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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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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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倦意上来了,戴笠歪头就在椅子上熟睡过去。正做着美梦,门被敲得山响。

见外面天已大亮,敲门的是郑介民,告诉他,贺衷寒约了到会的所有同学去他那里会谈,主要是分析、揣度昨天校长的话意。

在贺衷寒家里,十个人横七竖八地或坐或躺。

贺衷寒以老大哥的身份发言:“我找同学们到这里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心里有底。昨天校长专门找我们去,发表了一番对时局感到困难的言论,我们要体会他的意思。”

康泽道:“怎样体会他的意思?就说我们这些人不中用,他的好学生都死了,他的意思我没办法体会出来。”

邓文仪道:“体会不出来就要想办法体会嘛,不然他那么郑重地找我们去干吗?”

听到此处,戴笠想提出他昨晚想到的问题,又觉得自己是个六期生,在老大哥面前不敢放肆,见邓文仪开了口,认为机会来了,道:“邓秘书,昨天你发的书是不是校长的意思?”

邓文仪不屑地看了戴笠一眼,正要说话,贺衷寒又开口道:“大家说了这么多,说来说去还是个无头案。好累,今天就谈到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戴笠脸上露出尴尬,随大家出去了。

过了两天,蒋介石又召集这些人去开会,还是在原来的会议室、原来的表情,又把上次讲过的话,原样重复一遍,没有增加什么,也没有减少什么,也不许大家发言,就宣布散会了。

贺衷寒又把十个人约到他家里再谈,戴笠吸取上次的教训,不再开口,可大家心情都很不好,说了很多都不得要领。戴笠这才斗胆说:“校长吩咐邓秘书发给我们每人一本《墨索里尼传》,不知各位大哥看过没有?”

这时,康泽偏过脸问邓文仪道:“邓秘书,这本书里头是什么内容?”

邓文仪道:“说的是一个叫墨索里尼的人组织一个黑衫党,终于建立起法西斯独裁统治的事。”

贺衷寒听了,恍然大悟,道:“对了,校长是不是想要我们‘组织起来’?”

众人一听,都觉得应该是这个意思,于是,“揣度圣意”的事总算有了点头绪。

四天后,蒋介石第三次叫这些人去开会,讲的还是前两次的那些话,不同的是在最后加重语气骂道:“我的好学生都死光了,你们这些又不中用!”

这时贺衷寒立起,如丧考妣,泪流满面地说:“时局虽然很困难,只要我们能团结(这是根据在他家里谈的‘要组织起来’的意思说的),还是有办法的。”

这时,蒋介石感到这些“不中用”的学生,还是有点用,有点门道,就一面骂,一面顺水推舟地再往下逼,并露了一点点自己的意图说:“你们怎样能团结得起来?今天团结,明天就要闹意见。好吧,你们试试也可以。”

蒋介石不再骂了,只是叮嘱了一句:“你们慢慢去研究吧。”说着,又散会了。

这一次因为蒋介石的意思已被揣度出来了,贺衷寒走出会场,就对大家说:“校长的意思就是这样了,我们先研究一下怎样组织起来的具体方案。”

众人没有异议,又跟着去了贺家。

这是第三次在贺衷寒家开座谈会,气氛较前两次大有改观,人人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贺衷寒是湖南人,在黄埔军校时期,他是孙文主义学会骨干分子,坚决反对共产党;其后去莫斯科留学回来,更是对共产党极端仇视。他一向说他并不反对社会主义,不过只能是三民主义范畴内的社会主义,也就是国家社会主义,在他看来,社会主义可以通过国家权力来实现。这就是他自己最根本的政治纲领,也是他在一切活动中贯彻始终的行动纲领。回国后,他于1927年在杭州任黄埔军校六期北迁的学生总队长,想从此转入带兵,希望能掌握兵权。可是蒋介石却看出他不好驾驭,偏不许他插足到部队中去,只要他搞政治工作。

与贺衷寒不同,邓文仪是一个“拥蒋狂”和“反共狂”。他对于拥蒋和反共,一直都像发疯似的,老是狂喊狂叫、乱蹦乱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文章和讲演,都只是一大串语无伦次、乱七八糟的口号。但是他无休无止的活动,乱冲乱撞的劲头,却是最大特点。他满口“需要即是真理,行动即是理论”,倒也的确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1927年“四一二”前,他从苏联回国,即与贺衷寒、萧赞育等向蒋介石提出反共的主张,蒋因而派他到黄埔军校任入伍生部政治部主任。在“四一二”后的黄埔军校“清党”期间,他是“清党”的积极主谋者和执行者之一。其后他任蒋的侍从秘书,是非浙江籍的黄埔生中侍从历时最久也是最被蒋信任的一人。虽然蒋喜怒无常,时而对他挥之即去,呼之即来,他总是毫无怨言,对人说:“谁能离得开自己的领袖呢,在不在他身边都是在他身边,这便是所谓‘精忠’的那个‘精’字。”因此,蒋对他倒也不像对贺衷寒那样有所顾忌。

1930年,邓文仪利用侍从秘书的地位,在黄埔军校的学生中集资创办了书店,并亲自主持,专门发行蒋介石言论集和他自己所编的为蒋个人做宣传的什么领袖言行以及他与黄杰等所写的几本蒋介石传记之类。此外,便是《剿匪手册》《剿匪主要文献》之类的反共宣传品,大量向部队及一切有关机构强行推销,借以扩大蒋介石的个人影响和反共宣传,并以之谋利敛财。这笔收入有一半入了他的私囊。

一向有领袖风范的贺衷寒道:“按校长的意思,既是要组织起来,又得有个名称、政治纲领、组织原则,最主要还得有个领头的,不然就是一盘散沙,不成体统。”

邓文仪道:“领头的当然是校长,在这些人当中,谁也取代不了他。”

贺衷寒有些不服,道:“校长那么忙,哪来的时间管具体的事?”

戴笠见大家七嘴八舌争来争去,争不出个所以然,借口不舒服,溜了出来,准备办他自己的事情去。

贺衷寒在后面叮嘱道:“这些天,每天都要开会,你可不得缺席!”

戴笠应道:“知道了。”

这些天,戴笠比谁都忙,一有空就研究那本《墨索里尼传》,经过反复阅读揣摩,再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写出一份《建议书》,准备呈送蒋介石。

《建议书》提出:建立黑衫党或褐衫党一类的组织,重点要强化特工力量,用非常手段打击反对领袖的异己力量,保卫领袖至高无上的地位。针对这一实际情况,这个组织最好设立一个专门的特工部门。

戴笠揣着《建议书》来到中山陵园蒋介石的官邸,正欲要警卫通报,恰好毛庆祥从里面出来,老远就叫道:“戴笠,你这臭小子,发了迹就不理我了,这段时间哪里去了?”

戴笠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

毛庆祥走近来抓着戴笠的肩膀:“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哪里会来看我,你是想老头子了。”说到这里,毛庆祥压低声音道,“今天有什么事最好不要去找,老头子情绪不好。走,你好久没请我了,有家店子里的湘菜味道好极了。”

戴笠问道:“校长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毛庆祥道:“等会儿我告诉你。”

两人在一家新开的湘菜馆里坐下,店家上了酒菜,毛庆祥才道出蒋介石“情绪不好”的原因来。

原来,趁着这内忧外患的机会,胡汉民、汪精卫联合起来,步步紧逼,迫于形势,蒋介石不得不采取以退为进的办法,宣布下野,准备回奉化溪口老家。

毛庆祥摇头叹道:“1931年,蒋先生流年不利,幸亏他命大,不然早就顶不住了。先是在中原大战中受惊。蒋先生在商丘指挥部队与冯玉祥作战,列车就是指挥部。有天夜里突然枪声大作,王世和大声呼喊:‘火车头呢?’原来因为不预备用车,车头早就与车厢分开了。这时候蒋先生正在睡梦中,被爆炸声惊醒,来不及穿皮鞋,只穿了袜子就爬到车顶上,指挥列车上的机枪、迫击枪向枪声方向猛打,一直打了几个钟头才停息。后来才知道对方袭击了机场,炸毁了停在机场的多架飞机,俘虏了一批空军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就撤走了。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蒋先生在机场附近的朱集镇车站,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戴笠放下酒杯,吁了口气道:“真是险,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毛庆祥道:“你没听说的事还多呢,从商丘回来后,蒋先生偕夫人去黄埔军校视察,差点戴了绿帽子。”

戴笠道:“这事我早听说了,这怎么能算戴绿帽子呢?”

这件事说的是1931年初,蒋介石偕夫人宋美龄到黄埔军校本部视察。军校学员列队站在道路两旁,各将官都在门口候着,蒋介石微笑着挥手致意。走到优等生韩诚烈的面前,韩诚烈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蒋介石身边的宋美龄白皙的双手……在场的人都被这出格的举动吓呆了。蒋的侍卫长王世和率兵将韩拘来。蒋介石对宋美龄道:“这件事情你来处理吧!”蒋介石说完,便躲到别的房间里去了。微微有些颤抖的韩诚烈刚向夫人问安,宋美龄就板着面孔站了起来,在一片沉默中用最威严的声调质问:“你身为军人,为何当众羞辱于我,亵渎校长尊严?不忠不义,该当何罪?”韩诚烈犹豫了一下,“啪”地一个立正,说:“夫人太美了……”宋美龄感到惶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爱慕”该定何罪呢?宋美龄的高傲、急切、严肃和烦恼一扫而光,竟让韩诚烈坐下,和他拉家常。临走,她还送了他一块手表,亲自给黄埔军校长官打电话,不许为难韩诚烈。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通,戴笠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不早了,估计蒋介石这些天忙于回奉化溪口,没有时间见他,就从内衣里掏出一沓写好的纸递给毛庆祥道:“这是我写的《建议书》,校长看了就会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麻烦选个时机替我呈上去。”

毛庆祥也不多言,接过就藏于衣内处。

话说蒋介石下野回到奉化溪口以后,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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