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乔大哥也会回心转意的。
“我……这……”阮叶对紫罗忽然抛了的话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喜欢阿布还是要喜欢阿旭的问题。
十年之后,与阿旭再次团聚,她想的只是希望可以继续过他们在荷谷时,三人一起地快乐时光,其余的,她不曾想过,亦或应该说是她不愿多想。
这时,朝旭和乔不遗在门外敲门,他们已经从案发现场回来了。
阮叶立刻借机前去开门,躲开了紫罗的问题。
她的确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可是,紫罗落在她背上的一双视线,还是让她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你们回来啦?”她一脸笑容地向他们打招呼,然而躲避紫罗地问题,多少让她有些心虚,所以声音便忽然高了起来。
乔不遗微笑着道:“嗯,听长石说你来这里了,我来接你回去。”
紫罗看着他清雅地面容上,那微笑好似春风拂过垂柳,只带着丝丝暖意,只是这微笑却不是给她的。
阮叶见到乔不遗地笑容,想想紫罗刚才跟自己说的话,忽然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朝旭没有说话。
“阿旭你怎么了?”阮叶问道。
“没事。”朝旭淡淡地笑了笑。
“身体不舒服吗?”阮叶关切地问,她倒了一杯茶端给他:“喝点热茶。”
就在她转身,刚刚给乔不遗也倒了一杯的时候,朝旭盯着那桌子,忽然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站起来,将那杯子拿起,再放下,再拿起,再放下,然后拉住叶子的手:“叶子。”他居然将她搂进了怀里。
阮叶本能地想推开他,可是目光触及一旁的紫罗,她不由默叹一口气,任朝旭将她抱着了。
反正小时候也被阿旭抱过的,只要能让紫罗心安就好。
她没有看见的是,一旁乔不遗怅然的眼神。
第一百七十七章 陡转直下
将紫罗和阮叶支开之后,朝旭让乔不遗看那桌子上的东西。
他从桌子上那几个茶杯底座的水印子,看出了端倪。
这与那张纸上的交叠的圆圈是一样的!
原来他一直的想法是没有错的,这圆圈就是最好的证明。
“阿布,你想到了什么?”他看着乔不遗,问。
乔不遗低头看了看那图案,双眉轻皱:“那交叠的圆圈,是容器留下的痕迹?”
朝旭点了点头。
“难道说,撒良满杀人的时候,还在喝酒?”乔不遗猜测道。
朝旭轻轻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
“也许,这瓶子里是空空的被撒良满带来,又满满的被他带走。”他的眼中闪着微光。对他而言,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游戏,当游戏越接近胜利的尾声,他的表情就越来越丰富。
乔不遗的嗓子有些发紧,略略迟疑之后,他终于开始向朝旭的猜测靠拢:“你是说,血?”
“不错。我派人调查过,撒良满天生患有血疾,只要一有伤口,哪怕伤口再小,血液都会直流难止,不难想象,他会求助于巫术之类的治疗方法。”朝旭冷静地分析。
其实这些念头早就在他的心里转了几百上千回。^^ ^^但是,一来,他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正确,二来,即便他想得没错,他也找不到将这才想说出来的由头。
上一个凶案现场,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没有去过,这一次的案发现场他虽然去了,但是却没有找到能顺势说出他想法的地方。
这两个交叠的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撒良满,我没有猜错你的心思。朝旭得意地笑着,眼中闪着微寒的光芒。
那神色让乔不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眼前这人,真的是当初地阿旭吗?
他看着朝旭算不上明亮的笑容,后者则低着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那桌上的水渍上一圈一圈地画着,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
也许因为太过专注,他的头发顺着两肩分开,宛如蜿蜒的黑色河流。
那露出的一截后颈,洁白而修长。宛如天鹅的脖颈。
乔不遗看着他地后颈,心里却想起了十年之前,阮叶调皮,将阿旭推下树。她不知道的是,那一摔,将阿旭的颈骨摔得有一小截错了位。
阿旭怕这件事情被阮叶的娘亲知道之后,会责罚叶子。^^ ^^于是便让那时也还年少的乔不遗帮他疗伤。然而,当时的乔不遗也不甚擅长接骨,虽然最后阿旭的伤好了,但那骨头并没有完全复位,而是长得有些歪了。单凭肉眼不需要多么仔细。便能看出,那里鼓着一块。
伤好后地阿旭笑称,不碍事。只要头发遮住了就好。
乔不遗却一直深感歉疚,然而遍查医书,也未发现能错骨重接的法子,倒是如若将长好的颈骨断开再接,很容易便使之丧命的观点看了不少。
这件事情,阮叶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虽然她经常调皮,也常常被阿旭捉弄。因为阿旭去告状,她被她娘亲罚的次数也不少。可这次她玩得太过火了。要是被罚,肯定也得脱层皮。所以两个少年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叶子只知道阿旭可能受了点伤,心里已经有了悔意,娘亲那边问起时,她支支吾吾地,幸好乔不遗已阿旭的娘亲最近疯症太厉害为借口。挡了回去。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阿旭。后颈却平滑如斯?
乔不遗地心里,有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他想了想,没有问出口。连同本来的想要问朝旭的,“为什么你会知道调查方向是放在撒良满有血疾上?”同样没有问。
因为有了这条线索,所以捉拿撒良满的事情开头异常烦乱,结局却落幕地太快,以至于让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赵石按照朝旭和乔不遗提供的线索,改变搜捕策略,根据撒良满的生平,很快找到了几个巫师,经过盘查和审问,这些神棍倒是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撒良满向他们求医,他们如何告诉他需要用处子之血喝下补充自身先天不足地经过爽利地吐了出来。
赵石以他们为诱饵,在这几个巫师的住所设下埋伏,果然堵到了撒良满。
只是,当手背被刀锋隔开一个浅浅的口子时,这个杀人如麻的割喉刀,却孩子一般地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给我血,我要喝血……”
看着这样子的犯人,在场所有的捕快都沉默了。
虽然逮捕了撒良满,可是那几个巫师却因为没有杀人,而被放了。
这样地结果,无论谁都不想看到。
可是,不放他们又能怎样呢?
而且,乔不遗地心思,更多的是放在了这个越来越模糊地阿旭身上。
他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阿旭吗?
可是,如果不是阿旭,又怎么知道那些只有他和阿旭才能知道的事情呢?
难道,这一切,跟义母和自己说的那件事情又有关系吗?
尘封了多年的往事,真的到了必须说明的地板吗?
那如果是这样,叶子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她朝夕相处了十八年,唤了十八年娘亲的人,其实是帮着真正杀死她娘亲的凶手隐瞒了一切的人?
落夕榭,那个清冷无比的地方,那段埋藏了那么多年的往事,是不是真的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出谷的前一晚,义母对自己说:“不遗,其实,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乔不遗却终究没有把那声“娘亲”叫出口。
叶子,如果你知道,我,你和阿旭,都跟这落夕榭有斩不断的孽缘,你会如何作想?
也许,自己该是时候,去落夕榭好好查探一番了。
到底,是多年前的往事,导致现在的阿旭性格大变。还是,其实眼前的阿旭已经另有其人?
还有那个如今住在落夕榭的阿旭的娘亲,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大概早就忘了,她是这世上,那个落夕榭的前主人唯一爱过的人。
一切,都要从多年之前的落夕榭说起。
那时的落夕榭的主人,叫朝影。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往事
落夕榭,原来还有一个名字,只是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因为,它真正的在江湖上散发异彩,是因为它上一任的主人………朝影。
朝影,人如其名,是一个像影子一样的人。他是别人的影子,却不是不可忽视的影子,而是别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真实想法的影子。
他的存在,对江湖上大多数的人而言,是危险的,因为在他面前,秘密不再是秘密,很多时候,大多数人就会心生恐惧。他可以看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看出你讨厌什么样的景色,可以看出你走进一家酒楼,会选择坐在那个位置,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自然,想杀他的人不少,然而却没有人真正杀得了他。
落夕榭因为他的存在而出名,因为,他不光看透世人之心,是世人的影子,他还是神的影子,他的容貌,也叫世间的女子倾心。
他向来不辜负任何人,因为,他从来不曾爱上任何人。
但是,哪怕他只是对你笑一笑,你便是将命也给了他拿去,也不会在意。
朝影便是这样的男子,你对他笑的时候,他也看着你,对你笑,甚至比你对他的笑还要专注和深情。让你不知不觉,便在这份温柔之中,沦陷,欲予欲求。
当然,朝影不会要太多。他似乎从来不曾对什么东西,有过很深的渴望。有时候,他要的只是一晌贪欢,有时候,只是露水姻缘。更多的时候,他看着你,笑着,却没有笑意,说着,却说不出爱语。只是。他走了,你的心也就跟着走了。这一生一世,就好比得了离魂症的病人,再也想不起自己是谁,再也
太阳落下后,影子便不再出现于世人面前。落夕榭是朝影给这片土地新起的名字,这是他得到休憩的地方。
当然,这落夕榭之前并不属于他,他之前也并不是真的姓朝。
这落夕榭再上一任的主人姓朝。膝下只有一个独女。那时地落夕榭,还只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普通商贾巨富的家产,并没有与江湖扯上什么关系。
朝影路经这里,却异乎寻常地爱上了这片土地。大概这世上的每个人都会有一片执着之心,只是各人所对的方面不同而已。
朝影则想要得到这片土地。
不知为何,他竟然那么尊重那个姓朝的老人。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