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房间内的餐具全部拿出来擦一遍、清点一遍,从使用到归位,一个都不准少。”
他恶劣的再次将手中的抽屉往她手上一送,吓得她差点拿不稳。
唐欣容连忙把手中昂贵的物品放好,转而瞪着他。
“你要我一个人做这件事?”
“没错!”他答。
“这么多……你要我一个人做?”
“不然呢?”神谷拢理所当然的口吻,“厨房的事,不是你一天就可以学得来,再说那些专业,妳原本就碰不得!在那里,妳只会碍手碍脚,刚才也证明了这一点。”
唐欣容无法否认他的话,只能无奈地道:“你有必要这么老实吗?”
“饭店用人一向很严谨,所以人手上的分配都经由计算,并不会有多余的人力产生。今早,整理餐具的一名员工突然生病,所以我想到妳!”
“这么巧?”她马上联想,“一定是佛祖同情我的处境,为我创造机会。”
神谷拢睨了她一眼,“妳怎么什么都想到佛祖?”
“本来就……”
“总之,其它的人都已经有负责的工作,妳呢,就是处理这个地方。听懂了吗?”
他不给她颂扬佛法奥妙的机会,将手中的盘子交到她手上,严肃的吩咐:“妳很清楚这盘子的价值了吧?那么,妳听好!若是打破一个,十万元妳都赔不起。”
“这……这很多耶!”她愁眉苦脸的说:“给我三天也擦不完。”
“很抱歉,妳没有二天的时间。”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什么意思?”
“妳的记性真差!”他倏地伸手朝她的额头弹了一下。“我说过,宴会在明天,这是明天要使用的餐具。”
她眨了眨眼,惊愕万分的瞪直了眼。
“这……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如果妳会用脑,最好用来想想该怎么做。”神谷拢的双手插回口袋,唇角依然是那招牌的可恶笑容。
她哪里会用脑呢?唐欣容的心底有个声音冒出来,一同讽刺着自己。
“至于擦拭后的餐具在明天的宴会前,必须在指定位置排放整齐。仅仅两样工作,很简单吧?”
嘲弄意味鲜明的问句,再愚笨她也可以轻易的解读。
这家伙摆明在欺负她,难怪他会以此当作放行的条件,真可恶!
“你以为你吓到我了吗?”唐欣容不服气地抬头说:“我就一个人完成给你看。”
神谷拢用不置可否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并不认为她可以做到。
“骨气不等于勇气。唐欣容,不过我很乐意验收,半夜三点我会再来看看妳是不是还活着。”
他边调侃边优闲地晃回大门口,丢下的这几句话简直要气死她了。
什么叫半夜三点来验收?他哪来的自信预测她工作的极限?真可恶!
※※※※
时间流逝得飞快,唐欣容埋首于擦拭餐具的工作之中,为了赌一口气,她不忘注意着时间的行走,手边的动作跟着加速。
可是,指针好似与神谷拢串通好,毫不客气地来到半夜三点钟。望着还剩三分之一末擦拭的餐具,她忍不住丢下拭巾,又气又怒的责备自己。
“什么嘛,居然让那个家伙料中了,好可恶!”
但她更清楚自己其实在一开始就输了!这满屋子的餐具,单独一人绝对无法完成擦拭的工作。
赌什么呀?唐欣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一再犯戒?难怪神佛不愿眷顾,才会让她的厄运连连。
拭去额间的汗,她挫败的坐在墙边,抚摸着手上的洁白瓷盘,对它的价值依然存疑。
唐欣容注意到不论是盘子或者是杯子,在边缘都有金色的小花边,虽然她不清楚其中的涵义,只不过底部的一簇金色火焰倒是很容易联想。
她不得不相信饭店的经营权掌控在他手中,只不过到底是多么隆重的宴会需要动用到如此昂贵、意义甚远的餐具?她不免好奇。
一阵脚步声传来,来者带着讶异万分地语气道:“妳真的在这里?”
唐欣容浑身一颤,瞪着来者的唇,强吻的记忆马上重回她的脑海里,令她怯懦的缩起肩膀。
“你……你怎么会来?很晚了耶!”
雷恩打量她的反应,朝她挥手道:“放心啦,我现在不会吻妳啦!”
“你说的话鬼才会听吧?”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倒是因此而放心了下少。
他倚在门边,仔细的观察她手边的餐具,深深地摇头。
“拢真是没良心,现在都几点了,还不放妳回去睡觉。”
她拿着盘子,无可奈何地表示道:“也不能这么说啦,是我自己太笨手笨脚,总之……唉!”
听她以唉声叹气当结语,他忍不住发笑,乘其不备的来到她身侧,双眼凑近瞧她。
“妳的戒备心放的太快哦,这里只剩我们喽!”
唐欣容吓得拿起盘子本能想往他脸上砸去。双手却被硬生生夺去了使用权。
雷恩接收了餐盘,以玩味的神情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惧色.
“虽然我很不喜欢拢,但毕竟这是整个组织的事业体系之一,妳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有多贵重吧?打破一个,可是要命一条哩。”
“你放开我啦!”她不由得发抖。对于雷恩的任何触碰,体内自然产生的排斥感令她又怒又怕。
雷恩没有理会唐欣容的抗议,反而更紧盯着她不放。
“妳怕我?但我觉得妳并不怕他吧!很多人都说我和拢很相似,妳的反应不应该不同。”
“当、当然不同!他是他,你是你!”她愤怒地低吼:“至少他不会突然强吻我啊!”
“妳怎么知道他不会?”
“昨天睡觉的时候啊!”她理直气壮的反驳,在他突然松手时,她终于获得自由从他身侧跳开。
雷恩摸着下巴,不敢置信的睇着她。“睡觉?拢和妳一起睡?”
“我不知道啦!总之在我睡前,他至少都在我旁边。”从晕黄的光源下一看,手被雷恩的力道抓出的一道痕迹令唐欣容忍不住喃喃抱怨。
直觉她不可能说谎,雷恩的表情反而由迷惑转为不可思议。
“他愿意?”
“什么?”她听不懂他为何质一疑,对他的出现发出不满之声:“你很奇怪耶,三更半夜跑来这里,就为了吓我吗?”
他低吟片刻,似乎没注意她的怨言,若有所思的转身正想离开,迎面而来的人影令他收住脚步,转身迅速将她锁在双臂之中。
再次受到箝制的唐欣容倒抽口气,难以理解他一再重复的行为动机。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雷恩注意到她颈间尚未消去的吻痕,本能欲拨开她的衣领时,一抹修长的身影来到身侧。
雷恩早有预料的摆出一个潇洒的微笑。
神谷拢逼人的视线紧盯着他,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似乎对她充满了兴趣?”神谷拢除去心中的疑问,冷漠的看着困在他手臂中的人儿。
雷恩依依不舍的放开唐欣容,神态自若的颔首。
“不瞒你,是有那么点兴趣。”
原本处于惊慌的唐欣容转而惊愕得差点掉了下巴。这家伙……发什么神经?
雷恩刻意揽住她肩头:心疼的道:“我正打算派几名手下来帮她……”
“真的吗?”闻言,她对他的惧怕马上忘得一干二净,并由衷的感谢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雷恩对她天真的反应有些意外,但神谷拢平静的气息里隐藏着杀气腾腾的怒意,才是他留意的重点。
神谷拢微愠的看着她,意味深远的说:“帮忙?若是妳不计后果,那么妳可以试试看。”
“是吗?就擦盘子而已嘛,我都可以做的事,别人肯定更上手,哪会计什么后果?”迟钝的唐欣容无法听出他话中涵义,于是开心的向雷恩求救。“那么你可以派人过来了!我还得赶在宴会前将这些东西排在指定的位置上,真怕来不及!”
“还要排餐盘啊?真可怜!”雷恩深深地摇头,以申冤的口吻说道:“怎么用这种方式虐待人啊?”
神谷拢不动声色的走向擦拭干净的餐具旁,仔细的审查之后,不再多言的离开了。
雷恩望着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到一阵迷惘。这家伙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再瞧瞧睁着大眼等待帮手的唐欣容,他反而有些胡涂了。
按照推测,神谷拢应是大发雷霆,但他没有,反而放心的将现场还给他们?
雷恩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左望右瞧了好一会儿,最后挫败的皱起眉头。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脸庞忽然被他扭来转去,她连忙退开距离,“你干嘛?”
“思,妳看起来真的是最差劲的一个,我不应该有那些想法才对。”
“什么啦?”好端端的,他干嘛突然批评她?
“我以为拢真的喜欢妳。”雷恩自嘲:“现在想想根本不可能!”
闻言,一股难丛言喻的刺痛感在她的心中漫开,难受得教她好半天开不了口反驳,只有傻傻地皱着眉心,任由眼前的人一再的贬低自己。
“本来还想利用妳,看看拢会不会生气呢!”雷恩半调侃的继续说:“没想到遇上妳,也没有例外。那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属于他的东西碰不得,但唯独女人,他一向不在乎。唉,真不好玩,我也要走啦!”
雷恩丢下来的几句话,在他离开后的一个小时里,依然回荡在唐欣容脑中,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感到疼痛,也不清楚为什么觉得呼吸困难,只不过这感觉非常难过,难过得几乎逼出她的泪水。
“搞什么!”她甩甩头,将所有的怪异情绪抛出脑后,因为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随着雷恩的离开,关于有没有帮手一事,她也不敢想了。
这些与“黑”字沾上边的人,根本不值得信赖!
※※※※
也许是得到佛祖的保佑,接下来的时间里,唐欣容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之中,没有空闲的时间想事情,也没有人来打扰的情况下,按照餐厅经理的指挥,她顺利的将洁亮的餐盘安稳的置放在铺好桌布的圆桌之上。
工作完成,她如释重负的吁了口长气,这才注意到入口处的典雅立牌上,简单的刻了三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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