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干部嘛,三年,不,准确的说在尚香姐手下也只有两年半的时间(养伤还要刨除几个月),就能坐到柴桑城二把手,与势力内老资格的重臣相提并论,甚至比之文官之首顾雍、武官之首吕蒙的官位名声似乎都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在等级制度及其森严的汉末,林家仁的火速蹿升不遭人妒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本人倒是毫无这方面的自觉,那是因为人家尚香姐把他保护的好,又准许他执掌情报组织,谁也不敢明刀明枪地动他。
不过“发小”三人组可不一样,除了被软禁的朱才以外,他们并不直接受林家仁的管辖。他们自恃身份特殊,觉得你林家仁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搞些小动作什么的太正常了(林家仁表示,那并不是什么小动作,那都是瞅准他的小命来的往死里整的……小动作)。
以前还没觉得,这一次林家仁从荆州回来一跃成为代理太守之后,他们尤其感受到心里不痛快,说是嫉妒也好,不甘心也罢。你林家仁凭什么啊,他们仨从小就跟着尚香姐长大,十多年如一日地跟在她身边,也就不久前受赏被封为六百石的官员(朱才)、被推荐进入商会当了副会长(李又)、晋升为杂号将军(苟允),而且三人加起来的俸禄才勉强超过他一点点。
不平衡,心里极度的不平衡,林家仁才到尚香姐帐下多长时间,这样的烂大街货色就能够坐到自己头上?而且还是来历说不清,还失踪了半年多去了荆州有奸细嫌疑的这么一个家伙!
更加过分的是,最近尚香姐因为战事亲自出征没有留在柴桑,林家仁居然堂而皇之地接管了整个柴桑城的事务,一众平时不怎么给他们仨好脸色的鸟们还都和他相安无事,而更气人的是,听说此乃献小姐从后支持的原因。
这更让“发小”们胸中的嫉妒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了。李又和苟允还好,像朱才这样的,从来不会抑制自己的情绪,稍微被人挑唆就硬要和林家仁硬着干,第一个跳出来发出了反对的声音……不过其结果倒是让另外两个人看清了形势——要搞垮林家仁,得悄悄地来。
林家仁也知道其人的心情可以理解,本着不遭人妒是庸才的原则,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甚至在此之前他都懒得搭理他们。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都拿士兵来威胁了,这是林家仁所不能接受的。
然而,事情还远不止如此。
沉默了一会儿,献小姐叹道:“连日来我还收到不少情愿,商家代表、官员代表、军队代表,甚至连百姓代表都有……”
“哼,不用说肯定是李又在背后撺掇的。他们说的内容应该也差不多吧?”林家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请愿?我就要呵呵了,这一出早在拆除税收关卡的时候就上演过了,最后还不是被尚香姐一瞪眼一拍案几就吓回去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我起码知道了几个信息:一是让你把权力交出来,最好是交到我手里,他们说相信我能像尚香一样处理好政务;二是争相作担保,要求释放朱才,他们认为咱们关于他的指控一定有所误会;三是药材紧缺的问题,他们请求速想办法。”
“呵呵。”这一次林家仁真的要呵呵了,前两个是意料之中的东西,他们无非就是想用所谓的瘟疫来迫使献小姐就范,可惜她却是铁了心跟林家仁一条道还想把对方拴自己裤腰带上,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是?而后一个就是他做给人看的了,是一则不折不扣的假消息,同时也是他传递给已经跑路了的弘咨的消息。
“你还呵呵?我甚至听出来了来自李又的威胁!”
“哦?他竟然还敢威胁你?哈呵呵呵……”林家仁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抖着肩膀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要是他真那么做了,说不定好不容易稳定的民心就又乱了,若是此时你发的计成了,咱们反倒是真的危险了!”
“别急别急,说来听听!”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林家仁装作洗耳恭听的模样把耳朵凑了过去。
献小姐将手挡在嘴边,皱眉道:“我听着他们传达的意思好像是,要是咱们不照办的话,他李又就把剩下的药草全部毁掉!”
“哈?呵呵呵……”林家仁下意识地又笑了起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厉害。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献小姐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直接一掌就命中了前仰后合的林家仁的脑袋。
“哎哟!你你、你知不知道,他手里的、拿到的药草根本就是一小部分而已,且不说与荆州的交易会换回更多的药草,就算没有,咱们的用量也是足够的。因为这病,根本不借由空气传染,它传染的介质是水和血液啊!”
前者,经过几天的清理,受到污染的井水已然全被封口,几乎不存在继续传染的可能。而后者,虽然有一些阻碍,但受到感染的人基本上都被隔离了,而各大显性的隐性的烟柳之地也被勒令检查过,会传染的可能性也很小。而很多觉得自己得了同样的病的百姓,经医师检查,大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但之所以将他们同样隔离(隔离地点不同),就是为了给外部造成一种病患越来越多的假象。
毕竟林家仁是双线操作,除了弘咨以外,他还有别的潜伏在城中的、故意留着的敌方细作会将城中情报传递回去。对于引出一直在边境呆着引而不发的贺齐,林家仁总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就学习一下陆逊之前的作战,引蛇出洞除去隐患才好。同时借由送回俘虏,给荆州方面造成混乱,免得他们搞什么支援或是合击。
而林家仁得到的真实信息是,在药物足够的情况下这个风土病就要离柴桑远去了,重臣们接二连三的复工也是指日可待。
商人,一般都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林家仁几可肯定,李又即使真的动手,他也不会真的毁了“仅存”的药草,而是会先期将药草运出来,再以别的代替。这样的话,一来他可以表现出玉石俱焚的决心,将威胁进行到底;二来,之后他可将药草一点一点拿出来,或是表示都是拼命救出来的或是表示自己是从别处购得,再来和献小姐谈判;三来,就算谈判破裂他也不会亏,仍然可以出售手中的药草牟取暴利。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林家仁将很难抓住他自毁药草以作要挟的把柄,没有证据只凭他和献小姐两张嘴的话,尚香姐回来也就是最多远离他而不能治罪,他又不是真的官员(商会副会长有俸禄无正规官员编制),对他的影响甚小。
不过嘛,既然李又想来掺和掺和,咱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不是?
变被动为主动,一向是林家仁喜欢做的事情。
第516章 不一样的天空
不知现在逃跑的人儿过的怎么样了?林家仁拿着手中的报告书想着,嘴角不禁泛起了微笑。
这尼玛,是个什么地方?
总感觉到处都是残破不堪啊,脏乱差就不提了,这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距离怎么这么近?而且还很矮,看上去比人高不到哪儿去。
运气真心是背到了极点!
弘咨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的遭遇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可是他还痛苦地清晰地知道,这玩笑他喵的还在继续。
不是说好的两人一马一路坦途一天一夜就能走到安全区域了么?
呃,真要说起来的话,到现在为止,惊悉了柴桑城不可告人的秘密,顺便抢来了人家传令兵的马之后也没到一整天就是了。
清晨的不知道第几缕阳光,不耐烦地打在了一副小受样的弘咨脸上,他显得有些虚脱,本想找户人家坐下来,再也不用啃那难以下咽的干粮,好好地休息一下,谁知道这里就像是受过什么劫难一样,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弘咨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这些时不时地冒出来的水贼们也忒可恶了点,还以为他们专注跟官军纠缠去了,结果是半路上遇见劫道的,人王叔为了自己都不惜殿后了还把马让给了自己,好不容易跑到了村落居然也是被洗劫一空的……这可让人情何以堪啊。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弘咨心中涌起了一股悲凉,自语道:“他们,应该不会去而复返了吧?”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似以往那般身边还有人可以依靠,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只能靠自己了。
不过还好,这个村庄已经是非常靠近豫章北部边境的标志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放弃,否则不仅是对不起殿后的王叔,更是对不起自己的隐忍!
可是,正当他暗自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却再一次被打劫了。看来山贼光环什么的,也不是林家仁独有的。
这群亲切可爱的人,一看就是老手了,二话不说直接围上来一边喊“别动”,一边开始搜身——这年头的社会风尚就是好,他们主动帮弘咨减轻行李重量不说,还知道他累了要帮他宽衣解带。
三下五除二连个裤衩都不剩,弘咨瞪大着眼睛看着脖子上一左一右两把砍刀,就这么直接被扒光了。估计这群淫平时过的也不怎么样,连弘咨为了不引人注意而穿的麻布衣服也不带放过的,又或者是之前对村庄的劫掠实在没捞到什么好处,这才在此蹲点,以期能够遇上自己撞上树桩的兔子。
好不容易遇上个人,当然要好好地为他“服务”一番咯。可是,当他们搜刮完他全身之后,除了块玉佩都没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值钱的东东,甚至连铜钱都没有一枚。折腾了半天却没有相应的收获,就像是付出了一切都还当不成接盘侠一样,大失所望之下当然要把气撒在某个悲剧人物身上。
对方很生气,后果可能很严重,弘咨当机立断表示:“别杀我,我家里很有钱,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重金酬谢!”此类云云,自然是不能够取信于人的,人家凭什么信你?弘咨也只好接着说:“这块玉就是价值不菲,不信你们去城里的饰品店,肯定有识货的人!它能证明我的价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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