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大嗓门惊天动地的怒骂一通,骂得栾若心忍不住抬头看向来人。
啧,她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这是负责接应他们的领队,一个嗓门奇大的丑男人。
不是她故意丑化这个人,而是他真的长得很……不怎么样!她想,这个人一定是嫉妒他们的美貌,才会故意在惊涛骇浪中乘风破浪,搞得他们吐成这样还出言讥讽。
“靳邦,你又在发火了。”一道温文儒雅的嗓音打断栾若心的冥想。
“振璿!”被唤靳邦的男子仿若小老鼠遇到猫,瞬间将火焰降到冰点,化为卑躬屈膝的小奴才。
过度卑微的音调,引起在场仍在吐的四个人的目光。
如其声音般尔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佇立在他们身后。
“我是来接人的。”
一行人到聚栾山庄前,全被眼前宏伟的建筑物震慑住。
一道偌大的拱门上刻着“聚栾山庄”四个大字,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走过那道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间风格独具的西式小木屋,呈半环状排列,间间相连,约有几十间。
透过玄关,往这半环状的缺口看出去,还能看见有几橦独立的小木屋零零星星地散落在不远处。
触目所及的色彩只有单独的白和绿,令人感觉清新、舒爽。
这里的感觉比经过的北部地区要好得多。
唉,一想到此,她又想吐了。
那个被唤作振璿的人,刚驾着一部跑车,载着他们四人从最北边的港口飙风劈雨般地驰骋在整个北部山区,搞得她呕吐不已。
这里的地形真是太诡异了。刚刚明明是崇山峻岭,峭壁垃崖,又有暗流湍溪穿插其间,地形之迂回曲折,令人叹为观止。
这却又是鸟语花香、花团锦簇的一片平原。
这时,走在前头的瞿振璿停下脚步,突然转过身来,让栾若心总算窥视到他的面貌。
这男人长得和她不分轩轾,如果没听过他的声音,一定会误以为他是个女人。他的面貌太过阴柔,身为男儿身显得有一点突兀,由此评分,她还略胜他一筹——她比他漂亮?
“在进入聚乐山庄之前,我先替你们每个人取一个‘花名’,以此作为你们的代号。”语毕,他双眉一挑,在他们四人之中来回注视。
“你站第一个,你过去那边,你过来……”
他将四人重新排好顺序;栾若心移至第一个位置,周予家在她身旁,而其他两人也依他的指示站定。
“从第一个开始,伯爵、少校、上尉、骑士。这四个名字按照你们的排列顺序就是你们的代号。
“那我的名字就是伯爵喽。”原来他是按照脸蛋俊俏顺序给予代号。
“我叫瞿振璿,是这儿的经理,你们可以叫我瞿经理。待会儿你们还会见到另一个经理——那珏泽经理。”他停顿半晌,来回瞧他们一眼,没有表情的脸孔透出一丝丝的笑意。
“聚乐第的幕后老板也在这里,待会儿方便的话,我会替你们引见,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说完,瞿振璿又继续往前走,走至玄关时,他又停下来。
“你们的房间在右手边这条长廊走到底,那里有专属套房,房门上挂着写有你们代号的牌子,你们只要依序将你们的物品放置妥当即可。整理完毕后,你们可以四处走走逛逛,但必须要在中午十二点以前,在左侧的这幢房子里找到‘镜花店’向我报到。”他的嘴角浮起怪怪的笑容。
“镜花店在这一幢楼的哪一层?”被封为骑士的人忍不住发问。
“我只负责告诉你们,没有回答你们的义务。”他的笑容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慢慢的找吧,迟到的话,我是不会宽待你们的。”
很好,原来他是存心整他们的,也难怪他会笑得那么怪异。
管他的,先回房间去,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先休息再说。
“我们去找寝室。”拉着被封为上校的周予家,栾若心快速往右手边的走廊走去。
哇拷!有没有搞错?她从一大早便开始在这里找他妈的镜花店,可是她找遍左半边的所有房间,走得腿都快断了,也“只”找到五个宴会大厅,以及一整座设备齐全的三温暖、健身房、包厢式KTV、舞场、美容中心……甚至还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一间比她的房间大上数倍的马厩。
可恶,马得都比她好!
“予家,你找到了没有?”栾若心走出一间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房间,在长廊上和周予家碰头。
“没有,有看到一堆大厅,就是没有镜花厅。”气急败坏的他显得有点狼狈。
“啧,到底会在哪里?都已经快要中午了。”她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看到里头有一张似乎挺柔软舒服的大床,便情不自禁地往那张床扑去。
哦,老天,她已经多久没有沾到床了?
昨晚和若薰谈到午夜,便急着赶去搭船,一路上风浪惊心动魄的,吓得她不敢合眼,一到这里,又莫名其妙地玩起寻宝游戏。
呜……她好命苦,简直快累瘫了。
“大姐,这样不行呀,快要中午了,你还有时间睡?”
她不管了,天塌下来她都不管,她只想好好地睡个觉,就算天皇老子来了都一样。
手一伸,被一拉,倏地,好像剖天开地般,床由中间像门一般地往两边打开。
说时迟,那时快,瘫在床上的栾若心和想要拉住她的周予家一并跌入探不到底的无底深渊里。
“振璿,这次的学员资质很不错。居然没有到右幢找镜花厅,而是直接到扬天的房里找到通行密道。”
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柔哑,让意识逐渐清醒的栾若心感到似曾相识,她想要睁开眼睛一窥究竟,却怎么也无法睁开。
“算是破了纪录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扬起。
“好了,把他们叫醒吧。”
叫醒?什么意思同?
哗的一声,栾若心顿时感到身上一阵湿凉,模糊的意识仿佛也飘回肉体。眼一开,看到眼前的人,吓得她立刻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
怎么还是他?她掐了一下身旁的周予家,听到他闷哼一声。他会痛,那么这不是做梦,是真实的!
眼前距离她约十公尺左右的地方有一张贵妃椅,贵妃椅上躺着一名男子,而那男子怀中紧搂着一名女子,一名宛若天仙的女子。呜……她的美貌比不过那名女子,她……输了。
啐!她在想什么?那名女子长得如何不重要,不管她跟那名男子搂得多紧也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那名男子就是一年前和她共度一夜的男子。
真是冤家路窄,怎会在这种地方见面呢?瞧瞿经理对他如此恭敬,莫非他就是聚乐第的幕后老板?希望他不会认出她来,一旦被认出来的话,她就没戏唱了。
“你的眼睛够大够明亮,但也用不着这样了瞧我吧。”躺在贵妃椅上的男子慵懒地坐起身,“振璿,叫他们两个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唉,难得扬天有事,与他交换工作,他才能够带着爱妻韩敏到这儿度个假,当作蜜月旅行。原以为可以悠闲几日,孰知竟会遇上聚乐第一年一度的徵才期。
扬天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让他到这里顶替他的工作,自己好招蜂引蝶、四处游玩?
瞿振璿一个眼神指示栾若心和周予家往前走,嘴上则向辛震天报告着:“这是今年评定出来的伯爵和上校。”
辛震天瞧了周予家一眼,转而望着栾若心,心底突然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你真的是个男人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个女人……”虽然这人的身高,体型都满像男人的,可是那一双翦翦美目,怎么看也是女人才会有的美丽。
“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栾若心刻意再压低她原本就够低沉的声音。“若不相信,我可以证明。”倏忽之间她已经走至韩敏的面前,抓起韩敏的手往自己胯下一贴。
“这位夫人可以证明我是男儿身。”看着韩敏瞬间泛起的满脸潮红,栾若心十分满意地放开她的手。
“你……”栾若心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辛震天来不及阻止,咬紧牙根、泛红的眼,充分显示出他的愤怒。
“瞿经理长得杏眼桃腮,和我不分轩轾,怎么就没人说他像个女人?这样对我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心喜他感觉出她像个女人,又气他认不也她来,栾若心脑中思绪杂乱,所有的怒气便一古脑地全宣泄而出。
栾若心的话一出口,便引得周予家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她竟然敢跟幕后老板挑畔!她不要活了吗?
“你说我不公?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不公。”辛震天神情森冷,一改先前的慵懒。他对着瞿振璿吩咐:“明晚沁竹席的宴会交给他主持,若有任何闪失,把他直接丢到西太平洋里。”居然敢碰他最心爱的女人,这小子肯定是活腻了!
若不是他和扬天交换身份,他必须站在扬天的立场考量,否则他会让这小子立刻死去!该死的扬天,这笔帐有得算了!
栾若心一呆,脑中一片空白。如果她现在跟他道歉,他会不会放她一马,不跟她计较?
她从来没有主持过什么大场面的经验,难保她不会被丢进西太平洋去。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水!完了、完了,总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直性子害死。
曙光初露,栾若心在经历了整夜的辗转反侧,终于决定起身走走。
走出拱门,她心中担忧着今晚的宴会,无心欣赏眼前满山满野的美景。
眉一挑,她发现前头的树林中有人影晃动,立刻反射性的矮身躲在一旁的树丛后,竖耳细听。
“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细细柔柔的女音传出。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那个家伙太目中无人了。”粗暴嗓音低低吼到。
唉,该不会是那两个人吧?栾若心憋气倾听。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有机会对我无礼的。”轻柔女声充满着无限歉意。
“这与你无关,你别想多了。”男人声音依然带着浓浓的不爽情绪。
奇怪了?会来这座岛屿的女人,肯定都是来“寻花问柳”的,怎会听她充满歉意地跟那个男人道歉?
嗯,她知道了!一定是这家伙的功夫了得,把这个贵夫人整治得服服帖帖的。要学,这一招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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