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原三郎忽然收刀,退后一步,问道:「你是马玉昆?」
马玉昆说道:「正是。你与乃木希典是何关系?」
古原三郎说道:「那乃是我师伯。马玉昆,拿命来。」说着,双手握刀,再度扑来。
此时,「流月快刀」已施展开来。洪毅在旁,眼前一亮,心道:「可以,这套刀法还可上一上台面。以三哥的功夫,好像对付不了这套刀法,我需要做好营救准备。」
洪毅正在为二人观战,一名日军眼见他神情悠闲,忽然出现在他背后,举刀便砍。在刀锋离洪毅身体只有几公分距离时,这日军心下暗喜:「这人在战场上,竟如此大意,丢了性命,实属应该。」
但,在刀锋离洪毅身体还有一公分时,那日军后悔了。他的刀虽然还是落了下去,但他的命已在刀的力道消失之前消失了──他,怎能伤得了洪毅?
鲜血。
滴滴而落。
那日军至死都不知自己原来死于咽喉中剑。
古原三郎的「流月快刀」的功力,虽不及乃木希典,但造诣也是很高的。马玉昆只觉风雷之声大作,眼前刀光乱闪,不禁为之眩晕。
这套刀法端的厉害非凡,一旦施展,招招连发,毫无间隙。马玉昆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力,身行不住后退,心下暗暗叫苦:
「早知他也会这套刀法,就交给五弟收拾了。想不到这小子用这套刀法,威力也非同凡响。要破解,不可能,看来,还得实施败中取胜之计,但,此次将如何施计?」
马玉昆心下焦急,不住倒退,忽然脚下被一物绊住,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倾倒,总算他反应甚快,急退几步,没有摔倒。但,处境更加不利,古原三郎乘机跟上几步;同时,分开刀光直取马玉昆的破绽。
高手过招,胜负本在一息之间。古原三郎功夫了得,最善击敌破绽,见马玉昆刀法中出现漏洞,心下一喜,跟进几步,乘暇借隙,分开马玉昆的刀幕,东洋刀自马玉昆左肩上方,斜向下劈。这刀来得好快,马玉昆根本无暇躲闪,双目一闭,就此待死。
但,就听兵刃相格之声一响,随之,就听兵刃飞出之声。马玉昆睁眼,只见古原三郎面上布满无限恐惧之情,咽喉处,鲜血正一滴滴落向地上,而他的尸体尚未倒地。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毙命的。
马玉昆虽保得性命,但心下仍有余悸,颤声说道:「五弟,多谢出手。」
洪毅说道:「三哥客气了。不过,这小子的刀法确实还看得过去。」
原来,洪毅在古原三郎的刀即将砍到马玉昆的瞬间,已完成了两个动作:毙敌、架刀。
洪毅宝剑刺出,命中古原三郎咽喉;接着,剑身微转,内力震处,古原的东洋刀已飞了出去。
只听洪毅说道:「三哥,我的剑出鞘了。」
马玉昆听此,心头剧烈收缩,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他深知,洪毅的剑一旦出鞘,必然要饮血而归,而且要饮足鲜血。
只见洪毅前跨几步,已然加入战团。马玉昆就觉洪毅所发杀气,几乎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若非与洪毅相识多年,他实在不愿相信洪毅是一个人;他宁愿相信洪毅是一个魔鬼,只因他的剑法太过诡异可怖了。
洪毅的剑不去别处,直叮咽喉。宝剑出鞘一次,至少有三名日军咽喉中剑。宝剑饮过鲜血,立即归鞘;再度出鞘,又有四五名日军中剑毙命。
马玉昆与洪毅相识多年,只知他剑法极高,但二人并未切磋过招数,所以,究竟洪毅的剑法高到何种程度,他并不知晓。时至今日,他方自见到了世间无侪的剑法;若非今日,他实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剑法。
未及十分钟,200 多名日军,无一存活,其中150 多人死于咽喉中剑,其余50多人死于其他清军之手。
洪毅剑毙日军,再看马玉昆呆立一旁,良久未能醒过神儿来。
此一役,清军仅伤亡十几人;缴获战马200 余匹、快枪173 支、子弹7300发、东洋刀200 多把。
第 04 章五虎聚首(二)
日军大本营中。
恐惧弥漫,人心大骇。
「果然是清军的计策,」乃木希典说道,「但,竟有一百五十名壮士死于咽喉中剑。委实可怖之极。」
「不错,不错。」高田进说道,「就是他。」
乃木希典问道:「谁?」
高田进说道:「洪毅——「五虎上将」之末,也是功夫最高的一个。此后与之相遇,切不可与之单独相抗。」
平壤清军大本营中。
左宝贵赞道:「好刀!的确是好刀!二哥,你来看这东洋刀。」说着将东洋刀递了过去。
聂士成接过刀,只觉触手沉重,仅此一点,就知是一把好刀,亦不住赞叹。
左宝贵取过一柄清军的大刀,说道:「你们看,我们的刀,无论是长度、宽度,还是厚度,都比日军的要大;但,我们的大刀的分量却不及东洋刀。」
洪毅说道:「的确,东洋刀锻造精良。与日军相抗,我们无论在冷兵器上,还是热兵器上,都逊色了一筹。若欲胜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聂士成说道:「正是。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我们只可斗智,不可斗力;另外,日军武士道精神极浓,人人作战勇敢无畏,确实不宜与之硬拼。」
平壤南城。
「五虎上将」齐聚于此。
只见城下密密麻麻,足有3000日军。日军已将重炮列齐,只等号令传下,即开炮攻城。
此次,乃木希典亲率3000日军,作为先遣队。来攻平壤。其后有1。7 万日军,将陆续开到。
日军翻译喊道:「城上哪位听事?」
聂士成现身,说道:「聂士成在此。」
「五虎上将」中,卫汝贵排行在首,但由于其个人品质的问题,其他四人不甚佩服他,倒是聂士成,无论辈分,还是智谋,都足以服众;所以,虽然五人都担任总兵之职,但皆服从聂士成的指挥调度。
那日军翻译说道:「聂将军,前番成欢交手,敝军对阁下的才能极为佩服,我们大岛君对阁下极为欣赏。如今,两军又要交手,敝军实不愿「五虎上将」有丝毫损伤;所以,特此劝导五位归降皇军;到时,荣华富贵自不必说,还可使满城百姓免遭涂炭。
「若是不降,你们来看。」说着,指向城下的三门巨炮。
「二哥,且施缓兵之计,敷衍他们片刻。」马玉昆悄声说道。
聂士成知马玉昆言有下文,说道:「好,容我们商量片刻。」
乃木希典残忍暴戾,说道:「五分钟。五分钟后,若不投降,我们将炸平平壤。」
聂士成说道:「三弟,你有何话说?」
马玉昆说道:「二哥,你可看到那城下火炮?」
聂士成说道:「当然。那大炮如此粗重,我还是首次见到。「
马玉昆说道:「此炮威力端的巨大无俦,前番我曾见识到它发威。月峰山之战,成欢右翼有三座堡垒,其坚固程度你是知道的。」
聂士成说道:「不错,钢筋混凝土筑就而成,坚固无比。」
马玉昆说道:「但,此炮仅发射了两发炮弹,其中一座堡垒就彻底作废了。当时炮声一响,我就觉天旋地转,大地剧烈震颤,几乎要昏晕过去。」
众人听此,尽皆心下惊恐,单看那黑洞洞的炮口,已令人胆战心惊。
乃木希典等了几分钟,心下不耐烦,对炮手说道:「放一炮,令他们见识一下威力。」
乃木希典深谙「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理。他也不愿与清军正面交锋;那样,不但攻不下平壤,还会两败俱伤;所以,他想用巨炮威慑清军,摧毁清军的抵抗意志,使他们投降或溃退。
只见远处有一石屋。众日军推转炮筒,瞄准石屋。随着一声摧天坼地的巨响,炮弹飞了出去。炮弹落下,已无丝毫石屋存在的痕迹;同时,原地燃起了冲天火焰。
城上清军,军心大动,混乱不已。
左宝贵见此,心道:「不好,军心若变,这一仗可就无法再打了,必须尽快稳定军心。看来,秘密武器必须出手了。」
左宝贵谈笑自若,毫不惊慌,众清军见此,逐渐稳定了。
乃木希典见清军又恢复了稳定状态,丝毫没有投降的迹象,对炮兵说道:「开炮。准备攻城。」
左宝贵见日军开始了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丝毫不急,对卫、聂、马、洪四人说道:「我一炮可以干掉2000日寇,你们信不信?」
「什么?一炮干掉2000东洋人?」马玉昆说道,「如果说一炮干掉20人,我相信;一炮干掉2000人,杀了我的头,我也不信。」
左宝贵对另外三人说道:「你们信不信?」
众人虽知左宝贵胸怀无限玄机,作战时,善出奇招,但一炮消灭2000人,此事着实匪夷所思,难以置信,都不禁摇头示否。
左宝贵说道:「好,我们来打一个赌。」
马玉昆说道:「什么赌?」
左宝贵说道:「如果我一炮废掉2000日军,你们三个月不准饮酒;如果我做不到,我三个月滴酒不沾。」
几人都是好酒之人,一日不沾酒便全身不舒服,若三个月不喝酒,口中非淡出鸟儿来不可;但听左宝贵说得有趣,又自忖胜面为大,齐声说道:「好!赌了。」
左宝贵听此,说道:「各位,堵上耳朵。」
此时,日军经过炮火准备,已将平壤外围的护城阻敌工事破坏殆尽,发动了猛烈冲锋。
左宝贵取过火把,点燃了炮弹引信,立即将双手牢牢覆在了两耳之上。
炮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飘向了日军。随着炮弹的着地,众人就觉大地仿佛要坍塌,剧烈震颤不已,耳朵虽然已被遮掩,但依然被震得白昼见星,站立不稳,几欲掉下城去;同时,又感觉到空中落下无数杂物。
良久,众人稳住心神,就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令人几欲作呕,再看四周围,落满了断肢残体,恐怖之极。
卫、聂、马、洪四人被骇得呆立城头,木然不知所措,但左宝贵已率众杀出城去。
瞬间,2000多日军肢离魄碎,其余军众即便未丧命,也或轻或重受了伤,无一幸免,就连乃木希典左肩头也被弹片击伤,血流如注。
日军陡然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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