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许褚也露出仰慕之色,在一旁轻声感叹道:“虓虎就是虓虎,哪怕再老,他都是一头猛虎。”
蹋顿脸色有些难看,“那是吕布?”
“正是!”
蹋顿闻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吕布在北疆成名的时候,蹋顿还是个孩子。
他没有见过吕布,可是吕布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眼见吕布纵马盘旋,人似蛟龙,马似猛虎,竟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哪个愿去为我取吕布首级。”
伴随着蹋顿一声喊喝,就见一员乌丸大将,跃马冲出,直扑向吕布。
蹋顿一见,不禁点头称赞。
那乌丸大将,名叫白虎文,是蹋顿身边一员猛将。
白虎文跃马而出,手持一杆铜矟,来到吕布勉强,挺矟就刺。
吕布在马上,双目微合,眼见铜矟刺来,手中方天画戟划出一道弧光,斜撩而起,铛的便将那铜矟崩开。两人马打盘旋三个回合,当二马错蹬的时候,就听吕布一声咆哮,方天画戟反手挥出,将白虎文斩落马下。
不等蹋顿开口,又有两员将跃马冲向吕布。
面对对方两员大将,吕布却好不黄忠,催马迎上前去。
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幻出重重戟云,两个回合之后,吕布一式青龙探爪,便将一员乌丸将挑杀面前。另一个乌丸将则趁机从一旁挥刀偷袭,哪知吕布在马上微微一个侧身,突然长身在马上直立而起。左手贴着那刀身一抹,一流寒光掠过,那乌丸将便一头栽倒在马下。
吕布的左臂手上,发不出气力。
但他却在这半年里,练成一手袖里剑。
在他的左臂袖中,藏一口宝剑,神出鬼没……
蹋顿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没想到己方三员大将上去,却抵不住吕布一顿狠杀。
“与我出击!”
见斗将不成,蹋顿恼羞成怒,立刻下令骑军冲锋。
不等吕布下令,汉军阵营中,传来一阵急促鼓声,一排利矢冲天而起,破空便射向乌丸兵马。
紧跟着,高顺在军中舞动令旗。
老罴营踏踩着隆隆的鼓点,手持刀盾,缓缓向前逼近。
张辽与许褚,则老神在在,按兵不动。
眼见双方兵马已绞杀在一处,阵前吕布突然高举方天画戟,口中发出一声巨吼:“飞熊,出击!”
两队骑军,在张辽和许褚的带领下,立刻飞驰而出,从两肋直插过去。
吕布更一马当先,方天画戟舞动,杀入疆场。
许褚和张辽两人,恰如两头疯虎一样,冲入乌丸军中。两支骑队根本不理左右,只管向前冲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这种战术,名为‘凿穿’,直接将乌丸大军的阵型四成两段……许褚张辽杀了一个对穿后,又拨转马头,再次凿穿。两队骑军冲锋,在瞬间就把乌丸大军撕扯得七零八落。而正面,吕布率曹性驰骋于乱军之中,马前竟无一人,能够拦住吕布。
………………
战事,从辰时一直持续到午时。
两个时辰的厮杀,双方互有损伤。
蹋顿得知,白狼堡方向一队兵马,已经渡过六股河,正迅速逼近战场,便知道大势已去。
他连忙下令收兵,当天便兵退六十里,直接退回楼子山。
这一战,把六股河染红!
乌丸人死伤近两千余人,俘虏过三千人,可谓损失惨重。
而汉军方面,也死伤千余人……但大胜而还的喜悦,驱散了死伤的阴霾,汉军士气格外高涨。
六股河西岸的移民营地,已经恢复过来。
得知吕布在六股河畔大获全胜,顿时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这一战,彻底驱散了之前颁下袭营所带来的阴霾,移民们对接下来的生活,似乎又鼓足了勇气。
吕布没有去接受汉军将士们的欢呼,而是一个人策马与六股河畔。
他突然勒住马,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虓虎未死,我吕布又回来了……”
那咆哮声,引得赤兔马仰天嘶吼,好像是在回应着吕布的叫喊声。
远处,张辽却脸色一变,心中突然感到有些担忧:君侯,信心尽复,雄风犹在……只是接下来,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身边,许褚等人正兴高采烈的清点收获。
张辽看了一眼曹性和高顺,只觉心口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一样,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来气!
卷三 幽州雪 第234章 打完了,谈一谈!
“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淳于琼怒不可歇地吼道,看着气定神闲坐在一旁的刘闯,一股火气直冲头顶。
“大将军委以皇叔辽东太守,何以至今不去就任?
辽西,乃大将军借与皇叔之所,可皇叔却反客为主,在辽西擅自开启战端,究竟是何意图?”
也难怪淳于琼会恼怒,他这一路上,着实狼狈不堪。
原以为蹋顿挑衅,刘闯会隐忍不发。在淳于琼看来,这是做大事之人的胸怀,能够忍耐和退让。哪知道,刘闯竟然用最为激烈的手段,报复了蹋顿的挑衅,甚至把颁下乌丸灭掉……
此后,蹋顿出兵讨伐。
淳于琼觉得,刘闯必不是蹋顿的对手。
却不想当他到达右北平的时候,却得知刘闯请得吕布出山,在六股河大败蹋顿。这个消息,让淳于琼感到心惊肉跳!不是说吕布已经残废了吗?怎地又出山了?看上去似乎雄风犹在。
这也让淳于琼感到棘手,忙不得想要赶来辽西。
按照他原来的想法,刘闯战败,他出面制止蹋顿,而后趁机将刘闯部曲吞并,再把刘闯赶去辽东。可现在看来,蹋顿恐怕不会是刘闯的对手。一个不好,很可能连辽西都要丢掉。
淳于琼急急忙忙启程,却在肥如被太史慈扣押。
他这才知道,刘闯已经封锁了濡水,占领卢龙塞……这也让淳于琼更感恼怒,这刘闯莫不是想要鸠占鹊巢,留在辽西?这次若不是袁朝年在肥如抵挡住萧凌,说不得淳于琼便颜面尽失。
如此情况下,淳于琼自然不可能给刘闯好脸色。
抵达临渝之后,他就立刻召见刘闯,并表达了心中的不满。
不过,他这不满,似乎有些强烈……
刘闯依旧笑容可掬,好像没有听见淳于琼的话一样,脸上没有半分怒气。
倒是站在刘闯身后的夏侯兰,露出了不满之色,不等刘闯开口,便厉声喝道:“尔怎敢与皇叔如此无礼!”
夏侯兰对淳于琼,可说是恨之入骨。
当年他曾在淳于琼帐下效力,却不想屡次受淳于琼打压,而且还被淳于琼夺走的功劳,最后不得已,仓皇逃离。时隔多年,夏侯兰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些事情忘记。可谁想到再次看到淳于琼的时候,夏侯兰终究是按耐不住心头火起,爆发出来。
淳于琼看了一眼夏侯兰,眼睛一亮。
但旋即露出一抹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那逃卒……皇叔,此人曾是我部曲,怎会在这里?”
淳于琼的话,彻底激怒了夏侯兰。
“淳于琼,我家公子乃大汉皇叔,你怎敢如此放肆。”
夏侯兰话音未落,就见淳于琼身后站出一人,仓啷一声拔剑出鞘,“一介逃卒,焉敢张狂,待某家取了尔狗头,且正军法。”
刘闯抬头看去,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人年纪大约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生的齿白唇红,颇为秀美。
乍一看,刘闯还以为是个女子。
若不是他开口说话,说不得真就要闹出笑话。
“衡若,既然这小哥儿要找你切磋,你不妨过去试试手,莫伤了他就好。”
刘闯脸上带着笑容,眼皮子耷拉着,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
夏侯兰闻听,二话不说,垫步便冲上去,拔剑相迎。
秀美青年更不示弱,舞剑和夏侯兰战在一处。两口宝剑剑光吞吐,剑气纵横。你来我往的战在一处之后,眨眼间十余个回合,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两口宝剑,始终未曾发生过碰撞。
刘闯的目光一凝,不由得感到几分好奇。
这秀美青年是什么人?竟由此手段!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夏侯兰是什么本事?刘闯心里最为清楚。如今,夏侯兰已经到了养气的巅峰,只差一个机缘,便可以突破瓶颈,达到炼神。在刘闯麾下,虽算不得超一流的猛将,可是真若是打起来,未必逊色于魏延这样的人物。也就是说,夏侯兰已经有了炼神的力量,但还没有掌握住控制这力量的窍门。而这种窍门,并不是说你练就能练成,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窍门也就不一样,关键是要掌握属于自己的窍门,别人无法帮衬。
否则,刘闯黄忠吕布,这都是到了炼神中期的武将。
张辽许褚太史慈干甘宁魏延,这也都是进入炼神阶段的武将……这么多的武将,却无法帮助夏侯兰突破,是什么原因?不是说他们秘技自珍,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予夏侯兰太多指点。
这种事情,真的是要靠悟性!
令刘闯感到惊讶的,是那秀美青年,居然和夏侯兰斗了个不分伯仲。
别看两人手中宝剑至今未曾碰触,可其中所蕴含的险恶,远胜于那种硬碰硬的搏杀。两人对外在力量的运用,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都是仅差一步,便可以进入炼神境界。
这让刘闯生出几分好奇,看向淳于琼的目光,也随之产生了许多变化。
没想到这家伙的手下,居然还有这等人物,倒是小觑了此人……
想到这里,刘闯朝身边的陈群看了一眼,陈群立刻明白过来,站起来朗声笑道:“仲简将军,大家都是从颍川走出来,能够相聚于辽西这偏荒之地,原本是一场造化,又何必剑拔弩张?
公子,仲简将军,且先罢手,罢手吧……”
刘闯这次来见淳于琼,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他带了三个人,一个杜畿,一个夏侯兰,另一个就是陈群。
淳于琼也是颍川人,颍川淳于氏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算是小有地位。当然了,淳于氏的声望,远远无法和颍川四性之一的陈性相比,甚至连颍川刘性宗族,也无法相提并论。
淳于琼和陈群的父亲陈纪认识,见陈群站出来,眉头一蹙,便沉声道:“袁朝年,且先退下。”
“衡若,不得对仲简将军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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