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有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委屈的睇着他。
「而且妳不会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吗?」他情绪恶劣,故意用打量物品的视线看着她,「妳没有倾国倾城的外貌,甚至看起来还笨手笨脚的,妳怎么会以为我会把妳留下?光用咳嗽这招,不觉得太矫情做作了吗?」
成经山那家伙老早就说过要塞个女人给他,现在她莫名其妙的出现说要当他的管家,更让他怀疑她的目的不单纯。
如针刺的话语一句一句的刺痛着她,比起他无情的言语,他那种鄙视的眼神更让她难过。
她常常回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温柔,也幻想着当有一天他再度面对她时也是同样温柔的口吻,即使知道他这两年来性情大变,但是当和他刺人的言语和冷酷的眼神直接对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
身体的不适加上他冷酷言语的刺激,让向乐之忍不住眼眶泛红,斗大的泪珠悬挂在大眼上,危危欲坠。
原本就已经感到不耐的牧宇航在看见她泛红的眼,语气马上又冷了三分。「哭?没办法解释自己无耻的行为,就只能用哭来博取同情吗?」
「我不是。。。。。。」她摇着头。
「不是什么?难道妳能否认妳什么目的都没有吗?难道妳可以否认妳不是想装病要我收留妳吗?」他咄咄逼人的逼问。
他每说一句指责,她的泪流得更凶,头摇得更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低语哽咽。
「我不想听妳的解释,妳现在就拿着妳的行李出去,否则我就叫小区警卫把妳赶出去。」他冷冷的下了最后通牒。
随便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向乐之忍着手痛头痛,硬是让自己下了床,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
「牧先生,我可以走,但是有些话在走前我必须说清楚。」又咳了两声,向乐之才又继续说:「我的确是有目的才来的,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为了一份工作我不能来吗?难道你就可以这样看轻我吗?我犯了什么错?你不问清楚就认为我的接近是别有用心,那我还能说什么?说到底,并不是我别有用心,是你的心生了病,才会对别人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才会对谁都不相信……」沙哑的嗓音到最后几乎是低吼出声,让她好不容易抹干的泪又滚了下来。
牧宇航对于她这番话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抬起眼,冷冷看着她眼泪鼻涕泗流,而且脸色异常嫣红的脸淡淡说道:「说够了?那妳可以离开了。」
他的决定在听完她说的话后并没有半分的动摇,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她说的没错,他的心早就病了。
「走就走!」她心寒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颜,奋力提着行李绕过他往外走去。
只是方才快速的下床动作已经让她止不住的头昏眼花,更不用说还歇斯底里的大吼了半天,才刚拿着行李走出客房没多远,向乐之就两腿虚软的倒在地上,一阵晕眩后,黑幕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站在她身后想确定她离开的牧宇航,在看见她软倒在地上时,蹙紧眉头,以为这女人又在耍苦肉计,但她就这样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让他察觉事情有异,连忙蹲下身,手才一碰到她的额头……
「该死的!怎么这么烫!」他忍不住低咒出声。
他低下头,又看到她右手不正常的肿大,懊恼的想起昨天自己还用门板夹到她的手。
他刚刚是疯了吗?怎么没注意到她一直不太正常的脸色,而且她的手从昨天就没有处理过,难怪现在会肿成这样了。
大脚随性踢开她挡路的行李,他拦腰抱起她往车子走去,一踩油门,车子立刻消逝在街道的尽头,往医院直奔而去。
**************
晚上的急诊室像是另一个热闹的黄昏市场,医生和护士来来往往的在窄小的通道里不停的穿梭,不停响起的小孩啼哭声吵得让人忍不住心烦。
而他手上抱的女人,烧得几乎快要变成白痴,却到医院后有一点清醒,还逞强的想要跳下来,拚命给他找麻烦。
「咳咳。。。。。。让我下去,我可以自己走。。。。。。」向乐之逞强的说,虽然她明白自己可能一落地就无力站起,但她不想要他的拥抱,即使他的怀抱温暖得让她不愿离开。。。。。。
「可以停止妳愚蠢的动作吗?」他不悦的低头瞪视着她。
向乐之被他冷酷的口气给吓了一跳,停止挣扎,吶吶的说:「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妳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忙了。」酷酷地说完,他挡下一个护士,不悦的开口。
「我们是来挂急诊的,为什么现在没有任何医生或护士来?」
匆忙之中被拦下的护士,口气不佳的道:「今天晚上来挂急诊的小孩子特别多,大人要先等一下。」
听见护士不佳的口气,牧宇航也不悦的回呛,「就算挂急诊的小孩子多,医生忙到没办法来看一下,连护士也没半个人可以过来关心一下吗?她烧成这样,连先量个体温都没有,你们这间医院是怎么搞的?」
这番话对于牧宇航自己来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经验,过去个性温和的他即使遇见态度再差的奥客也不会提高半分声调,即使这两年来他性格大变,顶多也只是沉下脸色,也不曾高分贝的直接回呛人。
该死的!都是手上这个麻烦,让他做出不像自己的事。
原本口气不佳的护士被他这么直接的反呛,也明白这男人不是好惹的,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我马上先帮小姐量一下体温。」
护士小姐随即手脚利落的完成了量体温等基本检查,但牧宇航的脸色还是黑沉得难看。
下次他绝对不会再来这家医院了!这护士没神经的直接做检查,却没注意到这女人是一直被他抱在手中,现在他只觉得手臂的肌肉隐隐抽搐,看来肌肉拉伤是免不了了。
然而一直被他抱在怀中的向乐之,虽然手一样痛,头也晕个不行,但是她却忍不住想笑,能够就这样窝在他怀中,感受他的体温和令人安心的味道,那是她幻想过多少次的梦境啊。。。。。。
「牧先生。。。。。。」她轻声的开口,小手扯着他的衬衫。
「现在不要跟我说话。」一肚子气的牧宇航冷冷的瞪视前方,表明了现在自己不想听见任何的废话。
嘴角勾出虚弱的苦笑,她低低喃着,「就算我想说也没办法了,因为我觉得我又快。。。。。。」晕了。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支撑不住,任由高烧占据她的意识,昏了过去。如他所愿,当个称职的病人,不再多说半句话。
原本不打算再开金口的男人,发觉怀中的女人没将话说完,而且全身软绵绵的,低头一看,见她又开始陷入昏迷,再也撑不住脸上的臭脸,慌忙地开口大喊……
「医生……」
**************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搞什么,连身体都没办法照顾好,手伤成这样也不会先做一些基本处理,感冒了也不来看医生,非得要小病拖成大病才来急诊室里大吼大叫的,实在是喔,现在的年轻人啊。。。。。。」帮忙看诊的老医生手里边忙着包扎,嘴巴也没问着,不停的碎碎念。
牧宇航被念得满脸黑线,低头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正睡得安稳的小女人,满心的不是滋味。
她晕了之后,他忙着乔床位找医生,床位好不容易弄到了,医生也来了,却是一个古板龟毛又爱碎碎念的老医生,从小细节念到大毛病就像个跳针的录音机一样,不断的重复。
刚刚那一段「年轻人啊。。。。。。」从老医生诊疗开始,他就至少听了五次,这女人晕了倒好,只要打打针继续睡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他还得继续替这个只知道名字的女人劳心劳力。
「年轻人就是搞不懂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小毛病也会要人命的吗?好好一只手搞得受伤发炎、感冒也不提早就医,差点就得了急性肺炎,幸好你这小子还知道要先来挂急诊,要不然喔。。。。。。」老医生叽哩呱啦的继续他滔滔不绝的演讲。
见老医师一时半刻还没办法停下他的精神训话,牧宇航悄悄的返到病房外,拿出手机拨给那个造成这一片混乱的始作俑者,第一通电话铃声响了半天,最后直接转入语音信箱,他蹙眉,然后改拨另外一支电话,这一次电话铃声只响了三声就被接起。
「喂,成伯,我找成经山。」
微冷的口气,简洁有力的句子让老管家不用问来电的人是谁就可以得知。
「牧先生,我家少爷到日本去出差了。」老管家尽责的将主人交代的话重复一遍。
「日本?」牧宇航不悦的问:「他到日本去做什么?」最近公司又没接什么日本客户,也没有展览在日本举行啊?
「牧先生,不好意思,少爷没有交代。」
「他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早上搭最早的一班飞机去的。」老管家照本宣科的回答。
这个家伙看来是知道他迟早会因为那个女人打电话找他,所以才提早逃开的吧!
而且时间还算得真准,她昨天来,他就搭昨天最早的一班飞机出国,这么明显让人想猜不到都难。
「那他联络的方式呢?」出国洽公至少也会留下联络的方法吧!他是这么想的,除非有人做了亏心事,连留下电话都不敢。
老管家抱歉的说:「牧先生,少爷说这次他居无定所,所以没有留下可以联络的方式。」
他咬紧牙根,一听就知道是鬼扯的理由。
不是说是去出差,出差还有办法搞到居无定所?他以为他是吉普赛人吗?工作还不忘流浪?
「他有说什么时候会回台湾吗?」
老管家面对话筒另一端明显压抑怒火的提问,还是只能抱歉的回答少爷给的标准答案,「抱歉,牧先生,少爷没交代。」
真是好个成经山,敢做不敢当,丢了一个小女孩到他这里来,还随便答应人家包吃包住包拿钱,现在却溜得不见人影?。。。
「牧先生,等少爷一回来,或者是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我马上请他回电给你。」连番回答不清楚、不知道,让老管家也有点汗颜,连忙想出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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