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轩更感奇怪,一向尽忠职守的管家竟会干扰主人的事,他不是一直本本分分的做好份内的事吗?虽然有时像父亲样关怀着雨,但不该管、不该说的,他从不会多一句嘴,更不用说去干涉了。
“对不起,少主,有人交待我一定不要让您喝过多的咖啡,晚上更加不允许喝。”奇叔脸胀得微红,诚惶诚恐的解释着。
蓝雨静静望着他,心存希冀的等待着他说下去。
“谁这么大面子能指使你来管雨?”宁毅轩被他挑起兴趣,好奇的问。
奇叔没有很快回答他的问题,走进厨房去了,不一会儿,用托盘端着个玻璃杯出来,里面盛满了郛白色的液体。
“少主,喝了早点休息吧。”他双手捧着杯子送过去。
“是溪吗?”蓝雨揣测性的询问,接过玻璃杯,面部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宁毅轩一怔,关心他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他的第一感觉只想到她?
“是。”奇叔很肯定的点头,认真的说道:“有天溪小姐拉着我听了她专门为我弹奏的钢琴曲,弹完后她说如果哪天她不见了,要我多注意让少主休息好,不可以喝咖啡,睡前的二十分钟让您喝杯牛奶。说就算是听她弹琴的酬劳,我当时以为小姐是说笑的,没想到她真的会不见了。”他的声音低下来,眼神黯淡。
蓦地,一股温热的感觉从胸口涌上,蓝雨冰蓝色的瞳孔里散发出喜悦的光芒。
不管到哪里,她都会先想到他,安排好一些细节。
可是,她走了,难道就没想到他会担心,即使为他方方面面设想周到,他还是会不开心啊。
只关心他的生活,什么时候她才能注意到他的心?
眼底的光芒忽地又淡了下去,带着丝忧郁。
“雨,送你一句话,缘来不可挡,缘去亦不可强求,其中的玄机妙不可言。”
宁毅轩拍了下他的肩,捕捉到他极力掩藏的低落情绪。
蓝雨眉梢跳了下,神情沉静如水。
有些事的确是已经注定,正如他和她在10年前的相遇。
是偶然,巧合,也是必然。
但将来只能是依然、、、、、、
第十四章(2) 缘,妙不可言
第十四章(2)缘,妙不可言
明亮的阳光流转。
溪睁大的眼睛忽而马上闭上,稀疏的树叶透进来的光芒,洒进眼里一时晃得闪了眼。
室外网球场内,一袭黑色运动装的男孩正挥洒着汗水,栗色而显凌乱的头发彰显着桀骜不驯的个性,琥珀色的眼睛大而有神,不似安晨和风洛希皮肤的白晳,阳光如流水划过他古铜色的皮肤,立即让他浑身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溪站在用钢丝织成的围栏外,看着球场纵身飞扬的少年,灵动的眼眸慢慢沉静下来,来之前采儿就提供准确情报,说他们在这打球,往往会持续一、二个小时。
阳光下,他轻松的跳跃着,五官阳刚有朝气。
她看了看另一头那个白色的身影,锁定了目标人物——腾子千。
真不知采儿怎么会想到要这个火暴男帮她去演戏,如果是做给朋友看,找风洛希不是更让人信服么?似乎以柔克刚也不错,只要不去实行她那个可怕的计划就好,但明天呢?谁知那个善变的女人啊。
“你的决定?”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安晨拿着球拍走了过来,惊讶的眼神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愤然的冷淡。
“安……”她嗫嗫不知该叫他什么了,低着头,使劲拽着口袋里的信封。
那一个字足以让安晨愤怒,他的眼眸中闪现出如针芒般的光芒,那光芒,令人不敢逼视。
溪抬起头,目光平和如山间缓缓流淌的溪流,神态柔静至极。
空气在他们中间辗转,忽明忽暗,忽冷忽热。
安晨轻闭了下眼,望向别处舒缓了下情绪,眼神移过来,似乎在极力克制内心的震荡。
“如果——”他声音淡漠深沉,“如果我说我相信石头会开花,你会认爷爷吗?”
认爷爷?他说的不是我们,难道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她认不认他吗?
溪向他微微一笑,“你打算不要我了吗?宁愿相信荒谬的事情,只为让我认爷爷?”
安晨的表情依旧淡漠,眼珠转都不转动一下。
“家里有个人不欢迎你,你认为我还有回去的勇气和必要吗?”她笑得凄苦,唇角竟似能拧出苦胆汁。
安晨一惊,手指收紧,胳膊僵硬的垂于身侧,他终于震惊的发现,她的笑容不再美好,酸涩得化成了嘴里满满的苦水。
“你也觉得没那个必要对不对?”溪的唇边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溢满酸楚:“既然是那样我又何必自找麻烦,让自己存着希望,接受失望,再绝望吗?”
她哀伤的神情刺痛了安晨的眼,倨傲的神态瞬时柔软下来。
“那个家从来只为你存在。”他冷硬的说,声音中含着一股难言的沉重的苦涩。
“哦?”溪的声音轻得几乎是站在心底跟自己说,若有若无的,脸上有种半信半疑的神态,“我该怎么想呢?谢谢你们的伟大,为我守着一个家,不放弃渺茫的希望等着我的归来……”
“够了,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去认他。”安晨厉声打断她的话,整齐的眉峰间是恣意漫延的怨气。
溪安静的凝视着他眼中骇人的锐气,薄薄的嘴角微扬起,闪现一抹冷酷的笑意。
“你果然很恨我呢,可是该怎么好?有人还要我伸手抓住幸福,难道你想在我刚准备抬起手就把它砍掉?”
“你——”安晨怒不可遏,手背青筋暴现。
是谁在亲人见面时拂袖离去?
是谁问石头会不会开花?
是谁逼他舍弃自己的自尊,只为让她认爷爷?
而她,竟敢这么无耻的指责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吗?
一时之间,空气凝滞。
薄如纸的眼神扫过他深沉的面色,柔若柳絮的笑在空气中轻荡。
“你究竟是人还是魔鬼。”冷如玄冰的声音刺破含着蜜的空气,划开轻柔的风,安晨眼色暗沉,如同死神那诡异的黑。
“我是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溪轻轻摇头,唇角的笑意还没散去,“是太阳就该释放光芒,而我只是静静的溪流,蜿蜒却不会按照别人所想的去支配自己,如果你们能接受这样的我,我会认真考虑回到那个家。”
紧缩的瞳孔一松,安晨些许讶异的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匪夷所思的神情。
溪的头撇向球场另外一头,温柔的笑,双眸明亮的闪动,灿若繁星。
阳光变得很静,柔情似水的洒在她身上,黑色的T恤别样的柔和起来。
“喂,腾子千。”她双手拢在嘴边,略带兴奋的声音直穿对面的人耳膜。
休息椅上,腾子千懒散的靠着椅背,大手拿着毛巾擦着额上冒出的热汗。
她的笑意更加阳光灿烂,美男果然是不同,连随意的动作都很帅气,等下要用什么方法让他接受那封信,按照上面说的去做呢?那么狂傲的人,让她做这种差事看来得动点心思了。
一声轻扬的呼喊声,腾子千转过头来,一脸不可一世的表情,些许惊讶后,看了好友一眼,迅即知道来者为何许人也。
球场门口,少女背倚着后面的铁网,笑容灿若花,只是秀气的鼻梁上面部分被大片阴影遮住,她的笑脸让人觉得有些狡诈的意味。
“你就是晨那个白痴妹妹?”欠扁加恶毒的腾子千打破沉默,大踏步走过来,高大挺拔的身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你才白痴,你这个野蛮人。”溪生气地回瞪他,掏出信封丢给他,“好好看,这个礼拜五下午六点校门口见。”
红色的心形信封直直向他掷来,腾子千身形一侧,信封飘然落地。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物品一眼,轻蔑的扯起半边嘴角:“你以为我是你哥?放下自尊听任你差遣??”他瞟了安晨一眼,带着为好友报复的心态。
“我有说过让你们放下自尊吗?”溪依旧淡笑,笑得波澜不惊:“我倒是很惊奇呢,你有什么权利说我在践踏别人的自尊。”
她扬起下巴,语不惊人话不休道:“试问一个不懂一点绅士风度的男生,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你又有没想过那些听到你一句无礼的话,或因为你一个无礼的动作而受伤害的人呢?她们伤的可也是心啊。”
腾子千狠狠将大毛巾甩在地上:“臭丫头,你敢教训我?”
“哦?”溪佯装困惑的眨了眨眼,优美的微笑,声音淡淡的:“我在跟你讲道理,你却得到了教训,这是不是证明我的教育手段很高明呢?你夸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啊。”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来挑衅?”
“你认为呢?”她毫无惧意的直视着他,眉宇间是淡漠的神气。
腾子千眼睛阴郁的咪起来,手指在掌中咯吱咯吱响。
“子千。”从刚才就默不作声的安晨低低喊了声,提醒他不可对她动粗。
腾子千的头侧向他,紧皱的双眉透着匪夷所思的神情,多年的友情终究比不了亲情。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麻烦你放开。”她像没有反抗能力的雏鸟,目光清冷的看着眼皮底下那只大手。
腾子千的手在安晨目光的逼视下缓缓松开,“想玩什么花样早点说?”
“少爷,在您看来我能玩什么花样呢?无非就是想让你为自己犯的过错做好补偿。”溪眼露讥讽,扬起薄薄的唇角。
过错?补偿?
腾子千和安晨面面相觑,看着她的笑脸如雾里看花。
“你撞了采儿,我来向她要医药费啊。”她安静的仰起头来看他,淡然的笑。
“采儿?”腾子千脑中迷惑不解,稍一沉吟,目露凶光:“原来那个泼妇是你的朋友?果真是很配。”
他鄙视的看了溪一眼,只差没说那句“蛇鼠一窝”了。
“真是不好意思,”溪满含歉意的眨了下眼,却之不恭接受他后半句话的赞赏:“她那么可爱,我没理由不喜欢,今天听到你说我们很配,更让我确定自己当初慧眼识珍珠。”
“果然白痴得无可救药。”他侧着脸,嘲讽的冷笑。
“我有没药可救与你何干?”她淡淡的反唇相讥,话锋一转,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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