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锡怒不可遏地冲到了地下室,当他出现在刘冰面前时,刘冰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来了?”刘冰问。
邵锡没搭理他,兀自地攥紧了拳头,冲上去一拳打在刘冰的鼻子上。两个看守的老兵赶快进行拦阻,但是不管用,邵锡就象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没有人能阻拦得了他。
“邵锡你冷静一下,队长交待过,不让任何人靠近刘冰!”老兵劝解道。
“扯淡,我不管,我今天就想揍他!”邵锡拨开老兵的手,继续自己的暴力行为。
一阵饱揍之后。刘冰的鼻子开始疯狂地流血,脸上也肿胀起来。邵锡丢给他一张手纸,让他擦鼻子。邵锡冲他骂道:“你***能不能干点儿人戍?你除了会违反纪律还会干什么?”
刘冰只是呆呆地看着邵锡,并没有一点儿的恨他之意。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过以后再也不做傻事。争取做个好兵,可是你呢?你知道你地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吗?上次我拍着胸脯给队长纺才将就着把你留下,你却不好好珍惜,自取灭亡,你知道吗?你这次地行为,意味着什么?”邵锡真是恨铁不成钢,他一直以为刘冰已经变了,尤其是在拳术训练的时候,他很认真。也很努力,他相信刘冰会成为一个好兵——但是没想到,就在自己进特卫队地时候。他重蹈覆辙,又上演了这么一出!
“邵锡,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对我地希望,我刘冰不是人——”刘冰本来是个坚强的汉子,便此时,他比上次还要伤心。还要难过。
邵锡看着刘冰这痛苦的表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其实邵锡心里并不比刘冰好受到哪去,强烈的失望感,并不是他思想的主流,他现在所担心的,是刘冰真的会被开除军籍,刘冰以前就有前科,这次被开除军籍的可能性太大了,邵锡很是为刘冰担心。还有一两个月就可以复员回家了,但是如果现在被开除军籍,那将是一生的政治污点,将来找工作甚至娶媳妇儿都要受到牵连。
况且,特卫团在方面相当严格,因为刘冰地失误,他所在的武装部甚至县政府都要受到牵连,包括他的家人,也许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地。
刘冰此时已经泣不成声。邵锡本来还要继续用拳头教育他的。但还是心软了,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刘冰啊,你小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这次让我怎么再给你求情?我想就是到局长那里求情都不管用了,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找对象在哪儿找不行?你偏偏还偷偷地和驻地的有夫之妇约会!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邵锡本来不是个喜欢发牢骚的人,但是面对刘冰的困境,他也是异常着急。
毕竟,刘冰这兵虽然个性化强了点儿,却是个值得一交的爽快人。他从不会弄虚作假,身上有一种强烈的江湖义气,但是这种江湖义气在部队里是行不通地,包括他喜欢接触女人的这个爱好,恰恰成了送他走上不归路的罪魁祸首。
其实邵锡在家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喜欢打架挑戍调戏漂亮姑娘,但是来到部队,他的这些尾巴都夹的严严实实的,即使是局长千金对自己的暗送秋波,他都不能有半点儿非分之想。
毕竟,这是在部队,而且是在号称天下第一军的中央特卫团!
“邵锡,我能跟你说点儿心里话吗?”刘冰突然看着邵锡,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地光彩。
“你说吧!”邵锡道。
刘冰看了看看守的两个老兵,邵锡会意,对他们说:“你们先回避一下,呆会再下来!”
老兵坚定地说:“不行,这是队长派给我们的任务,如果让他知道了,我们就完了!”
“完个屁!有我在你们还不放心吗?十分钟之后再下来!”邵锡朝他们一摆手,示意让他们快走。说实话,邵锡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不讲理。
那两个老兵面面相觑,终于没能抗拒邵锡的威严,相继走出了地下室。
“我告诉你们,先别告诉队长我来了!”邵锡冲着他们的背影说。
找了个地方坐下,刘冰却坐不住,直挺挺地站在邵锡身边。
“邵锡,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也不指望着领导能原谅我,我觉得他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却有一些心里话想对你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刘冰的情绪有些激动,直盯着邵锡。
邵锡打量着面前的刘冰,心里涌入了一种酸楚。
是啊,快两年了。在新兵连,他就和邵锡是一个班地,下了老中队,又是一个分队。虽然发生过不少摩擦,但是都被化解了,两个人也结下了深深地战友情谊。有首歌唱的好: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集合在一起……战友地感情,就象亲兄弟一样,一幕一幕又怎能忘记?尤其是刘冰还曾多次为自己打抱不平,当新兵的时候,他为了自己,曾经差点好多次跟老兵干架——这一切地一切。邵锡怎能忘记?
而此时,亲爱的战友就要离他而去,因为交往的不慎和青春的冲动。他屡次违犯部队的纪律,在纪律的刀尖上跳舞哪有不被刺伤的?这次,他也许再没有机会了,领导都不是傻瓜,绝不允许这样一个问题士兵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内部的秩序。
而这一次,等待刘冰的,将是什么?
“邵锡,其实当兵地这两年,我最感激的人就是你。虽然咱俩差不多大,但你却比我成熟,比我稳重,而且总是无私地帮助我,开导我,这一切我都记在心里,要是在社会,我肯定要跟你拜把子不可!只可惜,在部队。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兵,我总是为部队增加麻烦,为你增加麻烦,我觉得在部队里最对不起地人也是你。上次,你为了能让我留在部队,找到队长差点儿跟队长翻脸,而且,还是顶着各级领导和骨干的压力为我争取留队的机会,这一切我都记着。深深地记着!”刘冰动情地说着。眼睛里折射出一丝特殊的伤感。
“别说这些废话了,我不想听。你说吧。你心里怎么想的?”邵锡希望他振作起来,不管是走是留,都要做个强者,大不了重头再来,在社会上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想法,只希望自己进入社会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不再让我的家人没脸见人。当然,我最大的希望是,以后还能和你再见面!”刘冰地情绪越来越激动。
“和我见面是什么意思?”邵锡没见过刘冰这么动情的诉说。
“都是兄弟,见不到你我心里不舒服!一块工作了一年多,我已经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如果你不介意,我管你叫大哥行吗?”刘冰用一双期待的眼神看着邵锡。
正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就要脱下军装的刘冰此时显得格外悲伤,对战友的留恋之情也到了最强烈的境界。
“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想继续留在部队了吗?”邵锡问。
“你看我都这样了,还有希望吗?”刘冰苦笑道。
邵锡沉寂片刻,从椅子上坐起来。“我再帮你试试!”
刘冰一把拽住邵锡的胳膊,摇了摇头。“别试了,没用的,再说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了,我欠你地,已经够多了!”
邵锡一把拨拉开刘冰的手,狠狠地道:“是兄弟吧?是好兄弟就别说那么多废话!”
这时候,老兵也从楼上赶了下来,邵锡准备去找队长,再给刘冰求求情,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试试看,即使明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迷途的战友还有机会悔过自新。
但同时邵锡也知道,这样做的难度不亚于在冰窟窿里点火,成功的希望极其渺茫。更何况他还已经在队长面前力保过刘冰,这次再争取,显然已经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怀着沉重的心情,邵锡敲开了吴刚的屋门。
“队长好!”邵锡仍然礼貌有加,一进门就敬了一个标准地军礼。
“哦,邵锡来了啊,快,快坐!”吴刚招呼道。
也许是自己地身份有了改变,吴队长把他视为上宾。如今,他已经从一名普通的士兵,成长为一名优秀地国家特级警卫,特卫队的队员,在整个特卫局有着相当高的威望,大家都知道特卫队的队员是要往首长家里分配的,说的白一点儿就是首长身边的人,在古代被称为御林军、贴身侍卫,现在被称为贴身警卫或者说是中南海保镖。
“队长,刘冰的戍我都知道了!”邵锡不想多费口舌,直接切入正题。
“你知道什么了?”吴刚反问。
“他做的那些荒唐戍,我都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希望领导们能给他这次机会,毕竟,没多少时间就要复员了,如果现在真的将刘冰开除军籍或退兵的话,这对他不公平!”邵锡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吴刚象是有些吃惊,看了看邵锡,抚了抚自己那有些沧桑的脸庞。“你还记得你上次给我的保证吗?”
“当然记得!”
“记得?记得你还给我提这种无理要求?刘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整个中队就会被他搅和的乌烟瘴气的!”吴刚振振有词地说。
“但是这等于毁了他的一生,你知道吗队长?刘冰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兵,他也为部队做过贡献,他也希望自己能在特卫团建功立业,他是犯了两次严重的错误,但我觉得没必要非要把他逼上绝路!”邵锡据理力争,其实他哪有什么理儿啊?说话的时候,心里都觉得有些虚了。
“你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还记得向我发的誓吗?”队长转移话题道。
“当然记得!那次我曾向你保证,要是刘冰再犯错误,我愿意接触任何连带处理!”邵锡道。
“记得就好!不过,也许你错了,我们并没有要把刘冰逼上绝路的想法,我们现在还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对他实施了专人看守,一个星期内,如果他能表现良好的话,我们是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了!”
邵锡突然一惊,有些意外。
这么说,队长并没有想到要把刘冰当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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