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把占领区消化,除了我们自身保持良好的纪律,不激发民众的反抗情绪以外,客观上阻止他们相互联合也是很有必要的。而我们在处理占领区的问题时,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无法确切掌握当地居民的实际情况,无法知道对方游击队的活动情况。我的对策是,沿主要的交通线布置堡垒,并以这些堡垒为中心点,每隔一定距离设置岗哨。在每个堡垒中,保留足够应付3千人规模的部队,以中心堡垒为支柱 ,以机动部队为重心,以分布的岗哨为支点,构成一个纵深防御网。我仔细计算过总共的开销——如果我们能够有效的运作这张防御网,我们可以省下大量护送粮草辎重的人力,也可以在当地群众中长期树立沙曼政权的强力形象,对他们的反抗起到威慑作用。游击队的源头是百姓,他们生存的命脉是我们的占领区。我们封锁了交通线,切断了他们的生命线,他们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据我所知,作战的精髓在于集中兵力。”拉瓦尼奥将军疑问道,他就像一名慈爱的父亲,在沙曼陆军学院,他是一位很有名气的教官,“你的方案,是一种分散兵力的方法。真的可行吗?”
“看起来,这是分散兵力。可是我们想像一下,一旦我们的一座岗哨发现敌人的行踪,或者他进攻我们的一个地区,那么……”格拉博站起来,来到会议桌正前方的地图前,他用铅笔在地图上画上网格,然后圈了个半径大约20公分的圈,“在实际距离上,这是我们能够在2小时内集中兵力的区域,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敌人进攻哪一个点,我们总能够迅速有效的集中至少1千人作出防御,这个力量足够我们作出反应。”
“他们是一支7千人的队伍,也许能瞬间摧毁一坐岗哨然后撤退。”
“可是,从目前看来,他们并没有攻城器械。我们可以构筑多层堡垒,装备强力城防弩机和投石机。我们没必要和他们硬拼,而是要用沙曼人的优势,也就是装备优势,拖垮他们!”
“很好!”盖希尔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光芒,“斯迪维拉,你有这样的下属真是你的福气。”
五十多岁的集团指挥官斯迪维拉上将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也不知道盖希尔是批评他还是表扬他。
“格拉博,既然你已经有了如此详细的方案,想必你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不少。我准备派你去,你想要多少人?”
“从埃瑟的基地到前线,一共是520公里。按照游击队的速度,为了避免他们各个击破,我们必须保证每90公里一座堡垒,每10公里一座岗哨。因此,我们实际需要的驻军总量为3万5千人。”
这个数量让在座的军官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嗤笑起来。只有盖希尔皱起眉头仔细的看着地图。
“如果我要你压缩一下,最精简的情况,需要多少人?”
“装备精良,交通顺畅的情况下,可以精简1万人。但是,我不建议将军如此。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群对那西异常了解的人,我们的丝毫疏忽,都能成为致命的缺陷。”
盖希尔陷入沉思。3万5千人, 对于现在本身就占劣势的沙曼部队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但是,他知道,军事上对于重要的战略目标,比如补给线,是不允许有失败存在的。再说,如果这3万5千人真的奏效,就不用再派护卫队给补给部队,而后方的新兵,也能以更快的速度到达前线。因此他并没有像有些军官那样嘲笑格拉博的方案,反而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头脑很清晰。良久,他抬头看了看有些吵过头的部下。
“都安静下来!格拉博,如果我给你3万5千人,你能保证后勤从此不再成为问题吗?”
“能!”
“你是个优秀的军官,我相信你的判断。斯迪维拉,你麾下的卡莫尔、菲因、凯齐瑞、奥奈,四个师从明天开始听从格拉博调度。格拉博,你要记住你的誓言,完成你的使命。”
“是!”
从会议室出来,盖希尔望了望北方的天空,他是多么希望回到他日夜想念的家乡,他可以想像他美丽的妻子正带着他的孩子看纷纷的落叶,告诉他们爸爸不久就会回家。可是那一切都是妄想,莫瑞斯前线比自己开始想像的要糟糕的多。更重要的是,他嗅到了不安的气息,从那场选秀背后。
“将军……”
“什么事,菲力浦?”
“把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 合适吗?”
“呵呵,我们都年轻过。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吧。罗本说的很对,这些年,我们太注重形式上的东西了。你该向他学学。对了。公主最近怎么样?”
“呵呵,老样子,热情不减。”
“她可是个优秀的学生,你可别吝啬你的看家本领哟!”
“哪敢哪敢,公主进步太快,估计过不几天我这个老师就要教不了她了。”
“是吗?”盖希尔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样也好,兴许这个丫头真会给我们带来点奇迹。”
第一百二十四章 插手莱比亚
维里奥恭敬的等候在坎佩拉斯的客厅里。这是索里兰最著名的政治学家,维里奥的顾问,也是一个有名的“通缉犯”。他先后在许多国家宣传过他的民主政治理论,却很少被礼待,大多数国家都将他列入危险份子。直到他来到索里兰,维里奥为他买了住宅,为他在学院设立专门的讲坛,他才最终决定安顿下来。维里奥很尊重他,就像他尊重科迪索斯那样。
坎佩拉斯拄着手杖,在儿子的陪同下从卧室出来,带着友好的微笑。
“总督先生,今天又有什么问题呢?”
“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我在思考派系政治和直选的好处与坏处。我发现,并不是直选就好,那样会很没有效率。”
“你能问这个问题,说明你一定遇到了麻烦。听说你最近和元老院的关系闹的很僵,是吗?”
“是啊,那些人成天无聊的争吵,从不为索里兰的整体利益着想,我都快头疼死了。”
“这就对了,正因为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所以,整体的才会一步一步向前发展。不必沮丧,因为民主的事业,本身就是对的。”
“那我说实话吧,我觉得,索里兰现在正是特殊时期,有很多仗要打,有很多事情要梳理。松散的民主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情况了。”
“您想怎么做?再次解散元老院吗?现在的元老院只经过了一年时间,这样往复,会让政治不稳定。”
“我考虑过。可是,没有别的办法,我……”
“维里奥,知道你的致命弱点在什么地方吗?”
“恩?!什么意思?”
“呵呵,”坎佩拉斯捋一把胡子,“你的弱点在于你没有广泛的利益集团作为后盾。你是靠军人上台的,这决定了你的政治生活一定是在矛盾之中的。本来,你就不能把你臣民的思想统一起来,又如何能让他们为你的利益、为索里兰的利益着想呢?”
“您的意思是……”
“所以,卡瑞斯先生一直支持你娶海伦小姐,因为他看到了你在这方面的不足。”
维里奥无语,他看着坎佩拉斯揶揄的目光,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我很欣赏你面对菲丽莎小姐的勇气。我相信你在将来也一定能用同样的勇气面对你的真正支持者。这些人,你一定要记得,包括:小地主,小手工生产者,商人,以及被你解放的奴隶。一定要记得,政治不光是为人民做事,还要让人民记住你所做过的事。因为你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才能在政治上长期生存下去。”
“信仰……”维里奥喃喃道。
“呵呵,异曲同工。”
“我该如何取得我自己的支持者?”
“所谓的政治支持,有两种,一种是利益一致的支持,这是对大多数人而言的;另一种,是共同目标的支持,这种支持是少数的,但也是最坚定和珍贵的。利益一致的支持,你并不缺乏,那些小地主,商人,和您都是利益一致的,你所以能够建立今天的索里兰,依靠的就是那些人。你缺乏的是共同目标的支持者。诚然,遇上与您共同目标的人,是很难的一件事。不过我觉得你最大的缺陷也许在于你没有明确你的最终目的。我知道你的想法,是继承于科迪索斯达卡利雅,但是,那毕竟是一个遥远的梦想。你需要明确到达最终理想所需要的阶段,并制定每个阶段的目标。在这个目标下,拉拢那些和你目标相同的人,将会取得极大的帮助。”
“按照您的说法,海伦是和我目标一致的,为什么我们之间只有争吵?”
“呵呵,这个问题很好。”坎佩拉斯笑道,“表面上看,你们是目标一致的,而实际上,海伦希望的只是保障平民的利益,她只希望人民能过上好生活,她的目标用一个次概括是和平;你的目标,实际上带有征服性,你不但要让索里兰的人民过的好,更重要的,你必须把这种索里兰精神推向整个图林西亚。从根本上讲,你的最终目标是战争。你们的立场截然相反,当然吵架的机会就多过共处的机会。”
“原来如此。的确,我总是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而她总支持不流血解决问题。”
“现在,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谢谢坎佩拉斯先生。维里奥受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以后,多来这里坐坐,有什么难心的事,跟我说,我能帮你解决的,都会尽量帮你解决。”
维里奥点点头,道别的客套之后,他带着劳东离开。
“父亲,为什么您要帮助一个野心家?他标榜民主,可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让人民的意志得到伸张。”
“哎,你的认识太肤浅了。同虎豹作对的,必然是豺狼。一个过分仁义的人,无法实现我们的理想,迟早要被猛兽吃掉。他是豺狼不假,可也是唯一肯听我们说话的豺狼。总比那些只知道血腥的家伙好。我们要感谢科迪索斯,那个人在维里奥心里埋下了种子,我们才能收获果实。”
马背上,维里奥一言不发。劳东和他并驾齐驱。经过热闹的集市,维里奥停下来,注视着涌动的人群,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