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年轻漂亮的葛天璇、陈韵娜、陈雯、阮筱兰、刘玲砚等,也派在这个组为组员。
戴笠还给这个侦察组以大量的特别活动费,希望利用金钱与美女等等来达到他的目
的。
军统在控制重庆航空方面,虽然有了重庆航空检查所,珊瑚坝机场场长已由军
统特务王云苏担任,空军政治部和空军调查室已由军统特务简朴和徐鹤林分任主任,
但戴笠还认为不够严密,又于一九四三年在党政情报处增设了一个航检科,由王芳
南任科长,直接对飞机票进行控制。每天乘飞机来往的客人名单,戴笠当天都全部
了解。一些为蒋介石所注意的人来往情况,也得由戴笠向他报告。同样,重庆的经
济情况以及物价波动的情形,也逐日要向蒋介石报告。
我在重庆时,听到不少关于蒋介石不了解物价的种种传说。如说蒋介石有次在
两路口一家帽店买了一顶呢帽,店主把价钱说得和战前差不多,蒋介石很高兴的买
走之后,市政府立刻对这个商店老板给予嘉奖,并补足他的损失。有一次社会部长
谷正纲陪蒋介石上冠生园吃饭,故意把菜价牌写得和战前差不多。蒋介石看了价目
单连连点头说:〃大家都吵着物价飞涨,其实涨得很有限。〃像这一类的传说,无
非是在替蒋介石作宣传,想说明他不是不关怀人民生活,是被部下蒙骗了,要人们
相信蒋介石是个好人。其实每天物价的波动情况以及与战前的比例数字,不但军统
报得很仔细,而蒋介石看得也很清楚。
军统对四大家族的安全,是竭尽全力予以保卫的。其中以保护蒋介石的安全为
重点,每个军统特务都要尽到保卫〃领袖〃的职责。除了戴笠派在侍从室的随节警
卫组整天跟在他身边外,还有一个近二百名中央军校毕业学生组成的特别警卫组。
这些人经过戴笠亲自挑选和训练,由朱金骅率领,密布在蒋介石每天经过的马路上
担任巡逻。蒋介石外出时,总是注意马路两旁有没有左手持《中央日报》的特别警
卫人员在给他保缥。
宋子文的家中驻有军统派去的一个便衣警卫分队,十多个特务在维护着国舅的
安全。孔祥熙家中虽有他自己的卫队,戴笠为了讨好他,仍在国府路范庄的孔公馆
里,或孔家在南温泉的别墅中举行宴会舞会时,总得派特务去附近警戒。孔祥熙在
广播大厦大开寿宴时,戴笠还亲自站在门口当招待,并派遣大批特务去保护前往祝
贺的达官贵人。至于陈氏弟兄,虽有中统特务保卫,军统仍是有人随时协作的。
在抗战期间,军统特务在重庆,真是坏事做尽,写不胜写。我了解到的,还只
是一部分情况和一些表面上的现象。如果把军统特务当时在重庆的全部罪恶搜集起
来,当更加骇人听闻。本文所举的事实和时间等均系凭个人记忆所及,错误在所难
免,请了解当时情况的先生们给予指正。
囚禁期间的叶挺将军
一九四一年一月间,蒋介石发动第二次反共高潮,指使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长
官顾祝同在皖南地区纠集七个师的兵力,围攻英勇抗日的新四军。军长叶挺将军被
捕后,解送到当时第三战区长官部所在地江西上饶,囚禁了很长时期。这之后,蒋
介石命令顾祝同将叶挺将军解往军事委员会桂林办公厅,实际上是交由军统局去看
管。当时军统局桂林办事处主任杨继荣,公开职务是军委会桂林办公厅民众情报处
处长。叶将军解到桂林,即由杨继荣派办事处警卫组特务将叶囚禁在桂林七星岩附
近一个山洞内,内部看守由军统特务负责,外部另派一个排的宪兵担任警戒。
一九四三年春间,蒋介石又令军统特务头子戴笠将叶将军解往重庆。我当时任
军统局总务处处长,我有个兄弟叫沈默,任军统桂林办事处行动组组长兼民众情报
处的警卫组组长,是负责看守叶将军的人。有一天,我接到他从桂林打来的长途电
话,说他第二天将乘班机解送叶将军到重庆,要我去接他们。我当即与军统司法处
处长沈维翰联系,他告诉我,早已通知军统特务团(又叫特务总队)团长杨清植做
好了准备,希望我和杨一同去机场照料。
第二天上午,我和杨清植到了重庆珊瑚坝机场。当其他所有乘客都下了飞机后,
我才看到沈默陪着一个头发胡子很长的人最后走下来,手上提了一盏植物油灯。这
种油灯是用几根竹子做成架子,上面安放一个铁制的碟子,灌上植物油,加上灯芯,
便可点燃。
当沈默向我和杨清植介绍这便是叶将军时,我们先向他行了军礼,他客气地点
了点头。我说了一句:〃军长辛苦了!〃他毫无表情地回答:〃没有什么。〃走出
机场时,他仰头看望了一下,便自言自语地说:〃呵!到了重庆。〃我很好奇地问
他:〃军长为什么拿着这么一个油灯?〃他微笑着把灯举得高高的,说:〃我这两
年一直和它做伴,我准备把它带在身边作一个永久的纪念品。〃
杨清植专门为叶将军准备了一乘轿子,轿门和窗子都用布蒙好,因为由珊瑚坝
飞机场到公路上,要爬几百级石阶梯,恐怕被人识出来。叶将军看了那乘轿子,很
不高兴,不想乘坐,但杨清植坚持请他坐进去,最后,叶将军才勉强答应了。我们
紧紧跟着,还有二十多名便衣警卫以及军统掌握的重庆航空检查所十多名担任航检
的特务,分散在前前后后。杨清植生怕出问题,担心会有人劫走,所以把轿子一直
抬到汽车旁边。下轿后,我和沈默、杨清植三人陪叶将军乘一辆汽车,前后都有一
辆警卫汽车,一直把叶将军送到林森路望龙门第二十二号军统特务团团长的住宅安
置下来。这所房子离特务团在望龙门两湖会馆的团部很近,一向是团长的住宅,这
次是临时腾出来给叶将军用的。
在回去的途中,我埋怨沈默为什么不给叶将军理理发,弄成这个样子,多惹人
注目。他便告诉我一些叶将军被俘后的情况和在桂林的生活。他说,叶将军自被俘
后,便一直拒绝理发、修面,坚决表示他是在前线抗日的军官,没有什么错处,为
什么要逮捕和囚禁他?因此他不理发、不修面,表示自己不获自由决不妥协,什么
人去劝都不行。叶将军在桂林弄了一头奶羊,每天亲自去放牧或割草喂它,自己挤
羊奶吃。这次原想把羊一起带走,因坐飞机不便才没有带。叶将军每到黄昏,因规
定不能出山洞,便只好在油灯下看书报,写日记。他平时对看守他的小特务态度很
和蔼,从不要求做规定以外的任何事情;但是一些大官去见他时,越是官大,他的
态度越显得坚毅、严肃,总是抗议为什么囚禁他?
我回军统局,见到戴笠,便把叶将军已解到重庆,以及他在桂林的情况向戴作
了报告。戴指示我,在生活方面可以好好照料一下,并再三告诉我,一定要使叶将
军理理发,因为蒋介石可能要见叶。隔不多久,有天戴笠告诉我,第六战区司令长
官陈诚要去看叶将军,要我先去准备一下,特别是给叶将军理好头发,换一套好点
的衣服,房间也要弄整洁一点。我立即带着理发师和副官等去见叶将军。我先和他
谈了一些生活起居方面的问题,他表示没有什么要求。最后我兜了一个大圈子,说
重庆的天气如何闷热得难受,许多人头上长虱子等一类话,劝他把头发稍许剪短一
点。不料话刚出口,他便看出我去的用意,马上睁大着眼睛,很严肃地对我表示,
不获无条件释放,他是不会剪去头发的,天气再热也能忍受,叫我不要替他担心。
在叶将军的讲话里,我印象最深、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我决不会为了见我所
不愿见的任何人而修剪须发。〃他连衣服也不肯换。我碰了钉子只好回去向戴笠复
命。戴说,这个人的个性一向倔强,他爱怎样就由他去,以后慢慢地来,不要太性
急了。
大约过了两三天,陈诚便去看叶将军,戴笠特别叮嘱杨清植要多加注意,因为
陈的态度傲慢,叶将军个性倔强,怕出问题。杨清植便带着几个警卫伏在窗子外边。
他们两人过去认识,见面后,谈了一些闲话之后,陈诚便提出想请叶将军暂时屈就
一下去担任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征求叶同意。叶将军当即断然拒绝,并坚决表示,
除了恢复新四军由他去继续担任军长,同时惩办围攻新四军的负责人外,其他任何
工作都不会去做。他还一再责问陈诚,为什么要袭击正在对日寇作战的新四军?他
抗日有什么罪?为什么要把他逮捕囚禁起来?他还一再指出国民党这种做法只是对
敌人有利,对国家和民族不利。陈诚被问得无话可说,最后只表示希望叶考虑一下,
以后再谈。陈诚进去时,趾高气昂,出去时便垂头丧气,什么话也再没有说便匆匆
地走了。
又隔了一个时期,陈诚再次去看叶将军,仍然没有结果。据说,叶将军的态度
更为强硬,又弄得陈诚狼狈不堪地匆匆走了。
自从叶将军断然拒绝陈诚提出请他出任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之后,不到一个月
时间,戴笠便奉蒋介石的命令取消了对他的优待,而把他从望龙门二十二号移送到
中美所内自公馆囚禁。叶将军便在这所座落在重庆磁器口小歌乐山北麓,四川军阀
白驹修建的香山别墅西边楼上正房内囚禁了一年多。以后,因中美所的美蒋特务看
中了这所房子,戴笠便把囚禁在白公馆的其他犯人移禁到中美所最西端的渣滓洞看
守所,将叶将军一个人移到中美所东南角洪炉厂附近半山坡上离囚禁廖承志先生不
远的另一座小平房内囚禁。不久,陈诚把叶将军接到湖北恩施去,仍企图说服他出
任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叶将军住了一个时期,还是不同意。陈诚看到没有办法能
动摇叶将军坚强的意志,只好又把他送回给戴笠囚禁。直到一九四六年春天释放时
为止,一直再没有换过地方。当时戴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