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李思芹难以置信地问。
“我自有办法。”他又看了看那位直往这里望过来的老人家,“那位是?”
“他是我外公。”李思芹回头对面带紧张的外公挥手轻笑,好让他安心。
“你父母呢?”巩靖东直接问道,在商场上说话向未果决的他并不喜欢来拐弯抹角这招。
李思芹的脸色一变,“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你突然跑来就是为了对我做身家调查吗?巩靖东,我已经不是你的职员了。”
“但你却没领薪资就走,“巩氏”也是不习惯占人家便宜的。”他扯唇对她一笑。从她刚刚的反应看来,他已经可以猜出她绝对和赵家有关系。
当年赵祖义的儿子赵博乔偷偷搞外遇,在外头生下一位私生女。但也就在那女人得了重病、医药罔效之际要求赵博乔抱孩子回赵家认祖归宗遭到拒绝后,从此那女人与孩子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十几年前赵博乔一家人因飞机失事而罹难时,那时候的赵祖义都不急着找仅有的一脉香烟回来,这阵子又怎么会积极于此事?
“那你是特地拿那几天的薪水来给我的吗?”她朝他伸出手,“也好,给了你就可以赶紧滚蛋!”
“你还真狠呀!”他轻轻一笑,可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拿了钱真的就要赶我走?”
“真要比狠,我还差你一大截呢!”她凝入他那双阒如夜、难捉摸的深眸,就不知道他来找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跟我来。”巩靖东有点生气的将她往车里一推,接着绕过驾驶座,发动引擎后立刻呼啸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李思芹紧张地拉着车门把手,才发现已被他给上锁了。
“你给我安静一点。”他的眉头狠狠拧起。没错,女人一向是不讲理的情绪性动物,从她身上就可以一览无遗。
李思芹不说话,直到一段距离后,他终于停下车,然后打开车窗深吸口气道:“你真的很让人生气,你为何不想想我为什么千里迢迢开车来找你?”
“可能我比较单纯、好骗。”她苦涩一笑。
“那是因为……我想找到你,亲口向你道歉。”巩靖东魅惑的眼,毫不放松地掠夺她表情中的脆弱。
“你……”她不敢相信地观察他的眼神,“你会为了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而道歉?”
“我知道我错了。那晚看着新闻,看着你受伤的神情,我才知道我玩笑开大了。”举手端起她低垂的小脸,巩靖东却惊见两行滑下的清泪。顿时,他说不出梗在胸口的硬块是什么,只觉得它压得他难以呼吸!
他不是没看过女人的泪,无理取闹的、矫揉造作的、装模作样的,可就是没有看见过这么伤心难堪的!
“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明知道你不可能对我付出真心,但我却故意漠视真相,其实该怪的是我自己才是。”她用力抹去泪,微笑地望着他,“真的没事了,我也不是块寻死的料,你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跟我回去!”他紧抓住她的手。
“回去哪儿?”
“台北,我的工作不能没有你。”
“不可能,我那边一切都断了,不是说回去就可以回去的。”他以为她是谁,想回去就回得去吗?
“我已经为你找好住的地方,或者你想要带你外公一道去也行,我想他需要颐养天年才对吧?”
他的话还当真说进了李思芹心窝深处,想她离开台东最不放心的人还是外公。虽然外公直说一个人住好,但她知道他是不想给她负担,如果她真有能力,她也很希望能够就近照顾他,给他很好、很安心的晚年。
“你……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我搞不懂,难道我这种女人对你特别富有挑战性吗?”受过一次教训,她如何能再轻易相信他?她的心里还是挣扎着。
“如果我说是我私心想要你跟在我身边呢?”他半眯着眸望着她,“这次我说的百分之百是更话。”
乍看之下她的确很平凡、很不起眼,可是慢慢的,他发现她的美是发自于内在,会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做出各种变化,迷幻他的眼。
直到现在,巩靖东甚至已不确定自己所说的这番话到底只是诱哄之语,还是出自于真心。
“我可以再信你一次吗?”她咬着下唇,试着又问。
“你说过你不信发誓,所以我不发誓。”他默默等着她的回答,然而脸上的表情是一副信心满满。
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笞应。
“你换个角度想,如果我真要骗女人心,何不换个新鲜的对象,又何苦还要来这里让你冷嘲热讽?”见她迟不开口,他转换个方式又说。
“求你不要再说了。”明知道若再上一次当就是傻瓜,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我想告诉你,我们绝不是陌生人,而这次你也绝对会对我改观。”他再一次强调。
“好,我答应你,但这次请你不要再伤我的心了。”李思芹双手合十地摆在胸前,眼底流转的是一抹隐藏不住的深情挚爱。
当初,她像一般女人,迷迷糊糊的爱上了这个黄金单身汉。从不懂爱,一直到渐渐放了心在他身上,所以当她得知自己只是枚棋子……被利用的棋子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绝不是用任何一种形容词可以表达的。
“你放心,我不会的。”长臂一伸,他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低头深深吻住她,这次的吻没有上次的霸气,但却温柔得令她心悸。
随即,他更为鸷猛地占领她口中的香甜,吮吸着她的甘蜜与柔软滋味,每一寸都不放过……
“嗯……”她难耐地轻喘口气,小手抓着他结实的双臂轻轻推抵着他,“不……我不……”
“你可以的。”他邪魅地半眯着眸,大手更放肆的钻进她衬衫领间,利落地解下她身上的钮扣……
“别……”李思芹身子轻轻一颤,在推抵不掉的情况下,轻易地让他的大手探进。
她的身子一软,一双盈盈似水的大眼蒙上了几许惊慌,整个身子被他推在椅背上,“别怕……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有多么想念你……”
他低哑的嗓音带有迷人的磁性,还漾着一丝诱人的味道,渐渐软化了潜藏在李思芹道德观中的矜持。
不知哪时候起,她的胸衣松了开来,火红了他的眼。
“瞧你!脸红得真美!”他抬起头笑叹道。
“别说了……”她捂着双腮,却觉得那儿热得烫手。
“若不是在车上,我真想……”他煽情的话语未尽,但调戏的勾魅意味己经传达得很够了。
李思芹赶紧拉整好衣服,紧抱着自己,嘶哑地说:“我出来好久了,外公一定会担心我,送我回去好不好?”
“什么时候跟我去台北?”他半眯着眼问。
“我外公一直不愿意离开这里,我还得先说服他才行。”
“这个你放心,他的事就交给我了。”巩靖东笑着重新发动车子,掉转方向往来时路开回去。
李思芹皱着眉看看他,瞧他说起大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他一定不知道老人家一旦固执起来可是连卡车都拖不动的。
“好,我就等着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她轻轻笑了。
“我们就走着瞧吧!”他对她眨眨眼,表情中仍是他惯有的满满自信。
第五章
本来李思芹是怎么都不相信巩靖东能够说动外公,可万万想不到他真的办到了!
只见他一回到她家,就与外公边喝茶边聊天,耐性的听着他诉说着想当年,就因为这样,他称了外公的心,外公也就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当晚,巩靖东在她家的小房舍住了一晚,隔天一早外公已经主动的催促着李思芹帮他一起整理行李。
“小芹,快去收拾衣服,外公的衣服有的还晾在后面院子里。”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刚起床的巩靖东,还不忘对他关照着,“小芹她是个乖孩子,真的很乖很乖,你可要好好待她呀!”
“外公,我知道。”羞死人了,他竟然跟着她喊外公!
李思芹小脸一躁,立刻奔到后面收拾衣服,然后走进另一间小房间整理行李。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已提着两只皮箱出来,“我已经好了。”
“那我们上车吧!”
巩靖东扶起李思芹的外公,一步步往外走,这份体贴看在她眼中,很令她感动。她赶紧挤到他身边对他小声说:“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他轻笑。
将外公送上后座,又把行李搬进车厢,他们一行人立刻出发回台北。
“你两天来回这么远,会不会累呀?”台北与台东之间有段很长的距离,一来一往可不轻松。
“为了你就不觉得累。”他撇嘴一笑。
她困窘的低头浅笑,“你的嘴这么甜,难怪容易让女人心动,却也容易让她们心痛。”
“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心痛。”他拍拍她的小脸,又将视线专注在前方,表情中却多了份不确定的深沉。
为了赵爷爷的交代,他不得不对她好话说尽,有些话已不清楚是真抑或是假,他更没信心他这辈子只会守着一个女人。
或许,让她伤心是避不掉的结局,但依目前的情形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李思芹神情满足的回头看看外公,见他已躺在舒适豪华的车内沉沉睡去,她嘴角更不禁扬高了些。
巩靖东看着这一幕,眸光不禁转浓,跟着他像是要挥去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似的,立刻踩下油门,更加速往台北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李思芹轻轻哼着歌,他才发现她的歌声很美,虽然只是清唱,却悠悠侵入他的心底。开累了,他会把车开到路边歇会儿,或者买两罐咖啡提神,而她则是说着笑话给他听,尽量不让他无聊。
“你的笑话都说完了吧?”见她说到最后,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不时抓着头发苦思的表情,还真有意思。
“嗯嗯。”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家庭。”他打算旁敲侧击,好进一步了解她的身分。
“我的家庭……”她落寞地垂下脑袋,“我从小就让外公扶养长大,一直与他相依为命。”
“你昨天说你没有爸爸,那是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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