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也算是大家千金,哪里受得了这侮辱,当场给了他一耳光,两个人就此闹翻。
王天才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这事闹不好几头得罪,向戴笠、贺衷寒都不好交代,把女儿狠骂一顿,并要她向未婚夫赔礼道歉。王小姐先是不愿意,无奈王天才晓以利害,不得不委屈自己,去厦门大学找戴藏宜重修旧好。
谁知自从闹翻后,戴藏宜觉得王小姐不是他理想的妻子,一狠心斩断情丝,与另一女同学打得火热,并准备和她结婚。见王小姐来了,老远就骂:“我不要的女人,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找不到老公想吃回头草了?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
王小姐回家如实向父亲报告,王天才想着是人家不要他的女儿了,不得不拉下脸皮向戴笠退订婚礼。
戴笠听了,气得马脸拉得老长,把聘礼推给王天才道:“亲家,你休要生气。这事我会有个交代的,绝不容许小畜生如此无礼!”
王天才道:“如今新社会了,年轻人喜欢新潮,提倡婚姻自主,反对包办。雨农兄就不要勉强了。”
戴笠道:“我的儿子我要管教,绝不许他胡来,亲家翁回去好生准备,近几日听我的消息,马上把婚事办了。”
王天才面露难色,道:“这……这……”
戴笠明白他的意思,道:“亲家翁放心好了,令爱嫁到我家就等于是我的女儿,绝不会亏待她。小畜生若敢在外面乱来,我先打断他的腿!”
王天才只好收起聘礼,埋着头走了。
戴笠不等王天才走远,叫道:“贾金南,把徐远举叫来,令他领几个人去厦门把小畜生押回来!”
贾金南从门外跑进来,回道:“处长,徐远举马上要送老太太、夫人启程回江山。”
戴笠道:“叫文强去,不押他回来,当违反纪律处分!”
贾金南退出门,戴笠心中火起,无以发泄,把桌上的文具、石碟、热水瓶乒乒乓乓摔到地上,打得粉碎。
贾金南听到办公室里的声音,惊得折了回来,在门口探看。戴笠一眼见了,破口大骂:“贾金南,要你去叫人,你转回来干什么?”
贾金南听得,得知情况不妙,调头就走。
戴笠道:“给我回来!”贾金南不敢抗命,乖乖回来,耷拉着头。
戴笠道:“给我过来!”贾金南只好过来,站在戴笠身边。
戴笠一把抓住贾金南,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花,骂道:“老子刚好砸完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气还没消干净,你来得正是时候,狗娘养的!狗娘养的!”
戴笠每骂一句,举手打一巴掌,直至把贾金南的脸颊打成乌紫色。没想贾金南因挨耳光太多,早练出来了,一点也不痛,也不叫喊。
这还了得,戴笠抬起脚向贾金南裆内踢去……这下有反应了,只见贾金南蹲了下去,抱着裤裆在地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戴笠总算出了气,冲过去照着贾金南的头、胸、裤裆猛踢。贾金南在地上像皮球一样翻滚,眼见戴笠毫无罢休之意,要把他往死里踢,“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戴笠骂道:“看你敢号,我打死你!”说着操起一把椅子,向贾金南劈来。
求生的本能令贾金南连爬带滚出了办公室,拼命哭叫道:“救命啊,救命……”
叫喊声惊动了正准备启程的蓝月喜。蓝月喜听到叫喊,从家属区赶来,见儿子在追打贾金南,急忙迈开三寸金莲,边走边指着戴笠骂道:“我才教你不要打人,我的话你总是听不进去。你还要打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一大把年纪了,死了也不可惜!小贾还年轻,他也没有犯下死罪。”
老太太把贾金南扶起来,无限心痛地道:“你看看,把好好一个人打成这样。他到底为什么事这么下狠手打你?”
贾金南边哭边诉了原委,老太太听得是为了孙子的婚事发火,指着戴笠的鼻子骂道:“有你这样的父亲,才有那样的儿子。天报应你,你不自省还把责任推给人家,我怎么会养出你这号不讲理的东西!”
戴笠此刻的气已经消了,低下头,任母亲骂。
蓝月喜是个懂得适可而止的女人,骂了几句就不再骂了,抚慰贾金南道:“小贾,先去看看医生,别伤着了!”
贾金南偷看了一眼戴笠的脸色,道:“没事,只伤了皮,我要办事去了,老太太您一路平安。”
蓝月喜见戴笠也要走,放下贾金南,叫道:“春风,你不要走,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藏宜?”
戴笠道:“你放心走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要他认错,向王家赔礼道歉。”
戴笠回到办公室,一会儿文强在外面喊报告,后头则跟着一拐一拐的贾金南。
戴笠向文强交代完任务,突然脸色变得温和起来,招手示意贾金南过去。
贾金南怯怯地走过去,照他的意思扶起一把椅子坐了半边屁股。
戴笠问道:“痛吗?我等会儿叫医生给你看。”
贾金南咬着嘴唇不吭声,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
戴笠把椅子移过一点,轻轻地替贾金南揩嘴角上的血迹,无限关怀地说:“怪可怜的,老是为我挨冤枉打。我这脾气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一有气恨不能把见到的人整个儿吞下去,事后又懊悔不已。金南,你是我最贴身的心腹,为我受了不少气,这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我今后再也不这样了……”
贾金南没有吭声,这种游戏戴笠最少已重复了三次,每次都说“再也不这样了”,结果……
话说回来,贾金南虽然常常挨打、挨骂,但平时吃的、穿的、用的,戴笠从来不亏待他。他的家很穷,父母常常收到来历不明的钱,不用猜,这些钱是戴笠在暗中给的。为此,贾金南心存感激,既怕戴笠又离不开戴笠。
贾金南身上的伤痕总是老的未愈,新的又有,他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尽头。想到伤心处,贾金南咬着拳头哭了起来。
戴笠急忙掏出手绢,一边替他揩泪,一边道:“金南,哭,发狠地哭,哭出来才好受点!”
第二十一章 放浪形骸 戴处长怒鞭逆子
戴藏宜是在第二天被文强等人带到南京鸡鹅巷53号来的。
文强到厦门大学等了半天,才见他和一个妖艳的女人回到学校。文强一眼就认出这个和戴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风流哥儿,上前对他道:“你奶奶很想念你,特要我请你回去。”
戴藏宜先是一愣,继而阴阳怪气地道:“是吗?那就谢谢你了。”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沉,与戴笠的习惯全无二样,厉声道,“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种拙劣的骗术能哄得了我吗?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是老爹派来抓我回去的!”
文强道:“知道就好,请马上跟我们走!”
戴藏宜把女人往自己怀里一揽,女人娇道:“阿宜,这些是什么人,好讨厌的哟!”
戴藏宜道:“是我家的狗腿子,仗着我爹的势力要来请我回去。”
女人道:“不要理他们,我不让你回去!”
文强道:“少爷,处长有令,今天一定得请你去南京!”
戴藏宜为了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歪着头道:“我不去南京又怎样?你能咬死我吗?”文强忍无可忍,下令手下将戴藏宜制伏。戴藏宜撒野道:“告诉你们,我爹死后,将来特务处就是我的天下,看我如何修理你们!”
文强道:“戴少爷,得罪了,将来的事等将来再说。”
戴藏宜被几个人架着动也动不得,感到自己面子丢尽,附在文强耳朵边小声道:“到了南京我要先见到奶奶,才肯随你们去,不然爹打我没人保驾。”
文强会意,小心道:“行,全依你。”
戴藏宜于是大声叫道:“放开我!不就是去见我爹吗?我自己会走!”
众人果然松了手。戴藏宜觉得面子争回来了,对女人道:“亲爱的,我先回南京,向爹提我们的婚事,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戴藏宜来到南京,嚷着先去找他奶奶。没想到奶奶、母亲都已回了江山,于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肯去见戴笠,央求道:“好叔叔,放了我吧,爹会打我的。”
文强不理,吩咐手下又推又拉,把藏宜送到戴笠办公室。
此时,戴笠已等候多时,见了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叫道:“戴藏宜,你该当何罪?给我跪下!”
戴藏宜忙道:“爹,不是我不要人家,实在是王天才的女儿生性刁蛮,温柔不足,放荡有余,孩儿实在不能与这种不男不女之人成婚……”
戴笠道:“放屁,王小姐乃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怎由你胡乱污蔑。来人啊,给我打!”
棍棒未落,戴藏宜早张嘴杀猪似的号叫:“哎哟,爹爹饶命!”
戴笠道:“我且问你,王家的婚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反对?”
戴藏宜见棍棒还不曾落在身上,估计父亲可能念在骨肉情面上不会打他,因此道:“爹爹,随便什么我都可以依你,偏偏这王小姐万不能娶。爹爹若非要我娶,我甘愿上山当和尚!”
戴笠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吼道:“你们都死啦?还不给我打!”
手下一齐上,将戴藏宜按倒在地,用棍子打屁股。
戴藏宜先还乱叫乱号,后见打得并不重,搔痒似的,就不动了。他人瘦但屁股肉多,棍棒打在上面,就像按摩似的,不过还是感觉轻了一点,不够过瘾,于是央求道:“喂,再来重一点点,别让我爹看出破绽。”
没想到戴笠把儿子的话听得一字不漏,这还了得,走过来夺过一根棍,疯狂地在戴藏宜屁股上抽打起来。
这下,戴藏宜不再好过了,痛得连叫喊都失去了感觉,几下子屁股就血糊糊的了。
戴藏宜趴在地上哼哼叽叽,戴笠认定他在装蒜,命令道:“给我捆起来,吊鸭子!”
吊鸭子是一种刑罚,即用绳子系在左右两只脚趾头上,然后一上一下吊在梁上。戴藏宜没想到父亲会对他下此毒手,歇斯底里地叫救命求饶。此时戴笠已红了眼睛,只感到自己在王天才面前面子丢尽,气不打一处来。他寻来一条皮鞭,咬着牙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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