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秘密送来,我有其他的用处。”
徐奕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虽然他不太明白刘闯要这些种子做什么用,可既然吩咐下来,他自然不会拒绝。
“子明,待秋收之后,来高密吧。”
刘闯巡视完琅琊,临行前对徐奕道。
当初他用徐奕,是因为诸葛亮举荐,而且手里也没什么人可用。
可经过这半年时间,刘闯对徐奕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他或许没什么惊艳之才,但做事很踏实,很稳重。这马上就要入秋,秋收之后,刘闯就要对东莱郡用兵,到时候需要大量的人手。
屯田之事,已经稳定下来。
有郑仁全面接手,想来这问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闯希望能够把把徐奕抽调出来,为明年的事情做好准备。
徐奕连忙道:“愿从公子差遣。”
………………
建安二年六月中,刘闯回到高密。
一晃三个月的时间,高密的发展极为迅速。
胶州湾的移民已经告以段落,薛州从东海郡沿海,迁徙三万余人登陆。
如此一来,原本荒凉的胶州湾一下子变得格外热闹。
黔陬、壮武两地不断扩大,三县人口从最初的五六万人,已经激增至十万人口。
大面积的屯田开荒,也使得胶州湾逐渐展露出不同寻常的生机。刘闯觉得,是时候抽调太史慈回来。
如此大将,留守胶州湾种地,未免有些可惜。
有黄珍和后钱在,保胶州湾稳定,没什么太大压力。
接下来最重要的还是对东莱之战。刘闯已经继续足够的力量,兵马也扩充至三万余人,只待秋收过后,便可以发动攻击。解决了东莱郡,接下来便是北海国。彭璆虽说已经无法对刘闯构成威胁,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刘闯,也有些厌烦了这个家伙。
你老老实实做你的北海相,我懒得理你。
大家相安无事就好,偏偏这个彭璆,却三番五次挑起冲突。
刘闯离开高密的几个月里,彭璆两次渡过汶水,想要夺取淳于。
好在刘政坐镇淳于,将彭璆击退。加之管亥几次增兵,彭璆这才老实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可这厮却不肯老实下来,见动手不行,就开始四处造谣。
他更派人前去安丘和昌安两县,想要收买两县缙绅。四月的时候,安丘缙绅暴动,率数百人想要攻打县衙。幸亏姑幕守将魏越察觉异动,挥兵平叛,将安丘一干缙绅,彻底消灭。
但这已经变成刘闯的心腹之患。
当初刘闯不愿意接受两县,是因为不想表现太过强势。
而今,他已经兵强马壮,是时候占居安丘和长安,唯有这样,才能和淳于形成一个整体……彭璆的举动,如同苍蝇一样恶心着刘闯。如果不把他干掉,刘闯想要安生,恐怕很困难。
不过这件事,需要禀报郑玄。
总之,刘闯发现,他手里居然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让他不禁有些头疼。
但当刘闯回到高密之后,却发现,有一个意外之喜,正等待着他……在郑府的客厅里,郑玄笑呵呵的指着刘闯,对旁边一位老者道:“元方,你看这就是子奇之子。”
那老者大约在五六十岁的模样,相貌清癯,颇有姿容。
他身着一袭青袍,头戴纶巾。
“子奇兄若泉下有知,必会万分高兴。”
刘闯不认识这老者,但是他却认识老者身旁的青年。
“陈群?”
刘闯失声唤出那青年的名字。
“原来,你就是刘孟彦。”
陈群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不过看上去似乎更加沉稳干练。
他手指着刘闯,突然忍不住笑道:“我就说那日看到你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父亲,你看他眼眉间,与中陵侯可像?去年我曾在淮阴城外偶遇他,但当时匆忙,却未与孟彦盘桓。”
去年,刘闯受麋家的雇佣,押送货物前往淮阴。
当时在渡过淮水的时候,他看淮水滔滔,便背诵了一手诗词,哪知道被陈群听到,上前盘桓。
不过那时候的刘闯,是无名小卒。
而陈群虽有些落魄,却正要前往徐州,出任别驾,也算春风得意。
两个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淮水河畔寥寥数语之后,便擦肩而过,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事实上,就算是刘闯当时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与陈群重逢。
郑玄闻听,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
“怎地,孟彦还会作诗?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刘公子平日里忙于政务,哪有时间……”
那老者倒不认为刘闯真能做出什么诗来,想必是陈群的客套话。他担心郑玄让刘闯当场赋诗,万一刘闯做不出来的话,说不得会恼羞成怒,甚至会迁怒陈群,反倒麻烦。所以,他连忙起身,为刘闯打圆场。
郑玄倒是没有再追究下去,指着老者道:“此陈纪陈元方,说起来也是你的长辈。”
刘闯一怔,诧异道:“可是那著《陈子》之陈先生?”
陈纪顿时乐了,“没想到孟彦也知拙著?”
早年间党锢之争,陈纪也受过波及。在被禁锢的时候,他著书万言,号日《陈子》,在士林中颇有声望。
陈群,便是陈纪之子。
“孟彦,元方是受友若之邀,携长文前来助你。
你而今事务繁忙,长文又有大才,正可助你一臂之力。”
刘闯正疑惑,陈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郑玄这么一说,他顿时恍然。
心里面也暗自感激荀谌……他这位老丈人,可真的是一心为他考虑,居然把陈群也给拉来了。
“今得长文之助,我必能轻松许多。”
陈群微微一笑,并未赘言。
陈纪道:“对了,方才我听康成公言,你欲造纸重整典籍,可是当真?”
“啊,确有此事。”
陈纪脸上露出一抹称赞之色,扭头对郑玄道:“不愧是子奇之后,虽幼年蒙尘,却不忘学问。此关系千秋大业,我以为孟彦这个事情,做的极好,我亦极为心动。这样吧,若康成公不弃,我也参与其中。如果人手不足的话,我便写信回去,再找几位老友过来,也能助一臂之力。
说实话,我之前本欲带长文前往徐州,友若来信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情愿。
孟彦虽是子奇之后,毕竟幼年遭难,我担心子奇此后门风断绝。今日一看,我是为子奇欣慰。”
他要去编书?
刘闯闻听,顿时松了口气。
他刚才也在想,该如何安排这位老先生。
陈纪的名声和身份摆在那里,刘闯总不成怠慢。可他又不愿意有这么个老先生天天对他指手画脚。
既然他愿意去编书,正好可以省去一桩麻烦。
刘闯心中万分高兴,但嘴上还是客套一番。
“老大人,何以要去徐州避难?”
众人坐下之后,刘闯忍不住问道:“豫州据我所知,似乎并无战事,为何要前往徐州?”
“哦,此事说来,也算不得秘密。
自曹司空迎奉天子,迁都许都以后,豫州除了汝南发生过一些战事之外,基本上还算平静。
不过,张绣占据南阳,对颍川虎视眈眈。
我很担心,张绣若突然用兵的话,颍川必然会蒙难……所以我才想要带长文去广陵。不过现在看来,这徐州似乎也不是什么避难之所。孟彦此次去下邳与吕布联手,此乃军政,非我所愿涉入。只是孟彦在下邳痛击陈汉瑜,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陈汉瑜在颍川,也有些名望。”
刘闯闻听,微微一笑。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我素来仰慕陈珪,可是他却憋着心思想要害我,我又怎能束手待毙?”
陈纪笑道:“孟彦不必解释,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
但陈珪毕竟是名士,交友颇广……你要小心,他今在刘备身边,少不得要找你麻烦。人言可畏!若非我来北海,恐怕也不知孟彦为人如何……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有些对策才是。”
人言可畏……刘闯心里一沉,轻轻点头。
这可是一个极其重视名声的时代,他虽然是刘陶之子,但刘陶毕竟已经死了,不可能一直守护他。这个身份,早晚会失去作用。人走茶凉的道理,刘闯当然清楚。这一点,从颍川方面一直没有发力,对他形成有效呼应的情况来看,就可以看出端倪。
或许那些人是顾虑曹操势大,或许他们有别的考虑。
但刘闯身世明朗之后,颍川世族却多保持沉默。
虽然有伏完杨彪等人为他争取来了大汉皇叔的名号,可那更多是一种利用的关系。真正应该给与刘闯支持的颍川乡党,反而一直保持了沉默。若不是荀谌,恐怕陈纪未必会前来北海。
原因?
恐怕也是因为刘闯无名所致。
陈珪毕竟是名士,他自有他的圈子。
到时候这些人极尽诋毁之事,刘闯恐怕是百口难辩。
所以,一定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才好……陈纪说的不错,单靠着父荫,恐怕是难以长久。
“还请老大人指点。”
“指点倒不敢说,不过孟彦你造纸编书,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何以到现在都遮遮掩掩?这种事,没什么好遮掩,相反你应该大张旗鼓才对。参与的人越多,造成的声势就越大。
孟彦,我以为你应该设法广招天下读书人,来参与这场盛事!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认为你做的不好……不,不是不好,是极差。”
“啊?”
刘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躬身道:“请老大人指正。”
“这件事,也是长文在路上与我提及,还是由长文来说吧。”
陈纪对刘闯的态度非常满意。
不过,他还是把机会让给了陈群。
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是造纸编书的事情,对于那些阴谋算计,并无兴趣。倒是陈群,以后要在刘闯手下讨生活。所以让陈群露露脸,对他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陈纪有怎能放过机会?
刘闯向陈群看去,却见陈群一笑,轻声道:“公子得天子赏赐,已有些时日了吧。”
“是!”
“可是公子你可曾向天子上疏谢恩?”
“这个……”
陈群笑道:“我知道公子你现在忙于军政,可是再忙,礼不可废。
天子认你为皇叔,封你为灌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