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对于我在美国的收入了如指掌。罗毅笑道,“特弗莱恩先生,我希望我和戴维之间的友谊,没有干扰你对于突击营的评价。
“完全没有。特弗莱恩说,“我是一个父亲,但我更是一位军人。我不会因为我的儿子和你是朋友,就做出一个错误的判断。经过我们这一段时间的考察,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你们突击营是一支优秀的部队,我非常愿意为你们这样的部队提供一切可能的方便。我也非常高兴,我终于可以兼顾一个军人的责任心和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承诺了。
“特弗莱恩先生,戴维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罗毅关切地问道,自抗战开始以来,他与四重唱组之间的联系就很少了,他只是偶尔能够收到从美国发来的帐单,通知他又得到了多少版税收入。山寨四兄弟组合非常守信,尽管知道罗毅不可能到美国去检查他们的收入,但该分给罗毅的版税却是一分钱也不少的。
特弗莱恩道:“他们都很好,他们四个人现在已经是全美最红的歌唱组合之一了,每个人的财产都有几百万,比我挣的钱多得多。不过,珍珠港事件之后,他们都表示要去当兵,安德鲁已经加入了空军,戴维有可能参加海军陆战队。我对此是非常赞同的,只有战争才能培养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希望,他们在战后能够成为另一种风格的歌唱组合,我是说,成为那种更具有阳刚气的组合。
“太好了。罗毅道,“这样我们就成为反法西斯战争的战友了。以后他们的歌唱组合就叫作战友文工团吧,我负责给他们提供歌曲。
大家聊了一通家常之后,特弗莱恩道:“罗将军,我在来浠春之前,对于你们的处境也是有所耳闻的,其实,不仅是白将军,还有其他的国军将领,对于你们突击营也是心存芥蒂的。我会运用我个人的影响,说服你们的最高当局,给你们提供安全的保障。
“真是太谢谢特弗莱恩先生了,这一下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罗毅由衷地说道。
“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约束自己的部队,不要去触犯其他部队的防区,否则的话,我也不便于为你说话了。特弗莱恩不放心地交代道。
罗毅连声答应:“你放心吧,特弗莱恩先生,我的部队能力有限,能够守住自己的防区就已经不错了,肯定不会去惹其他人的。
“除了这个之外,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不要客气,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会尽量给你办到的。特弗莱恩慷慨地说。
罗毅想了想,答道:“特弗莱恩先生,我想请你帮助我们,搞到一些新式的武器装备,同时还要帮助我们把武器装备运到浠春来。目前中国的海上运输线已经全部被日军掐断了,我们的物资要从滇缅线运进来,沿途要经过国军的许多道关卡。即使他们不是刻意要为难我们,单是沿途的盘剥,就让我们很难应付了。
“这个不难办到。特弗莱恩说,“我可以以美军顾问团的名义给你们开具物资运输的通行证,这样沿途就不会有人敢于刁难了。
“多谢特弗莱恩先生。罗毅乐呵呵地说道。特弗莱恩口头上说秉公办事,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偏怛突击营的。有了这个美国关系户,以后再办什么事,可就方便多了。美国人办事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涉及到国共双方的政治纠纷,他们不会因为突击营隶属于新四军而另眼看待。
特弗莱恩带着美军顾问团离开了。几天后,乐家林报告说,原来在浠春县境虎视眈眈的白长官的部队撤走了。白长官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台阶以便撤军,特弗莱恩的报告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虽说最终的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白长官总算是有了一个对外的说法,他自称自己只是为了照顾美国盟友的情绪,所以才不与突击营计较前嫌。
另一个与突击营有隙的高官王中将也接到了最高当局的一个秘密指令,要求他不要对突击营生事,因为突击营与美军顾问团的关系非常好。王中将初接到这个秘密指令时,大发了一通雷霆,但随后就接受了。他只是不理解一点,为什么突击营如此走运,几乎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又过了一段时间,罗毅从美国订购的各种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到了浠春,全面补充了突击营此前连续作战的消耗。这批贴着美军顾问团的特殊标记的物资,在国军防区里通行果然是通行无阻。
许良清趁热打铁,大搞练兵运动,子弹像不要钱似地随便打,一时间又涌现出一大批神枪手。在黄州和咸宁的农村,到处都是突击营的练兵场,日军龟缩在县城和少数的一些重要据点里,每天听着四周乒乒乓乓的枪声,不知道中国军队又在搞什么名堂。
罗毅呆在竹园镇居中指挥,没事还从报纸上了解一下欧洲战场的形势,结合自己的记忆去预测战事的演进,颇有些看老电影的感觉,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不过,他的心还牵挂着一件事,那就是缅甸。
第三卷 保卫长江 422 缅甸兵败
“呜——轰!
一发又一发的炮弹落在缅甸的亚热带丛林中,把那些枝繁叶茂的大树炸得东倒西歪。正在林间道路上行军的国军士兵们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然阴沉着脸,默不做声地向前走去。拉着重炮的大卡车在崎岖的道路上吃力地行进着,尾气管喷出一股股的青烟。
这是从曼德勒撤下来的中国远征军,是抗日时期中国军队中少有的机械化部队。两个月前,缅甸首都仰光告急,中国远征军10万精锐开赴缅甸,准备与英军联合保卫缅甸。谁知,平日里傲漫不可一世的英军在对日作战中几乎是一触即溃,中国远征军完全成了英军的保姆,一会是帮助英军突围,一会是掩护英军转移,仗打得窝囊至极。就在几天前,英军突然不告而逃,撤往印度,使双方商定好的曼德勒会战成为泡影,远征军一下子陷入了日军的三面夹击之中,不得不仓促东撤,准备返回云南腾冲。
何继春手握望远镜,站在路旁,看着从身边走过的疲惫不堪的远征军士兵,忍不住小声地骂着与他的儒雅气质完全不符的脏话:
“TMD,狗日的英国佬,把我们闪在这里就跑了。当年烧我们圆明园的时候,不是一个个人模狗样挺威风的吗,日本人放几炮,这帮英国佬就跑得比兔子还快了!
何继春因为与突击营交往过密,被上峰调离华中战场,来到中缅边境,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在这里干的还是老本行,担任情报部长一职。缅甸战事开启以来,他一直跟随着副司令长官杜将军奔忙在战斗的第一线。几个月下来,他累得又黑又瘦,由于仗打得不顺利,何继春的脾气也越来越坏。
“何部长,你在嘀咕什么呢?一辆吉普车停在何继春身边,一名中等身材的国军将领跳下车来,对何继春问道。
“杜长官。何继春连忙立正敬礼,来人正是杜将军。
“何部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杜将军问道。
何继春道:“据最新掌握的情报,从我军侧翼迂回的日军,距离我们已经不到20公里了,幸亏我们撤得快,否则这会已经被鬼子包了饺子。我们的后卫部队正在节节抵抗,为全军撤退争取时间。
“这仗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杜将军愤愤地说。他实在是觉得窝火,全装满员的机械化兵团,与英军联手作战,居然节节败退,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把整个缅甸都丢掉了。两个月前离开云南的时候是何等威风,现在这样回去,哪还有脸见江东父老。
何继春道:“这些天,咱们已经尽力了,问题出在英军身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他们的战斗力,简直比我们国内的杂牌军都不如。在仁安羌,英军一个装甲旅被区区一千日军就能给围得死死的,最后还得让我们帮着打开缺口逃命。和这样的盟军一起打仗,不败才怪呢。
“英国人怎么会这么不济事,也是老牌的欧洲强国了,怎么会连日本人都打不过。杜将军叹着气说道。
何继春无奈地说:“是啊,我也不没想到。这一次,又让罗毅给说中了。
“罗毅?杜将军奇怪地问道,“这是个什么人?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
“他是新四军的一个营长,当然了,他那个营可不是一般的营,有四五千人,差不多抵得上一个师了,战斗力更是没说的,算是新四军的头号主力。何继春解释道。
“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支叫做江东突击营的部队?我曾经看到过他们的战绩,据说委员长对这支部队也是青睐有加的。
何继春点头道:“没错,罗毅就是江东突击营的营长。我这次到缅甸来之前,曾经在突击营的驻地浠春盘桓过几日,与罗毅在一起聊过滇缅战场的事情。
“何部长,你不是去年就到滇缅线了吗,怎么,那时候你们就谈起滇缅的战事了?
何继春道:“可不是,那时候我根本就想不到滇缅路会成为战场,但罗毅很明确地告诉我,此间必有大战,而且还预言道,一旦战事开启,英军是靠不住的。
杜将军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何继春道:“罗毅分析说,英国人主要关注的是欧洲战场,不会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亚洲战场上。所以,一旦日军开始进攻缅甸,英国人肯定是以保存实力为目的,不会派出精锐部队去与日军死拼。说到底,滇缅路对于中国来说是生命线,而对于英国人来说,不过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殖民地而已,他们根本不会在乎的。
“这个罗毅,果然有点头脑。杜将军用欣赏的口吻说,“他还说过什么吗?
“说过,当时我们都喝醉了,他说了很多话,我一直以为是醉话,现在隐约能够回忆起一些,才发现他说的根本就不是醉话,没有人比他更清醒了。他说:不出一年,缅甸将会是整个亚洲最残酷的战场,几万中华民族的精英尸骨无存。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就像他亲眼看到了一样。
杜将军也是一凛,忍不住追问道:“那么,罗毅有没有说过,最残酷的战斗会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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