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西都现在空虚得很,若是我军携带轻便军械和几日粮草便可绕过安夷奇袭西都,一战可平西平。”那王家小子似是明白马隆地心意。怂恿道。
“你去传令!”马隆刚说完但转念一想,顷刻间又改了主意。连忙叫住正转身打算离开的那个军侯小子。
“你先别去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大人,那可是首功啊?只要我军抵达西都,那些被俘降兵群起举事呼应,到时候西平叛乱自然平定,您怎么能轻易放弃呢?”那小子急了大声嚷嚷。
“绕开安夷攻打西平乃是破釜沉舟,万一敌军稍有察觉据城死守,将士们孤悬敌境进退两难,再者那些被俘官兵到底境况如何我们也不知晓,若是他们不能帮助我军,我军便只有兵败。这对你我都没好处,不合适。”
马隆是考虑风险觉得自己无法承受才放弃这个大胆的方略。那个王家小子气得直跺脚,虽然此子在人情世故上略有欠缺,但在见识上倒也颇有见地,只可惜他漏算了敌将的意志。
刘武不可能为武威放弃西平,放弃西平就意味着与羌部隔绝。
马隆鬼使神差的绕过一次兵败惨祸。
果然没过两天,西边再度战报传来,文虎军中有一叫罗雄的小子建议带领一师奇袭西都鼓动降兵反正,在安夷城下无计可施地文虎同意了,结果……
被敌军逮了个正着,据说是敌将主帅刘武亲自统兵。
罗雄带着一千魏兵仓皇逃命,好不容易才退到安夷城下军中禀报,骑兵已折损大半,被文虎杖八十降成队史留用。
“血屠夫怎么行军如此迅速?”
王姓军侯小子在感慨马隆神机妙算避免遭致大难时问了句。
“哼!”马隆笑嘻嘻道,“这又什么难懂的?这些羌人跟乌丸、匈奴、鲜卑人一般全部轻装简从只带弓弩等物,日行几百里都有。”
不穿盔甲,只带战马武器,且有一两匹战马换乘,行进迅猛如电,难怪不合兵法日行百里之说。
攻击这种部队好生麻烦。
不过,由于没穿铠甲、防护力极弱,这种部队欺负弱小还行但攻坚……等于找死。
……
在山坡上勒马伫立的刘武也意识到
题,可惜他实在凑不出足够多的兵力,特别是拿不出慑统御那些蛮族的将校。
望着安夷城下远处那些密密麻麻矗立的拒马和上紧弓弩的箭手。
无能为力,他不能一战踏平这些该死地魏人。
身边,及时赶到的北宫心,依旧是一身戎装。
“刘武,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跟敌人周旋虚耗吗?”女人平声静气的问道。
“是。”
—
文虎与皇甫辏а颥L等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魏军将陇西郡东侧陇山等地地大量木料运送到西平,他们正在构筑乌龟壳。
整个安夷城外全变成栅栏拒马地海洋,这对骑兵是场灾难。
蛮子虽然死不足惜也不怕死。但刘武不能随随便便白白将这些兵舍弃。毕竟现在这些兵暂时全部归属他统御,算自己人。
“那么,可以让我指挥么?”女人问道。
刘武微微看了看她。
这个女人脸上除了妩媚。写满地都是渴望。
刘武笑了笑,轻轻道:“你压得住他们吗?”
“你别离我太远就行,若是我控制不住,会让我妹子向你求援的。”尤物白了刘武一记媚眼,又转身看看身后不亚男子一样端着骑弩的北宫情。
刘武点点头没再说话,他知道这个女不甘心地就是自己身为女人无法加入这场乱世争雄。又偏偏生得那般妩媚。
没有男人真的会臣服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让男人欲望丛生的绝世美女。即便这个女人才智过人,也不过是他们意淫时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美丽玩物。
之前那几次所谓的统御,仍不过是为他人转译联络。
她最大的不幸就是身为女人,这也是她永远不可能挑起北宫家族振兴之责地根本原因。刘武也知道这个女人希望自己在战场上统御一师半旅人马建立武勋扬名天下。
那么成全她。
以北宫心的才智不比马志他们差,只要这些暴乱的羌骑兵能听从她指挥当无问题,他现在缺少的就是将才。
刘武点头认可后又补充道:“我让小猪儿陪你们去,有他帮助你应当能控制局面了。”
他将跟随自己从武威返回的蒋筑拨入北宫心麾下。
蒋筑年岁虽小、但好歹是个爷们。气力也不小武勇过人颇得羌人认同。
有他帮助羌骑兵当不会肆意妄为。
……
七月末,最后的燥热,天气即将开始凉爽。
很快日子就要好过了,但这对于许多人而言已经等不及了。
特别是苍松城外。长城脚下。
魏人正陷入痛苦之中。
挖井四十口,每口均超过三人身高。其中三十九口全没挖中水脉,一滴水都没有,只有一口稍稍渗出些水……少得可怜,那些带着土味浑浊的水只勉强够所有人润润喉咙,估计挖的也不是大水脉。
魏人不缺粮,那些战马实在不行杀了还能当几天饭吃,但缺地就是水。
所有人焦躁不已,吵嚷着要突围逃回金城,皇甫晏无法控制局面,张弘也是故意放纵不理,刁难皇甫晏。
“住嘴!”邓忠挣扎着站起身,慢慢挪步走出烽火台对着站立在长城墙体上那些魏兵怒吼:“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想逃跑返乡全家遭牵连吗?”
所有人被邓忠一顿臭骂,虽然邓忠现在伤势未愈,气力衰竭,就算一个普通士卒都能将他打倒,但这些士卒们对于这位身先士卒肯与弟兄们同甘共苦的邓太守分外尊重,没有人愿意顶撞他。
何况邓忠说得也对:无将令擅自撤退以逃跑论处,立斩无赦。
而逃回故乡……
那罪更大了,若被人告发是逃兵,肯定会被斩首示众而且子女家人充为奴婢。
可是人没有水喝,那又该怎么办呢。
正这时,长城脚下一阵欢呼,然后听见一名小校冲上城墙,大声道:“将军,我们抢水回来了。”
抢水,让人心酸的词,尤其是当邓忠看到那些抢水抢回来的军卒不少人身上都多了新伤口,而且派出去地一千余人只活着回来一半,好多水囊都被射穿孔了,这些叛军和汉人联军果然歹毒,单靠看守住水源就能将魏军活活渴死。
邓忠心中一痛,低声道:“那信使冲出去没?”
他指的是向金城求援地探马。
“回将军,可能冲出去了。”
谁吃得准。
联军全是骑兵,无法估量那仅有的一百余护送探马信使能否熬到最后。
……
当然熬出去了,宗容笑眯眯听着战果,他是让蜀中兵负责监督作战,故意只射杀其中一部分。而让那百十人中约四分之一逃出升天。
此外。宗容听到这些忠心耿耿的蜀中子弟讲述蛮子们将人头全数砍下堆成小山构成一座小小的京观,联军士气大振。
虽然宗容觉得这些蛮子堆京观太过不雅没有亲自过目,不过……
局面真地不错。
“这些蛮子真够狠地啊!就算看见
的也是一刀。”跟随一起出征的牛彬在宗容面前毫子地愤恨之情。
“你真的很痛恨这些蛮子吗?”宗容笑问道。
牛彬点点头。冷冷道:“真恨不得将他们杀光,这些见风使舵的蛮子比曹家更可恨。”
宗容想了想,忆起西凉军当年曾经与这些蛮子联合制霸关中,可惜到最后由马腾韩遂控制的蛮族部队在最关键的时刻捅了凉州军一刀,加上凉州军内部纷乱矛盾,凉州军一家独大的局面就此断送。
此后曹魏每次平灭凉州叛乱除凉州本身兵马外都是由陇西郡先出兵。陇西人对蛮子肯定就没什么好印像。
这倒是个问题。
宗容堆起笑容,笑嘻嘻问:“那么我想让你统帅蛮子坚守一城,你可愿意?”
牛彬稍稍迟疑,狠狠道:“既然军师命令在下与那些蛮子到一起,那在下敢不从命,不过我可不会怜惜他们。”
宗容点点头:“只要你守住就好,打仗么,哪有不死人地?”
话语中微含深意。牛彬稍稍思索:“那军师,你让在下守哪座城?”
宗容慢慢让手下展开图册,在地图上微微一点。不久,牛彬带着几百人离开苍松前线。
望着牛彬离去的身影。宗容神情复杂。
“军师,您怎么能让他主持大局?这不是冒险吗!”宗容身边的亲随再也忍受不住。爆发了。
宗容沉默片刻:“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实在无人可用无人可信。”
据说张掖郡那边魏人也爆发了,许多城塞再度关紧大门,将正通过武威郡向西北渗透的刘武军赶出张掖。
现在刘武和树机能面临两面作战,幸亏张掖、酒泉、西海等郡汉部兵马少得可怜,无法集结策应魏人行动,只是会让刘武树机能特别是树机能暴怒不已。
为此,马念只好再度跑到树机能军中规劝,希望树机能大局为重,先将金城方向魏人驱逐,再考虑消灭张掖酒泉。
至于傅息,只好让他坚守姑臧。
这段时日他与牛彬相处觉得此人武勇过人,且稍通文墨读过几本兵法,此人有周大长处而无周大短处,可独当一面当个军侯指挥一师扼守要冲。
唯一的问题是可靠度。
姓牛的毕竟刚刚投靠刘武军,就怕此人是魏国细作。
将这么重要的地点交给此人守备到底是对是错呢?
各方有各方的烦恼,若是一面倒还打什么,直接投降算了。
……
浩舋,安夷城传回地战报让整个魏人讨伐军高层暴怒不已。
诚然正如他们所预料的,当拒马栅栏多到密密麻麻恍如乌龟壳时加上强弩,叛军和汉军联军果然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魏军攻打安夷。
但是,这一路上的粮草给养队总没办法随时随刻拿拒马栅栏保护吧?
刘武军就挑这些地方打。
“可恨!这些无耻的蛮子!”胡奋怒喝,然后离席跪倒在何曾面前大声道:“将军!请让小将领一师助我军一臂之力。”
贾模道:“胡将军,您真是高风亮节,不知将军打算用何种兵马与敌决战?长矛兵,弩兵,还是骑兵?若是骑兵,那对不起,在冀幽并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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