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沈鱼的唇就落在了他脸颊上。
原本应该是香软的吻,可是刘哲却觉得冰凉的很,他握住沈鱼的手道:“看你,嘴唇都冻僵了!”
沈鱼的手往后缩了缩,万分别扭道:“王爷,别这样,我不冷!”
他执着的握住不放,软糯的嗓音中含着十二万分的柔情:“怕什么,这里就你我二人,让本王给你暖一暖!”说完就把她的手揣进了怀中。
可沈鱼不仅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带着哭腔,只嚷着:“王爷,王爷,你放过我吧!”
“小鱼你别害怕,本王只是心疼你,绝无它意!”
沈鱼突然间浅笑起来,额,这笑声好生奇怪,不仅是一声紧接着一声的,而且仿佛还有男子的声音!!!刘哲满腔的热意顷刻间被浇个透彻,他骂道:“你这悍女,本王给你暖手你还讥笑我?”
“王爷,你做梦了,我是小梁子,不是小鱼姑娘!”
刘哲反应了片刻,蓦地睁开眼一瞧,被他塞在怀中的正是小梁子的手,而周围站着豌豆芸豆青豆和赤豆,以及双手拢在袖中探头细瞧的王仲。
“滚,滚,滚……”某人猛地坐起身来,《孟子》啪得掉在地上,书页立即被风吹得呼啦啦翻了起来,敢情刚才那不是小鱼的吻,而是冰凉的书册。
“都杵在这作甚,都滚开!”他恼羞成怒了。
小梁子跪在地上苦着脸道:“本是给王爷盖毯子来着,可是王爷突然拉着梁壮的手不放,还要给梁壮暖手……”
“你话这么多,是要本王缝了你的嘴么?”
小梁子忙惊悚地捂住了嘴,王仲见状忙撵鸭子似的道:“都散了吧,散了!”
豌豆给刘哲福了福,道:“禀王爷,小鱼已经醒了!”
“哦?”他眼神亮堂,头顶小火苗也霎时小了很多,紧接着又故意装作不在意道:“本王知道了,你们都忙去吧!”
一干人等相继散去后,他三步变作两步往书房奔去。
小梁子扭头在他身后喊道:“王爷,锦盒和绸缎都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
刘哲刹住脚步,转过身绷着脸道:“罚你三日不许说话,违令就逐出府去!”
一言既出,豆子们便都如受惊的鸟儿般纷纷逃开了。
……
因为是紧急救治,沈鱼受伤后就一直躺在书房的简榻上,刘哲也未下令将她挪窝。到了书房后,他果然见到了并未安分守己躺着养伤的沈鱼。
“可好些了?”他边问着,边强行将她按进被中,裹得只露个头在外面。
沈鱼可怜兮兮,不答反问:“身子躺地僵直,想换个姿势,行么?”
他一口拒绝:“不行!”
沈鱼咕囔着:“那一会喝药还是要坐起来的呢?”
“本王自有法子,你安心躺着便是!”
沈鱼见哀求无效,便失望的看着屏风发呆。不一会豆荚送来了煎好的汤药,小丫头倒也自觉,放下药碗后便径直出去了,还将房门关了个严实。
一只受伤的人被裹成了蚕茧,滋味已经很难受了,若是再不说话,就是活死人一个。于是沈鱼随口找了个话题:“豆荚被王总管训了么?”
刘哲并不答话,只是用汤匙不停地搅动着乌起码黑的药。
“问你话呢!”沈鱼催促道。
面色不善的瞟了她一眼,某男命令道:“张开嘴!”
沈鱼警惕又吃惊:“作甚?”
耐住了性子,某男忙又换了副口吻,“来,听话,张开嘴!”
在飞快地理顺了揪成疙瘩的神经后,沈鱼明白刘哲是要亲自给她喂药了。虽然怕喝药,但是想着早喝完刘哲便能早些离去,他早些离去自己便能从蚕茧做回人,到不如一口气吞下药,省的麻烦。
可刘哲却并不是用汤匙往她口中喂药的,他做了个惊人的举动,那举动竟然将沈鱼骇地圆睁着双眼,心里感叹着同是十五岁的人,怎滴他就这么老道,而自己却是个生瓜蛋子呢?
刘哲舀了半匙汤药存在口中,接着俯下头对准了沈鱼的嘴。
汤药味和他身上因为熏香而余留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沈鱼紧张的抿住了嘴。
药很苦,刘哲含在口中很是不悦,加上他借机一亲芳泽的想法又驱使着他,他不耐地伸手捏住沈鱼的小下巴逼迫她张开嘴,汤药便灌进了进去。
可恨的是,他就那样小口小口的喂着,喂一口亲一次,小半碗的汤药竟磨蹭了好大一会。最后一口的时候,刘哲趁着她咽药的间隙含住了她的唇瓣,双手稳住她的头,用轻允的方式温柔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第三十章 鱼,我所欲也(三)
此后的两三天里刘哲自告奋勇的将给沈鱼喂药的活揽了下来,于是一帮豆子姑娘们很是清闲。所谓事情有两面性,这一点在刘哲身上得到了极具说服力的印证,因为他在甜蜜之余也的确苦地够呛。
当然这里的‘苦’并不是指喂药这举手举口之劳的活儿把他给累着了,而是说他自己身上也挂着伤,在一日几遍的给沈鱼喂药后,还得把他自己的那份汤药也喝了。是以后来每每有豆子姑娘端药送过来时,刘哲心里便条件反射的打嗝,打出的饱嗝中皆是汤药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被府中的丫头们戏称为‘汤药王爷’!刘哲晓得后也不气恼,只对打小报告的小梁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所幸他二人恢复地都很快,到了大年二十九这天,沈鱼已经能为了躲避刘哲的喂药而在房里小跑了,仓皇中还打翻了药碗。
小梁子耷拉着肩膀站在屋外,压低了声音唤道:“王爷,王爷!”
刘哲正为逮不住沈鱼而着急,听到小梁子的叫声,没好气的问道:“何事?”
“景阳王遣人送礼来了!”
他不耐道:“让王仲收下便是!滚吧!”
“王总管让问问王爷,如何回礼?”
这么一来倒是让刘哲想起了音书,他略略思索了下遂吩咐道:“小梁子,你去通知亦南亦北,让他二人安全护送音书回景阳王府,不得有误!”
“喏!”
小梁子领命离去后,刘哲笑道:“瞧你这利索劲儿,应是好了七八分了。加上你这几天也睡够了,今夜便和我一起守岁吧!”
沈鱼没有拒绝,却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音书若是留在安陵王府里或许还能有活路,回到上阳郡可就不一定了,你何必为了打景阳王的脸而葬送她的性命呢?”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你不觉得么?”刘哲拉住她的手,“她无故害你受伤,不能轻饶,但是我不能背负着滥杀兄长姬妾的名声……所以,还是让刘斐亲自动手吧!”
沈鱼长叹了口气道:“若是景阳王能念及旧情留她性命就好了!”
“她若能活下来,必定是刘斐给了她戴罪立功的机会,那样我们就麻烦了。与其好心怜悯她,”刘哲凑过去咬住了沈鱼的耳垂,“你倒不如怜悯怜悯一片伤心的我吧!”
“你有何伤心事啊?”
刘哲佯装悲愤:“想我堂堂安陵王,凤表龙姿,至今尚未娶妻不说,连姬妾也不曾纳一个,好不容易真心欢喜上个丫头,可人家偏偏执拗的很,至今也不肯从了我!”
沈鱼白了他一眼,道:“王爷是未娶妻,也没有姬妾,可宫里小宫女的豆腐你肯定吃了不少吧?”
“哎呀呀,小鱼你这可是吃醋了?宫里的嬷嬷都说女人吃醋看似生气,实则是厚爱,醋劲越大,爱之越切……”
沈鱼阴森森笑着,手却不自觉掐上他的脖子,却被刘哲打落摁住了。
“从你醋劲十足这点上能看出来,你爱我是如此之深啊,不过,不要迷恋我,我会上火的哦!”
“……”
这一年没有大年三十,团年饭便安排在二十九晚上了。
刘哲并无家室,在陵城亦无亲朋,于是他便要求王仲说团年饭不要太过铺张浪费了,只当做是家宴便可。虽说是小宴的规格,且被邀请入宴的也不过是沈谊父女二人,可那满桌子的菜肴却是花样繁多丰盛极了。肥鸡肥鸭猪肘子自是不必说了,光是桌中央那条代表着富裕和年年有余的木雕大鱼,就和新鲜的一模一样。
小宴开始前王仲就开始安排府中下人就开始燃放鞭炮,席间沈谊将一串红玛瑙珠串送给了沈鱼,她很是欢喜,当下就套在了手腕上,皓白肌肤衬得那玛瑙愈发的色泽鲜艳。
“谢过爹爹,惟愿爹爹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沈谊呵呵笑着:“小鱼儿有心了!”
刘哲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卷轴递给了她,她打开一看却是个好看的红底黑福字,旁边裱着素雅的花纹,大有永远保留住福气的意味。
“多谢王爷了!”
“你就没什么吉祥语要说么?”
额?沈鱼稍微有些犯愁,她觉得这个除夕虽然是在王府里过的,但是却没有繁文缛节,而且年味也十分的浓重。可现在刘哲要讨个吉利话,她要说什么才好呢?
“爆竹除旧,桃符迎春,小鱼祝王爷来年得万方之欢乐,拥绵延无疆之福泽……”
听罢沈鱼的话,刘哲喜得眉眼都看不见了,沈谊心里却咯噔一沉,这话能是对一个封地王爷说的么,若是传到宫里还不是掉脑袋的大罪?于是他重重咳了一声,夹了块猪蹄膀放进她碗中。
沈鱼有些错愕,却也未再做声,刘哲也就当做没看见,自斟自饮了一杯。
☆、第三十一章 鱼,我所欲也(四)
吃到一半的时候有歌舞姬前来助兴,三人便都多饮了几杯。沈鱼见刘哲一仰头便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心里便知他是海量。而沈谊是个浅尝即醉的人,很快便称不胜酒力要提前离席。
刘哲对沈谊相当照顾:“来人啊,送先生回房休息,奉上醒酒汤!”说完,扭头问沈鱼:“可是吃撑了?随我去花园消消食吧!”
沈鱼摇着手中的肥鸭腿:“过一会吧,这还未啃完呢!”
“好大一只吃货!”刘哲饮尽杯中酒后撩袍起身,埋怨道,走到她面前夺下那冒油的鸭腿,“我数了,你都吃了六只鸭腿了!”
“一年到头的,你就不能让我吃顿十二分饱的么?”沈鱼伸手想要抢回,却被刘哲一把拽起了身。
他好心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