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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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再见-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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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意识顿时让她的心沉了下去,原本火热的身体也逐渐冷了下来。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侥幸:他一定会答应的。就像告白那天一样,长时间的沉默后,是不冷不热的接纳。

谁知,琉璃般清冽的声音低低响起,说的却是:“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就只有外婆一个人在家,她会寂寞。”

“这样啊……”她下意识地回应,“对哦,外婆会寂寞的……”

说完这句话后,某个事实才变得逐渐鲜明起来——自己,被拒绝了。不需要看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表情有多尴尬,然而,还是不肯就此死心,继续争取:“但是夜愚,我一个人在家也会寂寞啊……”

夜愚又不说话了。

这个原本在她眼里又酷又有型的性格,现在却让她苦不堪言——为什么他的心思这么难猜?他真的有当她是女朋友吗,什么都不跟她说,如果她不主动的话,他就什么表示都没有,这样的交往……真的好委屈呢……好委屈……

第60节:第十一章然我爱你(5)

她垂下头,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那种委屈,就要哭了。

而夜愚看着眼前的少女,一颗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回应会让她很受伤,但是,留宿,意味的不仅仅只是肉体的最后一步贴合而已,随之而来的还有责任,还有一种类似契约的承诺。

最初,谭允嘉来告白时,正是他自暴自弃最穷极无聊的时候,而她又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也许是出于虚荣,又也许是实在太孤独了,所以纵容她留在自己身边。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维持了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他当日没有拒绝,所以名义上,谭允嘉就是他的女朋友,也因此,在后来面对年年时,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因为父母留给他的阴影实在太深,他厌恶那样的大人,发誓说自己绝对不要做那么随便的人。可是,如今与谭允嘉独处,面对她充满柔情蜜意的邀请,心里却没有任何喜悦或者激动或者羞涩诸如此类的情绪,而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足以把很多事情都在脑海里回播一遍,每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

同样是告白,谭允嘉的仅仅是让他挑了下眉,有点小惊讶,但很快就处之泰然;而年年的,说是惊天动地亦不夸张,并在此后像张蛛网般反复勒紧,每每想起,都是一阵悸乱。

但是,这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年年。夜愚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不喜欢年年,只不过因为年年的身份太过特别,让他不得不去正视和慎重看待,而且,她又是个那么出色的人……又也许,只不过是因为他纯粹的想变心而已。

无论表面上有多不情愿承认,他的骨子里流淌的,的确是杜兆年的风流血液,那血液诱惑他出轨,催促他把以往的誓言一一打破。

夜愚想到这里,再度开口:“对不起。”

这回轮到谭允嘉沉默。

“打电话给你的好姐妹,让她们来陪你吧。”他提议。

谭允嘉咬着嘴唇,半天,才委屈地抬起来,“那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走。”

GoodbyeKiss。

少女丰润红嫩的嘴唇如花瓣般绽放在玉一般的肌肤上,闭上了眼睛,睫毛长长。她非常非常美丽,又对他一往情深。

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呢?还能奢想些什么呢?

夜愚的眼睛迷离了起来,他慢慢地俯下身,眼看着她的脸庞在他眼前一点点放大,鼻间闻到清清淡淡的玫瑰香,换了其他任何男孩子恐怕都会意乱情迷,但是他,依旧冷静。

冷静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害怕。

双唇将贴未贴,他突然停住,目光又由迷离转为清明,然后,直回身子。

气息的突然撤离令谭允嘉终于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了一线,发现她的情人比想象中的离她还要遥远,一种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伤心的情绪顿时席卷而来,她突然眼眶一红,粗暴地抓住他的胳膊,拼命把他往门外推,“行啊,我算是明白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了!你要走就走好了,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我讨厌你,江夜愚,我讨厌死你了!”

铁门重重甩上,余音震得连耳朵都开始嗡嗡响,然而此时此刻哪管得了那么多,因被拒绝而伤心的女孩只想发脾气。

谭允嘉靠着门,想着自己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连吻都吝啬得不肯给她,就难过得快要死掉。

然而,即便在震怒中,内心仍然存在着一份侥幸:如果此刻他拍门喊她,要求解释的话,她就姑且再放他进来。然而,房门的余震消失后,就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拍门声,也没有门铃声,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幽幽回响。

实在忍不住了,她转身打开铁门,门外哪还有人?

可恶,那个家伙就这么无情地给她走掉了,连争取解释的机会都不争取一下!谭允嘉更加气恼,二度重重把门关上,骂道:“江夜愚,你有种!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骂声到最后变成了哭声,呜呜咽咽。

第61节:第十二章是重逢的悲与喜(1)

第十二章是重逢的悲与喜

长达四个小时的月会结束后,杜天天揉着酸痛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推开门,就看见冯珊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跷着个二郎腿在等她,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得意之色。

杜天天也不搭理她,径自把手中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放,取了旁边的圆珠笔开始填写下周的节目单。

冯珊等了一会儿,果然按捺不住,主动开口说:“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好事?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开心得不得了呢。”

于是她懒洋洋地问:“什么好事?”

“封淡昔答应出镜了——这算不算喜事?”

笔尖顿时停住,她错愕地回头,看见冯珊唇角的笑容越发深邃,眼睛闪闪发亮。

“你再说一遍。”

冯珊笑眯眯地说:“我说,封淡昔答应参加下个礼拜二的100期MAN色的录影,而且,他现在本人就在B城,昨天刚到的。”

一连串的信息就像炸弹一样投入杜天天心中,把她震得几乎坐不住。

封淡昔居然会答应出镜?

封淡昔昨天回国了?

封淡昔现在就在B城?

她愣愣地握着原子笔,几乎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回国?”

“他父亲再婚,他做儿子的来参加婚礼。”

是了,她想起来了,当年,封淡昔跟着妈妈去了英国,而他的父亲和弟弟却留在了B城。想起他弟弟,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冯珊起身,袅袅地走到她面前,把100期MAN色的策划案往她桌上一放,声音故意放得很腻:“现在,总策划大人您可以在这上面签字通过了吧?”

她想她的脸色肯定变得很难看,因为冯珊几乎是用一种眉开眼笑的表情睨着她。而她,麻木地在那份策划案上签了字,手指在一直一直发颤。

“谢了。”冯珊转身离去。办公室的门“喀”地合上了。12月,办公室里的暖气太足,燥热得让人难受。而透过窗子,她看见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真是再糟糕没有的一天了。

杜天天无力地在椅子上坐下,捂住自己的头,只觉得头上的青筋不停地抽动,勒得她好疼。

封淡昔……你为什么要回来?

又为什么要答应参加MAN色?

你明知道参加这个节目,两人就会无可避免地见面的,那么,你又是在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看待这次重逢呢——在经历过那么不堪的事情之后。

杜天天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非常清楚:她不想见他。她一点都不想见他。

接下去的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临下班时又被叫去开会,等那冗长的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一边想着年年在家该等久了,一边连忙驾车回家。

所以说,人就不能有心事,一有心事,就觉得什么都看不顺眼。比如说,分明是红灯,几个不怕死的行人还敢走人行道;比如说,那雪下得疏疏拉拉,浸得地面上全是泥,偏偏又积不起来,怎么就不干脆点来场鹅毛大雪算了?又比如说那个敲她车窗的人是怎么回事?嘴巴张张合合的好像是在说什么,但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摇下车窗,那个三旬出头的瘦削男子突然亮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杜天天心想:得,祸不单行。这种报纸新闻里常有的犯罪案例今天都让她给撞上了。也怪她一路上都心绪不宁,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摇下了车窗。

“把钱包拿出来!”那男子低声恐吓。

杜天天非常顺从地从皮包里摸出钱包,递了过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那人接过,打开数了数,对里面的现金看起来还较比满意。

杜天天迟疑地说:“那个……”

“干吗?”那人脸色顿变,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又近了几分。

杜天天连忙解释:“我是想说,钱包您尽管拿走,但能不能把里面的身份证还给我?补办很麻烦的……”

那人想了想,抽出身份证丢到她身上。

“谢谢。”这叫什么世道,被劫的反而要向施劫的人道谢。

那人把钱包塞进自己的屁股后兜里,目光在车内扫了一圈,看见她的名牌皮包,说:“把你的皮包也拿过来!”

杜天天在心中哀叹:这个劫匪胃口还不小啊。当下只得把皮包也递过去。那人也厉害,用一只手就能翻检包里的东西,手机、MP4还有PSP……后来干脆把整个包都拿走了。

第62节:第十二章是重逢的悲与喜(2)

“那个……”

“干吗?”

“我是想说,皮包您也尽管拿走,但是,能不能把里面那个记事本还我?没了它我会很困扰的。”

同样的对白又上演了一次,那人摸出记事本,丢到她身上。

“谢谢。”杜天天心想事情就这么算完了,也没什么可以再给他打劫的了。

没想到,劫匪提出了第三个要求:“下车!”

“呃?”

“别废话,快下车,否则老子捅了你!”

杜天天吓得冷汗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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