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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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一生-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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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象个民兵队长的样子。喜子则穿着一身蓝棉衣,也扎了一根牛皮带,这也象征着民兵的样子。上了场,二人对唱,共舞,打情骂俏,再接下来就到了作为穆桂英队的队长为比赛输给杨宗保队而感到苦恼的情节。

只见小白鹅唱了一大段比赛不服输的唱词后,就开始愁眉苦脸了。这当儿,喜子就凑到小白鹅面前夸了一句海口:“这有何难?我有一计可以解你之忧。”

“哎呀,喜子,你有什么妙计呀?不妨讲给我一听。”

喜子说:“附耳上来。”

小白鹅就将耳朵伸到喜子嘴边。

喜子就用手挡着半张脸,咕咕叽叽地开始给小白鹅讲些什么。

只见小白鹅听着听着便眉开眼笑,讲完之后,连连拍手道:“哎呀,好呀,好呀,真是一条妙计呀!”

、、、、、、、、

不一会儿,二人演完,下了场,全场掌声不断。可就在这时,却听到后台隐隐约约传来撕打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听得“砰”地一声,|Qī…shū…ωǎng|一只热水瓶扔在了戏台上,紧接着,就见小白鹅与那位扮演喜子的演员丁建从台后打到台前,台上台下一片混乱,演出不得不进行中止。吴中气得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

原来,丁建知道了小白鹅与汪有志的事,胆子大了起来。这天排练时,丁建就在舞蹈中,又趁机摸了小白鹅一把,小白鹅就轻轻骂了他一句,没有再作反击。丁建自以为有把柄在手里攥着,便得寸进尺。晚上,二人演戏,一切好象都很正常。可当演到附耳上来传授妙计时,丁建并没有说台词,而是附在小白鹅耳朵上说:“今天散了戏后,你在河湾里等着我,我把你日得通体流油。”小白鹅没想到丁建会在戏台上来这一毒招,吃这么大的亏却又没有办法进行击,不然就得砸场子,只好继续演她的戏,西丁建的话刚落音,她就忍着侮辱念台词:“好呀,好呀,这真是一条妙计!”此时丁建的得意,达到了亢奋的程度。可下了台,小白鹅二话没说,上来就给丁建一记耳光。

出了这样的事,汪有志很气恼,开了斗争会,让丁建在全体演职员大会上作检查,还给他上报了记大过处分。这件事本来就过去了,可丁建却对汪有志怀恨在心。他心里说,给我记大过处分,好呀,不知道要处分谁呢。

为了报一箭之仇,他暗中盯住了小白鹅的行踪。那一天夜晚,他看到小白鹅进了汪有志的工棚,就悄悄地尾随其后。当他听到小白鹅在汪有志怀里发出呻吟声的时候,就悄悄地锁上了汪有志的门,然后大喊道:“抓小偷啊,抓小偷啊,汪组长屋里进小偷了!”

这一喊不当紧,惊动了正在睡觉的民工,他们拿着杠子、劳动工具潮水般向汪有志的工棚涌来,结果没捉到小偷,却捉了一对白乎乎的热身子。

第二十三章

 左不左右不右――劳动

不听劝自讨苦――活该

犯了两性关系的严重错误,这个错误犯得真不是时候,因为反右倾运动开始了。问题当然还不止这些,老领导陈旭东书记也因为思想右倾,调到专区任一个拖拉机站的站长,没什么权了。邓未来、蔡平也因为平时跟陈旭东跟得太紧,新县委班子批评他们右,也在不停地让他们写检讨,过着受煎熬的日子。当然,汪有志剧团团长是当不上了,就是他那个文化馆的副馆长能不能留住,也是难说,现在,他被县委停了职,让他到小菜园里参加劳动改造。

小菜园是县委的一块自留地,那里已经聚集着二十多位右派和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正在那里参加劳动改造。

县委分有前院和后院,前院是办公区,也就是三排办公室组成的一个小院,小院之外就是树林、庄稼地和菜地,所谓小菜园就是指这里。县委院占地面积很大,有200多亩,当初之所以留那么多地,是因为解放的时候都是吃供给制,机关干部们搞了个农场,种些粮食和蔬菜,以便改善他们的生活。现在,机关干部都有了自已的工资,又有商品粮供应着,就不种粮食了,只种蔬菜。本来种菜是机关干部的义务劳动,可自开展了反右派运动之后,就由右派分子来尽义务了。到了五九年,又打了一批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他们都是机关中爱逞能、教师中爱颠狂、干部中爱抗上或者爱发牢骚爱提意见的家伙。

一位大领导来给右派右倾分子洗脑子,机关干部也参加,接受教育。大领导说,不让这些家伙干干农活,尝尝苦头,他们就不知道庄稼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是农民兄弟流血流汗浇灌出来的,而不是他们那些右派们对共产党指手划脚划出来的。右派分子和右倾分子们也不要逞能,干干粗重的农活,闻闻大粪的味道,啥道理都不要讲也就明白了,也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汪有志虽说也参加劳动改造,但他不是右派,也不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右派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是敌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是与右派站在一边的,思想上也向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靠拢,所以,右派和右倾敌我矛盾,汪有志是犯错误的同志,是人民内部矛盾,一进还能认定他是右派或者说是右倾。问题是,汪有志与陈书记走得近,陈书记右倾,汪有志还能左了不成?县委在讨论汪有志所犯的错误时,不少同志这样认为:汪有志虽不是右派,但在水利工地上,在千万民工眼皮底下行欢作乐,性质就不能一般。在帮助他思想改造的批判会上,一位干部发言道:“汪有志你也是苦出身,打土匪你也立过功的。可你做这种事就是太不该了。你想想人家都在跑步奔向共产主义,都在抬大土筐,累得半死不活的,民工那么累,你没说去招乎着抬两筐也就算了,只让你唱个戏,给民工们带点欢乐,这还不够你的吗?等于是人家在建设社会主义,你只等着享受共产主义的果实,党对你汪有志够朋友了吧?可你倒好,竟在工棚里公开搞小白鹅,搞一个旧社会过来的戏子。你享受着资产阶级的那种极乐时刻时,想到人家民工抬大土筐时的难受味吗?”就这样,汪有志的问题算不算右倾不能随随便便地就那么定了,就是不算右倾,也在客观上起着和右倾遥相呼应的效果,对人民造成的危害与右派、右倾在客观上造成的危害是一样的。所以,汪有志就理所当然地与全县的右派右倾分子在一起劳动,用劳动的汗水来洗涮自已身上的资产阶级腐朽污垢吧。

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吴中是个南方人,有文化,做事极认真。就是这个菜园子,他也要时不时地磨磨看看,看看菜长得怎么样,能不能多创点收,给机关食堂减少点开支。吴中还喜欢种菜,特别爱种些怪乎菜,就是雉水人见不着的洋玩艺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改换新品种,调整产品结构。

有一天,吴中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棵蕃茄苗,那时候,雉水县尚没有引进这种蔬菜,很少有人知道这是啥玩艺。只是有些文人在私家小花园里种它一棵两棵的,主要是作观赏用,不知道它的名字叫蕃茄,也不知道它的另一个名字叫西红柿,因为蕃茄的形状象柿子,雉水的人们就叫它洋柿子。

吴中来到小菜园,亲自找了一块菜地的地头间,挖了一堆肥土,又上了一些驴马粪,亲手把那棵蕃茄栽好,就叫汪有志好好地看着,并吩咐他怎样浇水,怎样管理。汪有志很高兴,因为书记支派他来看管他的洋柿子,说明吴书记对他还是非常信任的,将他与其他的右派、右倾没有一样地看待。汪有志就对吴中的洋柿子很负责任,旱了浇水,干了松土施肥,生虫了打药,长疯了打杈。就这样,汪有志就把吴中的那棵蕃茄整治得非常旺盛,不久就开了花,挂了果。因为是第一个果实,又生在主枝上,所以也就一个,十分地鲜嫩,渐渐地就开始发红了。

吴书记见他的洋柿子巳经红了,就天天来看,蹲在那棵洋柿子跟前,一个劲儿地盯着看,象观赏花儿一样,总是看不够似的。

汪有志这时候也总是笑嘻嘻地跟在吴中身后,一会儿又转到他身前前,向吴中汇报道:“吴书记你不知道,为了让这棵洋柿子早开花,早结果,我见它想旱了,就浇水,肥不足了就上肥,枝子长疯了,就拿杈,土硬实了就松土,我知道洋柿子是你的精神食粮,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它种好。”

吴中让汪有志弄得有点犯晕,就说:“嗯,表现不错,好好地改造,党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争取早日回到革命队伍中来。”

汪有志一听吴书记这话,那还是没有将他算作革命队伍里的同志,心里有点不爽,但正在接受改造,又不敢顶嘴,就笑咪咪地试着说:“吴书记,我在革命队伍里呢?”

吴中眼一瞪,汪有志吓得往后一退。吴中说:“你说什么?你在革命队伍里呢?革命队伍的同志怎会和右派分子一块劳动改造?”

汪有志灵机一动,说:“我虽然与右派分子一块劳动,但我的思想还在革命他伍里呢。”

“算了吧,小汪,你搞腐化,影响够坏的了,你在这里如果不好好洗洗脑子,将来也与右派分子差不多,能不能回到革命队伍中来,还要靠你自己。”

“吴书记,你就放心吧,我这次教训记住了。我一定要多闻大粪,多劳动出汗,用粪臭和汗水将我脑中的坏思想洗掉。”

吴中听他这么比喻,想笑,却又绷住了脸,说:“嗯,这还差不多,只要你有好的表现,革命队伍是欢迎你进来的。”

汪有志听了吴中的这句话,心里一阵激动,不知说什么好,犯神经似地给吴中来了个立正,说:“是,吴书记。”

吴中也是当过兵打过仗的,见他这假动作,笑了,说:“动作不错,可惜是个罗圈腿。”

汪有志这种巴结领导的举动让那些右派感到很恶心。右派中有很多耿直的人,认定的真理就是不回头,所以才被打成了右派。特别是周桐,他就是臭硬的右派,见汪有志这样,就嫌他低三下四的,对同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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