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当自己在坐牢!”
※※※
知道熊杰坐在屋外看星星,曾如意本来并不想出去,但是闷在屋里看电视只会愈看愈笨,所以套了件厚外套,搬了张藤椅,她也来到了屋外,反正天空是大家的,星星也是大家的。
熊杰瞄了她一眼,见她除了一颗头,整个人都被厚外套、手套,袜子给包得密不通风,他知道她美,但突然之间觉得她好“真实”,不像平常他所往来的那类女人,那些女人通常又辣又惹火,可是好像没有良家妇女。
“你也对看星星有兴趣?”
“平常看不到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你平常都做些什么?”他闲聊的问,他们俩的关系时好时坏,有时好像朋友、有时好像是两只刺帽。
“看看书、上上拍卖网站。”
“你没有男朋友?”
“如果我有男朋友,你以为他会让我和你单独相处一个月?”她一副他是不是道德标准异于常人。“如果你的女朋友要和一个老大混一个月,你会点头同意吗?”
“我会宰了那个有这念头的老大厂
“那好,没有人会宰了你,因为我没有男朋友。”她一副算他好运的表情。
“你的工作……你原本有工作吧?”
“你现在才想到这问题?”她给了他一个白眼。
“留职停薪?”
“不!我自己请辞。”
“这么潇洒?”
“你会替我担心?”这才是她们朝夕相处的第二天,但她发现他一点都不可怕,除了想法实际、作风比较不带感情,其他还算好。
“曾如意,因为你的名字太害我想替你担心都不知道从哪里担心起。”他分明是在损她。
“不要嘲笑我的名字!”
“如意……”他忍不住笑了。
“大熊!”她回敬道。
“不要给我取绰号,我就是熊杰。”他很严肃的声明。
“没叫你狗熊就不错了。”
“曾如意,我讲真的!”
“我可以叫你熊杰,但是当你讲到曾如意时,你最好有点尊重的心,虽然我这阵子是倒楣了一点,但我总会时来运转,你不要触我霉头。”她像个小辣椒似的向他宣战。
“曾如意,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很少有女性敢和他如此直来直往,尤其是好女孩,很多看起来乖乖的女孩一看到他简直像是看到杀人魔头,避之唯恐不及,但她……她够种。
“哼!有些人是纸老虎。”
“那是你没有见我发狠过。”
“熊杰,你杀过人吗?”曾如意故作满不在乎的问,其实一颗心有点七上八下。
“杀过。”他没有隐瞒。
“有原因吗?”
“年轻时两个帮派抢地盘,那年我十七岁,不是我有意要杀人,当时,大家都砍红了眼,现场的气氛不是我想不砍就能不砍,最后有个家伙伤重流血过多而死,身上被砍了十几刀。”他回忆道。
“都是你砍的吗?”她打了个冷颤。
他摇摇头,“但最后插在他身上的刀是我的。”
“你一定有被抓去关吧!”
“关了六年。”
“你没想过改邪归正?”
“谈何容易?我那些优秀的姐姐、哥哥们都不想承认我的存在,只有我父母还要我,但当我还在牢里时,他们就因一场车祸过世了,弥留时他们把这房子给了我。”熊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好感伤……”她完全可以体会他父母的心情。
“我不值得他们对我好。”
“熊杰,你一定有可取之处的。”
“曾如意,我不需要安慰。”他不领情。
“谁想安慰你?”她对他嗤之以鼻。“我是在同情你的爸妈,可怜天下父母心,像我的父母,我想他们临终前放不下的也是我和我哥。”
“至少你没有变坏啊!”熊杰算是在夸她。
“我为什么要变坏?”
“你哥就好赌。”
“正常人也好赌,只要我哥能真正回头,那就值得了。”曾如意认真的瞄瞄他。“熊杰,如果你可以浪子回头、步向正途,我想你那些哥哥、姐姐们一定会重新接纳你的。”
“你以为我希罕他们接纳?”他狂妄道。
“手足总是手足。”
“老套!”
“我常想……”她有感而发。“很多关系都是可以改变的,夫妻可能因为离婚而成陌路,情人可以因为翻脸而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像手足、亲子这类的关系,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
“曾如意,你破坏了我看星星的兴致。”他懒懒的起身,表面上很酷,但是内心却不是那么回事。
“今晚还没换药。”她亦起身。
“不换了,我懒得再多听你说一句。”
“哼!我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彼此彼此!”
第四章
曾英雄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并且努力学厨艺,他的计划是开一家义大利面店,虽然坊间是三步一小家、五步一大店的,但他有自信会做出特色,总之他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岑采臻三不五时会带东西过来给他吃,顺便盯他有没有再去赌博,而截至目前为止,他的表现令她还算满意,看来他真的变了。
“尝尝这家的义大利面。”知道他的计划,所以她常常买来各家义大利面让他品尝。
曾英雄吃了几口,“酱汁太淡了。”
“我也觉得普通。”
“面没有咬劲,”
“是不是煮太久了?”
“总之我觉得只有六十五分。”曾英雄还是大口大口的吃,有些东西是精致的美食,有些则是只能把肚子填饱、满足口腹之欲而已。
“好的我们要吸收,缺点则要避免。”
“我们?”
“你敢不算我一份吗?”岑采臻一哼。“我是你的债主,而且创业需要钱,我的银行信用比你好,难道你不会用到我去借钱?”
“采臻……”他真是感动又惭愧。
“我不是要讨人情,而是你日后若飞黄腾达,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个人。”她打趣道。
“我怎么敢忘了你,还有……”他的心猛地直往下沉。“不知道如意现在怎么了?”
“你不要又把自己搞得情绪低落。”
“她什么消息都没有!”
“那就算好消息。”
“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对她……”明知愈想会愈不安,但是偶尔他总会想到,如意虽然机伶、反应快,可总是个女孩子家,她真应付得来吗?
“曾英雄,你想些正面一点的事吧!”
“你真的对如意这么有信心?”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如意——”岑采臻对她这个姐妹淘有十足的信心。“奇QīsuU。сom书你真的不要低估她,搞不好受不了、吃不消的是那个老大。”
“会是这样吗?”
“什么可能都有。”
曾英雄静下心仔细一想,父母去世后他们兄妹俩一直都是独力面对生活的种种,如意的确不是脑袋空空的洋娃娃,他必须停止折磨自己。
“曾英雄,有空你不如多留意一下店面。”
“不等如意回来再商量吗?”
“只要是对的事,她哪一次没有支持你?”
“采臻,你也是。”他动容不已。“你就像我另一个妹妹。”
“谁叫我妈只希望有个女儿来玩玩就好,怎么也不肯再多生一个,不然,我一直巴着你们兄妹干么?我需要伴啊!”她说得平常。
“那你……没有冲动想要喜欢我吗?”曾英雄和她开起了玩笑。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喜欢我?”她充满挑战的目光。“还是你早就暗恋我,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女朋友,因为你的心里只有我?”
曾英雄差一点被一口义大利面给噎死,如果他真这么死了,—定会上报纸头条,也一定会成为全国的笑柄。
“岑采臻,你是个开心果。”他只能这么说,然后慢慢的把面给吞下肚去。
“我没把你当女人看过。”
“你需要我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再侮辱我试试看!”她故作一张晚娘脸结束这话题。
※※※
在吃中饭时,熊杰跟曾如意说他要进市区一趟,不知道几点会回来。
“我可以去吗?”她迫不及待的问。
“你去做什么?”
“我是说——”她一副他很白痴的样子。“你去办你的事,然后我去做我的事,我可以去看场电影、可以去逛街、可以去书店泡上几个小时,我甚至还可以上美容院好好洗个头。”
“不行厂他一副不能沟通的顽强拒绝。
“理由呢?”
“就是不行。”
“熊杰,我很闷。”曾如意为自己争取。“即使是坐牢,偶尔也会有些福利、有些活动,你不能指望我每天都待在屋子里。”
“屋外有空地可以给你种种东西。”
“种什么?我什么都不会种。”她嚷嚷。“我又不是农夫或是园艺家!”
“你可以学。”
“我不想学!”
“那就……”他的眼光环视一下屋内。“再打扫吧!像这种老旧的屋子,总有打扫不干净的地方。”
曾如意用她的眼神在进行“谋杀”,她真的很想把他杀了,如果早知道他这么不讲理,她一定会在他的午餐里放一些清洁剂。
“反正你别给我乱跑。”
“如果只是一、两个小时,让我去看看我哥?”她像小媳妇似的问。
“你少装可怜,你也不过来这一个多星期而已。”他拆穿她的企图。
“但我想我哥。”
“当他出国。”
“我哥一定也很想我。”
“当你出国好了,只是一个月,又不是一、两年的,你不要来这一套好不好?”
熊杰一副她少耍心机的表情。“我不希望增加风险。”
“那你就可以下山?”她凶巴巴的叫。
“我的事不需要向你报告。”
“不公平!”她突然吼。
“你跟我讲公平?”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曾如意,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不是犯人!”她使起性子。
“你的确不是犯人,但我们讲过这一个月你要完全听我的,我说不可以的事就是不可以,你不要给我发什么小姐脾气,我才不吃那一套!”他右手一拍桌子离开餐桌。
“那你……几点回来?”她委屈的想确认。
“我说了不知道。”
“要不要弄晚餐?”
“随你的便!”
“所以你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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