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的许可,如诗立即高兴起来了,穿上鞋袜蹲在湖边鞠水玩,随着她的手,无数的水珠从湖里飞起,然后又重归于湖,荡起阵阵涟漪,如诗正玩的高兴,突然她听到一个优美的声音,是一首曲子,她从未听过一个曲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宋陵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片叶子来放在嘴里吹,好听的曲子就从他嘴里飞了出来,如诗止了笑声,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来静静地听着他吹,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她才回过神来。“这是谁教你吹的,很好听!”
宋陵淡然一笑,将树叶珍而重之的放回怀里然后道:“这是我娘生前教我吹的,是她最喜欢的曲子,你也喜欢吗?”
如诗用力地点着头:“喜欢,那你娘还教了你其他曲子没?”
宋陵抬头看了下天,脸上流露出思念的神情:“没有了,我娘很早就死了,只来得及教我这首曲子,每次我想她的时候都会吹来听听,后来我二十岁的时候爹也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继承这个家业!”别人都羡慕他年纪轻轻就独挡一面,将宋家的生意经营的更加红火,可谁又知道他为些付出了多少心血,一切只为了让父母在天上看了能安心。
“对不起!”如诗默然低下头,难怪她一直没见过宋陵的父母,原来他们早就过世了,现在提起他们宋陵一定很伤心。
不过宋陵很快就将流露出来的软弱收了回去,毕竟这么多年他都一个人过来了,他微笑的看着如诗:“没事,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我也习惯了,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真有不习惯了,来,笑一个给我看!”
“扑哧”一声如诗被他逗得笑了出来,笑过后道:“你教我吹那个曲子好不好,以后我想听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吹了,真的很好听!”
“你真想学吗?”宋陵问道,待她点头后又道:“那好我以后教你,现在我再吹一次给你听好不好?”
随着如诗的点头,那个优美空灵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湖边,如诗静静地偎在宋陵身边听他吹着曲子,这个时候的如诗像变了个人似的,优雅淡定,不若平时那样。天地笑,风云了,梦缠绵,情独钟;
问世间,何处是归乡,在你之间,在我之间;
情缘起,逍遥行,盛世梦牵,此爱连;
你我一生,长相厮守,知音相伴,永不离;
梦缠绵,情独钟,牵手江湖,携手一生……
声音乘着风越飞越高,也许宋陵的父母在天上真的能听到吧!
第四十六章 音似飞(2)
紫禁城乾清宫
夜深沉,星月黯,照却人间甚时休。世人总说天若有情天亦老,难道天真的无情吗?就算明明看到世人受苦也无动于衷吗?人非天,所以人不知。
乾清宫里的烛光数日里一直彻夜而亮,常喜捧着一份刚呈上来的奏折悄然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看到福临合衣趴卧在书案上,在他的手边是一份份摊开的奏折,在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枝朱笔。
常喜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奏折,轻叹了口气,他轻手轻脚地把折子放到书案上,随即从一边拿了件衣服给福临盖上。
他的动作虽轻,但福临的睡眠更浅,衣服一盖上他就有了感觉,睁开眼见是常喜连忙直起身也不看那滑落在地的衣服,径直问道:“怎么样?可是有宛贵嫔的消息了?”这是他自微服回京后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宫中的人都已经知道宛贵嫔在跟随皇上微服离京时受袭失踪,至今生死未卜。
常喜垂头微摇:“回皇上的话,还没有贵嫔娘娘的消息,倒是有大臣又递上来一份折子,说是发现江南地方有官员收受贿赂,且数额颇大,请皇上过目!”说着他从案上拿过折子递给福临。
福临接过折子并没有看,而是狠狠摔在了案上:“又没有消息,都找了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消息,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
见皇上生气,常喜惶恐地跪下道:“皇上息怒,皇上龙体要紧,您上次受得伤还有风寒到现在都没有好,可千万不能生气了。宛贵嫔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没事的,皇上放
气一急都堵在了胸口。福临不由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常喜见状赶紧爬起来为他捶背顺气。待得气顺了些才复跪下。
福临等得不咳后道:“传朕令下去,叫江宁的官员加派人手继续寻找宛贵嫔的下落,就算把整个江宁府给朕翻过来也要找到,否则朕要他们全体人头落地!”
“喳!”常喜垂头应下,不敢抬起。他刚应下福临就又说话了:“慢着,另外将御林军也派出一些到江宁去搜查,务必要找到!”
御林军本是护卫皇城,护卫皇上地军队,一般不随意外派,现在却为了寻一个妃子而派出去,可见福临对其的重视,若是清如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高兴吧!
常喜再度应下后退了出去,福临则坐在案后发呆。。'奇。书'。为什么会找不到?为什么?宛卿,你到底在哪里?朕好想你!
怔怔地,福临的眼中划过一片晶亮。旋即就隐在眼后,他压下心中对清如地思念。随手拿起一本折子。正是常喜刚刚送来的那本,上面列了一串有贿赂嫌疑地官员名单。全是江南那边的,江宁的官员赫然在其中。
福临拿起朱笔,一个个的批着,凡是被圈中者表示是要抓捕归案接受审讯的,然他越批越心乱,不论怎么做,他地眼前都时不时浮现出清如的样子,想她唤自己皇上的样子,想她含羞而笑的样子,更想两人在一起甜蜜的时光。
原来他已经是这样的想她了吗?福临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原来他早已习惯了有她陪伴的日子,以前没觉得,直到离开后才记起她的种种好来,宛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千万要回来!
当初他们两人是一起遇袭地,在她为他挡了那致命的一刀后没多久他也晕了,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追踪而来的大内侍卫救起后,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宛卿根本就不在身边,他想去找,可是身子不允许,根本连站起来地力气也没有,问那些侍卫都说在击杀暴民时没看到宛贵嫔的下落,宛卿,她一个柔弱女子,身上还带了伤,会去哪里,难道她已经……
不!不会地!福临赶紧抛开这个让他胆战心惊地想法,拼命告诉自己,不会的,一定不会地,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越是这样想,心里的不安就越大,他身子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快马赶到江宁的府衙,让那里的衙差全力寻找,回京后更是几次下令调派人手,可至今还是消息全无,到底她在哪里……
宛卿……福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朱笔,力气一分分加重在笔上他却浑然未觉,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直到朱笔终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这才将福临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心烦意乱地看着被拗断的朱笔以及名单上一大串的名单,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终于他有了决定,冲外面喝道:“常喜!”
正在外面将福临适才的命令传下去的常喜,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赶紧走了进去,垂声道:“皇上!”
福临见他进来,直接将未改完的那份奏折扔到常喜面前道:“传令下去,将这上面的官员全部带回京城,交由刑部审理,以定夺其是否有罪!”常喜听得一愣,要知道这上面可是列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官员,全抓回来,这是个什么概念,而且一下子没了这么多官员,许多原本在运转的事情都要处于一个暂时停顿的状态,待得有人去接任后才能重新运转起来。
福临见他愣在那里没反应,口气不善地喝道:“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常喜这才醒过神来,他知道皇上这段日子为了宛贵嫔的事心情非常不好,是以他虽觉得不对,但也不敢多话,从地上捡起奏折恭谨地应道:“奴才遵旨!”
常喜再一次出去了,空荡荡的乾清宫再度剩下福临一人,窗外枝外晃动的影子映在地上,重重叠叠!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扬州城自古为繁华胜地,唐时杜牧有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古人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自隋炀帝开凿运河,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又为盐商大贾所聚集,殷富甲于天下。
此是正是三四月间,扬州城内四季分明,阳光充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这一天宋陵抽得一日空闲,便应允如诗,陪她在扬州城里转转,说起来她自来后就一直住在宋府里,难得有出来的时间。
宋陵陪着她从街头逛到街尾,一路上不知买了多少东西,只要是她看着喜欢的,想要的,宋陵都无二话买下给她。
扬州城里的人大多都认识扬州四大家之首宋府的宋少爷,不过对他旁边的如诗却陌生的很,纷纷在猜测她是什么来路,为何宋少爷会对她如此另眼相看。
“卖冰糖葫芦喽!两文钱一串的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本来拉着宋陵在看哪个糕点好吃的如诗,听到不远处小贩叫卖的声音,眼睛不由被吸引了过去了,在看到那一颗颗串起来,包裹着厚厚糖衣的糖葫芦后顿时离不开了眼。
她拉着宋陵的衣服道:“我要吃糖葫芦!”
宋陵将她刚买的东西交给后面的随行,才出来一个上午的时间,就买了好些个东西,都是女孩子家喜欢的玩意:“你从出来到现在吃了多少东西了,还吃,你也不怕吃撑了!”
如诗本来想反驳的,可看到他的眼睛,就心虚的不得了,她好像真的吃了很多,可是她真的很想吃啊,如诗咬着手指,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宋陵,直到将他看的于心不忍为止:“你丫头,真拿你没办法!”宋陵无奈地应了,拿着钱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把如诗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
看她吃得高兴,宋陵不由笑了起来,一上午下来,这街上能买的东西她差不多都买了,再来也不会买多少东西了,便让那两个随从先将东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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