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蝶火速冲到浴室换上衣服,决定先有衣服再与他“对抗”,她可不愿再过之前“披被单”的日子了。
她再度出现时,简单的打扮,使她看起来好清纯,一副完全不解世事的稚气模样。她正襟危坐地盯住他。
仇尘刚执起手中的剪刀,朝她大步走来,夜蝶吓得惊呼出声,整个身子缩了起来。
仇尘刚扯住她乌黑亮丽的秀发。“啊──”无情的声音伴随她长长的秀发散落一地。
“不──”夜蝶拚命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剩下像西瓜皮似的短头发,泪水迸出她的眼眶。“我恨你!”她向他挥出拳头。“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
她哭得好伤心。
仇尘刚轻而易举地抱住她的腰,将她举起与他平视。“因为妳不再是妓女,而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所以我不准妳有妓女的模样。”
“你是疯子!”她骂道。“我与你有理说不清!你曾经教导找,一个女人当情妇没有错,而我现在当妓女,又何错之有?情妇和妓女都会拥有不同的男人,她们不必像妻子一样为男人守贞。”
“不一样。”仇尘刚目光炯炯有神,彷彿望入她的灵魂深处。“以前,我可能漏讲一句话,”他不寻常的佔有慾表露无遗。“现在,我补充说明──如果妳真要做情妇,妳这辈子只能做一个男人的情妇,妳必须永远只属于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他霍地放开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细细咀嚼他话中的意思,狂乱的喜悦湧上她的心田。她觉得自己在天堂上飘飘然。
他可知唯有他,才能激起她的七情六慾。她火速擦干脸颊上的泪水,跑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又满心期待地问:“你……是要我再当你的情妇吗?”
“情妇?”他目露兇光,嘴角充满嘲弄。“妳以为妳还够资格吗?”他说得好无情。“已经有那么多男人享用过妳了,我不习惯捡破鞋回来穿,妳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受够你了──我有我的尊严,我要走了,大家好聚好散!”她有“志气”地咆哮着,并推开他。
“既然我将妳带回来,就不会再放妳走。”她才走两步,整个人就被提起来,她实在摸不清他,言语对她无限的讽刺,却又死也不肯放她走。
仇尘刚冰天冻地的声音再度响起。“妳还敢说尊严二字?妳昨夜不是讽刺我俩都是没有尊严的人吗?我警告妳,妳要是敢再从我身边逃走,无论妳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妳──”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捏住她,一字一字咬牙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教导妳何谓尊严与荣耀,请记住妳现在的身分──妳只是我仇尘刚的女佣,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发落。”
“女佣?”她的地位被贬得更低了?她无法相信地张大双眼。
“不错,”他大声嚷嚷。“去把我的手提式电脑拿过来,我们一起去“号子”──”他终于放开她了。
她双足落了地,一双杀人的眼眸及可怕的“恐吓”,使她不敢不从。她乖乖地跑到书房内,提起手提式电脑。
这台手提式电脑约有五、六公斤重,对她娇小的身子而言是个不小的负担,而仇尘刚一点也不同情她。
“走吧!”他催促她。“去交易所的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自在地穿上鞋子。
玄关处放的是一双普通的布鞋,夜蝶默默地穿上,可怜兮兮地跟随他。
※※※
在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号子中,或许只有夜蝶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因为她根本看不懂萤幕上的数字,同时兴趣缺缺,一点也不起劲。
她相信自己这模样一定很丑,短短的西瓜皮秀发、便宜的衬衫、破烂的球鞋、素净的一张脸,唉!她看起来真是名副其实的寒伧贫穷小女孩。
股票到底怎么回事呢?她看到角落有人放肆大笑,也有人哀嚎痛哭,萤幕上的数字一会儿变多,一会儿变少,一会儿是绿色的数字,一会儿是红色的数字,电脑还会显现弯弯曲曲的图形,唉!看得她烦死了!
她不知道仇尘刚跑去哪儿了。之前,他“命令”她坐在这张椅子上,若他出来找不到她,他一定会实现他的“诺言”……她真的不知道这些话是当真在吓她,还是信口开河的笑话。无论如何,她倒是听话地乖乖坐在原地,万般无聊地盯着电脑萤幕,耳朵聆听交易所传来的台湾加权指数……
快到终场了吧!交易所内开始混乱,有人兴奋,有人紧张,也有人捶胸顿足,她听到终场的加权指数是九千五百六十点,成交金额八十五亿,下跌二百七十二点……
今天股票下跌了,怪不得大部分的人都面有难色。不过,商场上一定有赚有赔,应该有人在一片歎息声中,笑得很开怀吧!
她无意间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他们放肆地大叫道:“太好了,别人赔钱,我们都赚钱,光这一个早上,我们就进帐五百万了。”
二男二女的笑声,几乎将交易所的屋顶掀了。夜蝶侧过头寻找这些声音的来源,蓦地整个人脸色发青。
难道老天爷真要绝她的生路?就在她最落魄邋遢的模样时,竟又与这些仇人相遇。是坚基叔叔、婶婶,还有王裕元,以及一位大美女。这位大美女亲暱地拥住王裕元,两人有说有笑。
夜蝶试图躲开他们,可惜天不从人愿,正好王裕元搂着美女回过头,他一脸诧异地打量她,然后轻视她笑了笑,大声嚷嚷道:“咱们真是太有缘了!”这一句话,让
坚基叔叔及婶婶转过身,他们两人同样惊讶不已。
他们四人立即走向夜蝶,夜蝶双拳握紧,命令自己提起勇气应付一切,她抬头挺胸地起身面对他们。
“喔──这是谁啊!”坚基叔叔首先嘲讽道。“打扮得像个小丫鬟似的!妳还没死啊!真是巧合,又重逢了?”
婶婶加油添醋。“怪怪!妳怎么没受黑家“诅咒”的报应?一年多了,妳居然还活着──”
夜蝶双眸迅速喷出火花,她有志气地反驳道:“是啊!真抱歉,没称你们的意,我就是死不了,而且好得很──”
“好得很?”王裕元插进话来。“妳这模样,像个小乞丐,如此就算好得很?”
他回过头,紧拥着身边的大美人。“达令!我来介绍,她就是那个小可怜虫──”王裕元用手指着夜蝶。“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不过,现在妳看到她的拙样,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抛弃了她,而爱着妳──”王裕元捧腹大笑,其余三个人也跟着仰天大笑。
夜蝶气得浑身颤抖,这笑声像针般扎在她心上。“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每个人都败在我的手下──”她咆哮“立誓”。
“败在妳的手下?”坚基叔叔笑得前俯后仰,口沫横飞道:“妳这小鬼也不秤秤自己几斤几两重?除非妳能在股市赢过我们,否则,继续做妳的白日梦吧──”
王裕元更是笑得人仰马翻。“小乞丐,妳最好去查查现在台湾股市最大的操控者是谁!”他嘲弄道。“算了!我直接告诉妳吧!是我老爸王伟效。但他现在中风瘫痪,迟早会把王氏企业的大权交到我手士,所以,未来能在股市呼风唤雨的股票大亨,绝对是我──王裕元。”他鄙视道。“小丫头,妳的权力有可能比王氏企业大吗?”
他故怠拉近与夜蝶之间的距离。“妳最好接受我给妳的“谏言”,赶快找个富有的男人,做他的情妇,享受鱼水交欢的快乐,然后,让“诅咒”发生遭受报应──不得好死!”
王裕元语毕,四个人笑得更是邪恶、狰狞。
“你们──”夜蝶猛地一旋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后面嘲弄她的震耳欲聋笑声,不曾停止……
泪眼婆娑的她,盲目地往前冲,一不小心,被清洁人员的工具绊倒,她摔在地上,一时之间爬不起来。
也许,她真的是没人要的小可怜!连清洁人员也瞧不起她。“见鬼!走路不带眼睛啊!”清洁人员不但不在意夜蝶有无受伤,还咒骂连连。“赶快走开,别挡在门口,碍着我的工作──”
难道,贫穷寒酸的人,就没有尊严吗?难道,只因为她这副落魄的打扮,就|奇+_+书*_*网|会被别人瞧不起吗?
她亲眼目睹王裕元他们被别人簇拥着,交易所的员工,对他们必恭必敬,逢迎谄媚,卑恭屈膝。
一个人有没有财富权力,所受的“待遇”,竟有着天壤之别。
这就是人的尊严、荣誉与骄傲吗?
夜蝶坐在地上,泪水不争气地汨汨而下……
夜蝶就这么坐着,像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却引起清洁工的责骂。“妳怎么还赖着不走?妳再不走,我就请保全人员赶妳走──”
夜蝶怒火中烧。“这又不是你家的地,我不走,你管不着──”
“可恶!妳这没人要的小孩,我要叫警察了──”清洁工威胁她。“妳妨碍我工作──”
半晌,威胁声音响了起来。“这里是公众场所,你的确没资格干涉她坐在那里,但她打扰你扫地的时间,也确实是不对,我看,这样吧──”对方从口袋中取出钞票。“我给你一万元,希望你能允许她坐到高兴,等她离开后,你再来打扫,好吗?”
这一万元让老头双眸发亮。“当然好,没问题、没问题……”老头走远时,口中仍唸唸有辞。
夜蝶没有回头,她光听那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就知道是谁在她背后。
她可不愿意让他看到她可怜兮兮,淒惨无助的模样,所以她迅速擦拭了满脸泪痕,起身面对他道:“对不起,我没坐在椅子上等你……”她故意表现出一脸平静,没有任何事发生的样子。
仇尘刚若有所指道:“懂得谦卑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谦卑?成功?”夜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仇尘刚岔开话题。“妳坐够了吗?我们可以回饭店了吧!”他将手提式电脑交到她的手中。“走吧!吃饭的时间到了。”
手上的电脑对夜蝶而言是很沈重的负担,但是,她的心情更沈重,像是被石头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她不吭声,只是默默地走在他后面。
※※※
今天受的刺激,对夜蝶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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