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眼睛看啊!”曾如意反驳。“你以为我笨到不会视情况而定啊?我相信你还有点格调。”
“格调?”
“你不变态啦!”
“所以你认为你了解我?”他的眼神很深奥。“你还早呢!”
“我当然不了解你,但我相信我起码不会身首异处或是被凌辱,这点没错吧!”
“我对折磨女人没有兴趣。”
“哈,我就说我的眼光奇准。”
熊杰不接腔,他给自己舀了汤,想尝尝汤的味道是不是和炒饭一样的棒,结果一喝,果然他的脸色柔和了不少。
“我加了点柴鱼酱油。”她炫耀似的说。
“真的好喝。”他不吝啬的证美。
“所以不要看不起平凡、普通的东西,只要用心料理,什么都可以煮出美味的。”她对他一哼。“之前还敢瞧不起我!”
“你这个人很会说教、得寸进尺;”
“会吗?”她不觉得。
“你已经通过了第一关,但未来还有二十九天,你确定你还变得出其他花样?”
他揶揄她。“吃过饭我会在外面散步一下,一个小时后你帮我放好洗澡水。”
“你的右手还能动!”
“放洗澡水不困难吧?”他反问。
她给了他一个假笑。“当然不困难,浴缸我下午已经刷过,放个水是举手之劳的事,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明知她说的是反话,但他故意装作听不出来。“以后当你老公的人会很”幸福“。”
“可惜你只有一个月的机会!”
※※※
从来没有看过枪伤,所以当熊杰洗完澡,要她帮他换药时,她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一定要换吗?”她怕怕的问。
“在手臂上。”他的衣服只穿了一半。“你又不用碰到我的身体。”
?我是说……“她还是毛毛的。
“用棉花棒沾上药用碘酒,然后轻拭伤口,再换上干净的纱布,最后绑上三角巾,不用花你五分钟,你动作可以快一点!”
“你讲得可快了,那你自己弄。”
“曾如意!”他叫,有些不耐烦。“很冷。”
“我在拿棉花棒了啦。”她不甘愿的说,一边又拿出碘酒,虽然不用碰到他的身体,但是她眼睛看得到,他半边胸部的肌肉结实而且有力,很有男人的气息,即使她不喜欢他,还是会心底小鹿乱撞的。
熊杰看着她的反应,从他稍懂人事到现在,再没有碰过会害羞、脸红的女孩,这个曾如意好像真的很单纯。
“你还是处女?”他突然问。
一整瓶的碘酒差一点就直接洒在他的伤口上,她拿着棉花棒,狠瞪着他。
“我是说你没有碰过男人的身体?”他还是在嘲笑她。“你有二十六、七了吧。”
“要你管!”她冷然道。
“这算老处女喔。”
“不关你的事!”
“没有人追你吗?一定有男人要你的。”
曾如意用力的用碘酒擦拭伤口,只见他大皱其眉,但又很够种的没有叫出来。
“痛吗?”她故做无知的表情。
“还可以忍受!”他直视她的双眸。
“怎么发生的?”她意有所指的问。“因为说错话吗?”
“放冷枪不需要理由。”
“我看是你的人缘需要改进、加强。”
“你不懂我的圈子。”
“我也不想懂。”说完她在伤口上盖上了干净的纱布。“正常人的世界不会有枪伤、不会有火拼,我比较喜欢那样的生活,你真的不需要跟我讲太多你的事。”
熊杰也不是想说,是她先问到的,接着他教她三角巾的绑法,好像他们已很熟似的。
“知道步骤,没有问题了吧。”他只教这么一次,讨厌唠叨。
“我看起来很笨吗?”她故意不小心的撞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装出一脸无辜。“抱歉。”
“你是存心的!”他发狠。
“我脸上写了吗?”
“曾如意——”
“怕我笨手笨脚的你就自己换啊!”
熊杰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去忙她自己的事了。
“灰姑娘可以去休息了?”她讽刺的问他。
“你很喜欢挖苦这些童话人物?”
“因为不真实。”
“看来你是一个实际的女孩。”他发现她其实挺可爱的。“你的童年是不是很晦暗、很贫乏?还是你的名字并没有取对,曾如意其实一切都相反?”
“我今天忘了买泻药。”她忽然说。
熊杰很聪明的闭上嘴。
“不知道屋里有没有老鼠?我是不是该买毒老鼠的药?”她刻意用甜甜的口吻问他。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隐约露出笑容。
“千万不要和帮你准备食物的人过不去!”她抬起下巴。“搞不好我会在你喝的东西里吐口水。”
“你不会这么没水准。”
“如果我被激怒了……”
“如果我现在要咖啡呢?”
“求我。”
“求你?”他冷峻的看她。
“起码要拜托我。”她很有原则的说。“除非你希望我在你的咖啡里放盐巴。”
她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一向有过人的胆识,也真的敢做这种恶作剧。
“曾如意麻烦你帮我煮亚咖啡,然后你就可以休息了,你也忙了一天,辛苦你了,我感激万分。你不用锁门,因为我很肯定你不会受到任何骚扰,如果不幸你作了恶梦,那么只要大叫一声,会有”王子“去解救你的。”熊杰根本没有诚意的说,但他起码让了一步。
“很勉强哦!”她不太满意的。
“适可而止的道理你一定知道。”
“我会锁门。”她和他抬杠。“如果我作了恶梦,我也不会期待王子的出现,你不知道现在的女性都是自己拯救自己的吗?”
“我的确不知道。”他和她四目交接。
“那你落伍了!”
“看来这个月会让我进步不少。”
没想到自己居然一夜好眠,而且熊杰真的没有骚扰她,于是……曾如意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个男人居然心如止水,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好歹他也装一下对她有兴趣,给她一个拒绝他的机会。
不知道他早餐要吃什么,所以她做了西式的三明治,也弄了中式的蛋饼,现在超市多的是早已煎好的蛋饼皮,只要打个蛋再覆上饼皮,那么一分钟就可以煎出漂亮、热腾腾的蛋饼。
突然没有预警的,熊杰出现在她身后。“帮我抓一下,快点!”
她猛的回头,会意不过来。“啊?”
“抓背!”他叫“你自己不会抓?”
“如果我自己可以抓,我干么来找你?”他好像没有睡好,火气挺大的。
“有不求人那玩意儿……”
“那你找给我啊!”
“我怎么知道这屋子哪里有不求人!”她不想碰他的身体,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叫她帮他抓痒;真是太那个了。
“你有手,而且有两只手,随便那一只手都可以帮我抓。”他好像背部真的很痒。
“你很烦耶!”她应付似的在他背上抓了下,摆明是在敷衍他。
“手要伸进衣服里。”他又说。
“你怎么要求这么多?”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隔靴搔痒?”突然他抓着她的手,往他的衣服里仲。“有点诚意好不好?”
当她的手碰到他温热厚实的背部时,她迟疑了一下,她帮她哥哥抓过背,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熊杰毕竟不是她哥哥,他是一个男人。
“抓啊!”他催促着。
她的手指动了,不是很情愿的,但既然都已经非帮他抓不可,她就勉为其难。
“左边一点。”他指挥。
她照做了。
“下面一点。”
“你要抓多久啊?”
“好舒服啊!”他一副最满足的事也不过如此的表情,“曾如意,只是抓个痒,如果你觉得吃亏,那我也帮你抓背好了,大家互不相欠,不要一副我占了你多少便宜的样子。”
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令她不悦,马上缩回了手,才不管他是不是还在痒。
“曾如意——”
“够了吧!”
熊杰不想再和她起口角,看了下餐桌。“挺丰盛的嘛!”
“这表示我这个人心胸宽大、不记仇。”
“我们之间没有仇!”
“对,只是你冷血、没有同情心。”曾如意讽刺。“你有没有想过,会向地下钱庄借钱的人都是走投无路、借钱到处碰壁的可怜人,你怎么忍心再剥他们一次皮?太可恶了!”
“你哥可怜吗?”熊杰没有多想就可以举例堵她的话。
“他……”她语塞。
“他好像是为了想翻本。”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哥。”
“对,也不是每个人都可怜。”熊杰傲慢、冷然的看她。“有人借钱是要炒股票,以为只要几根涨停板,那么付一点高利又算什么?有人是为了买名牌,先弄到钱再说,根本不管后果。”
曾如意盯着他,觉得自己有点蠢,这世界的确不美好,而且现在的人更是只贪图享受,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一切、拥有一切。
“我不会说自己高尚,可是我又冷血到哪去了?”熊杰抬头挺胸的说。
“反正地下钱庄就是、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硬拗。
“是财务公司。”他讽刺的笑。“我们是有执照,要报税的。”
知道自己辩不过他,她只有催促他快点吃早餐。
“屋子还需要再打扫。”他边吃边命令。
“我们只住一个月耶!”
“我有洁癖。”
“哈,男人不会有洁癖。”她马上反讽回去,“你只是想折磨我,看不得我清闲,你这人真的那么计较?”
“我怕你无聊。”
“我可以骑脚踏车出去晃。”她精神十足的说:“山上的空气好新鲜,而且不像市区永远那么吵、那么乱,我可以健身又——”
“曾如意,你不是来渡假的,我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个放我冷枪的幕后主使者还没有找出来。”他泼她冷水。
“你是说除非必要,否则我们得一直关在这里?”她给他一张苦瓜脸。
“所以我说你可以多打扫,不然就当你是在修身养性好了。”熊杰朝她眨眨眼。
“哼,我当自己在坐牢!”
※※※
知道熊杰坐在屋外看星星,曾如意本来并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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