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两车追逐酿成车祸,老司机决定停车。於是,他慢慢将巴士停靠路边。
香堤跟所有乘客一样觉得疑惑,并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巴士靠边停了,而卡车也开到巴士前面停下。
不一会儿,巴士门开了,有人冲了上来——“香堤?矢岛香堤!?”那人一冲上来就喊著,而香堤惊愕的发现他竟是史恩。
她陡地一震,怔怔地看著他。
“唉呀,你看,他不是来了嘛!”妇人在她耳後低声地说。
“香堤!”这时,冒险拦下巴士的史恩看见香堤,大步地走了过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跟我下车。”
她一震,本能地拒绝他,“我不要,你放手!”
“我不准你不告而别!”
“我不需要跟你报备!”她怒视著他。
“你在说什么?”他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的看著她,“我给你的“狮子之心”呢?”
“丢了。”她说。
“丢了?”他懊恼地瞪著她,“是卖了吧?”
她一震,惊疑地瞪著他。卖了?她才没有卖呢。
不过,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她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巴士上的司机跟所有乘客都好奇但耐心地看著他们争执吵架,没有人劝他们,也没有人催他们。
“总之我已经不需要它了。”她挑挑眉,装出一脸的不在乎。
“过去的这几天,你都是在玩吗?”他质问她。
“我本来就是来玩的,别忘了我是游客。”她说。
他浓眉一叫,“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是说你跟我之间都是游戏吗?”他问。
“难道不是?”她反问他。
“当然不是!”他极力反驳并否认,“我是真心的,是认真的。”
听见他这样激动的语气,还有这么生气的表情,她几乎要以为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
但这不会是误会,妮奇手上有一只“狮子之心”是不争的事实。
“别开玩笑了,什么真心,什么认真?”她不以为然地道,“你只是个花花公子!”
“什……”他猛一震,脸色一黯,“我将“狮子之心”送给了你,你应该知道那代表什么。”
“你的“狮子之心”是不是有好几打?”说著,她眼眶一热,泛著痛心的泪光,“那算什么?买我的初夜吗?”
他一震,不解地叫起眉,“你在说什么?”
“不要装了!”她激动地大叫,“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跟妮奇也有关系,我知道收到“狮子之心”的不只有我一个,我知道……”说著的同时,她已泪流满面,哽咽难言,“我知道你的心……不是属於我一个人。”
听她这么说,史恩心里大概已经有了谱。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跟妮奇脱不了关系。
“是妮奇告诉你的?”他问。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清了你。”她伤心地说。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他深深凝视著她,声线低沉而充满感情,“你不知道“狮子之心”是独一无二的吗?”
迎上他炽热的黑眸,她一怔。独一无二?不,她亲眼看见妮奇手上也有一个。
“妮奇是不是给你看了她的“假心”?”他问。
“假心?”她惊疑地。
“没错。”他神情严肃而认真,“她手上的那只“狮子之心”是她要求她母亲请知名工匠打造的,因为她知道我的心永远不会属於她。”
闻言,香堤一震。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也就是说……妮奇欺骗了她!
“真正的狮子之心……”说著,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只“狮子之心”,展示在她眼前,“有著别人仿造不来的特殊机关。”
他将戒指拿在手上,然後用两根手指头捏住那颗有著复杂切面的宝石,顺时钟转了三圈之後,宝石居然离开了戒台。
香堤十分惊讶,目瞪口呆的看著。
接著,他将拿掉宝石的戒指递给她看,“你看,这才是真正的“狮子之心”。”
她细看,赫然发现戒台的凹窝里有一颗非常漂亮的红色宝石。“这……”老天,这才是真正的“狮子之心”吗?
看见她惊讶的表情,史恩撇唇一笑,然後将宝石再转了回去,隐藏住里面的红宝石。
他荤起她的手,将戒指重新戴回她的无名指上。
“狮子之心不是表面看见的那颗,真正的“心”隐藏在里面,无法一眼窥见的地方”他深情地凝视着她。
“妮奇她骗了你,而我想,她也骗了我。”他凝视著她,“你真的把戒指卖给了她?”
她摇摇头,“不,我没有……”
“我就知道。”他抿唇一笑,“幸好我这个人就是不容易死心。”
香堤激动地看看他,再看著手上的戒指,而泪水早已迷蒙了她的眼睛。
她误会了他,她听信了妮奇的谎话,天啊,她……她真傻。
“香堤,”史恩决定将内心的话告诉她,而现在正是时候,“我有些话想出告你……”
望著他的眼睛,香堤隐隐感觉到他即将告诉她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事实上,她对他所要说的那件事充满期待。
“香堤,留下来,我不想跟你分开。”他深情而认真地说道。
她一怔,然後慢慢地回过神来。
她唇片歙动,神情惊讶而激动。这正是她期待听到的话,但当她亲耳听见,却还是感到震惊而难以置信。
他要她留下来,那意思是说……
“当我把“狮子之心”套到你无名指上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你的,但是……”他温柔地抚著她的脸颊,“我怕你感到为难。”
这时,她已经忍不住地掉下眼泪。
“别哭,”他轻拭去她的泪水,“你愿意嫁给我吗?”
直到刚刚,她还误以为他是欺骗她感情的花花公子,而这一刻,他竟向她……求婚?
这转折实在太大,大到她难以招架。
“我……我得告诉我爸爸,这……”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应该答应他的。
他一笑,“我会陪你回日本拜访你双亲,不过你现在可以先答应我吗?”
迎上他诚恳而热切的目光,她只觉胸口一阵沸腾蠢动。
她拒绝不了他,因为……她爱他。
於是,她用力地点点头。
史恩放心地一笑,一把将她揽住怀中。低下头,他在众人面前亲吻了她。
此时,巴士里传来又响亮又兴奋的掌声。
史恩放开香堤,对著巴士里的乘客们行了一个九十度的谢礼之後,便拉著她下了车。
巴士重新启动并开回路上,而史恩跟香堤就站在路边目送著他们。
妇人隔著车窗对香堤招招手,“孩子,祝你幸福。”
“谢谢。”香堤噙著泪,心中充满了感激。“我会再去拜访您的。”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笑著挥手跟她道别。
巴士走远,史恩一脸疑惑地睇著她。“你们认识?”
“嗯……”她忖了一下,“说来话长。”
“我们慢慢开回去,你在路上告诉我。”说著,他揽著她走回他的卡车。
回程,她对他提起了妇人的事——
“记得上次去圣吉米安诺吗?”她说,“当时你在讲电话,我一个人往前走,结果就遇见了刚才那位夫人……”
“然後呢?”他好奇地问。
“然後她就告诉我,我将会在这里遇见一个“命中注定相遇”的人,而我的命运将与那个人紧……紧紧相连……”说著说著,她不禁觉得害臊起来。
史恩挑挑眉,睇著她,“你觉得我就是那个人?”
她低下头,涨红著脸,没有说话。
史恩唇角一撇,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对了,她是不是还说你来自遥远的东方,即将在这里展开一场冒险的旅程?”
香堤一震,“你也遇过她?”
“不,是许多跟你一样来自东方的旅者都听过这番话。”他说。
“ㄟ?”她不解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他神秘一笑,“她是圣吉米安诺有名的“痴心玛拉”。”
“痴心玛拉?”她疑惑地望著他,“什么意思?”
“据说她曾在年轻时邂逅了一位来自东方的男性,两人在短时间里迸出爱的火花并许下承诺。”他目视前方,专心的开车,“她一直等著那个人再一次回到她身边,但一年又一年,那个人始终没出现,从此之後,她就变得有点疯疯癫癫,每次看见东方面孔,就会重复同样的话……”
“什……”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么浪漫的预言,竟是因为妇人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
虽然有种脸上三条线兼被耍的感觉,但她却觉得痴心玛拉的故事教人伤感。
想起她刚才在巴士上说的“他不是骗子,只是有苦衷”及“你该给他机会,听他解释或是等他”等话,香堤心里觉得很难过。
她想,痴心玛拉这些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吧?这么多年来,她是不是都如此告诉著自己呢?
忖著,香堤忍不住掉下眼泪。
史恩睇了她一眼,心里非常清楚她为什么掉泪。
他爱怜地欺近她,在她淌著泪水的脸颊上一吻。
“别难过,”他安慰著她,“她现在已经不再是痴心玛拉了,她是我们的……爱神。”
终曲
回到庄园,露琪他们欢天喜地的出来迎接,看见史恩顺利地将香堤接回,她甚至激动得流了眼泪。
容易感动的香堤见状,竟跟她相拥而泣,像是两人分开了八百年一样。
语言不通的她们,在几天的相处中已培养出如母女般的感情。
能及时把香堤追回来,史恩当然非常高兴,不过此时的他心里有著一把火。
“妮奇。芬顿呢!?”那家伙在他跟香堤之间挑拨离间,害得他差点失去心爱的女人,这笔帐他一定要跟她算。
露琪挑眉一笑,“跑了。”
他一怔,“跑了?”
“没错。”露琪点点头,“你去追香堤之後,她就急急忙忙打包了行李,拉著她哥哥跑了。”
“可恶!”他咬牙切齿地低咒。
“香堤不告而别,就是她搞的鬼吧?”露琪笑叹一记,“真是个坏心眼的女孩。”
“哼,”史恩恼火地冷哼一声,“幸好她跑得快,不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我想她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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