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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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羽翼-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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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舒义烦躁地打断她。“小葵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是呀!在舒义心底,小葵是举世无双的宝贝。

“我会亲自向爸爸解释,不会让你为难。”没有小葵,他奋斗给谁看?

“我也去。”季品侬眼看劝阻不住他,决定追随。“让我去,我和你一样爱小葵啊!”她泪水淋漓地哀泣。刚刚那些无心之语全是一时气愤瞎说的,其实她对小葵潇洒自在的生活方式,一直是欣羡的。“就算我真的气小葵,也不可能恨她。你以为她不见的这些日子,我心裹就好受吗?小葵和我相处的时间难道会少于你?”

“品侬……”舒义僵硬的语气软化,脸上忧心如焚的线条却无法放松。“最近大家都太累了,回去歇会儿。”

“我好担心她喔……”季品侬伤心地偎进他怀裹,抽泣过度的双肩不堪负荷地抖动不止。

“别哭,我们一起去台湾找回她。”她一定还在台湾的某个角落。为什么不回来?难道……不,小葵绝不可能发生不测,他拒绝逼疯自己。

“下个月,台湾外贸协会举办电脑展,我们也在受邀之列。我已经向董事长报备,他允许我们以出差名义先到台湾筹备,顺便探探市场,这样你就不会被董事长责备了。”她早已替他准备好一切,相处了二十多年,她太懂他了。若不是十三年前盂葵硬生生地介入他们之间,阿义爱的人会是她吧!“谢谢你,品侬。”他明了品侬对自己的心,却无法勉强自己爱上她,只因为他的心早已被一个叫盂葵的女孩子偷走了。

第三章

好不容易人睡的钱克安,被黑炙一通催命的电话搅得精神差点错乱。当他领旨十万火急地奔到主子房间时,入目所见的景象当下吓得他目瞪口呆,嘴巴抽搐般张张合合了N百遍,却怎么也挤不出话来。十二点整,和昨晚一样。简直不敢相倍这种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钱克安死死地瞪著蜷缩在少爷身边的海遥,挫折感油然生起,差点撞墙以了残生。

“可以解释了。”相较于前几晚的愠恼,今夜黑炙的愤怒已清晰可闻。“前天是迷路,昨天不小心走错房间,今天八成是梦游吧?”

“她……呃……没话说。”藉口说多了,不免沦落像故羊的小孩,狼真扑来了,没人会甩他。看少爷下巴绷得死紧,他还是放聪明点,老实招了。“事实上,海遥说……”钱克安慌忙捂住嘴,可惜为时已晚。

终于泄底了。原想拖些时日,等少爷心情好些,再有意无意提一下她的名字,反正少爷也不会留意,这下子……

“哼哼,海遥?”黑炙刺耳地抛出一串狞笑,当场刺得钱克安头破血流。

“少爷觉得这个名字如何?”事已至此,直捣虎穴方为上策。

“的确是千古难求。”克安肚子裹怀什么鬼胎,他不会不晓得。

当场被血淋淋的揪出来了。

没错,他当初取这个名子,多少希望水能克火。海遥多念个几次或发音不准一些,便成了海洋,此名就字面上意义而言,既符合海遥的来处和缥缈的神秘感,又可压制住少爷,一兼数得。可惜被少爷的冷眸一眼就看穿了。

有位如此了解自己的主子,真惨。“少爷若不愿海遥来骚扰你,可不可以考虑锁上门?”海遥对少爷的床情有独锺也很伤他的心哪!

“要不要顺便做个铁笼?”僵著濒临爆发的俊脸,黑炙愤然地跳下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个娘儿们也看不住?”今天焰打电话到这儿来了,那表示人瑞团随时会入侵,他可没心情陪他演闹剧。“嗯……”浮沆于睡海间的女孩不问人间世事,对两人过大的声音投以甜美的呓喃便继渎浮沉,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叫醒她。”肇事者睡得甜甜蜜蜜,他们却在这里自相残杀。该走的人是她!海遥甜美的娇咛声助长了黑炙的心焰。

太残忍了。钱克安不忍心的杵在原地。能睡就是福,她的身子还很虚啊!“克安……”饱含著威胁的低沉语绸,少了克制,多了几分危险和怒火。

“我马上挪走她。”他陪笑著向前,唯盼速速抱走祸源,稀释掉少爷勃发的沸气。

黑炙向右跨了两步,懒散地横在钱克安面前,不让他云淡风轻。

“求人不如求己,是吗?”他脸色难看地一反身,出奇不意俯趴在女孩身上,密密实实吻住那张小巧柔软的嘴唇,直到梦中人喘不过气吓醒为止。“醒了?”阴郁地望进那双惊吓过度的杏眸大眼里,他冰冷-笑,无情的嘴羞辱人似的辗转摩擦那两片温软的唇瓣。

海遥睡眸惺忪,怔怔地啾视他半晌,不明所以。“你的嘴巴是热的……”回神后,她颇为惊讶。

她当他是死尸吗?黑炙全身僵直,脸色发沉,双手胶著在她两侧囚锁著。床上两人被过近的距离交错著浅促的鼻息,以相互骶触的双唇和忘我的凝视,建构了极端暧昧的氛围,尴尬得钱克安进退不得其所。“嗯……哼……”忍住心痛,他有风度的背过身去,猛清喉咙。听海遥的意思,她该不会当少爷是断气的人吧?嘴巴是热的?这种羞辱人的说法真有趣……咦?且慢!既然他认为这是种变相的侮辱,多疑如少爷不可能没发觉。

“谁派你来的。”黑炙霍然退后,粗鲁的揪她一并坐起。

海遥不甚明白地凝视他。

“少爷的意思是,你为何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钱克安不慌不忙踱了过来。少爷的牛脾气只爱在亲人面前发作,一般人想目睹还没那种殊荣,敢情他已经当海遥是自家人了?

“你真的这么以为吗?”黑炙斜著冷眼杀向钱克安,嘴巴咧著温和得近乎恐怖的笑容。

他一生气便会展翅挥冀。海遥饥渴地吸取那道舞风弄云的翼下阴风,藉由它抚慰自己偶尔会抽痛的脑子。

“大概是海遥只信任少爷,觉得待在少爷身边才有安全感吧!”尽管他加强了戒备,提防她越界,她还是轻而易举就从他偶尔的困顿中逃脱。谁能说他不是尽力了,总不能将海遥绑在他床上吧?

“我该感激涕零,还是备感荣幸?”难以相信克安会一面倒,他明明晓得她的身分可疑。黑炙凛著怒颜,忍无可忍了。

因应黑炙的忽气似的,一阵疯狂的夜风猛然飙进已形阴森的屋内,吹凉了钱克安惊惧忐忑的心。

克安被撒旦责备了。她无意为难任何人,只是不想孤独一个人,难道她做错了吗?海遥内??地移往黑炙跟前,叠腿跪坐,才想澄清一切,便看到黑炙那头被风玩乱的长发,嚣张地霸住他俊逸的脸庞。

“你的眼睛被头发盖住了。”追样子不难过吗?

“没人感激你多嘴。”黑炙缓缓地瞟回她的脸,一点也不领情。

“早点查清她的来历,她就不会骚……呃……麻烦到少爷了。”钱克安顶著项上人头,小心翼翼地建议。

“对不起。”她是个麻烦。海遥不想听还是听到了。

用词不够婉转,还是刺伤她了,该检讨。“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多心。”两面不是人的苦仆柔声安抚心灵受创的女孩。

黑炙意喻深远地嘿笑两声,钱克安即刻心知肚明。时机不宜,他试探的不是时候。

“被她抓住了吗,克安。”黑炙百般嘲弄地斜瞅下属。“既然如此,何不弄她上床?”

少爷的思想真是不洁又淫秽。“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也没用。”反正逃不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过少爷的眼睛,坦白招了。

“有没有听过“霸王硬上弓”?”黑炙皮笑肉不笑,心情有转好的趋势。

“这把弓太脆弱了,不适合我。”钱克安不敢苟同。他该不会都是用这种手段“强”人所难吧?

黑炙闻言放声大笑,偏著头目中无人地审视起“弓”来。“依我看,不至于折断。”

“唉!”少爷的个性注定偏狂。

无感于室内的暗潮汹涌,海遥全心全意盯了黑炙好一会儿,终于看不过眼地挺起身子,皓腕一扬,便好心地拂去损了人家俊容的几绺发丝。这样比较舒服呵!

那双柔软的手阻断了黑炙的审视,他简直不敢相信地瞪直了眼。

“谁让你碰我?”顿了会儿,他突然难以忍受地咆哮,骇得海遥全身血液顿待结冰,来不及收回的玉臂僵在半空中。

不妙,有人要大开杀戒了。“少爷没啥恶意,你别怕。”已经很久没听到少爷的狮吼了。黑家人就属焰少爷最率性,天生大嗓门,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相较之下,炙少爷硬是沉稳得多。这会儿,炙少爷怕是真的发火了。

“我只是想……”她颤巍巍地缩回手,试图解释。

“带著她一起滚出去。”黑炙低抑嗓音,心中极不痛快。

“拂开……”

“嘘,待会儿再想。”钱克安领命,手忙脚乱抱起她便往门外冲。

“可是……”她频频回首,小脸充满了依恋。

“少爷的脾气很糟。”夺门而出后,钱克安据实以告。就算以前她当少爷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现在也该觉悟了吧!

“我想自己走。”她不能老是给克安添麻烦。

钱克安走下二楼的搂梯口才放下她。“多活动筋骨,对你的健康有帮助。”他调侃地微笑,“记得别越界活动到炙少爷房间里就行了。”

“我……我知道了。”她犹豫的顿住小碎步,茫然嗫嚅。

钱克安将她的为难全纳进眼底。他沉思了会儿,突而信步拉她下楼,走进宽阔的中庭。

“告诉我,为什么你必须在炙少爷房间才睡得著?”海遥抬头欲答,不意却被正前方的喷水池给吸走了视线。

“好漂亮……”直达夜空的水柱,在投射灯和月光的辅助下,恍若天庭洒下的黄金雨。不由自主移到池边,海遥的惊喜尚未平息,注意力马上又被水面游动的影子勾了去。“克安你看,好多好奇怪的鱼!”金色、白色、红色、橘色……她记忆中该有的颜色全在池子裹。“别靠太近。为了那些深水鱼,这座池子挖得根深。”钱克安殷殷叮嘱。

“看不到底……”海遥横过及胸的横栏,踮高脚俯视被鱼群和水柱骚动的池水。

她的身子已经悬空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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