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君,过来。这是你石伯父和石伯母,还有石大哥。”巩母把女儿叫过来,示意她向客人打招呼。
“伯父、伯母好,石……”眼光停驻在石俊颖的身上,看他要笑不笑地盯着自己,巩蓓君不由得哑口了。
“是石大哥!”巩母好心地帮女儿接下去。“你可能都忘了吧,你们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常玩在一块呢,还害羞啊?”是吗?巩蓓君不住地看着他,很难想象两人小时候两小无猜玩在一起的情形。
而石俊颖亦然。从方才一进巩家,看到摆在客厅矮柜上全家福的照片,再从双方家长口中得知这个让他充满兴趣的女子并非初次见面,而是结缘更早时,他才终于可以确定了,原来,她真的是她……
“这个蓓君出落得真是亭亭玉立啊,十几年不见了,小女孩已变成风韵十足的女人了。”石母由衷地赞道。
“是啊,这个蓓君……多大了?”石父也深具同感。
“二十五啦,老大不小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石母一面拉女儿坐下上面回道,还自动补上“交友状况”,惹得巩蓓君怨怪的眼神偷偷扫向母亲大人。
“是吗?”石父一听,大乐。“我们家俊颖也没有女朋友呢。他更惨,都已经三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
“唉,男人和女人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男人志在四方,三十岁根本不算晚。”巩父持相反的意见。
“别人或许不算太晚,但我这个儿子啊,定性不够,能早点将终身大事给完成,那是最好不过了。”
“就是说啊,我们家俊颖什么都好,就是感情这档子事最让人操心,也不知道他在挑什么,始终定不下来。”儿子女友一个换过一个,做妈的她心知肚明,却又不好说得太明白,只好避重就轻。
定不下来?就是不想负责任的花花大少嘛,看来坊间的传闻一点也不假。因石母的这番话,巩蓓君更加确定了这一点,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许的不屑和……失望。
石俊颖把她此时的反应尽收眼底,明了她是怎么看待他的,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反偷偷轻笑着对她眨了一个眼,惹得她气呼呼地偏过头去,不想再对上他的眼神了。
“既然俊颖也没有女朋友,那么……”巩母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心里已有了打算,却又不好明说,只好委婉地道:“两个都是年轻人,多来往来往嘛,你们说是不是?”就这么一个女儿,终身大事当然紧张。
她的提议,获得了其他三人一致的赞同。
“就是啊,男未婚、女未嫁,大伙做做朋友也无妨,搞不好啊,因此我们还结成亲家了呢。”石母说得又更直接了。“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喽!有蓓君这么乖巧、讨人喜欢的媳妇,我会连做梦都笑出来呢。”石父紧跟着道。看多了儿子身旁来来去去的女人,还是蓓君最对他的眼,而且又是老友的女儿,怎么看都是上上之选!
“哪儿的话,我们蓓君要真有你们这么平易近人、好相处的公婆,还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呢。”巩父不免也客套地回了句,却也是他心底真正的声音。
“彼此彼此,要是这段姻缘真的能结成,那就好了……”
双方家长四个人,兴高采烈地勾勒着儿女美好的未来人生蓝图,完全忽略了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只见石俊颖和巩蓓君遥遥相对,大眼瞪小眼的,各怀着心事……
才把车驶出停车场,行经路口时,一辆白色宾士冷不防地从一旁窜出,就这么横挡在面前,气得巩蓓君一直猛按喇叭。
立刻,开车的人下了车,还朝她走来,一副要笑不笑的德性,正是石俊颖!
见状,她也立刻下了车,和他对峙着。
“石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狗不挡路的道理你不懂吗?”她没忘了何琪对她的忠告——喜欢他就给他好脸色,可是谁教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地差劲,使她忍不住地口出恶言。
“啧啧啧,你讲话怎么这么没气质啊!记得那天在你家你可不是这样的哦,怎么才没几天就变了?”石俊颖双手环胸,一副吃惊、惋惜的模样,却看起来又很做作。“还有,你得叫我石大哥,而不是什么石先生,听来多生疏。”
“我跟你本来就不熟,石、先、生!”
“是吗?听说我们小时候可是常玩在一起的,还是青梅竹马呢!”他似有深意地瞅看着她。
“很抱歉,本小姐对前尘往事一向无所眷念,更何况那是那么久远以前的事了,我对你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就不相信你还记得。”
“我……”她突然的反问,让他一时语塞,表情也倏地一敛。
他的反应,让巩蓓君也突地心生怀疑。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眼神像是染上了一抹深情……怪怪的哦,而他临时煞车没说出口的话又会是什么?真是一个令人难以看穿的男人!
“你什么你啊,拜托你有话就一次说完好吗?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在这里耗,我可是乖乖女,还要赶回去陪我爸妈吃晚饭哩!”不想让暧昧的气氛回荡在两人之间,她只好故作不耐地催促道。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讲话吗?你可别忘了,我们双方的家长对你我的好事,可都充满信心呢。”
“那又如何?难不成就因为这样,我一看到你就要对你又亲又抱的?那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她好笑地嗤之以鼻。“起码态度可以好一点吧?犯得着这样针锋相对吗?”他可是想好好和她和平相处的。
“我也不想。”是真的不想。“谁教你莫名其妙冲出来挡我的路,换作别人,我也一样没好脸色的。”
“是吗?你这么说,我的心里就好过一点了。”
“你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只是来接你下班,然后请你去吃个饭而已。”他摊摊手,一副无关痛痒地说着,像是寻常小事一件。
“请我吃饭?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她可糊涂了,他们之间不是不对盘吗?
“这很奇怪吗?”他不解地挑了挑眉。“我们两家是世交,自小又玩在一块,今日再次重逢,续续旧情,很应该的啊。再说,我们双方的父母,不也希望我们多亲近亲近的吗?嗯?”
“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他只是奉父母之命前来,那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很抱歉,我要赶回去陪我父母吃饭了。”说毕,她马上拉开车门,准备走人。
岂料,他一手搭在车门上,摆明了不放她走。
巩蓓君诧异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父母不在家,他们和我爸妈去一个朋友家吃饭了;况且,我也和他们报备过了,说你的晚餐我会负责照料,并安全地送你返抵家门。”他以非常正经的态度说着,诚挚的表情也显示出他的诚意。
她睁大了眼,有点反应不过来。“我……都这么大了,干嘛要你来照料我的晚餐呢?”
“谁教我们交情匪浅啊,刚刚不都说了吗?还是……你没胆和我走在一起,怕让人误会你是我的新欢,品味还每下愈况……”他故意激她。
“你说什么?哼,我才不怕呢!我和你又没有怎么样,去就去,我还怕别人说什么!不过,我不要你请,我可不想因此而欠你一个人情。”她就是吃这一套。
“各付各的多难看。”他皱起了眉。“这样好了,我们再来一次比赛,谁先到,“谁就请客。”
“好啊!地点在哪里?”一听到又可过过飙车瘾,她冲动地一口答应,一时没细想到其中不合理之处。
“凯悦酒店。”
“那我们出发吧。”她一声吆喝,兴匆匆地坐进车内,准备大展身手一番。
石俊颖转身走回自己的车内,表面上步履轻快地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其实不然……
一路上,两人同上次一样互有领先,但到了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石俊颖不着痕迹地将车速给慢了下来,但就只慢了那么一点,慢到巩蓓君完全没有察觉他是故意的最后,当然是她拔得头筹了!
巩蓓君神清气爽地下了车,脸上自是挂着胜利的微笑。把钥匙丢给一旁的泊车小弟后,她昂仰着下巴,看着紧接在她后,下车朝她走来的石俊颖。
“如何?甘拜下风了吧?”她逼视着他的脸问道。
他点点头。“那这一顿就由你请了。”
“为什么我赢的人要请客啊?”她不是小器,只是直觉性地反应。
“刚刚说好的,你忘了吗?”
她一愣,好像对耶,他刚刚明明是这么说的,不过……
“说是说好了,不过不太合理,但我不是想耍赖喔,我倒有个提议……”
“愿闻其详。”
“我请你吃一顿饭,少说也要花两、三千,待会饭后,你回请我去舞厅跳个舞,绝不会有我花费的多,就算是礼尚往来,如何?接不接受?”她并非请客请得不甘心,只是想把握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一来可更深一层了解他这个人;二来可以进一步确定他对自己是否也如自己对他一样……
石俊颖抿嘴微微一笑,该死的迷人。
“你既然开口了,我怎么会不接受?就算跳舞的花费多过于吃饭,我也会照请不误的。”他以非常绅士的口气回道,令巩蓓君霎时多了些许的好感。
“既然这样,那我们进去吧。”她很开心他们开始了这第一次,在理性平和的情况下。
“请。”他还一手叉起了腰,示意她挽着他,两人连袂进场,就像一对标准的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一顿丰富的晚餐,就在还算和谐的情况下结束,一扫在这之前两人莫名对立之下产生的不快。
不过,对于巩蓓君来说,还是不免有些失望。席间,他谈他的工作、他的家庭,什么都谈,就是不谈他的感情观和他过往的情史,他到底是花心?还是多情?她并不知道,也无从去了解;甚至,他对她到底是持着什么样的想法,有意?无意?纯粹朋友?奉父母之命?她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在她面前,就像是戴了张面具般,所有的痴嗔爱怨都杜绝在她眼前,她始终看不透他……
晚餐结束,他们依约来到东区的一家舞厅跳舞,两人都是个中好手,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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