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宁赞同道:“对呀,阿秀哥,你这里连个炉子都没有,晚上睡觉不冷吗?”
内功到了紫川秀这个层次,已到了冷热不惧,水火不侵的境界了,天气的冷暖对他的影响已经不大了。紫川秀笑笑:“倒不是我故意俭朴,只是以前打仗到处走,太忙了顾不上弄这些东西,时间一长嘛,就习惯了,怕麻烦,还是简单点好”
寒暄了一阵,李清首先道贺:“先给秀川大人贺喜了,大人以神武霸刀,击败狂贼帝林,力挽乾坤框扶国家社稷,扶持天地正气,功业之高,家族史上也唯有名将雅里梅堪与大人媲美,家族得以光复,紫川血脉得以延续,全赖大人伟力。”
紫川宁起身深深的对紫川秀一鞠躬,已表谢意。
紫川秀起身以鞠躬回礼,淡淡说:“侍卫长过奖了,有此大捷,全赖殿下鸿福庇佑,还有远东将士和各省王师的努力奋战,我不过在其中起了居中调协罢了,不敢将偷天之功占为己有。”
李清嫣然一笑:“秀川大人实在太谦了,大人的功勋昭然天日,谁人不服”笑容一敛,她的表情转为严肃:“叛军已平,天下未定,秀川大人你是家族未来的大统领,身负国运,现在还不能懈怠啊!家族依赖你的地方,还有很多”
紫川秀也不谦虚,因为当初约定出兵平叛之时,大家本来就约定了未来的家族总统领由紫川秀担任,所以他只是简单的说:“请侍卫长大人指教”
“国务繁重,难以细数,清除叛乱,恢复建制,收复人心,重建声威,这些都是大事,但不是急事,秀川大人在远东,久经历练,自然不需下官多嘴了,但惟有一桩急事,是刻不容缓的,下官不得不说!”
“急事?”
李清一字一句说:“叛军降伏,但首恶未诛,参星殿下和先夫的血仇尚未报,死不瞑目。倘若连杀总长,总统领和总军务处长的大逆贼都能逍遥法外,家族还有什么脸面以对世人?家族要中兴重建,第一件事情就要诛杀帝林”
她微微仰首,注视着紫川秀:“秀川统领,听说比武时,帝林落败受伤,你获胜后却未对他下手,这是未何?”
紫川秀一楞,随既心中暗怒:我在前方拼死拼活,你们这群不上战场的小娘皮反过来责问我?但想起李清是斯特林的遗孀,追究杀害丈夫的凶手,她的确有这个权利。紫川秀暗捺则火气,沉声答道:“侍卫长,但是我也是险胜,精疲力竭,无力再战!”
李清平静的点头,显然她对这个答案早就有准备。“那么获胜后,大人您为何不派出部队追击击杀帝林残部呢?”
“这些叛军已降服,但我军并未能完全收编控制他们,派部追击,万一激起叛军暴动的话,反倒乱了大局。”
“那,控制了局势以后,大人您会不会派出兵马追击帝林余部呢?”
“那是自然。”紫川秀答道,心里却想收编完部队,整顿好兵马,再借口兵马疲惫休整上10天半月的,那差不多都有2个月过去了,帝林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那时再派出兵马出去装模做样她们也无所谓。
第三十二卷
第四章 … 君臣相疑
李清与紫川宁对视一眼,两个女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得意的光芒,紫川秀不明其意,却隐隐有掉落圈套的感觉。
李清笑说:“本来,大家还担心,大人是因为顾念旧情,不肯对叛贼下手。但下官觉得,这真是决计没有理由的,以秀川大人对家族的忠诚,还有大人与先夫的情谊,无论怎么说,大人都没有对帝林心慈手软的道理,是众人误会了大人。”
紫川秀讪讪的干笑两声,心中却是忿忿。哪来的“大家”,谁又是“众人”,还不都是李清在那自导自说?又是忠诚大义,又是与斯特林的情谊,无非就是软硬兼施,希望他不要对帝林手下留情。不过,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呢?远东的兵马被自己掌控着,虽然说是总长,但没自己的手令,紫川宁连个炊事兵都差遣不动。心头一亮,紫川秀隐隐猜出李清的主意了:紫川宁虽然调动不动远东兵马,但她身边还有总督们啊!要跟全盛时期的监察厅对阵,总督们没这个胆子。但若是追击落水狗,为讨好紫川宁,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出售的。他们打着为先总长报仇的旗号,自己又在李清和紫川宁面前答应过了,到时也没办法反悔阻挡——这个主意,准是李清弄出来的!
转眼间,紫川秀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天就开始整顿检阅兵马,把各省讨逆军都留在巴特利整编。没自己地手令,一个中队都不能调动出省,看李清还有什么办法!
想通了此节,他冲着李清灿烂的笑笑。
李清回了他一个同样亲切的笑容。双方对视着。亲切的“呵呵”笑着,胜券在握,得意得像两只刚抓到小鸡地狐狸。
倒是在旁边看的紫川宁看得糊涂:“阿秀哥,清姐,你们两个……怎么都笑得这么古怪?”“哦。很古怪吗?”
两人收敛了笑容。随后不咸不淡的闲聊了几句。李清首先起身告辞:“夜已深了,不敢再耽误大人休息,我们这就告辞了吧》”本来这句话该是由主客的紫川宁提出的。但紫川宁唯唯诺诺,凡事全由李清做主,她说出来,大家倒也不觉得很突兀。
紫川秀送二人到营门口,紫川宁先出去了,李清缓了一步,凑近紫川秀身边。低声说:“阿秀,叛乱已定,天下安定在即。你也该考虑什么时候向宁殿下提亲了。”
“啊?”紫川秀一愣,站住了脚步:“我……向宁殿下提亲?”
“这是自然。阿秀你立功这么大,再造家族。自然有资格当殿下的夫婿了。”看紫川秀错愕,李清只当他是自卑,安慰道:“你们两个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殿下地心意我是知道的。现在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你就不要有顾虑了,放心行事就是了。你若是不好意思——阿秀,斯特林去得早,俗话说长嫂如母,提亲地事我可以代你操办。
“哎,斯特林在世的时候,一直很为你和殿下的事感叹可惜,现在你们两个能在一起了。
他却……”说着,李清摇摇头,眼圈微红:“不说了。这件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紫川秀沉默了。李清虽然说得委婉,但话里没说出的意思是,紫川这次为家族出力,是因为他贪图总统领的权势和紫川宁的美色——否则,他何必跟自己的兄弟干仗?
送走了紫川宁和李清,紫川秀一个人伫立在营门口,眺望着远方璀璨地星空,思绪万千。对于讨伐帝林这件事,他并没有感觉愧疚。帝林弑君杀兄,已经践踏了做人的底线,自己秉承良心和正义而战,即使连战败的帝林也没法怨恨自己。但在达到目标地这刻,他却感觉到一阵空虚和失落,竟隐隐有点后悔了。接下来的几天里,紫川秀整日忙着整编叛军和安抚各路总督。叛军兵马虽然已散去不少,但留下接受整编的还有十二万人。他们大多是原家族远征军官兵,还有依附于帝林地各省守备官兵,并不是监察厅的嫡系,自觉罪孽不深,于是敢留下观望风色。
多了十多万张吃饭的嘴,远东军的后勤压力骤然增加。好在接管叛军营地时,远东军也接管了叛军地粮仓和补给营,粮草供应才没有出现大乱子。为了张罗补记,林冰、明羽都豁出去了,压榨各省总督要梁要钱,数目之大,首段之狠简直是前所未有——林冰和明羽这次算把东南各省给彻底得罪光了,林冰说:“ 以后路过时,我得偷偷化妆赶路了,不然绝对会被人截杀抛尸荒野地。”
总督和省长们欲哭无泪,纷纷来找紫川宁和紫川秀哭诉。
紫川宁是个有良心的,很同情的陪着总督们一起抹眼泪,然后告诉他们:“没办法,军务重于一切,贵省还是再克服一下吧。”
紫川秀干脆就躲到了原来叛军的营地里,只有极少亲信部下知道他的所在,总督们牵着狼狗都找不到他。林冰和明羽喊打喊杀要钱要粮的时候,他其实也没轻松,忙着接见投降过来的叛军军官,其中大部分都是远远征军军官,少数是监察厅军官。
早有人提议了,士兵倒也罢了,军官属于国家官员,却轻易屈服于叛军,为逆贼服务,投降过来的军官,必须严加惩罚。凡事从逆地小旗以上军官,抽签处决三分之一,剩下的投入监狱服无期徒刑,以警戒后来人。林冰讽刺道:“真是天才的主意!警戒后来人?警告大家以后千万不要相信家族吗?”
当时。很少有人意识到,熟练职业军官对于一支军队地重要性。有经验、有功勋地职业军官不但是军队的脊梁,更是其魂魄和精神。要从士兵开始培养一个精干老练的职业军官,这需要数十年的时间和投入。士兵随时可以再招募和训练。但若是失去数以千计地职业军官,紫川军的损失要用一代人的时间来弥补。
幸运的是,远东统领是为数不多地明白人之一。他也是从行伍起家,深知低阶武官地身不由己。从逆不从逆,并不是他们自己能做主的,军令一下如山倒。便是刀山火海也得像前趟。有罪地是帝林和这个军事体制。军官们只是工具,并无多大过错。所以,对于来归降的军官们。他采取地都是温和的安抚政策。
“走上逆路,并非你等的过错。军令由上官颁布,你们依照执行,即使有错,错的也是颁布军令的人,而不是执行的人。但是,你们也该知道。当军令有冲突之时,下级军令就当服从上级军令,而家族总长的命令自然是最高级。宁殿下颁布讨逆公告后。你们还留在叛军中,这就是不对了,自然要受惩处——自然。我也知道,你们有苦衷,逃离叛军要冒着被抓危险,但你们不是一般职业。你们是军官。军人天生就是要为国流血的。贪生怕死不是你们为叛军效力的理由。
“当然,家族有宽宏之心。想离开地,那不用说了,我们来去自由,欢送离开;若是诸位还愿意继续为家族效劳,我也代表家族欢迎大家归队。
“人生坎坷,人一辈子哪能不犯错?跌个跟头爬起来再振作精神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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