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马桶那里就开始哦吐了,一会儿就在卫生间昏睡了过去。
等他第二天醒来时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他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坐在旁边睁眼一看是Shirley;他开始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他想起床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熟悉又亲切的声音:“亲爱的,你醒过来啦?”
此时他才感觉到是Shirley就坐在他的床边,他的前额上盖着一抬毛巾,“你要喝水吗?”,她端着一杯白开水温柔地问他。
“你怎么来的?”他冷冷地说了一句,看都不看她一眼。
“是昨天下半夜时你的房东打电话给我说你酒精中毒了,所以我就打的赶过来了。你现在好点了吗?你真是的,干吗要喝那么多酒呢?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的脸几乎是黑的,全身发紫,我差一点要叫救护车了,好在房东有经验帮了不少忙。下次可不敢这样,你知道自己不会喝酒就少喝一点嘛。”她满脸嗔怪地说。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肚子饿吧了吧?昨晚没吃饭吧?我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你吃点好吗?”
“我不饿,你不用管我。”说完他翻了一个侧身,脸朝墙背朝着她,一幅不理她的样子。
“勇,我知道你生我得气,是我不好,你骂我吧。可是我想和你解释是……”
“我不听,你不要告诉我,我对你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突然打断她要说的话,然后把被子蒙住头大声地吼着:“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
“走啊!”
“勇,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既然你不想听、也不想再见我那我就走了。锅里的粥帮你煮好了,你自己肚子饿时再吃,酒我帮你拿走了,不要再喝了。我走了,也许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分开吧?长痛不如短痛。”她开始伤心地哭了,“从——今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多保重。”她啜泣地说着,“再——见。”说着她就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他听到关上门的声音知道她真地走了,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往下沉,他憋不住自己猛地站了起来追了出去在楼下截住她,一下子抱住她说:“Shirley;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伤心,请你不要离开我,我刚才不是真心话的,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求求你,我很难受,我真的很难受——我……我……”说他满眼热泪盈眶而出。
“勇,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让我怎么办呢?看你这个样子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呜——”她也抱着他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悲伤的喊着。
她忧伤的哭声使他难过得心如刀绞,他紧紧地搂着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样,我实在忘不了你,我想喝酒是因为想忘掉你,可是我做不到啊?做不到。”他也几乎要哭出声来,嘴巴抿得紧紧地,脸色铁青的样子。
“勇,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我们不要再互相赌气了。”她把头埋在在他的怀抱里说。
“是的,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我们回去吧?”
“嗯——”
他俩回到他的房间后,他躺在床上她亲自喂他吃了一些稀饭,他说:“你去睡一会儿吧?你昨晚为了照顾我肯定一夜没睡,我现在好多了,你在我的床上睡吧,我去洗个澡。”
“我不困,也好你先去洗澡把所有的衣服和被单、被子都换掉,昨夜你流了一身的汗等会儿我帮你拿回去洗,你的衣服都在抽屉里吧?我把你拿。”说着她把床上的枕头、床单、被单等都换了一个。
“Shirley,你现在听我的一句话:去睡一会儿吧?要不你就先回家,我现在没事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放心。”
“我今天不回去了,反正我已和老板请假了不用上班,晚上再回去。”
“那你一定要睡一会儿好吗?否着我不答应你的。”
“好,我睡一会儿,那你呢?”
“我没事,等一会儿我洗澡完就坐在沙发上歇息一会儿就可以,你赶快去睡吧?”说着他把她推到床上。
“嗯——”
她躺下后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才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回到房间里她已经睡着了,看得出昨夜为了照顾他她自己一直都没睡已经很累了,他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万般的怜意。
忧郁的爱
圣诞节快到了,各个公司都开始准备开Party和休假,勇他们那个公司也在北悉尼一个法国餐馆里举行一年一次的公司圣诞晚餐,老板给每个员工一个名额允许带自己的女伴来。那天晚上,Shirley穿这晚礼服以勇的妻子身份出席,光彩照人,他感到无比的自豪,老板亲自安排他俩坐在紧靠进他和他妻子的座位旁边,晚餐后所有男宾和女宾都收到一套高级香水。
他原来计划想和Shirley一去黄金海岸玩,但是他的公司只有三天的公众假期只好推迟再去了。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俩人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不象过去那样在一起时无拘无束、打闹欢笑的样子,反变得象刚认识时一样的相互彬彬有礼了,俩人也感觉到了不自在,仿佛突然之间掉了什么东西。悉尼的海滩、公园、游乐园、歌剧院等到处都留下他俩的影子,只是每当玩得尽兴时勇就会忍不住地发出叹气,这是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对自己和Shirley未来担心和遗憾的叹息声,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一直生活在内疚和自责之中,始终无法逾越妻子这一道的感情关卡,更不敢对Shirley作出越轨行为,尽管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几次几乎要突破底线时才控制住自己,慢慢地Shirley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也开始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一天早晨,他俩在那家意大利咖啡店里吃早餐,他们各要了一杯莫卡和卡布奇若咖啡,望着街对面的公园一大群觅食的各种鸟类相互沉默着,仿佛都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Shirley先打破沉默:“勇,你是否有考虑你搬过来住?”她眼睛凝视着他说。
“噢?没考虑过。”他心里暗暗吃惊,尽管他也考虑过有一天她会提出来但没想到这么快,因为在澳洲男女同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许大家都是入乡随俗吧。但是如果他俩一同居,那就意味着他和妻子、女儿一定会分开了,因为他会更离不开Shirley。
“你想想,如果我们两个住在一起你可以省了每周不必要的房租,我们两个的工资加在一起每周有一千元,可以生活得很好,而且我们还可以天天在一起,我也方便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是的,只是……让我想想。”
“你什么东西也不用搬过来,我那里什么都有。”她盯着他的眼睛说,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嗯,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勇,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妻子,但我说过绝对不会强迫你和妻子分开的,当然我也希望你今后会在我和你妻子之间作出一个选择,到时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的。”她显得很冷静、又很有信心。
“我知道,但是以后如果我为了和你在一起必须和我妻子分开那我一辈子会受良心的谴责的,她和你一样也对我很好,何况我们之间已有了孩子,我必须对她们母女俩负责,请你理解,而且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以后可能也会后悔的。”他坦诚地说。
“我理解她,我也是一个女人,所以我才没有强迫你离开她。咳——难道我们真得不能在一起吗?”她又象是在问他又象是在自言自语地说。
“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
“好吧。”她很无奈的口气说着。
日子一晃一个月又过去了,这天勇在上班时突然就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让他下班后到Auburn医院去签一份病人家属病危通知书,是王军的。他大吃一惊,几周前自己还和他通过一次电话,好像他还挺好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就要病危了,他还不知道他住院呢?下班后连忙赶到医院去看军,医生告诉他军的得是晚期肝癌,一直进入昏迷状态,生命估计不会超过一个周;由于军在澳洲没有亲人,最好的朋友也只有勇一个,因此他自己就把勇的名字填在家属紧急通知栏上。果然,军不到一周就离开了人世,死时才37岁,他死后留下两封信,一份留给妻子、一份是留给勇的,内容大约是对勇说在澳洲很对不起他,请他原谅他,以及帮助把他妻子和孩子申请来澳洲等事。
军的死亡对勇的震击很大,他很难过,因为毕竟是他当初邀请他一起来的,如果当初他没来澳州也许就不会这么早死,现在他如何对军的妻子和家里人交代?因此他感到万分内疚,一连几周心情都不好,也很少去Shirley那里,俩人虽然也时有生气的时候但还都互相谦让就过去,主要矛盾还是勇一直都放不下妻子,回避她提出的同居问题,她也开始感到有些绝望了。
无言的结局
看见勇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Shirley以为他整天为她顾虑的思想负担很重,就想找他哪一天好好地谈一谈俩个人未来的事,她甚至也有过放弃的想法,不忍心再为难他了,而且看他心不是完全在自己这边她自己也不好受,这一阵子虽然两人还是经常在一起但远没有象过去一样那么快乐了。
其实勇并不是全因为她的原因,而是军的死亡他很难过,毕竟过去朝夕相处得好朋友一下子变得没有了他还是会想起他的,何况他觉得军的死自己也有某些责任而自责,因此才一直心情不佳。
今天黄昏他独自一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闷闷不乐,一杯酒下肚后,他皱着眉头沉默片刻,那双忧郁的眼睛一直呆呆地望着窗外行走的人慢慢陷入了沉思。他下意识地叹了口气,顺手理了一下有些零乱的卷发习惯性地扶一下眼镜架,然后往椅背上一靠,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幅自负的样子,两眼仍然盯着窗外。
一个服务员小姐远远地站在一边不时望着这个中年男人,一头略长而有些卷曲的头发,四角眼镜架后面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可是当他盯着你时好像有一种不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