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郎君。”月老故意强调。
“哇,别说了!”她惨叫,拼命的捂住耳朵。
“我说丫头,人家可是帮了你,你这种态度未免太过伤人。”月老蹙眉。
“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人家就是怕嘛!”红娘委屈的说,眼底还泛着惊恐的泪水。
“唉!”月老突然长长一叹。“宿命啊……”
她一楞,不解的望着一脸沉重的它。
“月老爷爷,您是什么意思啊?”
“别管我是什么意思了,你还是认真一点,先处理正事要紧。”
“我知道啦!只不过我实在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乔守银是寡妇命,可是……唉,好难喔!”
“那你就先去处理其他两对,反正这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到时候再说吧。”
“也只好这样了。”
“你先走,我留在这里帮你看顾他们,免得又突生什么枝节。”
“那就麻烦月老爷爷了。”红娘高兴的道谢,下一瞬间,消失在山洞里。
月老仰天一叹,缓缓的步出山洞。
“白胤龙,你还在吧。”对着幽暗的夜色,它突然低吟。
须臾,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面前,竟然就是白尘居。
“胤龙见过月老。”白胤龙一拱手,举止翩翩,温和尔雅。
“你啊!就是这么看不开,何苦呢?”月老叹息。
“胤龙多谢月老关心,不过……无所谓苦不苦。”
“我知道,就像你以前说的,再苦再痛也甘之如饴,所以堂堂嫡仙竟甘愿落尘而居。白胤龙,字尘居,难不成你真决定在尘世定居下来吗?”
白胤龙淡淡的笑了。
“你在凡间多年,一切都还好吧?听说你收了一个徒弟,怎么不见他呢?”
“我让他办事去了。”
“我记得他叫……上官凌,是吧?”
“是的。”
“是个颇有仙缘之人,想必也是你的一段未了尘缘吧!”
白胤龙淡笑无语。
“那丫头……”月老犹豫的望着他,想起方才红娘的表现。
“无妨的,月老,这是胤龙当初的选择。”不用说出口,他也能理解。“倒是惩罚一事,胤龙恳请月老在玉帝面前求个情,网开一面。”
“唉!”月老又是一叹。“你应该知道,玉帝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网开好几面了。”
白胤龙无奈的一笑,深幽的眼眸望着远处,她不会有事吧?!
一封八百里急送的密函让李慕醒和乔守银分道扬镳,整装返京。
一回到京城,他马上进宫面圣。
“你可终于回来了。”龙宣骥走下龙椅,拉着李慕醒到御书房。
“皇上,臣会自己走路。”龙宣骥是个武人,步伐又大又快,他几
乎要跟不上了。
“等会儿多的是时间让你喘口气。”他头也不回,直到进了御书房,才将气喘吁吁的李慕醒放开。“坐,这个给你。”将一张短笺递给他。
李慕醒气息微乱,接过短笺看究竟。
…月色灯光满帝都,将归‘?这是什么?“他疑问。
“这是密探拦截下来的飞鸽传书。”龙宣骥喝了口茶,缓道。
“谁写的?给谁的?”
“不知道。”龙宣骥放下杯子。
“不知道?就这样?为了这张短笺,皇上竞派八百里加急快马将臣召回?”
“不是。”龙宣骥突然笑道。
不是?李慕醒脸色微沉,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那是幸灾乐祸、准备看戏的笑容。
“皇上,有话请直说,别这么吊臣胃口。”
“这有什么问题。”他笑容加深。“皇姑几日前进宫,向皇太后提了一件事,要朕为你赐婚,对象是礼部尚书花鸿翰的千金花如雪。”
李慕醒一窒,眼底燃起怒火,不过随即隐敛,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皇上怎么说?”
“当然是说要问过花尚书的意见,朕向来不喜强人所难。”龙宣骥笑道。
“如果皇上想知道臣的意见,那么臣会说,请皇上不要插手臣的婚事,这事臣自有主张。”
“朕是不想管啊!不过皇姑对太后说之以理,动之以情,朕也不好推辞。”
“这件事臣会处理,臣只希望,皇上保持‘不强人所难’的原则就行了。”他一向温和的眼神此时带点冷锐,掩藏在他低垂的睑下。
“这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朕其实已经问过花尚书了,所
以如果花尚书允了这桩婚事,那么这件婚事就说定了。“龙宣骥微笑。
“皇上!”李慕醒咬牙。
“朕虽然不想强人所难,但是君无戏言,皇弟,你应该能了解才是。”
也就是说,除非花鸿翰拒绝了这门亲事,否则他李慕醒就得择日迎亲了?!
心头不期然的晃过一道纤美的身影,李慕醒的脸色微沉。
“臣了解。”
“其实呢,昨日早朝后,花尚书便已回绝了朕的美意,他说花如雪带有先天疾病,身子非常虚弱,而且性情十分内向,极容易受到惊吓,不适合出阁。”龙宣骥笑道。
李慕醒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他又道:“我已将此事告知皇姑,皇姑说她曾慎重考虑,请朕暂时保留。”
“臣知道了,谢皇上告知。”看来他得与娘亲好好沟通一番了!
“那么,这件事就暂时搁下,咱们回到这张短笺上头。”龙宣骥拿起短笺。“你认为,这‘月色灯光满帝都,将归’是什么意思?”
“臣认为,这是一个归期。”李慕醒沉吟片刻,才道。
“归期……”他食指轻敲着下颚。“怎么说?”
“皇上,长安城向来实施宵禁,因此六街鼓绝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但一年之中,有三日为不禁夜,也只有这三日,才有‘灯光满帝都’的盛景。”他缓道。
“上元灯节!”也就是正月十五至十七这三日。
“没错,臣认为,书写短笺之人,是要告诉某人,将于上元灯节归来。”
“那为什么不直接写明?”
“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李慕醒一顿,若有所思的望着龙宣骥。“皇上,您当真不知这短笺的来处或是去处吗?”有蹊跷!
“其实朕并不确定。”龙宣骥笑答。
李慕醒突然觉得有点无力,他是在考验他的智慧吧!
“好吧!臣大胆猜测,此张短笺很有可能是绍国栋捎来的,是吗?”皇上不会闲无事随便拦截信鸽,还大费周章的与他讨论。
“聪明,还是皇弟思绪聪敏。”没错,这正是绍国栋送给敏贵妃的传书。
“皇上谬赞了。”李慕醒一点也不领情。“绍国栋的心思不难捉摸,也唯有上元灯节才方便他行动,没有宵禁,他可以趁着夜色,火树银花热闹之际潜入宫中。”
“的确。”龙宣骥沉吟。“不过……离上元灯节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皇弟认为咱们该怎么做呢?”
“防备不可失,然后……静观其变。”
李慕醒知道她已经回京了,他也知道,今日她会到雁楼巡视,因此他来到了这儿。
掌柜的不在柜台,那么应该是在内院向乔守银报告吧。
于是他随着店小二上到二楼的雅座,他与她初次相见的地方。
“店小二,烦请转告乔老板,本王在此恭候。”
店小二一楞,犹豫的:“禀王爷,我家老板对帐时不许有人打扰……”
“就等乔老板工作结束。”他也算了解她的性情吧!并不想为难下人。
“可是会很久喔!”店小二不放心的强调。
“无妨,本王等。”
“是,那小的就下去了,王爷有何需要,唤一声,小的马上到。”店小二抹了抹汗退下。
“王爷,当真要等?”萧昀颖疑问,王爷事忙,为何要在此浪费时间?
“事情是永远忙不完的,昀颢,你们不觉得这好山好水好景色让人心旷神怡,咱们偷得浮生半日闲,眼里赏好景,嘴里品好茶,别
坏了本王的兴致,辜负了这番美景。“李慕醒微笑,意态悠闲的品茗。
“是。”萧氏兄弟无奈的回应。
“别太过严肃,也别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你们忠诚的对象应该是我。”垂下眼,李慕醒神色微冷,他怎会不知道娘亲对他们的命令。
萧氏兄弟一震。“属下理解,王爷请放心。”
“那就好。”他淡淡一笑,那日面圣之后,他和娘亲有了一番“沟通”,他知道娘亲还未放弃找寻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要他成亲,不过短时间里,应该也不会再有动作才是。
说也奇怪,娘亲的性情向来唯我独尊,平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惯了,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连已逝的夫婿都得看她三分脸色,可却唯独对自己的儿子有惧意。他李慕醒明明是一个亲和的人,不是吗?
“昀廷,让你暗查之事,查得如何了?”望着窗外的美丽景色,李慕醒提到。
“属下正想向王爷回报。”萧昀廷道。“据探子追踪调查,那绍国栋很有可能已经返回京城了,只是尚无法得知藏身何处。”
李慕醒点头,如他所料,也许绍国栋其实根本没有离开过京城!
“可有钥匙的消息?”
“还没有。”
李慕醒沉吟,找不到钥匙,就无法打开锦盒,如此一来,正月初一的祭天仪式,龙宣骥拿不出玉玺,事情就麻烦了。
或许这就是绍国栋的打算?那为什么要选上元灯节潜进宫呢?
李慕醒思绪突然一顿,短笺上的“将归”,或许不是潜进皇宫,而是回国舅府?
国舅府已遭皇上查封,并派有禁卫看守,除了几位打扫的奴仆留置在府中之外,其余皆已遣离。绍国栋是打算潜回国舅府吗?
很有可能,不过为什么?
“王爷,乔姑娘来了。”萧昀颢首先看到款款而来的乔守银。
李慕醒的眼光从窗外的美景收回,定在朝他行来的乔守银身上。
乍见的那一刹那,他领悟,自己竟然这么思念她?!
多日不见,在他眼里,她似乎更美了!
“王爷大驾光临,守银有失远迎。”乔守银立在桌边,迎上他的眼光,因他眼底罕见的热切,心头微微一震。
“乔姑娘何需如此客气?我以为咱们俩的交情已经不同了。”李慕醒故意道。
“王爷请慎言。”这话要让旁人听到,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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