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珠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妹妹呀,你说咱们在这宫里图什么,不就是皇上的宠爱,原本看着连贵人如此得圣宠,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现在……”
淑妃抿嘴直笑,对于连贵人打入冷宫一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奋,倒也一点不含蓄。不过这淑妃本就是这样性子的人,直性子,也不做作,这一点倒是让洛紫昕有些欣赏她的,只不过在这宫里,如此直性,确实会得罪一些人。
“也不知道连贵人是怎么惹了皇上了。”洛紫昕耸了耸肩。
淑妃一笑,幽幽地说:“谁让她这么笨呢……”
她这话说了一句,偷偷睨了一眼洛紫昕,似乎又觉得不妥,便收回了口,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招呼着洛紫昕吃东西。
不过,这一头,洛紫昕便明白了过来,恐怕连贵人今日遭此祸,与淑妃是脱不了关系了。其实,之前洛紫昕也看得明白,连贵人突然的得宠是贤妃的“功劳”,这回看出是淑妃把连贵人弄下了以,恐怕这便是二大妃子之间的争斗,只是凭白牺牲了连晚露这个可怜人。淑妃有句话不是说得不错,谁让连贵人这么笨呢。
接下来,二人闲话了些女人家的事,可能淑妃今日真的心情不错,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这不一会儿便是好几个时辰过去了,眼看便是晚膳时间了,才让洛紫昕告辞离开。
从坤福宫出来,这一路上想了不少事,一方面为着连贵人哀叹,另一方面也觉得她确实该有这个下场,在这个宫里,像她这种没有大脑的女人注定是失败。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想起了前几天胭脂一事,心脏不由微微抽紧,觉得这事儿要是这么不明不白下去,定然后面还会有些事情发生。
这边想边走着,突然感觉脚底一滑,整个人就往后一斜,重心失重,而惜如还在离她十步之遥的后方远远地跟着。
“娘娘小心……”惜如惊慌的声音响起。
57、脚滑
洛紫昕用劲想站稳脚步,耐何脚下却无论如何也稳不住;眼看人就要摔倒在地;突然她感到有人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臂,腰部也似乎有个强有力的力量被支撑住;整个人躺倒在那个人的身子上。
“娘娘……”这翻还没有看清楚是谁救了自己;惜如也跑到了自己的身边,睁着那双大眼睛;惊恐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嘴唇微微抖动着。
洛紫昕微闭双眼;缓了口气;从身后那人的身上挣脱了开来;定睛一看;竟是有些时候没见过的小卫子;不由微张了嘴,奇怪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先前这一路上还未见过他的人影。
“娘娘你没事吧?”小卫子松开她,眼里充满了关切,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本宫没事,你的腿脚倒是挺快。”洛紫昕这句话里带着揶揄。
小卫子脸微红,说:“娘娘取笑,小卫子就是见娘娘有危险,跑了快了点。”
洛紫昕微微一笑,未再与他辩些什么,只是心里也有些明白,能在这一瞬间跑到她的身边的,恐怕不是跑得快这么简单,这脚底下的功夫应该是有些的,不过当下也没有说穿,只是对这个小卫子的身份更加起了些疑。
“娘娘日后小心些。”小卫子作了揖,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娘娘,这地上怎么会洒了这么大一滩水,这宫里都没有人打扫了吗?”惜如不悦地嘟起了嘴。
洛紫昕低头往地上瞧了瞧,那让自己差点滑倒的罪魁祸首便是地上的那滩水,而且这水不是一般的清水,上面浮着一层东西,应该是油之类的,难怪会觉得滑脚了。
“这应该是刚洒上不久的吧。”洛紫昕淡淡地说道,心里也在寻思是什么人洒了这油,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为之?恐怕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娘娘,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针对您吗?”惜如在她耳边轻语,语气极为严肃。
洛紫昕淡淡地说:“总之,往后你注意些就是了。”
惜如连连点头,再也不敢怠慢,赶紧扶着洛紫昕往前走,还时不时回头看了几眼身后地下的那滩水。
这些天,惜如越发的对洛紫昕的日常饮食作了关心,每一样送进来的东西都会严格检查,俨然如临大敌,倒是把洛紫昕给逗笑了。
“娘娘,奴婢那是以防万一。”惜如一本正经地反驳主子的嘲笑。
洛紫昕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却见楚凌天拎着医箱进了门。
“娘娘,是奴婢请楚太医过来给娘娘诊脉的。”惜如见洛紫昕脸上现出几丝错愕,便解释道,“那天娘娘差点摔倒,奴婢这心里怪担心的,便请了楚太医来看看。”
洛紫昕瞪了惜如一眼,意思是就你多事的表情,不过还是菀尔一笑,惜如的体贴,她还是欣慰的。
楚凌天微笑着点点头,便给洛紫昕把了脉,稍后,便道:“娘娘可能是有些受惊,这些天需要多加休息,臣这里开点安胎药,娘娘喝了会好些。”
“奴婢就说嘛,还好有楚太医。”惜如嘟了嘟嘴。
洛紫昕垂眉一笑,说:“如此便让惜如亲自去煎熬了药过来,也省得这丫头总是神经过了头。”
惜如脸一红,退在一边收拾起了屋子。
楚凌天边收拾医箱边笑了笑,说:“娘娘还是要多关心自己才好,现在宫里三个宫里的娘娘有了身孕,太医院这边也是顾暇不及,万事还是得自己小心为妙。”
“三个?还有一个是谁?”洛紫昕微抬秀眉,心里微微一顿,除了她和程才人,还有谁有了身孕,为何没有听说过?
楚凌天微微一怔,笑了笑,说:“是贤妃娘娘,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不过她说孩子三月前不宜张扬,所以吩咐臣不准向外公布。不过刚才臣来这里之前,贤妃应该已经向皇上汇报了,因为这孩子已然有三个月了。”
“连本宫你都瞒着。”洛此昕有些埋怨的语气道。
楚凌天笑得有些腼腆,说:“臣也是刚知道,之前给贤妃诊脉的不是臣。”
洛紫昕淡淡一笑,不过贤妃怀孕的消息确实给她不小的震憾,突然让她想起了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
那一日心蕊撅着嘴回了清阳宫,好像非常不高兴的样子,当时洛紫昕便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心蕊说:“之前奴婢去御膳房给娘娘取点心,正好遇上程才人的烟儿和贤妃宫里的丫鬟宜淑在吵架,那宜淑实在说话太过分,把娘娘都说得一文不值,真气人。”
洛紫昕轻哦了一声,说:“怎么说来着的,本宫倒有兴趣听一听。”
心蕊见洛紫昕产生了兴趣,便说了起来:“当时烟儿和宜淑就为了抢炉火一事争得不可开交。宜淑就说贤妃娘娘的燕窝更重要,烟儿就说程才人的安胎药必须按时吃。于是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后来,宜淑就说程才人的胎儿算什么,又不是太子命,最多不过是位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烟儿便说就算公主也是大武国皇嗣血脉,半分耽搁不得。”
洛紫昕听到这儿,笑了笑,说:“烟儿脾气也太直,毕竟是贤妃的人,让着点不就是了,为这事较什么劲儿呢。”
心蕊鼓着腮摇了摇头,说:“娘娘,你有所不知,那宜淑实在是仗势欺人,说话时那眼睛就是往天上看的,哪把我们放眼里,烟儿那是气不过。”
洛紫昕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些丫头实在是小题大做,这头,心蕊又继续说了下去:“后来那宜淑是越说越过分,说程才人那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保得住都成问题,说这安胎药吃了也未必有用。当时烟儿就真的生气了,差点就打了宜淑,后来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便上去劝架,谁知道那宜淑竟把气往奴婢身上撒了过来……”
心蕊一时气急,竟一口气提不起来,直在那儿喘气。洛紫昕眉头微皱,说:“她说什么了,怎么把你气成这样,喝口水消消气。你身子骨本就弱,别为了一点小事动气,划不来。”
心蕊急道:“娘娘,您不知道,那宜淑说话真的很过分,她说娘娘您算什么,别以为怀个孩子就以为升了天,还说娘娘太大胆,他们贤妃娘娘都还没有子嗣,你们怎么敢在贤妃之前怀上孩子。如今还不知道让炉,说我们这些奴婢不懂尊卑。”
当时洛紫昕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这宜淑说话大胆,连贤妃都不敢如此放肆,她一个小丫鬟倒是厉害。
后来这事儿过去没多久,那日皇后宫里请晨安,贤妃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笑眯眯地说:“宁婕妤真是好福气,皇上对你也是诸多关心,让人好生羡慕。”
洛紫昕当时只是谦虚地笑了笑,却听那贤妃又说:“这宫里怀上龙子的不多,皇上对皇子的事可是非常在意的,妹妹可要小心着保护好龙子,要为皇上开枝散叶呢。”
“娘娘提醒的是,嫔妾一定会小心的。”当时的洛紫昕只觉得这贤妃话里有话,却也不得要领。
贤妃扫了她两眼,有意无意地抚了几下自己的腹部,笑了笑,说:“最好如此,小心点总是没错了。”
当时,说完这些话后,也就和皇后絮叨着别的闲话,当时洛紫昕只隐隐觉得贤妃的话有些异常,倒让她觉得有些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如今,听到楚凌天说起贤妃怀孕的事,倒是突然联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这事儿,当时只当听听罢了,如今突然觉得这些看起来很小的事,其实告诉了她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之前发生的一些害她差点流产的人,恐怕背后之人便是贤妃。
那连贵人本就是贤妃的人,她会突然送胭脂给大家,背地里一定是贤妃挑唆了这事,反正如果真的被人发现了,也是连贵人的事,与她贤妃无关。就凭连贵人这个简单的脑袋,恐怕根本想不出这种在胭脂里下毒的暗招。不过如果是贤妃的话,这个就很好理解了。
洛紫昕微微拽紧了拳头,这一回是完全明白了是谁要害她,贤妃必然是因为自己有了身孕,对她和程才人才起了这种心思。要知道现在淑妃之子虽然立了太子,但是是因为宫内没有别的皇子的原因,贤妃心里一定有个算计,她如今怀了孕,便想着一旦得子,便可以有机会与淑妃一较高下,这太子之位还未必是大皇子给坐稳的。但是如今同时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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