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恐怕连皇上也要厌恶她了。
“娘娘所言极是,咦?娘娘,这个钗柄似乎有裂痕?”
孙嬷嬷一直摩挲着银钗,感觉有些凹凸,握住钗柄轻轻旋转,钗柄‘咔嚓’一声,竟然旋转开来,露出一张细卷薄纸,孙嬷嬷面露惊讶,将纸卷取出,呈给面前优雅品茶的太后。
太后放下茶盏伸手接过,将纸卷展开,一目十行看过,大袖一扫,砰一声香几上茶盏滚落,瞬间支离破碎,太后目光锐利,露出一丝嘲讽,“好啊,哀家竟然替清风宫找到了内奸。”
说完递过手上巴掌大的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小字,孙嬷嬷仔细看完,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却并未点破,诚惶诚恐宽慰道:
“娘娘,您消消气,这上面不是也说了,德妃最近几日精神不济,想来是用了您赏赐的佛经和佛香,皇上只是心疼佳人,方每日陪伴用膳。
老奴看啊,时间久了,皇上每日见到病歪歪的德妃,便会腻烦,您放心吧。”
太后气色稍缓,眼神却阴沉,冷笑道,“便是先帝那会,唯一敢与哀家打擂的杨贵妃,却也早早满门抄斩,孤苦伶仃死在冷宫,真当哀家老了,好糊弄吗?”
太后语气清冷,目光像一把钢锥,寒光刺人心脾,孙嬷嬷缩了缩脖子,为幕后之人捏了把汗,太后一生顺遂,心狠手辣,相当自负,年纪大了却被人利用,这口气能咽下才怪。
“这人胆子倒是不小,竟敢设计哀家,将哀家当枪使?哀家还真有点佩服她的勇气,如果不是这个内奸害怕小青临死前指证她,向她的主子求救,哀家竟还稀里糊涂呢?”
怪不得诗词之事皇上护着德妃,看不上周婉儿呢,原来哀家一开始就被人耍了,皇上一早便知道诗词出自德妃之手,差点毁了哀家精心布置的棋局。
太后想到布局,锐利的眼中透漏出别样的光芒,“孙嬷嬷,去查德发他们俩后来碰上的那个宫女,那应该是前去取消息的人,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哀家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是,娘娘,那清风宫宫女那事?”
“哼,应该是咱们收买的那个小宫女误打误撞,以为绿柳鬼鬼祟祟是与情人约会。不必再理会,哀家怎会好心为清风宫除内奸呢,查查这个绿柳,找机会收为已用。”
“是,娘娘英明!”
清风宫,宝珠靠在贵妃榻上,舒适的凉气飘过,闭目听着欢乐的汇报,她睁开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贤妃的人果然厉害,很会抓住时机,可看出端倪?”
“奴婢无能,出面收买宫女传递假消息的是永寿宫宫女小玉,而去云山亭的却是小顺子和德发,贤妃的人应该就在这三个人中。”
“不一定,说不定她/他只是幕后出主意呢?找不到算了,不必浪费精力,至少本宫与贤妃是合作关系。”
“是!”
“另外,对周宝林的监视不能放松,将她的一举一动如实汇报,本宫总觉得太后有其他的阴谋诡计。”
“是,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有事情,中午更新,没有其他事情的情况下,一般会是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更新哈。
第74章 狗咬狗
翌日清早,宝珠俯在床边;痛苦的干呕;眼泪汪汪;汗湿青丝,欢乐等人焦急的围在旁边伺候,半个时辰后,脸色发白的宝珠方收拾妥当;扶着欢乐走出寝殿。
“主子。”,刘全笑嘻嘻向前;一双小眼睛放着光华,“嘿嘿,斗起来了。”
“说吧!”;宝珠看着眼前李嬷嬷精心准备的糯米粥和清爽开胃小菜;色香味俱全,却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涌,无奈叹气,“好消息自然要饭前知晓,心情舒畅了,说不定会胃口大开。”
“是,主子,绝对保证您心情舒畅!今日初十,皇后娘娘带领众位娘娘前往永寿宫请安,太后突然提出,欲接三皇子到永寿宫陪伴。”
宝珠微微一怔,脸色一僵,身为母亲,她自是感同身受,母子分离有多么的痛苦,她不过是想用这则假消息进一步激起贵妃对太后的不满而已,未曾料到太后竟真的用这招报复贵妃。
今日是三皇子,那么她的四皇子呢?宝珠突然想到了唇亡齿寒,现在太后认定她命不久矣不曾打赵瑁的主意。
那么半年以后呢,知道她不仅没事而且将要再生一个呢,这时候太后会不会以孝字压下来,强行抱走她的瑁儿呢?
刘全等人面面相觑,太后和贵妃按照主子的设计针锋相对,主子怎么看上去并不高兴呢?难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宝珠发觉她自从怀孕,越发的爱钻牛角尖了,缓缓长舒一口气平复心情,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又何必杞人忧天,况且还有半年呢,以韦贵妃对三皇子的宝贝程度,说不定哪天一怒之下想方设法将太后干掉了呢。
咳咳,本宫还是认真看戏吧,适当的时候推贵妃一把,对付太后的主力还得是贵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天不幸被皇上发现…。,毕竟是亲妈啊,打断骨头连着筋。
“后来呢?”
“韦贵妃当即回禀三皇子近日身体不适,感染了风寒,昨日刚请了太医,怕过了病气给太后;最可恨的是,歹毒的韦贵妃竟然建议太后将四皇子抱去养一段时间,不…。”
刘全越说越气,义愤填膺,顺口将这段说了出来,说完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小心翼翼抬眼瞄了一眼主子的脸色,慌忙欲解释,却被主子突然的暴怒吓愣住了。
宝珠只觉得一阵气血涌上心头,脑袋嗡一下炸开,腾一下起身,无法遏制骂道,“好个韦贵妃,本宫尚怜惜她母子分离,她倒打的好主意,竟想祸水东引,趁本宫不在背后捅刀子。”
宝珠因为这一胎怀的辛苦,脾气暴躁,火气一下子被勾了起来,顿时怒不可遏。
“主子,您别着急,有皇上在呢,这事根本没成,韦贵妃不过是狗急乱咬人,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注意身体啊。”,欢乐狠狠剜了一眼愣住的刘全,匆忙向前扶住宝珠宽慰。
暗中为主子把脉,发觉主子不过是情绪激动,对于孕妇倒算正常,使了个眼色给欢喜,欢喜心知意会,去请皇上前两日赏赐的宫女碧云,明面上接替绿柳,实则医术高超。
“奴才该死,求主子责罚!”,刘全心下自责的要死,悔不当初,赶忙跪下请罪,主子要是气出个好歹,他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啊。
他不过是想将故事的一波三折、韦贵妃的作死讲的灵动一点,哪知说漏了嘴,而且未料到一向聪慧沉稳的主子今日竟然一反常态,脾气像爆竹般一点便着。
宝珠发泄过一通,顿感身体舒畅,胸口的郁气消散,这段时间因为怀孕,又忙于算计,步步精打细算,深怕一着不慎,落的满盘皆输,心中压力不可谓不大,这会反倒放松了很多,“行了,起吧。”
“谢主子!”,刘全面带羞愧,赶忙继续道,“主子您放心吧,事情已圆满解决,太后气死人不偿命,竟同时请了皇上早朝后到永寿宫。
皇上到了更是二话没说,直接敲定了三皇子痊愈后便搬到永寿宫,韦贵妃当时那个脸色啊…。”,刘全幸灾乐祸道。
“你怎么了解这么详细?”,宝珠睨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众人,忍不住问道。
“回主子,后宫都传遍了,前去请安的嫔妃可是将当时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自然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了。”
宝珠不由的替韦贵妃默哀了三分钟,同时得罪了后宫两*oss,太后刻意针对,皇上是明晃晃警告,韦贵妃可比自己凄惨多了。
“仔细盯着永乐宫,韦贵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本宫倒要看看她如何扭转局面。”
“是,主子!”,刘全得了主子教导,屁颠屁颠离开。
碧云跟在欢喜身后快步走进正殿,规规矩矩屈膝行礼,“娘娘吉祥!”
“起吧,到了清风宫以后便是一家人,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宝珠接过欢喜递过的荷包,赏赐给她,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二十二三岁,圆圆的脸蛋,皮肤白皙,身材匀称。
一张脸虽并非绝色,却因为一双眼睛拥有了不一样的吸引力,她的眼睛大而黑亮闪烁着光芒,看上去灵动,敏锐又有着医者的和善,倍感亲切。
碧云已到清风宫三天,宝珠却故意晾着她,原以为她年纪轻轻医术高明定是心高气傲之辈,被皇上突然赏赐过来,难免心有抵触,需要好好打磨一段时日。
今日看来,倒是她多虑了,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这样一双透亮眸子的女人,必然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绝不会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
碧云闻言大眼睛转动含笑透出一股子亲昵,她自然听出了德妃隐含的意思,入了清风宫便是只能是清风宫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向来不善言辞沉默少语,却极其聪慧,既然她到了清风宫,德妃便是主子,她自然不会自掘坟墓,眼眸含笑道,真诚道,“谢主子赏赐,奴婢定不负所望!”。
宝珠满意含笑,伸出皓腕,静静看着碧云把脉,虽然欢乐医术高超,却不能公之于众,她很需要碧云这样一位皇上安排的神医。
“主子近日忧思过重,怀孕反映更加严重了,望主子以腹中皇嗣为重,放宽心养胎。”,碧云放开手,神情凝重,毫不客气道。
宝珠心头最后一点疑惑消失,莞尔一笑,诚心为本宫身体考虑,不顾忌本宫身份毫不客气指责,这才是医者父母心,“本宫明白。”
永乐宫,韦贵妃双眸通红,脸色发青,愤怒的挥舞衣袖将八仙桌上茶具挥到地上,稀里哗啦摔的粉碎,秋雨使了个眼色,屋里的宫女迅速退下,关上房门。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您为何如此偏心,同样是皇子,将德妃的四皇子捧在天上,而本宫的三皇子便视如草芥?”
韦贵妃泪流满面,不顾形象瘫坐在地,艳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额上青筋跳动,嘴唇发白,大口喘着粗气,对太后,对德妃,甚至是皇上的恨如猛兽般吞噬着她的心。
“娘娘,您振作一点,三皇子还指望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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