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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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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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佬(上海话中骂特务的土话)!”

王亚樵一惊,令王亚英拉开窗帘细看,果见周围都是形迹可疑之人,遂与妻子换了装束,又扎了一块头巾,让妻子盯着外面,迅速剃尽胡须,扮成女人,走下楼去。此时恰恰有几个买菜的女人经过,便招手,结伴躲过戴笠布下的层层铁网……脱险后,就到戴笠还不曾注意的老友张树侯家暂避。

王亚樵跑了,戴笠非常懊悔,恰在此时,蒋介石一道电令,召他上庐山面见。

电文是贾金南呈给他的,戴笠自知这次非挨蒋介石拳脚不可,回想上次,仍隐隐作痛,阅罢,指着电文上的一个指印质问道:“贾金南,你是怎么啦?领袖的亲电你敢用脏手拿吗?”

贾金南知道戴笠是有意找碴儿,本想说接电文时刚擦了枪,忘了洗手,又怕戴笠说他犟嘴,又遭殴打,故不吭声。

戴笠久不见回答,火起,问道:“你哑巴了?我看你还说不说话!”说着,拳头早已挥了过来,接着用脚猛踢,骂道:“打你哑巴,打你哑巴!”

贾金南这才知道,这顿打自己说什么也是少不了的,便暗自伤心起来。

到吃饭的时候,贾金南因感到委屈,赖在房里不出来,心想:要打死就一次打死算了,免得经常挨打受罪。

戴笠在饭堂里不见贾金南,差沈醉来寻。贾金南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去。

一会儿,戴笠来了,一脸的笑,向贾金南道:“我早就没有生气了,你为什么还在生气?真是莫明其妙!”

贾金南此时胆子也大了,哭道:“你打人打够了当然没有气了,挨了打的人怎么受得了!呜呜……”

戴笠笑着道:“我就不像你这么蠢。委员长打我比我打你们更厉害,但是我等他骂完了,也就没有事了。你们应该学习我这一点。”说着解开衣襟,露出上次的伤疤。贾金南见了,想道:难怪他打人,这一次庐山召见,不知又要加多少新伤。

戴笠忐忑不安地来到庐山,在仙人洞里面见蒋介石,垂下头来准备挨打。

沉默了很久,还不见拳脚,便偷偷地用眼睛窥望。出乎意料,蒋介石没有发火,反而安慰他道:“你追王亚樵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你也算是尽了心,我不会怪你。王亚樵不是等闲之辈,他在上海经营了十几年,根深蒂固,又有‘西南派’撑腰,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捉拿的。你还是和琴斋一起到上海跟他谈谈条件。只要他不再和我们作对,咱们可以既往不咎。”

戴笠道:“那就请校长先通知琴斋来上海。”

蒋介石说:“不用通知,琴斋比你先到了。”说着,回头向里面叫道,“琴斋,你看谁来了?”

戴笠果见胡宗南小小的身躯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四手紧紧相握,没想后面又走出同乡胡抱一。

蒋介石说:“你们三人过去都是王亚樵的得意门生,这一回招安,就全靠你们了,你们自己谈。”说着,退回卧室里去了。

老友相见,自然得从湖州说起。到目前,胡宗南官运亨通,戴笠次之,胡抱一出息最小。于是,胡抱一自嘲道:“我追随王亚樵时间最长,学得最精,可能是他天分太高的缘故吧。”

胡宗南笑道:“这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跟王亚樵时间最短,学得最快,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戴笠道:“王亚樵确有不少值得学习的地方,比如这次来庐山,以为又要挨打,于是先拿我的卫兵出气。没想把卫兵打得过火,惹他生气了,我又向他赔礼道歉,这办法正是王亚樵常用的,叫恩威并用。当然,琴斋兄比我学得更精。”

其实,胡宗南有一绝招比起王亚樵来确有过之而无不及,即“先置死地而后开释”的网罗死党权术。常常有人说,胡宗南从来没有打过漂亮仗却官运亨通,正是他的权术起了作用。

胡宗南部独立旅团长周士冕,克扣军饷,盗卖军用物资,弄得官兵满腹怨气。周士冕为了压制官兵,召集全团官兵训话,命令原地坐下,故意问营、连长:“对团部有意见吗?”按国民党部队的传统习惯,是不敢有人提意见的,猛不防有个叫张新的营长站了起来回答:“有!”周士冕立刻厉声问:“有什么?”张新一时气愤,便大声回答:“团部克扣军饷,变卖士兵短裤。”周士冕怒火冲天,骂一声“混蛋!”张新也怒不可遏,举起拳头猛击他一拳,所有营、连长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坐在地上的士兵全都站了起来,大喊“打得好!”周士冕见势不妙,盛怒之下,悻悻而去。

张新知道闯了大祸,但自命硬汉,没有逃跑,留在部队听候处理。随即,胡宗南把张新押解到安庆师部,单独禁闭在他住的司令部楼下。傍晚,师部中校参谋胡受谦带着胡宗南的命令,来到禁闭室对张新宣读:“张新在全团官兵集合之际,有意侮辱直属长官,蛮横无法,开国民革命军未有之先列。为了整饬纲纪,着即……”胡受谦平素和张新有点交情,读到这里,就没有读下去。张新着急地问:“撤职?还是枪毙?”胡参谋还是呆着不说,最后说了一句:“反正你自己明白。”其实下面两个字是“枪决”,他没有念下去,就走了。

胡参谋走后,张新镇定了一下,想自己行为虽然鲁莽,但没有做错,死也不怕。便向胡宗南的随从副官程开棒要了一张纸,一支铅笔,写了两句话报告胡宗南:“死而无怨,死后请安葬烈士墓。”程开棒把报告拿给胡宗南,胡在楼上大发雷霆,骂道:“该死的家伙。”半夜,禁闭室加上双岗,准备枪毙。张新也自认再无活命的希望了。

过了几天,胡宗南的部队开赴甘肃天水,临行前把张新释放了,并拍着他的肩膀,以罕见的温和态度道:“你,定成大器!”自此,张新便成了胡宗南的铁杆心腹。

戴笠、胡宗南、胡抱一在庐山商量好,来到上海,一时无法找到王亚樵,戴笠便要胡抱一在《申报》《新报》上刊登启事:亚樵兄,如此下去究竟如何?迷途知返,智者所为,何去何从请予一决。

同时,戴笠在上海找到王亚樵在北伐时期的老朋友常恒芳,请他出面做联系人。

常恒芳惧怕戴笠的势力,不得不暗中通过郑抱真、黄文龙与王亚樵联系上了。谈判地点定在耀东医院。

戴笠清楚王亚樵生性多疑,肯定会警惕骗局,小心行事。因此,亦不存二心。

在保证人身安全的条件下,王亚樵、戴笠、胡宗南以及中介人常恒芳等人在耀东医院和谈。

王亚樵道:“在下多年来与当局发生矛盾,决非亚樵个人有意跟谁过不去,实乃是代表族中利益。现国难当头,日寇猖狂,亚樵愿化干戈为玉帛。就目前情况,我提出条件,如当局和介公能予采纳,亚樵当束手自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介公不纳,亚樵当我行我素,一息尚存,决不低眉俯首也。条件是:一、对南京、苏州、上海等地,凡因我被逮捕的人,一律释放;二、随我吃饭的人多,要解散他们非一百万元不可;三、上述两事,雨农、琴斋两兄可以保证办到,我只身去南京向蒋先生请罪,一切悉听发落。”

戴笠道:“第一,王先生全家必须迁居南京由我安排住处;第二,王先生必须开枪打死一位‘西南派’反对委员长的重要人物以示诚意;第三,办完以上两件事后,王先生必须出国缓和空气,等平静之后再回国重用。”

王亚樵听罢,脸上的肌肉颤动,嘴唇发紫,但还是应道:“这三个条件虽苛刻,都在情在理,亚樵表示同意。”说着站了起来,抱拳道,“亚樵有事,先告辞!”

戴笠暗道:“不好,王亚樵肯定不会答应,我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杀死,以除后患,岂不是好?”

想罢,戴笠道:“王先生慢走一步,雨农有要事相告!”

第二十四章 华北遇宝 越王剑惊现江湖

戴笠掏枪就要打,胡宗南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雨农兄休要鲁莽,你的枪法我也晓得。”

此时,果见王亚樵身后闪出几条大汉,手持驳壳枪,一派杀手保镖模样。

戴笠马上咐吩沈醉道:“王亚樵和谈是假,快派人盯梢,不得有误!如有情况,立即报告!”

沈醉领命去了,胡宗南道:“雨农兄若是有心捕他,不如把条件放松,引他上钩,刚才你那三条,实在苛刻了些,王亚樵绝不会答应。他这一离去,绝对不会与你再见面。”

戴笠道:“我也是听信校长,一心招安,不曾起杀心。没想到王亚樵如此难以通融,早知如此,我布下重兵,任他插翅也难飞。”

胡宗南道:“人啊,总是事后诸葛。”

众人悔恨不已。第二天,沈醉向戴笠报告:“昨晚,王亚樵化名王维新要他的亲信陈中军出面同日本领事馆交涉去香港。我马上告诉日本领事馆,说王维新就是王亚樵的化名。”

戴笠击掌道:“干得漂亮!日本的白川大将是他炸死的,王亚樵这回死定了!后来怎么样?”

沈醉道:“后来日本领事把陈中军找去,道:‘王亚樵轰炸白川大将,我国政府正要擒拿,如能诱王亚樵登我国海轮,保你做中国驻日大使。’谁想,陈中军对王亚樵忠心耿耿,不为所动,密告道:‘日本海轮万万不能乘,他们已识破你的身份,我已设法托上海华侨联合会会长许冀公同英领事交涉,已得到同意,保你去香港,保险金为一亿元。’”

戴笠道:“消息绝对可靠?”沈醉道:“我是花重金临时收买了陈中军的下人,在帘下听得真真切切。我还告诉他,我们是戴笠的部下,如发现消息是假,将满门抄斩,他还敢不说真话吗?”

戴笠道:“要不惜一切代价紧盯,千万别断了线。”

沈醉道:“我已探得王亚樵乘坐的轮船的时间和班次。”

戴笠大喜,于是日亲临上海某码头坐镇指挥。

这一天,上海港口晴空万里,远处一望无垠,泛出点点白帆;近处各类轮船如水母般相互拥挤,大吊车伸展长臂在高处转动着装卸货物。码头上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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