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啊!”
“你就说是我的圣旨。”
“那为什么您不自己……”
“我忙得很,没空跟他说教,叫他随时和我保持联络。”折腾了二十四个小时,以他的身体和年纪,有些吃力了。
“是的,我会转告贺先生。”
一送走贺铭,甯之路马上打了白苹的手机。他没有多说,只强调贺扬中了枪,但这会儿应该没事了。
白苹和于羽瑄在二十分钟内就赶到甯之路所说的病房外,除了两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甯之路亦站在不远处讲电话联络事情,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马上转身朝她们走来。
“现在是什么状况?”白苹连招呼也没打,劈头就问。
“还没醒,但是医生说已脱离险境。”
“真的没有生命危险?”
“死不了的。”甯之路幽默说着。“那一组美国来的医生都还没派上用场呢!”
“凶手抓到了吗?”白苹关心的问。
“还不知道是谁。”
“居然有人想置贺扬于死地!”白苹无法理解。“是谁?谁会下这种毒手?”
“贺老先生黑白两道都有朋友,我想很快会水落石出的。”甯之路边说边瞄了瞄于羽瑄,但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
于羽瑄此刻显得非常沉默。她知道自己这时不方便开口,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和甯之路这个混球说话。
“我……可以看看他吗?”白苹提出要求。
“当然。”说着他为她打开了病房的门。
白苹的步伐有点沉重,一想到贺扬很有可能一命呜呼,两人再也无法相见的天人永隔,那种椎心刺痛竟令她一阵晕眩,差一点站不住脚。“邵嘉嘉小姐”也是一句话都没有留的就走了。
这会儿躺在病床上的贺扬像是在昏睡一般,他的胸口有大片纱布包裹着,纱布上还透着血渍,幸好他的唇色不差,面容也不憔悴,看上去仍是那么的帅气,她确信他很快又是一尾活龙。
“你可以和他说说话啊!”甯之路轻声建议。
她含泪摇头。
“贺先生不会有事。”
“我看到了。”
“那你们……贺先生对你……”
“我不想谈这个。”她随便用手背抹去眼中的泪水。“我来是因为我该来。”
“该来?”
“朋友一场。”
“白苹,你敢说只是朋友一场?!”因为长了她几岁,所以甯之路也不客气。“你们同居了四个月,你还曾怀有他的小孩,这种话你说得出口。”
“原来连你都知道。”白苹的表情哭笑不得。“好吧,我和他曾经关系密切,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来看他是基于道义,不来看他也没有人会怪我。”
“你刚刚明明急得很。”
“即使是朋友受伤……”她顿住。
“好吧,我不和你辩,你在这里等贺先生醒来。”
“不!”她拒绝。
“你……”甯之路真的不知道女人的脑袋是怎么运作的。“你不想等贺先生醒来?你不想他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他在意你,他一直都想把你重新带回他身边。”
“你弄错了。”
“我弄错?!”
“知道他没事,”白苹又再看了贺扬一眼。“也就没我的事了。”
“白苹!”甯之路目瞪口呆。
“叫他保重。”她毫不留恋的走出病房。
※※※※※※※
“你没有加油添醋?!”贺扬怒吼。
“如果你认为我是这种人……”甯之路不但很含蓄的“修饰”过,还适时“美化”了白苹说话的语气,如果一字不漏地照说,那么贺扬没有被那一颗子弹结束生命,也会被白苹活活气死。
“叫她来。”贺扬命令。
“贺先生,你自己打吧!”
“甯之路……”
“或许她会想听听你的声音,确定你没事。”甯之路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并且按下白苹的电话,随即他把手机交给贺扬。
贺扬接过,但是白苹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这令他气得把手机往墙上一摔。
甯之路耸耸肩,认命的苦笑。
“我会赔给你。”贺扬不啰唆的。
“我不担心。”甯之路脸上的苦笑没停。
“她居然如此绝情,我中了枪耶!”气不过的,他狠狠捶了一下床垫,没料到这一用力,他胸口上的白色纱布居然渗出鲜红的血。
“贺先生!”甯之路吓死了的叫。“你的伤口可能……我叫医生!”
“不用叫了。”贺扬一脸不在乎的说。
“可是你真的又流血了。”
“会死人吗?”
“应该不会,但以你现在的状况……”
“我不会死的!”
甯之路知道任何人都有可能会为情所困,但是贺扬……一向只有他令女人痛苦、伤心,即使他和她们分手得再平和,他给的补偿再多,那些女人还是会痛不欲生,可是现在,好像是报应来了。
“有凶手的消息吗?”手捣着伤口,贺扬有些艰难的往后躺,虽然他嘴上逞强,但毕竟不是皮外伤,他的表情有点难看,并咬着牙力撑。
“有在查。”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开的枪,我绝不轻易放过。”
“你先把身体养好吧!”
“我当然要这么做。”他躺平。“等我可以下床、可以走出这里,我一定要去找白苹算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人都来了却冷血的说走就走,她有没有人性啊?!”
甯之路没有接腔,清楚自己还是少说为妙。
“她真的没有为我掉眼泪?”
“贺先生,”甯之路实在是感到啼笑皆非。“我想她若“有空”会再来看你的。”
“你想她对我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我真的很难回答。”甯之路选择明哲保身。
“于羽瑄有来吗?”
“来了。”
“你们有交谈吗?”
“一句也没有。”
“你和于羽瑄真的玩不下去了吗?”醒来后,他还在想自己的中枪应该有带给他们见面、讲话的机会,没想到居然没有一点助益。“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要看开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能给你同样的建议吗?”将心比心,甯之路倒要瞧瞧他有多洒脱。
“不能!”贺扬很酷的说。
“你真的只要她?”
“我也不想这样,但和白苹分手后,我发现我对其他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他招认。
这一点甯之路也注意到了,贺扬当然有再和女性交往、出游,甚至是上床,可是他始终都没有再给自己找一个固定的伴,他对女人变得没有耐性,这些甯之路都看在眼里。
“但是我觉得白苹的态度……”他有些忧心。“她对你好像不存有任何希望。”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我已经改变了。”他胸有成竹的说,笑容有点自负。
“你改变了?!”
“这一枪令我幡然醒悟。”
“怎么说?”
“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有无数个明天、机会,很多事可以等,但其实生命是非常不可预测而且脆弱,根本很可能没有明天、没有下一个机会。”他有感而发。
“贺先生,你的意思……”甯之路听出一些端倪,但他不敢确定。
“再让我见到白苹,我会向她求婚。”
“你会这么做?!”甯之路睁大眼。
“我也该安定下来了。”他自嘲。
“贺老先生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他当然会,他还等着我替他生一个孙子好传贺家的香火,不然他是没脸去见贺家的列祖列宗。”贺扬想到自己有天会做爸爸时,那种感觉……居然是温馨而且快乐的,不像以前,一想到自己若有小孩,他半夜都会吓到有些不想醒来面对。
“那现在就等白苹点头了。”
“嗯,之路,替我找到她。”
※※※※※※※
“你要去法国?”白苹眉头都纠结在一块。
“寻根啊!”于羽瑄故作开朗的说。
“寻根?!可你是台湾人啊。”
“我爸爸是法国人。”
“你要去法国找你爸爸?!”
她点头。“于女士给了我一个人名和地址,她说我若有兴趣就去找找看。”
“而你决定去找?”
“为什么不?反正台湾也没有什么新鲜事。”于羽瑄一个冷哼。“我都快要闷死了。”
白苹突然觉得自己好卑鄙而且好内疚,如果不是她在于羽瑄耳边一直说些有关结婚不好的话给她洗脑,今天她和甯之路恐怕不会走到这种形同陌路的局面。“你和甯之路……”
“我不要听到这个名字!”于羽瑄捣着自己的耳朵。“永远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其实结婚不可怕的。”白苹改变立场。
“白苹……”
“这年头还是有令人羡慕的婚姻。”
“我不听!”于羽瑄采取完全排斥的态度。“我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些空泛而且不切实际的话,我不结婚!我那个子女士一辈子没有结婚不是照样生了一个小孩,我恨结婚这个名词。”
“不结婚也行,可你也不用和甯之路闹得这么僵啊!”白苹替他们操心的说。
“是他和我闹僵的。”
“羽瑄,你的脾气要改。”
“这一次全是他的错。”于羽瑄很无辜的表示。“我是忍无可忍才和他翻脸,他以为他可以当我的主人,要我听他的指挥,他作梦!”
“甯之路爱你。”
“那就听我的。”
“你们可以协调。”
“协调早破裂了。”于羽瑄有着一意孤行的任性。“反正我要去法国。”
“你想去多久?”白苹正色问。
“不知道,我又不能预测情况到时会变怎样。”
“我陪你去。”白苹考虑好后说。
“你也要去?!”
“你不需要保镖了?”
“可是这会儿贺扬还因枪伤躺在医院里。”
“你认为那是我该在意的事吗?更何况他已经没有危险,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的。”想法和于羽瑄差不多,白苹也想换个环境,呼吸些不一样的空气。
“但你不用告诉他一声吗?如果你就这么突然的消失,贺扬一定会很不爽。”于羽瑄提醒她。
“你会告诉甯之路吗?”
“死也不要!”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贺扬?”
“白苹,我们情况不同哦!”
“哪里不同?”顿了下,白苹想到什么地接着说:“我保险箱里有一条贺扬送我的钻石项链,以前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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