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朱雩妮感劝地抱紧他,他实在是个体贴的大好人。好久好久了,原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返回中原,没想到他又燃起她无边的期盼。
“我现在就交待定岳,要他尽快查明百合子受孕的事,……我们便可以安安心,认认真真地‘做人’。”禁不住内心狂喜,他将朱雩妮推倒于榻上,热情吻拥着。
“唉唉!你是名新君霸主,怎地学着没正经?”朱雩妮仍不习惯点着油灯,在亮晃晃的灯光下,与他缱绻床榻。
“谬论!咱们是夫妻哩,纵使夜夜狂欢,也是天经地义的。”织田信玄不能苟同她意欲推辞藉口,主动为她褪去罗衫。“你见过定岳了?”唯有他母亲才这样出色的手艺,做出教人激赏且爱不释手的唐衫。
“嗯,”朱雩妮被一步步欺压上来的躯体,搅得娇喘咻咻,“而且我已经私下请他帮忙,将百合子那件事弄得清清楚楚。”“不用问,他定满口应承,高高兴兴去查案了。”织田信玄喉间蓦然涌起一股酸涩的唾沫。他明知没理由吃荻原定岳的醋,但一听见朱雩妮提到了,莫名地就按捺不住那腔妒火。
“怎么?你不高兴啦?”她自认和荻原定岳清清白白,织田信玄应该绝对得信任她。
“是有那么一点。”他不愿否认,最好朱雩妮再不要和获。帮定岳,不,应该是和天底下的所有男人都不要有丁瓜葛。他要她的人、她的心,以及她的一颦一笑,统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他心肠好,才学又广博,而且……”
“够了,够了!”再听她赞美下去,他包准会耳膜穿孔,还是密密实实封住她的唇才是上策。
“嗯!……”霸道的男人!
朱雩妮口中的气,一下子让他抽得精光,害她连思考都不能,便傻楞地替他宽衣解带。
“我……’
“嘘!”这时候最不该做的就是说话,他要带她共赴巫山会云雨……。
运气好一点,料不准可以“做”出个一男半女,岂不是太棒了!
“她真的怀了身孕!?”织田信玄霍地站了起来,.满是疑惑望向荻原定岳。“是……是……”做丈夫的人询问妻子腹中的血肉是信念谁的,似乎有失颜面,但,他能不去问吗?“是谁的?”
“是浅井大夫的长子浅井武夫的。百合子小姐有几次受了风寒,刚好浅井大地外诊,便由他的长子替代过来帮百合子小姐把脉、开药方,于是……”荻原定岳谨守分寸,点到为止,不愿织田信玄为此感到难堪。
“可恶!居然在笼烟楼做出这等不知羞耻、败坏伦常的事。”他火大得一时拿不定主意。脑海不住盘旋着朱雩妮柔声的恳求。然此事要做得圆圆融融委实不容易。
“大哥有何打算?”
“速战带决。”织田信玄道:“在事情未传扬开来之前,由我作主,将百合子许配给浅井武夫。”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不论是把百合子赶回淀城,还是严厉责罚,都会破坏兴丰臣家的交情,而且,他自己也容易落人口实。
虽然他不该娶了妻妾又蓄意冷落人家。但百合子此等行为,无异是自毁前程,即便是北政夫人,也不敢为她说情。既然喜欢浅井武夫,那就成全她吧,至少比将她幽困于笼烟楼要人道多了。
“这岂非太便宜她了?红杏出墙,不守妇道是天大的过错,我担心旁人会议论纷纷。”
“她之所以如此,不也正是我逼她的吗?”织田信玄守他对朱雩妮的承诺,以宽厚仁慈的方式处理百合子逾越礼教的行为。“吩咐下去,明日即行举办百合子和浅井的婚礼,切记,不要太苛刻。”
“你不再考虑?”荻原定岳觉得他的宽厚太不合手理性,一个女人做出败坏名誉的事,怎可轻易就放过她?甚至连’责罚都没有。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找百合子,跟她把话说清楚。”
“万yi她不答应呢?”也许她根本不喜欢浅井武夫,她之所以自甘坠落,只是纯粹为了报复织田信玄。关于这一点,荻原定岳必须替他顾虑到。
“她有什么理由反对,我愿意玉成他们二人,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她还想怎么样?”当他回眸瞟见荻原定岳愁结的眉宇,才陡然明白,“她会是在报得我?”
荻原定岳无言地点点头。
“岂有此理,她忒也太大胆了。”织田信玄一刻也忍不住,旋即快步走向百合子的别馆。
笼烟楼的特色是庭院特别多,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庭院相连,且庭院自有特色。
百合子斜倚在窗帘边,脚下压着两三个蒲团,手中捏着一个布娃娃,脸面。身子各扎上十枝针,看起来挺恐怖的。
“玄黄大人!”
房外的侍女一出声,百合子心口猛地跳得好剧烈,仓皇将手里的布娃娃塞进遮洋碎花桌布的矮茶几下。
“你……”由于惊慌过度,没想织田信玄会突然造访,她一怔,竟忘了应有的礼节。待了站定在她面前,才逐渐恢复神智。“玄黄大人,您来,怎么也不先遣侍女知会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你起来吧,到那边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谈。”他没有表现出一丝柔情,迳自坐到上首的位置,神情出奇严肃地瞅向百合子。
朱雩妮已经告诉了了。瞧他的举止态度,百合子便已铺出八九分。
“大人敢情要谈我受孕的事?”她开门见山,先发制人。
“听你的口气,这件事情并非讹传的喽?”他从进门就一直注意她的神色,看看她有没有羞愧之意。岂知她仅在他出现时微微一惊,接着便安然自若,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真是不可原谅!
“大人是指哪个部份?我受孕的事?还是我怀有织家骨肉的事?”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她确实怀了孩子,却并非他的。
“放肆!你难道不感到羞耻?还好意思大刺刺地反问我?”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他现在就一刀毙了她永除后患。
她能活到现在,真该感谢雩妮一片仁慈。
“有什么不好意思?是你先对我不仁,能怪我对你不义吗?把我逼急了,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百合子对他原是一片深情,如今却充满敌意。
“亏你使得出这么幼稚愚蠢的手段。”
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她有没有搞错?
织田信玄可不明白百合子这已是破斧沉舟,孤注一掷的作法。
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箅是可悲的!
是吗?让我肚子里的孩子继承织田信玄家的一切产业,是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出的好法子,怎么能说愚蠢呢?”被织田信玄一识讽,太抑许久的不快和委屈,突地全暴发出来,脸上充斥着怨尤愤懑。
“你以为我会承认‘他’是我的孩子?”织田信玄匪夷所思的瞅着她那才一个月不见,却已策凸的小腹,天!她究竟多久以前便已做出越轨的事情?
“你敢不承认试试?我立刻让全城的人知道伟大的玄黄大人戴了绿帽,让天皇的所有子民嘲笑你无能。”她准备不达目的,便和他玉石俱焚。
威协我?
这个不守妇道在先,黍不知耻在后的女人,居然胆敢威协他?织田信玄忽地有股想笑的冲动、若随便一个什么人协近他,都如此这般地轻易得逞,那他可真的是无能了!
“纵然我承认你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他’也未必能成为笼烟楼的主人,继承我所有产业。”她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
百合子倏地仰头哈哈大笑,双肩也跟着上下颤动,显然笑得非常用力。
“全天底下,哪有不把产业过继给自己的独生子的?”她似乎自信满满,连抛给他的饱含恨意的目光都掩不住释放着胜利的光芒。为什么?
织田信玄仔细思忖她话中的念间,她凭什么认定朱雩妮不会有生育的能力?独生子的意思不就暗示着他和朱雩妮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子嗣?
蓦地一股冷凉直透背俏,织田信玄直觉她又在使诡计陷害人了。
百合子浑身散发的那种恨意令他十分不安。这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说!你又做了什么?”
“哼!”她才不会笨到去告诉他。百合子非常了解自己的处境,这一搏若赢了,她今生今世至少还有个依靠,要是不幸输了,她只怕连葬身之地都没有。“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为自己讨回一些公道而已。”
“用这种下作的方式?”他怒气盈胸,有色跟着变得难看极了。
百合子怯惧于他慑人的威仪,颤抖地转过身子,不敢直视他。暗地里猛吞水,强自镇定。
“是……是又怎样?”她深和织田信玄重视织田家的声望远胜于自己的生命,才不惜用这种方式跟他对抗,逼他就范。
“无耻!”他火冒三丈,一掌拍向桌面,那桌面是由原木实心制造,竟让他一击裂成两咱,散落在地。
“这是什么东西?”他眼明手快在百合子伸手之前,先行将矮桌底下的布偶娃娃抓在手中。“天哪!”这上头所绘的眉眼鼻唇,不正是朱雩妮吗?“你!?”
“我……我只是好玩而已。”百合子被他杀意凛然的样子,吓行委顿在榻上。
“撒谎!”对准她的右颊,掌她一记火辣辣的耳刮子,并猛吼着将手中的布偶娃娃,撕成碎片。
等不及到第二天,当夜织田信玄便派人通和浅井大夫,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派一顶轿子过来,将百合子接走。
她的心肠太过歹毒,这样的女人留不得。他慷慨取出两万石钱给浅井弄夫,命令他必须移居到北海道去住,而且发誓永远不再回来。
当这项消息传到淀城时,北政夫人差点昏厥过去,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于今,想找织田信玄理论都已失去立场,唯有含悲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你快放我出去,我闷得快长香菇了。”朱雩妮连着十岁天,被迫趟在床上,喝着织田信玄不知打哪儿弄来的草药,又苦又涩,入口即呛,害她每喝一口就反胃一次,一整碗下来,已经汗流浃背,香汗淋漓。
“要做妈妈的人了,还使孩子气。这九转续命汤是千年老参,配上何首乌及珍贵的雪莲研制而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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