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王,究竟是讨厌,还是喜欢这位右夫人?
???
“莫将军!莫将军你在吗?”冬儿走进狭窄阴暗潮湿的地洞里,隔着木栅小声地唤着。
“谁?”正在闭目养神的莫飞陡然睁开了双眼。这时侯还会有谁能进到地牢来?王应该出去巡视了,拿都接任他的工作留守,不会有人得到王的命令到这儿来的,尤其又是个女人,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警戒地站起。
“莫将军,是我,冬儿啦。”她仍是小声地回答。
冬儿!?她到这里来干什么?
“莫将军,小姐吩咐我偷偷带些东西来给你吃。”她隔着木条看见他魁悟的身形,举起手中的小蓝子让他看见。
原来如此。
听见她的回答,他才安下了心。只是,冬儿怎么能来这儿?
“冬儿,你是怎么进来的?是王的命令,还是守卫私下放你通行?”如果是后者,那等他出去后,真要好好整顿一下军纪了!“唉呀!莫将军,你这就别管了,反正我不就进来了吗?快把这些东西拿去吃吧,你已经饿了一天,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进来,你快吃吧。”她将食物自木栅缝中递给他。
但他却没伸手去接。“冬儿,谢谢你和右夫人的好意,但我不能吃,能不能请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
“你——”真是个不知变通的大木头!不过她知道若是不告诉他实情,他绝不肯罢休的。“好吧,我是求拿都将军帮我把守卫支开才能进来的。”
“拿都!?”拿都应该知道他的个性,怎么会……
“是啊,我求了他好久呢,本来他都不肯理我,还说你一定不会吃,可我不管,反正缠了他老半天,他被我缠得烦了,就只好答应我喽。可是他还特别警告要我别告诉你耶,你要是出去了,可不能说我跟你说了喔。”她一股脑儿地把所有的事都说给他听。
莫飞忍不住笑了。可以想见一向怕女人烦的拿都,是怎么被他缠得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看来将来选将士时还得加上一条——“不怕女人缠”才行。否则每个人都象拿都这样,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只是,象冬儿这样的女人也不多就是了。
“莫将军,你就快吃吧,我和小姐因为连累了你,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你就让我们为你尽些心意好不好?”她睁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眼底充满了企求。
“冬儿,军令如山,你知道我不能违背的。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也请你代我多谢右夫人。”
“你这人也真是的,在这里只有我们啊,只要我们不说,还有谁会知道,更何况只是要你吃点东西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来,快拿去吧。”她自蓝中取出一个面饼递到他手上。“唉,不是我爱说,你们乌孙这儿除了面饼就是羊肉,我才来几天就吃腻了,真不知你们每天这么吃是怎么习惯的。”
他接下了面饼,却仍未凑到嘴吃。“那——你过得还习惯吗?”他问,话里有着关切。
“嗯……”她停下了动作。“其实我是还好啦,只是我家小姐,她就比较辛苦了。你知道,你们那个王脾气挺差的,老是动不动就对我家小姐生气,我很担心。今早,他又宣布收那个娜亚为妾。真是没良心!”
“娜亚!?”
“对!就是那个讨厌的女人!你说,你们的王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竟然会喜欢那种女人!”
“不得无礼!”听见她如此批评自己的君王,虽然知道她并非有意,但莫飞仍忍不住出声斥责。
顿时,冬儿的眼眶红了起来。“你——你这么凶干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能替你家主子说话,我就不能替我家小姐打抱不平?我们两个弱女子千里迢迢打中原到这蛮荒之地,日子已经够苦的了,不要被你们这些男人欺侮,你们——你——”她气得说不下去。将蓝子往地上一丢道:“吃不吃随便你!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说完,红着眼眶跑出了地牢。
“冬儿——”看见她盈在眼底的泪水,他立刻就后悔了。他不该那样待她,只是事情一牵涉到国家和他所效忠的王,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冬儿一定伤心、难过极了。他望着被她丢下的蓝子,不由得揪起了眉心。
他该怎么向她道歉呢?
???
在他回头带她上马的那一刹那,她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
真正让她心悸的不是他俩身体上的亲昵,而是他那份在乎她的心意。一路上,他都不说话,只是将她紧护在胸前疾驰着;但只是那样,就足以让她本已绝望的心又再度活了起来。
他还是有一点点关心她的。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偎近他胸前汲取他的温暖。
她这不经意的举动,却勾起了他的微笑。
她总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流露出她柔弱的一面。不知为什么,他似乎总能明白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他一直以为,在她那坚强沉稳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最温柔的心。他好想触及那片最温暖的地带,让她所有的温柔都只属于他。
想起原先打算让她回去的想法,他不禁哑然失笑。这样一块瑰宝,他怎可能轻易就放她离开。
“我们要到哪里去?”望着四周越来越荒凉的景色,她有些好奇地抬头问。
她说“我们”。这样的说法让他感到很开心。他朝身后的队伍做了个手势,大队立即分成五小队往四面八方散去。最后,只剩下他和心月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
他让马儿渐渐慢了下来,在草原中央矗立着的大石圈旁停了上来,指着前方对她道:“乌孙的百姓食衣住行的来源都是牲畜,对那些牲畜来说,草地的肥美与否是最重要的,每年到了秋冬之交,草原上的草渐渐枯萎,因此我们必须另觅草地供牛羊放牧。这也是我今天出巡的目的。”
瞧着他严肃的神情,很难跟平时霸道蛮横的他联想在一块儿。而现在的他,严肃的神情中有丝温柔,那是他对百姓的关怀和忧心。这让她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所以如果找到好的牧地,大家就必须迁移到那儿去吗?”她问。
“当然。”一阵冷风吹来,他本能地护住她。“所以你必须赶快习惯这种生活方式,懂吗?”
她点点头,心里在有一丝温暖。如果他能一直用这种方式对待她该有多好。只可惜,他们之间总是缺少和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改变百姓们的生活方式,农耕的生活会比较安定。这样百姓们也不必为了每年的迁移而大费周章啊。”她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他。
突然间,他的脸色明显地一沉。“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也没你说得那么困难吧?”察觉到他的不悦,她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她的建议不对吗?“有志者事竟成,若能让百姓过更好的生活,我觉得值得一试的。”
他摇头,言词也跟着严厉起来。“心月,草原的子民以这样的生活方式过了数千年,如果可以改变的话,早就改变了。不要拿你们汉人的标准来衡量乌孙人,汉人的农耕生活不见得就比草原好,乌孙人的智慧与能力更不比汉人差!”
听见他的口气,她有些愠怒。她并没有存心贬低乌孙人的意思,为什么他要这么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她的声音因为他的态度也跟着大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有的短暂和平,就这样宣告结束。
“我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总之,希望你对身为乌孙人的妻子有所体认!别老是因为自己是汉人就自觉高人一等!”他提醒她。
“有所体认!?”她忍不住喊。“我所做的努力还不够吗?你以为我处处委曲求全,时时想多了解这里是为了什么?没有错!我承认我会认为乌孙是蛮夷之邦!但——”
“蛮夷之邦!”一听见她这样的形容,他气极了。“我们乌孙人是蛮夷,你们汉人又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无所不能的天神?”
她杏眼圆睁,不敢相信这男人气量这样地狭小。她推开他的臂膀,毫无预警地跳下了马背。
“你这是干什么!?”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突兀的举动。
“我——我不想和你这种自大骄傲、不讲理的人在一起!”她朝着他吼回去。“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打断我,还擅自曲解我的意思。没错!我认为乌孙是个蛮夷之邦,但并不代表我因而鄙视这里的人,也从未觉得自己比任何一个人高尚。只是两国的生活方式不同、文化不同,当然会有所差异。更何况,这里也有很多人口高洁的君子,象莫将军,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君子,对我来说,他是乌孙人或是汉人并不重要。而你——你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野蛮人!”朝他吼完,她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他跟着跃身下马,飞快地追上她。“你竟敢拿我跟别的男人比较,还说我野蛮!有胆就把你刚才的话给我再说一次!”他捉住她,象是老鹰捉小鸡似地拎住了她。
她抬眼瞪视他。“说!我为什么不敢说!”她挣扎着,想甩开被他紧紧捉住的两只手腕。“你是野蛮人!全天下最野蛮、最野蛮的野——”话还没说完,她竟冷不防地被他猛烈地吻住。
“唔——”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做。她握起双拳用力地抡打他的胸膛,却象打着一面石墙似的,他根本无动于衷。她挣扎、推挤,却仍敌不过他的力量。
“女人!你给我安静点!”他不耐地以一手将她的双腕锁在身后,一手强迫性地定住她脑后,强硬地需索着她的吻。
他的吻,是激烈而带着惩罚性的。
他的舌,侵略地深入她的,他的唇,残忍地吮嗫着她的。而他那双有力的臂膀,更是毫不留情地紧扣住她,将她娇小的身躯嵌进他怀里,让她感受到他全身强烈的欲望和怒气。
她无法挣脱、动弹不得。
本来,他想藉此来羞辱她,达到报复的目的。然而,一接触到qi書網…奇书她柔嫩的唇舌,他却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原来狂暴的举动渐渐被温柔所取代,原先需索的吻也转为热切。
他忘情地搂住她,辗转舔吮着她已被吻肿的双唇。在她身上的箝制,也转而为轻柔的爱抚。他松开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