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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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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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春天,戴春风七岁。他身体很结实,外形酷似其父。一天,母亲把他叫到身边,道:“风儿,你都七岁了,不要再和弟弟玩耍,妈希望你能好好上学。”

七岁的戴春风虽然顽劣,常常在村里生出一些诸如把伙伴的头砸一个包或将人家的瓜秧浇一盆开水之类的祸来,但向来对母亲的话还是听的。

就这样,戴春风换上母亲为他缝制的土布衣裤,挎上书包,随母亲去拜见先生。

一路上,蓝月喜对戴春风道:“风儿,你应该懂事了,我们家虽然富裕过,可现在已今非昔比,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穷人家读书是很不容易的,如不好好用功,不仅对不起我,更主要的是对不起戴家的列祖列宗!”

戴春风含含糊糊地答应着,他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一路上,新绿吐芽,花儿开放,蜂飞蝶舞,煞是可爱。本想甩手去玩个痛快,可手被母亲紧紧捏着,动弹不得,他只好暂时放弃,心想:等上了学后再天天玩耍。

戴春风来到私塾,心想很快就要拜见先生,不免胆怯,到了土砖房门口,他突然止步不敢走了。蓝月喜拉了几次,他也不动,便问道:“风儿,你这是怎么啦?”

戴春风叫道:“妈,回去,我不要读书!”

蓝月喜听了,很惊讶,叫道:“风儿,你说些什么?你还听不听妈妈的话?”

戴春风哭道:“妈,带我回去,我在家里听妈妈的话,我不要读书。”

蓝月喜愕然。

第二章 饱读诗书 皇家不取文武士

戴春风被母亲牵着去上学,走近私塾快要看见先生的时候,戴春风突然记起村里的大孩子说,凡是先生都很凶,喜欢用中间开了缝的竹片打学生的手掌心。这玩意儿打在手心的滋味并不好受,打一下夹着肉,痛得流泪。

一想起自己从此就要挨竹片打,戴春风胆怯了,嚷着不肯进私塾门。

蓝月喜不愧是一位很有魄力的母亲,她并不打儿子,只是板着脸盯了儿子好一阵,然后说道:“风儿,你当真不想读书吗?”

戴春风怯怯地点点头,道:“嗯,我不要读书,要回家听妈妈的话。”

蓝月喜道:“你为什么不读,能说出你的理由吗?”

戴春风道:“先生很凶,喜欢用竹片打手心。”

蓝月喜长叹一口气道:“先生并不乱打人,只有那些调皮捣蛋、读书不用功的才会被打手心。既然你不听妈妈的话,不愿读书,我也不勉强,好吧,风儿,我们回去。”

戴春风以为从此自己真的不用读书了,蹦跳着随母亲转身离开。

走了一阵,戴春风发现不对劲,问道:“妈,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去哪里?”

蓝月喜淡淡地道:“是的,这不是回家的路,前面有一个水库,我就去那里。”

戴春风道:“去水库干吗?”

蓝月喜淡淡地道:“我养的儿子,既然连书都不愿意读,我还有什么面目做人?不如一死了之。”

戴春风听说母亲要去寻死,赶紧抱住她的腿,哇哇大哭起来:“妈,你不要死,不要死!”

蓝月喜用力挣脱儿子,道:“你不要拦我,你不是我的儿子,不然,你怎会不听我的话!”

戴春风想到一旦母亲死了,自己就会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不由悲从中来,他越哭越伤心,追上去从前面抱住母亲的双腿,跪了下去,道:“妈,我听你的话,我这就去见先生,好好为你争气!”

蓝月喜想起自己孤寡一人,前无援手,后无救兵,一个弱女子在艰难的人世间苦苦挣扎,登时泪水涟涟,母子俩抱头痛哭。

蓝月喜道:“风儿,妈的希望全寄在你的身上了。你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为妈争口气!”

戴春风道:“妈,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去见先生。”

母子俩揩干泪,返回私塾。

已是上午时分,太阳在多云的天空中时隐时现,不时照着枝头的新绿,鸟儿唧唧喳喳飞上蹿下,地里间隔地长着碧绿的麦苗和金黄的油菜花。在这万象更新的季节里,戴春风呼吸着花香弥漫的空气,开始了他的学生生涯。

这是一栋旧而不破的砖房。这种砖房在江山县随处可见,极为普通。这座砖房就是戴春风启蒙的私塾。房子一共分三间,靠西头的两间是先生夫妻的卧室和灶房,东头的一间是教室,里面摆放着十几张经过无数次修检的课桌。

戴春风的先生姓毛,名逢乙,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者,留着一把垂胸的花白胡子,穿一件竹布长衫,全没有大孩子讲的那样凶煞。

第一眼相见,戴春风就放心了,不再紧张。

接下来是一套繁琐的礼节。戴春风先由毛先生领着去正堂向圣贤先师孔子的牌位行一跪三叩首礼,然后才由母亲领着向毛逢乙行拜师礼,最后到先生房里向师母行礼。

戴春风向来伶俐、乖巧,加上母亲的教诲,这些礼节早已熟记于心,一举一动恰到好处,给先生留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毛逢乙知道戴家在仙霞岭曾是显赫一时的大户,在送蓝月喜出门的时候,夸道:“你这儿子气度不凡,是个知书达理的好苗子,将来你们戴家的兴旺必靠他无疑。”

蓝月喜道:“谢谢毛先生夸奖。只是现在还不能期望太高。这孩子虽有天分,但生性顽劣,尤其是他祖上遗留下来的粗暴脾气,若不严加管束,将来必阻碍前程。”

毛逢乙还是头一回碰到如此深明道理的乡下妇女,内心佩服不已。

戴春风在这所私塾里的学习,从《三字经》开始。毛逢乙采取的教授方法,仍是千百年来老一套的硬背法。每天开课,毛逢乙就令学生们端坐在座位上,手捧着线装小册子,每页十二行,每行两句六个字,先生在上面领读一句,学生跟着读一句。

如此反反复复不下百十遍,待念得差不多了,就领着学生摇头晃脑地往下背诵:“幼而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扬名声,显父母……”

戴春风天分颇高,一天下来,总是比别人记住得快。但他也仅仅是囫囵吞枣地会背而已,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涵。

戴春风天生就有着不安分、喜欢盘根问底的性格。他想:“幼而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可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戴春风记起在他认识的孩子中有叫刘×学、李×学的,而叫某某成的就更多了,于是便认定“幼而学”“壮而行”肯定是两个人的名字。

下课后,戴春风为了炫耀,把几个认识的同学叫在一起,问道:“喂,我知道‘幼而学’‘壮而行’是什么东西,你们有谁知道吗?”

同学们大多是懵懂的孩子,一律摇头,瞪着眼睛看着戴春风。

戴春风见没有人知道,心里好不得意,叉着腰,神气活现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是笨蛋,长个脑袋不想事,听着,‘幼而学’和‘壮而行’是两个人的名字!”

同学们恍然大悟,觉得很有道理。

戴春风从小就有很强的表现欲,向同学标榜了还嫌不过瘾,觉得要是能在先生面前表现一番,那才神气。

下一节课又开始了,毛逢乙一手拿着线装书,一手拿着“戒尺”走进教室。

学生见先生进来,一齐站起来道:“先生好—”

毛逢乙用手势示意大家坐下,然后问道:“同学们,上一节课读到哪里了?”

学生异口同声道:“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

只有戴春风没有跟着一起喊。要是以往,全班数他的嗓门最大,学生的声音刚落,他选准毛逢乙还没有开口的空隙,举起手来叫道:“先生,我想提个问题!”

毛逢乙先是一愣,继而点头以示鼓励。

戴春风胆子更大了,问道:“先生,‘幼而学’‘壮而行’是不是两兄弟?”

毛逢乙听了,差点失声笑出来,他极力克制情绪,师道尊严,绝不能在学生面前失态!

戴春风说完后,一直等着老师的回应,这时候,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心想:万一说错,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岂不面子都丢尽了?

戴春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毛逢乙本想简单地把这两句解释一番,当他看出了戴春风的尴尬,立即意识到不妥。于是,他挥着手,示意对方坐下,清了清嗓子,道:“同学们,戴春风读了书就懂得往更深一层想问题了。这很好,我们读书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明白书的意思。”

得到了老师的表扬,戴春风松了口气,左右看看,好不得意。

毛逢乙道:“一个才七岁的孩子,难得如此。不过,你们若想明白书里的内容,现在还早了些,以后我会专门‘开讲’。”

“开讲”是教蒙馆书的最后一道程序,当学生把《大学》《中庸》读完背熟了,先生再讲解里面的内容、注释和典故。

戴春风虽然得了表扬,但没有得到先生正面的解释,心中一直藏了疑惑。这疑惑直到他背熟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才解除,原来“幼而学”“壮而行”就是少年时要努力学习,到长大了才能功成名就的意思。

细细想来,他从心底感激先生毛逢乙,如果那时候先生当场取笑他,那他以后的“自我表现性”就可能会受到压制和打击,自己有可能变成另外一种性格。

“开讲”以后,戴春风的悟性得到了充分发挥,他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本领,令毛逢乙惊叹不已。为此,戴春风成了他的骄傲,他不时向同行夸耀,断言戴春风是他所教过的学生中最有出息的。

戴春风在先生的指点下开始作文。他本来就才思敏捷,加之对《四书》《五经》的融会贯通,一篇篇文章立意深远,文笔流畅,很快就被誉为保安乡的“少年才子”。

为了培养戴春风,毛逢乙可谓倾尽心血,他常常去保安乡戴家找蓝月喜商量教育孩子的具体事宜。

毛逢乙道:“根据春风的天分,中举大概不成问题,如果造化好,你们戴家祖上积德,中个进士也不是没有希望。”

蓝月喜道:“风儿能有今天的成绩,全仗毛先生的教诲。只是现在来讨论风儿中举、中进士的事还为时过早。”说到这里,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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