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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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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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和阎锡山手下的一名师长成了“朋友”。他估计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便设法将他约到无人处,鼓动如簧巧舌,说当今天下,群雄并举,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到时统一中国的,肯定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非蒋介石莫属。

说到此处,戴笠把话打住,用眼紧盯对方,见没有反应,马上话锋一转道:“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师长是位明白人,对时势了如指掌。阎长官虽也赫赫一时,但只是一粗俗之辈,难成大器……”

说到此处,对方脸上现出了笑意,探过头来小声道:“按你的意思……”

戴笠见已有六七分把握,喜道:“天下终有一天是姓蒋的,只要贵师长愿意,先接收一笔财物,在阎大炮下面潜伏下来。作为内线,一旦蒋、阎之仗打响,马上倒戈,到时我保你当一个集团军司令!”

对方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反问一句:“是这样吗?”

戴笠坚持诱惑道:“是的,我以生命担保!”

对方突然脸色一沉,从腰间拔出一把驳壳枪来,“砰”的一声甩在桌面上,喝道:“你再诱惑老子,就要了你狗命!”

戴笠吓得瘫倒在地上,赶紧逃走。

第一次失败,戴笠仍不死心。采用同样办法,没想阎锡山的幕僚一个个对他忠心不二,固若金汤,极难打开一个缺口,只好无功而返。

话分两头,在郑介民策反桂系期间,蒋介石为了加强自身力量,曾起用了被赶下台的湘军将领唐生智,封他为讨桂第五路军总指挥。桂系不攻自破,蒋介石觉得唐生智失去了利用价值,理所当然要收回兵权,于是免去唐生智第五路军总指挥职务,随便给他一个有职无权的闲职敷衍。

蒋介石如此过河拆桥,唐生智也立即与蒋介石翻脸,联络石友三、李宗仁、白崇禧,宣布参加反蒋拥汪的“护党救国军”,唐生智任第四军总司令。

蒋介石不得不急忙联合阎锡山的西军,抽调嫡系部队刘峙部北上共同围剿唐生智。

此时,戴笠刚巧从北平空手而归,尚来不及喘口气,又被蒋介石召过去。

戴笠由毛庆祥引着,来到蒋介石的书房。见了面,蒋介石问道:“上一次派你去东北打探奉系部队的时候,我给你的四个字,还记得吗?”

戴笠忙道:“记得,校长给学生的四个字是‘艰苦卓绝’,我已珍藏于身,铭记于心,今生今世永不忘怀,时刻勉励,作为我克服一切困难的动力!”

蒋介石道:“嗯,很好,不愧是我的学生,这回我召你来,又跟头一回的任务一个样。唐生智不识好歹,落魄的时候我封他为讨桂第五路军总指挥,桂系垮台了,讨桂部队就不存在了,我自然要收回兵权,他竟然跟老子翻脸,挑拨石友三、李宗仁和我作对。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过他了,要派刘峙北上和阎锡山联合起来剿灭他。部队现在正在准备,你先打入唐生智的部队调查了解他的兵力部署,有愿意跟我的可以策反收买!”

戴笠一个立正,连忙应道:“是!”

说到这里,蒋介石脸色一沉,训斥道:“头一回在北平的时候怎么搞的?公开收买策反他的师长,我和阎长官是同盟军嘛,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害我解释半天,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小心你的脑袋,这次不干出成绩来休要见我!”

戴笠唯唯诺诺地出得门去,正纳闷蒋介石为什么突然没有以前和气了,毛庆祥对他道:“戴雨农,恭喜恭喜,你应该请客才是。”

戴笠才挨了骂,听毛庆祥道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喜从何来?”

毛庆祥这才告诉他,说蒋介石信奉一套“打是疼,骂是爱”的治人方法,对一般的人都很客气,如果什么时候开始骂了,证明他已开始器重这个人了。

戴笠听了,大喜,刚好兜里还有几十块大洋,拉着毛庆祥的手道:“嗯,应该请客,怎么个请法?”

毛庆祥道:“去吃火锅吧。”

于是两人去酒楼。路上,戴笠搔着头皮道:“校长真是怪,竟然用这一套。”

毛庆祥道:“这有啥怪的?比如做父母的对待亲生的孩子有打有骂,若是后母,反而只能客客气气。我告诉你,如果等哪一天校长开始对你拳打脚踢了,才更值得庆贺呢,现在能享这份殊荣的,连黄埔军校一期生都没有几个!”

戴笠道:“妙,等哪天校长赏拳脚与我,我一定请你去那种地方!”

毛庆祥色迷迷地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

第二天,戴笠领取了活动经费,辞别了毛庆祥只身潜入河南。由开封、郑州、安阳直至信阳,潜入唐生智部,仍然采用打入内线、收买策反、挑拨离间、浑水摸鱼做情报等手段,大肆活动,每搜得一个情报,待再无油水可捞时,马上又“跳槽”,出现在另外一个部队。当时兵荒马乱,流散人员多,各部都想扩充兵力,戴笠生得结实,人又乖巧,更兼受过各种军事训练,很快又被另一个部队“收留”。如此反复倒也得心应手。

一日,唐生智通过“内线”,得知蒋介石不日将联合阎锡山来围剿他,马上召集团、旅以上干部商量对策。

一师长道:“若正面攻击,蒋介石、阎锡山也不过如此,不足为惧。怕就怕蒋介石如今养的两个特务,一个是离间桂系的郑介民,还有一个比郑介民更为厉害!”

唐生智急问道:“此人是谁?他怎样个厉害法?”

另一人接道:“此人是浙江江山人氏,从小在杭州、宁波、上海鬼混,和杜月笙、黄金荣打得火热,练就一套鸡鸣狗盗的本领,办事干练老到,心理素质过硬,承受能力惊人,面对成排的枪眼都能做到临危不惧,从从容容。据说他偷窥、入室、爬墙无所不精,如入无人之境,蒋介石攻打奉系的时候,就是他潜入敌阵搜集情报的。”

师长道:“不错,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戴笠。阎锡山部有一位师长和我有交情,不久前,我们在一起时,这个戴笠就曾打入他的内部,一直被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直至最后公开鼓动他背叛阎锡山,才识破他的本来面目。”

唐生智摸着下巴道:“这号人确实可怕,他会不会也潜入我们的内部呢?”

师长道:“唐司令,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我看这戴笠一定潜伏进来了。蒋介石对付张作霖用这一套,对付我们又怎少得了他?”

唐生智道:“这事一定要当头等大事来抓,通知各部队,一定要密切注意这个姓戴的。对了,他长什么模样?最好弄一张相片,照样多画一些,分给各部队。”

师长道:“戴笠个子不高,生得一副马脸,两条眉毛距离拉得较远,单眼皮,眼睛不大,宽厚的嘴巴,鼻子经常吸溜吸溜的,说话都带了鼻音。这些我都是听阎锡山的师长说的,不知准不准确。”

唐生智道:“这很好,先找一个画画的画一幅出来,再问那位师长像不像。”

这时,会议室的后面有一位团长站起来道:“对了,最近我团里来了一个新兵,也长了一副马脸,样子和师长说的没有二样,不知是不是那个戴笠。”

另一团长也站起来道:“前些天我们团也来了一个马脸新兵,十分活跃,和我手下的官打得火热,称兄道弟,请吃饭,可没几天又无缘无故不见了。”

唐生智道:“这样说来,这个人一定是戴笠。”然后吩咐那团长,“你暂且不要打草惊蛇,只在暗中注意,千万别让他逃了,待我证实,马上逮捕他。”

师长道:“肯定是他,不要等了,这事刻不容缓,不然又给他逃了。宁愿抓错了也不要放了他!”

唐生智当即同意,为防万一,命令宪兵营协助逮捕戴笠。

就在唐生智紧急下令逮捕戴笠的时候,司令部守门的警卫急忙交了岗,火速出去。此人正是戴笠用重金收买的“眼线”。他找到戴笠,马上将会议内容及唐生智已下令逮捕他的消息悉数告知。

戴笠大惊,重赏了“眼线”,再也不敢回“部队”了,仓皇逃离。因为天色已晚,交通不便,在一个小客栈宿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准备逃离,刚走出来上大街,只见一大堆人围在墙边看些什么,戴笠好奇地挤进去一看,不禁暗叫“苦也”,原来是唐生智下令缉拿他的告示,上面写道:

兹有重大奸细戴笠,中年,浙江口音,中等身材,容貌见图。

若有能缉拿此人者,无论死活,一律奖赏银洋十万。有见此人者,通报有赏。若私自窝藏,以同案犯处,格杀勿论!

此缉。

唐生智

民国×年×月×日

戴笠看罢,忙用军帽遮了面孔,走出人堆。此时唐生智已下令在河南境内大肆搜捕,形势十分危急,每个关卡都有唐生智的宪兵拿着他的画像守候辨认。

戴笠已陷入绝境,正在这走投无路之时,猛记起《孙子兵法》上有一计: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如此一想,既是宪兵营负责抓人,且去宪兵营碰碰运气,恰好他早探得宪兵营营长是周伟龙,此人系黄埔军校第四期学生。戴笠入校时,他尚未毕业,因此认识,并得过戴笠诸如烟、酒之类的许多好处。但此一时彼一时,难保在十万大洋的重赏下,周伟龙不起不良之心。但此时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与其被公开抓获,不如冒冒风险,这事全在天意。

如此一想,戴笠在附近候到天黑,待看不清人时,才大摇大摆去唐生智的司令部找周伟龙。唐生智的部下做梦也不曾想到戴笠胆敢闯虎口,因此都不认真注意,一路放行,让他径去周伟龙的营房。

戴笠在营房门口被哨兵拦住,估计天黑,看不清面相,戴笠忙着大声道:“我是你们营长的同学,是他约我来的,快快通报。”

哨兵道:“我们营长不在,他正忙着抓戴笠呢!”

戴笠道:“我不管他,你快与我通报!”那哨兵道:“先生既是营长同学,我准你进去,你去他房里等候吧。”

戴笠在哨兵的指点下,来到周伟龙的房内,亮了灯,也不关窗,只拿一张报纸在看,挡住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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