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与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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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与赌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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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心地换上小礼服,望着镜中的自己。八个月前的小书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幻化为一朵鲜嫩的娇蕊。

汪迎铠倚在房门口,她从镜子中看到他欣赏地挑了下眉,双颊又升起热热的赧红。

“请。”汪迎铠对她弯起臂。

琬琬款步轻移,挽住他的手。

从套房的独立出口定出来,远远看过去,玻璃迷宫灯光闪闪的大门犹如一座光之城堡,而她则像个挽着王子的手,正要进入城堡舞会的灰姑娘。

她的王子,一身简单的衬衫领带及长裤,却比任何西装笔挺的王子都昂藏焕发。

她不禁停下来,深深地看着他。

“怎么了?”汪迎铠的黑眸凝聚在她身上,沉静深浓,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没事。”琬琬心头一热,所有的隔阂全蒸发殆尽。

一踏进大厅,门房看见他们,点头打招呼。

行李小弟看见他们,推着一车行李经过时微笑问好。

柜台小姐看见他们,微笑鞠躬问好。

在所有人的问候与欢迎下,如梦幻般的光彩下,他们一步步走向水晶厅的入口。

“汪迎铠!”一声暴喝。

所有人同时顿住。

一个少年从人群里冲出来,挥舞着一个灰黑色的金属物。

枪!

她大吃一惊,下意识挡在他前面。

“不要!”

少年神色愤怒惊惶,立刻把枪对准她。

“枪!有人拿枪!”

“警卫,警卫!”大厅乱成一团。

不暇细想的汪迎铠猛然推开她,揉身飞扑而上。

少年被扑倒在地,枪险些脱手。他受到剧烈惊吓,用力握紧手中的金属物,回头对着汪迎铠的胸口扣下扳机——

第六章

“呜……呜呜呜……”

“好了,乖,别哭,我不是没事吗?”

“呜……呜……”

“别哭了,警察已经将他带走了。”

“呜呜呜……”

显然任何劝慰都是没用的,男人叹了口气,放弃再劝了,任由她抱着自己哇哇哭。

豪华卧房里,男人上身被剥个光,一个泪汪汪的小女人坐在他怀里,不断抚着他赤裸的胸膛,想确认上面真的一丝丝伤痕都没有。

想到稍早他被人拿枪堵着胸口的那幕,琬琬心口一拧,泪水又汪汪地涌出来。

“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你?呜……他、他也还是个小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就会想杀人了?呜……”

当那个少年扣下扳机时,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变黑了,所有的声音全部隐去,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一刻,汪迎铠也直觉回头看她,两个人的目光交触,无数的思恋在其中流过——

于是,她明白,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英俊明朗,却又令人难解,即使再没有理由的事都做得如此理直气壮。虽然从初见开始就是一连串的不可思议,她永远没有明白过他。但是,所有关于他对她的好,都随着时间点点滴滴地透进她的心里,再也抹除不去。

她爱他。

然后,所有的声音突然又涌回来。

凄厉的尖叫声,警卫蜂拥而上的骚动。两个人紧急将汪迎铠拉开,其他人制住那个少年,将他手上的假枪踢开。

最后又是一团混乱,一群警察飞速而至,将那个不断怒吼、脸孔涨得赤红的少年带走。

“他拿的是假枪,应该是恐吓的意味居多,没有杀人的意思。”汪迎铠抱着她安慰。

“可是,那个时候又没有人知道那是假枪。”她在他怀里缩得像一颗小球,哭道:“他年纪好小,顶多十四、五岁的少年而已,一出口就叫你的名字,表示他是冲着你来的……阿铠,那个孩子为什么想杀你?”

汪迎铠任泪人儿哭湿胸膛。哎,她真的以为他是铁打的吗?坐怀不乱从来就不是他的长项。

“八成是哪个小鬼和同班同学打赌,可以拿枪闯进玻璃迷宫不被发现之类的。现在的小孩子为了出名,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琬琬想到那孩子蓝眸里深深的恨意,那不是假的,更不是玩笑而已,他是真的想置阿铠于死地。如果他有管道取得真枪,现在阿铠已经……

她胸口紧缩,缩回他颈窝里哭得晞哩哗啦。

“宝贝蛋,别哭了,嗯?别哭了……”他轻轻吻着她的颊,吻掉她的泪水。

“阿铠,如果你死掉了,我怎么办……我一定也会死掉的……”她无意识地轻语,全然不知道已将自己的心声道出。

汪迎铠重重一震,压抑多时的欲望再也无法按捺。他一定要得到她。今天,现在,一定要!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深深吮着她的唇。

他的上衣本来就被剥掉了,只剩下一件长裤。她那件轻薄的长洋装隔在两人中间,恍如无物。他热烫的皮肤偎贴着她胸口,在她的娇躯引起一阵细细的颤抖。

“乖,琬琬,别害怕……”他的长指溜进她的腰间,一寸一寸的上移。

他手指粗糙的触感引来更强的一波战栗。

“阿铠……阿铠……”她下意识地扭动腰。

汪迎铠知道她的战栗不只是因为兴奋,也因为对性的未知和恐惧。他更温柔地轻哄她,除去她的衣衫。

两人全裸相触的那刻,她颤抖了一下,不安地攀住他肩膀。

“阿铠……”琬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随时会害怕得哭出来。

唉!

“好好好,妳会怕就不要做了,嗯?”他无奈地抽回手。

真是天谴!竟然在结婚之后才开始禁欲。

她湿润的眼里盈满歉意,汪迎铠笑得好无力,天哪,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已经八个月了,她还不能习惯他的亲近吗?从他大学之后就没有碰过处女了,他也不敢硬弄得她太痛,以后倒楣的人还是他。

“琬琬,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叹口气。

“想什么?”琬琬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我在想,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洗澡吧。”

美好旅栈的人,已经越来越习惯琬琬红着一张脸去上班了。

这表示那天早上她一定又被老公拉着冲鸳鸯澡。

“今天早上的成果如何啊?”菲依一见到她就取笑。

琬琬大羞。

说来是她自己不好,有一天午休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无意间聊起东西方人洗澡的习惯。

“我们东方人都习惯晚上睡觉前先洗好澡。”琬琬说。

“哦?你们起床的时候不洗吗?我们倒是习惯在白天起床之后冲澡。”老板说。

这时,心直口快的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接了一句:“现在我白天起床也都被拉着洗了。”

一讲出来,全场沉默。

然后,就……就……就被七嘴八舌套出天天鸳鸯浴的事。不过总算她知道死都不能说出背后的原因。

如果被他们知道,她结婚八个多月还是处子之身,他们不知道会笑得多厉害——唔,可能对她老公的“面子”也不太好。

琬琬匆匆换上清洁用的围裙,拿着长柄布刷,到旅馆后面洗玻璃窗。

身后有脚步声踢到空水桶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地说:“汤尼,帮我再提一桶水来好吗?”

身后的人没应。

“汤尼?”她纳罕地回头。

哗啦哗啦!长柄刷着地,撞翻一堆清洁剂。

“你、你、你想做什么?”琬琬飞快把长柄刷再捡起来,退到清洁车后面,满怀戒心地看着那个前两天想杀她丈夫的男孩。

桀骛不驯的少年走近一步。

“你不要过来哦!你再过来,我……我有武器喔!”她威胁地扬一扬长柄刷。

琬琬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么做到的,那天的消息完全被封锁,没有闹上媒体;阿铠说他只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小子,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差错毁了人家一生,所以琬琬也一直不知道这个少年的真实身分。

既然阿铠没有提出告诉,对他已经够宽大了,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哼,坏人的女人也是婊子!”少年啐道。

“喂!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汪先生不和你计较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还敢找上门?还不赶快回家去!”琬琬涨红了脸,扬了扬长柄刷。

“他就是因为心虚,才没有提出告诉的!”少年挑衅地道。

“你们这种爱找名人出风头的小鬼,他干嘛为你们感到心虚?有第二次机会还不懂得好好把握,快回家把书念完!”

少年偏头看了看她,突然嘲讽地挑了下唇角。

“原来妳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夫妻都是那种装模作样的人,今天才特地来找妳问清楚究竟想怎样。没想到,妳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琬琬的长柄刷不自觉放低了。

“我叫做艾伦·汤普森。W。H。汤普森就是我的父亲!”少年恶狠狠地看着她。

琬琬手一颤,长柄刷落了地。

那个在电视上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携着两名幼子仓皇逃避的女人,茫然不解事的小孩子……

不对,电视里并没有这个少年啊?是了,看他的年纪,当时可能正在寄宿学校读书吧。

琬琬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发干,“你、你是汤普森的儿子,跟我先生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想杀他?”

“妳以为我们一家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艾伦怒吼。“我父亲和他无冤无仇,也只是受雇于人而已,玻璃迷宫的董事会有意聘请他,难道是他的错吗?姓汪的如果不满意,为什么不去找老董事长理论?为什么要拿一个无辜的人开刀?”

“你……你父亲的事和他没关系!”身子一颤的琬琬又退后一步。

“怎么会没关系?”艾伦威吓地踏上前一步。“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他骗我爸,他只是希望保住一个副总裁的位子,再把他拐到那种烟花场所去,又是金钱又是女人的攻势,最后看我父亲快入彀了,甚至拿出摇头丸诱哄他吃,再在背地里把这一切拍下来寄给媒体,这种无耻下流的诱陷手段他也做得出来,他还是人吗?”

“那是……你父亲……意志不坚定……”她的反驳很薄弱。

“这是构陷!是蓄意诱人犯罪!即使在法庭上,警察蓄意诱人犯罪都是不合法的,我父亲又不是圣人,哪禁得起有心人士这样的阴谋?”艾伦愤怒地大吼。“我父亲一生清清白白,正正直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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