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闻得此言才稍微凝神,开口问道:“长吏有何妙计,助谋破敌?”
“妙计不敢当,靖有几句话可告知主公。”关靖开口说道:“刘氓新来,必要安营扎寨,观右北平附近,徐无山乃安营首选。刘氓想扎下根基,必以此地为首选。”
“继续说。”公孙瓒看见关靖停顿,不由得催促道。
“主公可领兵埋伏于山腰,”关靖说道:“只待刘氓经过,领兵杀出,定有斩获。”
“好,关靖上前听令。”公孙瓒拍案而起,高声说道:“从今日起,某家麾下军师一职就由你担任。”
“多谢主公恩典。”关靖一听,连忙上前拜道。
“明日某家就亲自领兵出城埋伏刘氓。”公孙瓒点头说道:“右北平就交与续儿镇守。”
“主公,还是由末将前去埋伏。”邹齐说道,“主公身份尊贵,如何能轻上战场。”
“此战必须由主公出战,”关靖摇头叹道:“子龙等人死的死、俘的俘,也只有主公能与刘氓麾下大将相斗。”
“关靖之言有理,你们就好生在城内助我儿理城。”公孙瓒说道:“明日某家就领兵出城。”
第二日,公孙瓒带着两万五千步卒离开城池,向一旁的徐无山出发,寻找着埋伏地点。也就是在此时,张绣二人的先发部队已经进入右北平郡,离徐无山也只有两日脚程。
进人了右北平,张绣便开始不断的分散探哨查看周边情形,再与手中地图照应,两人开始琢磨如何稳妥夺下徐无山。至于公孙瓒能双手奉上此地,二人从没有过如此幻想。
“师兄,以我看来,公孙瓒在山中埋伏的可能性最大。”夜黑自然不会赶路,扎好营张任来到张绣帐内,与之交谈。
张绣点点头,换做他也会这么做。“敌暗我明,我等被动万分。”似乎很无奈,客场作战总会被动。
“师兄,我们可以如此,如此。”张任是兵法强人,虽然还没正式上过战场,但脑中的海量兵书却给了他不少范例。
“好,既然这样,我们明早便分作两军。”张绣笑道:“某家领步卒、弩兵先行,你领骑兵尾随其后。”
二位师兄在右北平再次分兵,这是公孙瓒始料未及的。当他苦苦等待终于听到有大量兵卒靠近山脚之时,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只是刘氓的先锋部队?”公孙瓒皱眉的同时心中也舒了口气,若要他直面刘氓数万大军可能还真有点竦,但区区先锋部队,打下埋伏还不大获全胜?自得之后却忘了仔细探查,让跟在张绣身后的骑兵队轻松在山底溜达。
张绣看了看周围地势,兵士再往前道路可就要变窄了。手中长枪高举,开口说道:“今夜就在此处扎营。”
呆在山腰的公孙瓒自然也知道张绣停兵的举动,心中虽然不解为何张绣突然扎营,但抬头看看天空,却释然发现天已半黑。借着心中期盼能够击败刘氓的兴奋,公孙瓒不准备多等一日,立刻下令休整部队,只要天完全黑,就下山偷营。
张绣扎完营,照例吩咐兵卒守夜。只是今日的吩咐比较奇怪。张绣的命令是立刻休息三个时辰,而后全军待命。张绣也在赌,赌公孙瓒按耐不住,会跳出来偷袭。
夜半时分,当山上山下兵卒都精神饱满之时,公孙瓒大手一挥。示意兵卒全体下山,包围山脚的营寨。看着眼前不停有兵卒走动的营寨寨口,公孙瓒沉声下令:“弓弩手火箭准备,三,二,一,射!”
带着火星的箭矢呼啸而过,直接越过营外栅栏飞入寨内,顿时整个营地有五分之一的地方陷入火海。
“哈哈哈。”看着自己的杰作,公孙瓒不无得意的说道:“区区长安先锋,如何试某家敌手?跟着某冲下去!杀啊!”
箭雨过后,公孙瓒带着麾下兵卒冲入火场,却没有发现哪怕一位长安兵卒。心中感到不妙的时候,营寨后方传来一阵戏谑声:“公孙伯圭,可还识得某家?”
“张绣!”公孙瓒惊呼,自己被对方算计了,自己烧掉的不过是些没用的破布帐篷,而张绣却在一旁看了不下半个时辰的台戏。
“某家初到右北平,你如此欢迎。”张绣说道:“若是某家不做表示,岂不是失礼?来而不往非礼也,强弩手,射击!”
“刷”“刷”的破空声随之响起,一万弩兵分作数个梯队,一波又一波的弩箭像愤怒的野兽般冲向公孙瓒所在。
在如此密集的箭矢打击下,公孙瓒根本组织不起有力的反抗,试图多次冲破弩阵都无功而返。
就在箭矢渐渐稀疏公孙瓒心中燃起一丝破敌希望的时候,大地开始震荡,剧烈的响声与黑夜中都能看清的烟尘随之显现。张绣心中一喜,师弟来的太及时了。
“弩兵游走散射,刀盾兵出列迎敌!”张绣高声说道:“援兵到了,不可放过一人,随某杀啊!”
公孙瓒心中泛起无奈,这到底是谁处于劣势?一个照面对方屁点事没有可自己就足足损失数千兵卒,现在张绣还有援兵,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第四卷 飞龙在天 第016章 山顶建营寨,求月票订阅
为了防止公孙瓒转身后逃,张绣快马冲上将其缠住,并将其向营寨腹地逼近。按照之前的张绣的吩咐,麾下兵卒很快变阵,原本处于前方的弩兵立刻向左右两翼散开,而身后的刀盾兵立刻挺身上前,将公孙瓒麾下兵卒包围起来。
公孙瓒被张绣缠住,无法指挥兵卒阵战,好在幽州兵卒自古彪悍,就算各自为阵也并非不可。弓弩手立刻开始还击,枪兵同样向两侧冲击,试图冲出包围,逃出升天。
同样是箭雨,可幽州兵众所放箭矢却没对长安兵卒产生太大威胁。‘叮’‘叮’的碰撞声响,刺激着幽州兵卒脆弱的心理防线。百米之外一把把坚硬的盾牌,成了幽州弓兵最大的阻碍,而这个距离正在逐渐缩短,当彼此零距离接触时,拿什么与对方拼斗?
精良的装备通常主宰着一场战阵的胜利,坚盾给了长安兵卒最大的保护,而利箭钢刀则成为他们建功立业的凭仗。百米距离虽然需要停下躲避箭雨,但小半钟头过去,刀盾兵已然近身,左手举盾右手挺刀,在战场中肆意挥洒。
幽州兵卒并非毫无优势,至少突围的长枪兵在近距离面对弩兵的时候,占据着不小的优势,简单的刺、挑、扫,手持短剑的弩兵却很难抵挡渐渐败退。不过即使是败走,这些弩兵也记得张绣的吩咐,后撤的方向很明确,那就是营寨的后营两侧,这样追击上的枪兵就占据着后营一大片空地。
在战场杀敌兴奋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会忘却周遭的形势,枪兵自主的攻击原本想法是突围,可现在收获很大,长安弩兵但不住他们的进攻。此刻他们心底的快感完全激发,只记得追着弩兵不放,却不曾想到地表越来越响的震动,那是骑兵到来的讯号。
公孙瓒抵挡着张绣的猛攻,还须用余光观察整个战场,看到自己麾下枪兵居然被引诱向后方,心中一阵,知道了张绣的打算。知道麾下兵卒即将遭劫,公孙瓒顾不得留上一份气力,全力施为,手中长刀急舞专盯张绣关节攻击,甚至放下武将尊严对其胯下坐骑挥刀。
张绣一看公孙瓒狂躁表现只得苦笑,当一个一流武将变得不要命外加不要脸的时候,就算是天神下凡不注意也得被他咬上一两口。张绣自问自己与仙神差距蛮大,只得谨慎防御,不求败敌,只要将公孙瓒拖住直到师弟前来就好。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清晰、震动越来越明显,公孙瓒的进攻也越来越急躁,多次为了抢攻而露出大破绽。可惜的是,张绣此时心思不在擒杀公孙瓒身上,他对数十米外的数万幽州兵更感兴趣。
“公孙瓒,下马投降吧。”在这时,张绣开口说道:“不仅是为你自己留条命,更有数万无辜性命能存活下去。”
“一派胡言,某家绝不认输!”公孙瓒咬牙说道:“杀!”暴喝一声,长刀第N+1次刮向张绣面庞。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劳,张绣的长枪精准的抵住刀韧,开始第N+1次气力拼比。
转换战场,此刻营寨后营,张任领着骑兵姗姗来迟。虽然他们面对的是长距离武器枪兵,可这群骑兵一点也没感到糟糕。手中的弯刀已然出鞘,弯身、下劈、上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虽算有幸运的兵卒一击不死,也无法站立反击。
张任将手中长枪平提,一举刺穿数人胸膛。战马也不停步,毫不停歇的冲向枪兵群中。随着张任高涨势气的一击,骑兵们的战力再次上涨,原本占有优势击杀弩兵的幽州枪兵,转瞬间成为待宰的羔羊。
后撤,败退,溃逃。短短半个时辰,幽州兵卒宛城一系列的转变,从后营溃逃至公孙瓒周身。枪兵看到了主将,自然向主公靠拢,而被到盾兵杀虐的弓弩手此刻也渐渐溃败,同样向公孙瓒所在移动。
张绣看着情况皱眉,他事先没想到公孙瓒麾下精兵如此坚韧,即使败了也会自觉地向主公聚拢,而不是四散逃溃。
聚齐逃败兵卒的公孙瓒又有了一拼的资本,可这不代表他还愿意厮杀下去。这场袭击在张绣出场时就已经注定要失败,趁着现在能够脱身,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你二人断后,其余兵卒随某突围!”有了兵卒相助,公孙瓒立刻开口说道:“往回撤!”
“想逃?”张绣冷笑:“休想啊!”手中长枪流星般晃动,直接刺穿一旁偏将咽喉,手腕搅动的同时一颗头颅冲天飞起。
犀利的杀招让其余断后兵卒胆寒,但公孙瓒的命令已经下达,他们也只能抱着头皮往上冲。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公孙瓒奔逃的机会。
上天终究给了公孙瓒一线生机,张任武艺马战的不足给了他不小的突破口。想要重回右北平县城的公孙瓒超水平发挥,拼着体力透支在短短数回合刮伤张任右肩,趁势逃出了骑兵的包围。
公孙瓒带着剩余六千残兵逃出战场并不意味着营寨内战局平稳,还有不少幽州悍卒未能逃出营寨大门,营内的幽州兵卒可比逃走的要多,多很多。
连续数次喊降,可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幽州民风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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