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没听过越兮此人,不过他现在,对此也不会再感到惊讶。
三国时代,固然是涌现出一大批谋士和猛将,但同时也有许多人默默无闻。
这些人或是早亡,或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为人所知。一部三国志,不可能面面俱到,把三国时代每一个人都记录下来。就算是有记录,刘闯也不可能都记住。他所知道的人物,大都是在后世耳熟能详的人物。至于还有多少能人异士隐藏于这个时代,他已无心再去探寻。
太史慈拦住越兮,大枪划出一道道枪芒,将越兮圈住。
越兮也是大怒,他没想到刘闯竟然如此大胆,不顾一切的要帮助江东使团。
他想要过去帮助荆州使团,却被太史慈拦住。三百飞熊卫横在阵前,在一旁虎视眈眈……与此同时,高密城头传来呜咽长号声。
咕隆隆,战鼓声如雷响起,回荡在苍穹。远处的军营里,更是号角声不绝于耳,一队队兵马从营中鱼贯而出,朝战场迅速逼近。
越兮有些震惊高密军的反应迅速,同时手中大戟,挥舞更急。
论年纪,越兮和太史慈相差不多。
但论武艺,越兮却要稍胜过太史慈一筹。
不过,太史慈心中也感到非常恼火,方才刘闯的呵斥,更让他感到愧疚。
这是我家的地盘,你们在这里大打出手,哪里把主人放在眼中?太史慈虽稍逊色越兮一筹,但羞怒之下,枪疾马快。那杆鹤舞枪翻飞,呼呼作响。即便越兮比他更强,但想要胜过太史慈,也非一桩易事。更不要说,高密兵马从四面八方赶来,人数越来越多,也让越兮感到吃惊。
“住手,全都住手!”
荀衍和郭嘉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纵马冲出,大声呼喊。
此时,四方兵马,已经分开。
刘闯横椎身前,面罩寒霜,眼中尽是阴森。
“刘皇叔,且请收兵。”
荀衍大声道,却见刘闯眼睛突然圆睁,厉声喝道:“荀先生,你要记住。
我尊敬你,并非因为你是荀衍,更不是因为你是旦儿三伯。盖因你是天使,代表的是天子,所以我才对你礼遇有加。可如果你还弄不清楚状况,就算你是天使,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荀衍的话,被生生噎回去,看着刘闯,脸上笑意无踪。
而一旁郭嘉也意识到情况有些超出他的控制,换句话说,他们已经触动了刘闯的底线……“刘皇叔!”
郭嘉在马上一拱手,便要开口。
哪知道刘闯冷哼一声,“你又是何人?”
郭嘉一怔,旋即醒悟过来,连忙下马,躬身道:“皇叔,今日之事,恐怕是一场误会,还请皇叔恕罪。”
刘闯是北海相,大汉皇叔,扬武将军。
而郭嘉不过是司空掾,军师祭酒,如果依照东汉官制,根本没有资格和刘闯对话。
好在,他是天子使团的副使,或多或少算是提升了一些身份。
郭嘉心中也是阖怒,可却清楚,他这时候胆敢有半点抵触,刘闯就会毫不犹豫连他一起杀掉。
要知道,刘闯早就对郭嘉起了杀心。
荀衍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脸上复又浮现起一抹笑容,只是却显得有些苦涩。
“皇叔,还请息怒。”
刘闯朝站在远处看热闹的田丰等人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片刻后才抬起手,城头上号角声顿时息止。
这时候,陈武和两员江东武将,簇拥着一个少年从江东使团中行出。
那少年来到刘闯身前,翻身下马,拱手道:“富春孙权,奉家兄之命特来贺刘皇叔大婚之喜。
权出门时,家兄曾言:皇叔所言之事,已谨记心中。若真有此事,必将牢记皇叔的恩义。”
刘闯在马上闻听少年的话语,不由得愣了一下。
孙权?
没想到孙策这次,居然是把孙权派过来,的确是有些出乎刘闯的意料之外。
孙权的年纪,比刘闯略小一些,年十五岁,虚两岁也才十七。不管怎么看,他都还是个小孩子,甚至比诸葛亮还要小一岁。可谁又能想到,这个被后世称之为‘碧眼儿’的稚嫩少年,日后会成为江东雄主,开创三足鼎立的东吴国君呢?刘闯忍不住,多打量了孙权两眼。
不得不说,十五岁的孙权,煞是白嫩可爱。
至于演义中说的什么紫髯碧眼,刘闯没看到,但是却从那双眼睛里,隐隐看出一丝不安分之意。
想来也是,江东小霸王生得那么俊朗,怎可能会有个紫髯碧眼的兄弟?
若孙权真长成这模样,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是孙坚的种儿。
想到这里,刘闯不禁心中晒然,那罗贯中的想象力,果然是丰富……他翻身下马,走上前道:“二公子却是受惊了,为何不派人通知我?我也好派出兵马迎接。若你在路上遇到麻烦,我恐怕也不好与伯符交代。这一路舟车,想必二公子也累了。我已备好驿馆,请二公子入城。”
说着话,他目光落在孙权身后三人身上。
孙权别看年纪小,却并不简单。
他立刻明白了刘闯的意思,连忙道:“此陈武陈子烈,乃家兄身边爱将。”
刘闯笑道:“我与子烈,已是第二次相见……子烈,神亭岭一别,风采依旧。”
陈武站在孙权身后,不禁心生感慨。
两年前,他随孙策在神亭岭下,曾与刘闯交锋。
那时候的刘闯,不过是一个稚嫩少年,虽然有些勇武,但还远远达不到炼神境界。可现在……刘闯已经贵为大汉皇叔,就连周瑜和孙策谈论他的时候,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见刘闯与他寒暄,陈武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躬身行礼,“神亭岭时未知皇叔身份,武多有得罪。”
“不当事,不当事……那时候我如丧家之犬,如何敢暴露身份?子烈不必介怀!””
刘闯的目光,越过陈武,看向他身旁两人。
一旁孙权连忙指着那持矛的男子,“下蔡周泰周幼平。”
孙权介绍此人的时候,非常简单,全不似介绍陈武时那么全面和隆重。
在旁人眼中,也许会觉得孙权对周泰并不看重。可刘闯却心里一动,原来周泰已经跟随了孙权?
别人不知道,可刘闯却清楚。
这周泰绝对是孙权手下最忠心的打手,纵论整个江东,孙权对周泰的信任,无人可以相比,哪怕是鲁肃周瑜,也比不得周泰。此人早年为盗匪,后归附孙策,拜别部司马。后被孙权要走,视为心腹。周泰胆气绝伦,曾因保护孙权,勇战退敌,身受十二处伤,很久才恢复。
孙权后来为东吴之主,曾对周泰说:“幼平,卿为孤兄弟战如熊虎,不惜躯命,被创数十,肤如刻画,孤亦何心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马之重?卿吴之功臣,孤当与卿同荣辱,等休戚。幼平意快为之,勿以寒门自退。”
这种人,一旦臣服与人,就别想再去招揽。
所以刘闯根本没有动这方面的心思,只打量周泰几眼之后,笑道:“此必为江表虎臣。”
孙权闻听,心中大乐。
他正要介绍那个与陈武联手对敌的武将,却被刘闯拦住。
“二公子,且让我猜一猜。
我曾听人说,幼平与一人关系极好,有‘蒋不离周,周不离蒋’的说法,莫不是寿春蒋公奕?”
蒋不离周,周不离蒋?
孙权露出愕然之色,而周泰那张如同石刻的面庞,更是微微一动,诧异向刘闯看来。
“蒋钦拜见刘皇叔。”
那武将听到刘闯的话,也是感到惊讶。
他不过是孙策身边的一个从事,因为早年和周泰一样,曾为盗匪,故而在江东一向低调,少有人知。
没想到……孙权心中暗自一咯噔:原来,刘闯对我江东竟如此熟悉?
………………
“刘皇叔,你这是何意?”
蒯祺眼见刘闯摆明了车马,打算护佑江东使团,顿觉颜面尽失。
他大步上前,指着刘闯厉声喝问:“此我荆州与孙家私事,刘皇叔你最好不要插手。”
刘闯看了他一眼,招手示意陈矫过来,吩咐他带领孙权等江东使团队伍进入高密县城。而后,刘闯用手一指那持开山钺的大汉,“那汉子,叫甚名字?”
黑壮大汉一怔,旋即道:“某家楼异。”
楼异?
好陌生的名字!
不过,这家伙勇力不俗,和周泰交手的时候,居然隐隐将周泰压制住,端地是让刘闯感到心惊。
这厮,居然也是个炼神武将!
刘闯心中感到惊讶,因为在这一天的功夫,他居然见到三个炼神武将。
越兮不必说了,此人几乎已经到了炼神中期,比之太史慈犹高出一筹……方才被刘闯生擒活捉的那名荆州武将,也是炼神初期,虽比不得太史慈,但也逊色不得太多。如今,又跑出来一个炼神武将,真的让刘闯心惊。难不成,这荆州居然如此多能人?一个使团便有两个炼神武将随行?
不对!
刘闯突然醒悟过来,楼异的口音,和蒯祺完全不同。
蒯祺世居荆州,自然是荆襄口音……而楼异的口音,更像是青州或者兖州的口音。
想到这里,刘闯扭头朝荀衍和郭嘉看去,突然用手一指楼异,“我与你两条路走,弃械就缚,亦或者我出手将你就地格杀。是生是死,你大可选择,不过我劝你最好是弃械就缚为好。”
这一句话说的好生倨傲,别说蒯祺,就算是荀衍和郭嘉,也不禁脸色一变。
蒯祺怒道:“刘孟彦,欺我荆州无人?”
啪!
不等他说完,刘闯一巴掌抽过去,把蒯祺打得在原地滴溜溜打转,噗通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元吉,这句话刘荆州说可以,你却不行!
荆州,乃刘荆州之荆州,而不是你蒯家之荆州?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如此大呼小叫?若非我大婚在即,怕冲了喜气,否则必取你人头。亏你名门之后,全无半点家教。你是我的客人,孙权也是我的客人。可你这客人,却是一个恶客,全然不知该如何尊重主人家。”
刘闯这一巴掌打得极为响亮,蒯祺被打得满脸是血。
他手指着刘闯,半晌说不出话来……而一旁荀衍和郭嘉,则看上去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楼异,何人?
他可不是荆州的武将,而是司空府掾,曹操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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