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像豹子般精力充的男人,每日要处理的公事及应酬,都堆得像山一样高,但是他从未露出半点的疲倦,像是生来就不知道,那两个安代表着什么意思。
每次,当黑仲明回房时,牡丹总会不自觉的紧张,强撑起精神面对他,担心他会突然骚扰她,或是一开心她?
她先法决定,自己比较担心他会做什么,不管是骚扰或是开心,无论他做了哪一个,都让她先法应付。
幸好,这些日子以来,黑仲明再次忙碌起来,没什么机会留在房里。他总是在她睡着时才回来,在她醒来前就走了,中途就算回来,也是来去匆匆。
牡丹僵躺在椅子上,但这个姿势实在不舒服。
半晌之后,她终于放弃,选择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
这个姿势,恰巧就让她的视线,清楚的瞧见,浴室里的所有景况。
黑仲明正背对着她,站在大莲蓬头下淋浴。
他抹遍香皂,然后再让热水把身上的泡沫冲洗掉,顺便也快速的洗了头。
他的身体强壮结实,从背肌、臀部到大腿,完全没有多余的赘肉。平常隐藏在西装下的身体,黝黑强壮得不像是他这种身分地位该有的样子。
而且,他的身体,伤痕累累。
他的大腿上,有着枪伤的痕迹。宽阔的背上,还有两处撕裂的刀伤。
黑仲明,有很多的敌人。
她比谁都还清楚这件事。但是,荡什么当她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楚的看见他身上狰狞的旧伤时,仍会觉得吃惊?
在她的注视下,黑仲明关掉水龙头,抓起条干毛巾,边擦边走了出来。
深深浅浅的伤疤,布满他黝黑强壮的身躯,有些很大,有些很小,有的呈不规则状态,有的就是利落的一条直线,数量极多。
他的姿态轻松自在,根本就不在乎她就坐在一旁。他推开更衣室,拨着满室的衣服,然后挑了一休闲的白色运动服,一边擦干头发,走回房里。
就在他把运动服随意丢在床上时,那双黑眸对上了她的视线。那一瞬间,黑仲明拿着毛巾,正在擦着头发的大手,停顿了短短一秒。
然后,他挑起了眉。
被逮个正着的牡丹,来不及转开视线,只强自镇定,继续看着黑仲明。
他勾起了嘴角,继续擦着黑发,但动作明现慢了下来,身上还未擦干的水珠,因为他的动作,顺着那身强健的肌肉落下。
室内的温度,一不定期在那瞬间,突然上生了几度。
她无助的看着他把毛巾过他的胸膛,他的手臂,然后是小腹,和大腿,还有他逐渐挺立起来的雄伟男性。
他的动作,并不挑逗。
他只是在擦身体。
可是,一股燥热,依然拥上心口,牡丹握紧了毛毯,窘迫的想移开视线,却不知怎么的,就是无法做到,只能像被下了咒术一般,看着他缓慢擦拭的动作。
虽然,两人之间隔着好几分尺,但是她却无法呼吸,只觉得自己像是一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定住了脑袋的视线。
终于,黑仲明擦干了自己。
他手里抓着毛巾,锐利的视线盯着她,强健的双腿分立,稳稳的站着,黑瞳里满是欲望。
牡丹心跳好一陕.只觉得口干舌燥,虚弱的无法动弹。但是,她不是很确定,造成虚弱的原因,究竟是肩上的枪伤,还是眼前的他。
她虚弱的身体,呼应着他的欲望。她可以感觉得到,睡衣下的乳尖,已经敏感的挺立了起来,而他肯定已经看见了。
牡丹原本以为,黑仲明会走上前来,需索她的身子。
她的伤虽然还没好,但是,他是个性欲极强的男人,如果他想要,她没有办法,也不能反抗。
为了任务,她必须忍受。
但是,黑仲明没有上前,他只是看着她,然后放下手里的毛巾,弯腰抓起床上的衣裤,慢慢穿上。
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当他套上了那套运动服,遮住性感强壮的身体时,她依然看着他,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即使穿上衣服,他胯下的贲起,仍清晰可见。
然后,黑仲明朝她走了过来。
牡丹的心跳,瞬间快得像是刚跑完十里路。
然而,他只是伸出手,打开茶几上头那个盛满补汤的白瓷碗盅。原本热烫的补汤,早已经冷了,里面满满一碗,连一丁点儿也没有减少。
她连一口都没喝。
「为什么不喝?」他问。
因为他的靠近,她几乎无法思考,视觉上的刺激,仍深深影响着她。她紊乱的脑子,半晌之后才有办法重新恢复运作。
「我、我没有胃口。」「等一下我让人送热的来。」他不容拒绝,将盖子放回去后,抬手握住她的下巴。
牡丹被迫抬头,仰望着身前的黑仲明,感觉到他以粗糙的拇指抚着她干冷的唇。
他瞧着她,黑眸深幽,哑声说道:「我不喜欢太瘦的女人。」然后,他低头吻了她。
杜丹轻喘了口气,呼吸到他的气息,感觉他湿热的唇舌。他舔着她的唇,从外侧到细致柔滑的内缘,诱哄她张开嘴,接纳他。
这个吻,意外的温柔,却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吻,更让她颤栗不已。
牡丹的双手,用力紧抓着毛毯,不敢松开,就怕自己会忍不住伸手攀住他宽阔的肩。
当黑仲明以后与她厮磨,那湿润的、以粗糙摩擦软嫩的感觉,实在太过亲密,教她惊慌失措,叉忍不住耽溺。
最后,当他退开了,她几乎要发出叹息。
「这样,气色好多了。」黑仲明望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双颊上的娇红。
牡丹有些茫然.只靛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谜样的男人,却看见他松开了手,不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他才丢下了一句不容折扣的命令。
「把热汤喝了,不许剩下。」
『7』第七章
清晨时分,书房里还萦绕着谈淡的咖啡香。
书桌上摊放着一份报纸,在送来之前,已经先用熨斗熨过,沾黑双手。
当杯里的咖啡只余几口时,门上传来轻敲。
「进来。」黑仲明淡声说道,仍看着报纸,连头也不抬。
管家开门进来,恭敬的低着头。「先生。」「什么事?」「阮老七回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幽暗的黑眸,终于离开报纸。黑仲明抬起头来,略眯起眼,顺手将看到一半的报纸搁在书桌旁。很少有人,能够让他中断晨间阅读的习惯,但阮老七恰恰就是那几人之中的一个。
更何况,阮老七的身上,极可能已经拥有他迫切想知道的情报。
「让他进来。」「是。」管家退了出去,一会儿之后,就领着一个中年男人,再度回到书房。
中年男人脸颊凹陷,身形瘦如竹竿,即使穿着厚重的长袍,他整个人还是清瘦得像是风吹就会倒。虽然进到了屋内,但他仍耸着肩膀,双手深插在口袋中,仿佛极度畏寒。
「先生。」阮老七开口.声音格外粗哑。
黑仲明手肘搁在两旁扶手上,十指交握,看着桌前的男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他问得一针见血。
先前狙击牡丹的枪手,很快就被找到了。只是,当那个枪手被找到时,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
事后验证,那枪手死亡的时间,跟牡丹中枪相差不到半小时。
有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灭了枪手的口。从枪手的身分去追查,只知道这个男人,刚从广州到了上海不久.先前曾在萧炼墨的地盘出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萧炼墨就是那场狙击的幕后主谋。
但是,黑仲明却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所以,他派出阮老七去追查,追查那件狙击的真相,还有一个盘桓在他心中,渐渐变得重要的疑问。
阮老七是他手下之中最好的探子,不论任何情报,或是那些被人遗忘、埋藏得太深太深的旧事,只要阮老七出马,就能查得水落石出。
「都查清楚了。」阮老七的声音更哑,说话的同时,还伴随着几声咳嗽。些许的血迹,染红他的嘴角,被他用手背抹去。
黑仲明默不作声,直到那阵咳嗽停止,他才问道:「遇上了什么麻烦吗?」「有人不希望这些事情曝光,知道内情的人几乎都被灭口了。」阮老七说得轻描淡写,早已习惯了探询情报时,所会最到的危险,他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份,贴身收藏的文件,放在书桌上。
「苦了。」黑仲明收下文件,锐利的黑眸,扫过文件的字句,翻开那些被刻意隐瞒,重重掩蔽的秘密。
交付文件后的阮老七,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先生,我的钱呢?」伸出枯瘦的手,眸光亮得异常,全身因为深度的药隐,正微微颤抖着。
黑仲明抬头,扬声道。
「老张。」管家垂首,往前一踏一步。「在。」「带阮老七去领帐。」「是。」管家还没移动,阮老七却再度开口。「我受伤了。」他舔着干裂的唇。「所以,得要双倍的价。」黑伸明弹了弹手中的文件,答应得极为爽快。
「行。」这份文件,值得这个价钱。
得到主人的首肯后,管家才领着阮老七离开。
管家的脚步徐沉,阮老七的脚步极轻,但两者的脚步声,都被地毯吸纳。
当书房的门再度板关上时,黑仲明的注意力,才又回到文件之中,幽暗的黑眸中,闪烁着谜样的眸光。
文件上所记载的,是金家那四名被刻意精挑细选、长年训练出来,成为江诚左右手;又在江诚病重后,辅助金玉秀,稳住金家江山的人。他们的来历与身世,都在文件之中,记录得巨细靡遗。
朗日,二十九岁,江诚的贴身护卫,有了他的保护,就等于是铜墙,没有铁壁人能伤得了金家主子的一根汗毛。
楚浪,二十八岁,掌控金家的帐目,金家无数的产业、生意,都由他出面斡旒,但在上海城里,浪荡的名声,比他精明的脑子,更教人印象深刻。
柳羽,年龄不详,苍白俊丽,看来像个少年,却是金家的情报头子。曾有人在醉后出言调戏,探手轻薄,他当场挥力,靳下双手。
清风,年龄不详,是四人之中唯一蒙面的人,保护金玉秀的重责大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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