及黑光的说辞。
席紫苑厌恶黑道的过去,所以她素来不会多谈论黑道,然而现在她既主动提及,那么她抱着什么心情已可想而知。
席紫苑并不会把黑帮的事拿来当闲聊的话题。
听见森流绘的询问,她摇头道:“还未算敌人,但绝对不会是朋友。”
黑光未必会动葵花居,不过既然它已经注意到葵花居,相对的,自己等人也应该要留心它才对。
“最糟糕,还有我的存在。”她心底是有着这样的补充。
席紫苑曾是所罗门四干部之首,这样子的一个人物住进充满危险气息的葵花居,更叫人在意。
“还未算……真是微妙的说法,紫苑。”森流绘有点抱怨的说着。
“别在意,我只是提醒你。好了,这件事先打住,反而你的情况怎样?”前一刻的凝重气氛倒是给席紫苑轻描淡写的卸开。
而被问及自己,森流绘摆手笑道:“我?当然没问题,伊甸因的神学不可能难倒我。”
天使本来就是优秀的神术使变化而成,而森流绘也不例外,所以她对于伊甸园神学的认识是非常丰富,至于为什么突然提起神学,那则是她本人的问题。
虽则个性粗枝大叶,不过正如易龙牙所看穿,她仍是保有相当细腻的一面,她不想成为葵花居的负担。
不是佣兵,又不像席家姐妹有丰厚财产,亦不如拉弥加有固定职业,作为成年人兼且有着照顾妹妹的成长背景,她的自尊是不容许生活上的颓废,而当越适应现世生活,她的自尊就越是受创。就在她苦恼之际,教堂即成为拯救她的地方。
管理教堂的神官,能够获取地区总部发出的薪金,而比起佣兵还是办公室之类的工作,对于精通神学的森流绘来说,神官这份职业委实适合她不过。
当然,伊甸园地区总部的任命书也不是轻易拿到,森流绘没有修读神学课程的证明,如果想短时间内取得任命书,那就只有连续参加多次考核,而且需要每次高分通过才成,而为备战一连数遍的高段考核,她才会拒绝前去巨河湾。
顺带一提,神官一事她本是想保密,等到事成才公开来给众人惊喜,但因为己属高阶考核的报考费昂贵,所以不得不向席紫苑坦白借钱。
“你已经通过?”
“嘿嘿,全部满分完成,接下来就是等任命书。”森流绘自信的笑说。
她已经收到临时通知,所以接下来她的工作就是等待任命书。
话说回头,港城的教堂虽然不少,然而报考当神官的人的量却是犹有过之,她之所以能够取到主持神官一职,仍是多亏葵花街的偏僻,本年度神官候补中,跟她竞争葵花街教堂的仅有一人而已。
“你的自信果然不是装出来。”席紫苑轻笑过后,便是环顾教堂的四周,续道:“考核是难不倒你,但接下来,你恐怕还有得忙。”
既然是神官,那么修缮教堂是必要的事,嗯,修补教堂屋顶的功绩,也是她获任命的其中一个主因。
提到教堂的修缮,森流绘立时脸色一变,地区总部虽说会发修缮费,但并不会太多,甫想到这点,她就是一面痛苦摇头,一面不满的叹说:“唉—~紫苑,你这句有点多余,难得我已经忘掉了!”
“你忘掉可是非常糟糕,怎样,要再借钱吗?”
出于某种成年人气氛的关系,比起孙明玉等人,席紫苑其实与森流绘、拉弥加二人更为谈得来,而如果森流绘需要金钱调度,她倒不介意略尽绵力。
只不过听到她的话,森流绘可是即刻摆手道:“不用,再借下去就不行!”
“唔——这样啊!”席紫苑倒是明了她的介怀,对等关系的友情是比较持久和单纯,再说过份热心而伤害到别人的蠢事,她不想再犯。
“我是没所谓,不过修缮方面,你有其它办法吗?”
“实际未想到,当上正式神官时再说吧!”森流绘别过脸,假笑的说着,显然是在逃避现实。
“……你这样子,可是不称职的神官。”
席紫苑此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才对,好歹神官是指引他人出路的人物,如果连这样的人物都会选避现实,那对特意来告解忏悔的信徒就未免太过份了。
“啊,这方面可以放心,适当的逃避也算是种精神的休息,完全认真的人生是不存在于世上。”
瞧见森流绘一脸认真的说着,席紫苑首次有“她的确通过考核”的感觉。
“会讲这种似是而非的观点,你还真像宗教学者。”
“怎么我觉得你在损我。”表现出不满,但森流绘却没刻意订正观点到底属不属于似是而非。
“这就随你怎么想,我先回去了。”
“啊,等我一下,我也要回去。”
森流绘就算家住教堂,不过每天仍是常常回去葵花居,尤其是三餐时间。
第二十九集 第七章 黑之挑战
“他们两人还要留在清海城。”
把双扇式的教堂大门关好后,森流绘回头给了席紫苑如此一句。
黑光的事暂时告终,她们倒是聊起易龙牙方面,而听过席紫苑简略提及易龙牙和姬月华正留于清海城,森流绘是实时决定待会要好好问清详情。
“嗯,他们大概要迟几天才能回来。”
“这也对啦,月华如果受到重创,还是给她安静体养一会才好。”森流绘虽然认同易龙牙的决定正确性,但心底不无怀疑。
“龙牙,你该不会为了私欲才这样决定吧!”她是有失礼却不失理据的怀疑。
“唔?”
教堂与葵花居相距不甚远,就在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葵花居已是近在眼前,而让席紫苑发出奇异音节,则是有人正在把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塞进葵花居大闸旁边的信箱内。
“邮差?”
席紫苑点头道:“嗯,还真少见。”
葵花居的信箱当然不是闲摆着,银行信到各种账单,每个月总会寄到这儿,不过今次还是她们首度看到负责葵花街的邮差。
她们看到邮差,同样的,邮差也看到她们,而当邮差看到她们的反应,可是实时点头,道:“午安。”
其实二女早听孙明玉等人说过,负责葵花街的邮差是有点特别。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看得意外。侧面并不发觉,然而邮差一旦正面面对她们的打招呼。两女可以看到这位邮差小姐有多特别。
墨镜戴得不好,仿佛墨镜大了一号,墨镜中间的托架滑落到鼻头,所以能够清楚看到她黑色的双瞳。脖子上则是有一条米黄色领巾,但并不是绑着或者围起,而是很简单的挂着,呈一个倒“u”状,而最离谱,现在明明是夏季,她却是披上冬季制服的大衣……是的。不是穿起大衣,而是披着大衣。
“她很迷黑社会电影。尤其是那套经典的英雄本色。”
姬月华曾经用黑道大哥的打扮来形容邮差小姐。那时候,两女并不当一回事,但实际上看到,她们不得不重视起这番评语。
“吓到了吗?”
挣脱讶异束缚,森流绘把音量调高数度,道:“有点,你还真有个人特色。”
“哈,很多人都这样说,不过葵花居的人应该不会在意。”
“还挺清楚现实啊!”听见她那略显自嘲的语调。席紫苑倒是有了想法。
“初次见面,我是负责这区的邮差,纪海信。”
“森流绘。”
纪海信先行自我介绍,森流绘是反射性的应对。至于席紫苑则是在之后。
而听见席紫苑的话,纪海信立时轻“啊”一声,将一封还未曾塞到信箱的信件递上,道:“你就是席紫苑,这儿刚好有你的信。”
“给我?”看着信封收信栏的确是手写自己姓名,席紫苑是有点愕然。
自从加入所罗门后,她是奉行断绝情感的生活方式,没有组织以外的朋友,除了公式银行信之类,有人亲自执笔给自己的信件是没有发生过。
“而且,谁会知道我住在葵花居?”
席紫苑不敢想象自己断绝数年交往的友人会知道葵花居,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她接过信件时,心情还满复杂奇怪。
“这是最后一封,那么我先告辞了。”纪海信把葵花居今天的最后一封信件送上后,便是径自离开,她没有特别理由需要跟两女串门子闲聊。
森流绘看着纪海信离开后,便是偏头望去,瞄到信封上的圆圆字体,很自然的说道:“女生字迹,以前的朋友吗?”
“希望不是。”席紫苑摇头念说,翻转信件看过一遍后,续道:“期待信件这种浪漫的事,并不适合我,加入所罗门时,我早已经断绝一切正常友情。”
她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仿佛交友关系只是不值一提的琐事。
“手写信,有点不好预感。”边说边撕开信封边缘,席紫苑是不在意阅读信纸的地点。
森流绘没有偷看打算,但等了片刻,瞧着席紫苑由狐惑变成皱眉,她有点忧心的问道:“怎么了,预感中了吗?”
“女人直觉果然不能看轻。”席紫苑已是露骨的表观出厌恶,没有直接回答森流绘,而是更直接把碧绿色的信纸交到森流绘手上。
“上面写着什……呃,啥!”
“致所罗门四干部之首紫苑:
近日,黑道世界发生巨变,据本人查得,起因跟阁下观正所居之所有关,身为黑道世界要员,眼见黑道世界的混乱若是没有行动,未免太说不过去,故此,还望阁下于七月六日,零时零分前来指定地点(详见信附地图)述说因果交待,黑之五官将恭候大驾。
备注:简单来说,此为挑战函,敬请尔等一行人当晚能抱必死觉悟赴约。
黑流星敬上”
一张小小的碧绿色信纸,上面的宇数不多,然而威力却是不同凡响。
“这不像恶作剧。”森流绘沉声的念说。
“既然敢写上黑光,署名又把黑流星抬出来,这很难是恶作剧吧!”席紫苑斜睨森流绘,耸肩叹息,她不认为这是恶作剧信件。
活跃于所罗门之时,席紫苑从未自述过姓氏,然而会把席紫苑和紫苑两人连起来。亦只有有心人才能办到。
港城不乏取名紫苑的人,男女都有,当初也因为这样。她才会把紫苑当作称号,不怕别人直呼其名。
沉默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