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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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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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温祥等七人为各王府长史。

乙巳,礼部尚书张筹奏:“使者视历代帝王陵寝,还言各陵有素无祠宇者,有岁久不堪修葺者,有间可修葺者。按唐开元间先代帝王有庙者祭于庙,无庙祭于坛。祠宇之坏者请勿葺。”上曰:“然其庙之可葺者葺之,不可葺者令有司次第修之,勿亟劳民也。”

丙午,淮安府海州儒学正曾秉正上疏曰:“近者,钦奉明诏,以五星紊度,日月相刑,圣心戒谨,诏臣民言过。臣闻《易经》曰:‘天地设位,圣人成能。’又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盖天为万物之祖,王为万邦之君,天之生物不能自治,故生圣人代天工,以君治之而成其能,是以人君为天之子,天子有过中之政则不言,而垂象以代其言,犹父之教子也。天子知天之示教而改行修省,求贤于下,下之人言得以达,则是天使之言也,人君于是而听纳之,则天嘉其不违教命,虽怒亦转而喜矣,天嘉而喜,则祚胤久长,社稷永固矣,又何灾异之有?汉董仲舒曰:‘国家将有失道败德,天乃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抑古之圣贤不以天无灾异为可喜,惟以祗惧天谴而致隆。楚庄王,小国之君耳,见天地无妖孽之戒,则祷于山川曰:‘天其忘余欤?’此能求过于天也,天示之过则必思其失道而脩治之,又安有殆危之理哉?是以洪水九年而尧政治,大旱七年而汤德脩,桑榖生朝,雉雊鼎耳而太戊、武丁竟致中兴,是皆能责己以自脩,求贤以自辅也。汉文帝时,二十九山同日崩,大水溃出,一月间两见日食,长星出,地震,桃李冬华;景帝时,荧惑、岁星皆逆行,月犯北辰,贯天庭,地一日三动,可谓异矣;而治道之盛独称文景。光武十五年,星孛于昴,又孛紫宫,可谓异矣,而东汉方隆。宋仁宗时,土星留参,太白昼见,或星奔于斗,或星见如杯,或星数百而流,地裂泉涌,雨雹、大旱不一而见,可谓异矣,而仁宗享国最久,治近三代,其故何哉?诚以数君者能祇惧天威,纳用方正之士,听受忠直之言,以改其政也,故天虽有异而不为殃。其有移过于下,若汉成帝以星变罪其丞相翟方进,唐太宗以‘女主将昌’妄杀疑似李君羡,若此之类皆不能免后世之议,而徒为盛德之累耳。臣博考古今灾异,皆以人君脩德则昌,或信移禳之说者终无所益,盖天可以诚感,而不可以自诬也。宋景公一有君人之言,荧惑犹为之退舍,况古今大统之君哉?天人感应之理,其效甚速。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书曰:‘惟天无亲,克敬惟亲,民罔常怀,怀于有仁。’则弭天之变惟在脩德而已。洪惟陛下神圣文武,功德巍巍,超今冠古,自混一以来,四夷无侵,豪强慑伏,百榖顺成,民康物阜,天之付与可谓盛矣。兵动二十余年,始得休息,天之有心于太平亦久矣,民之思治亦切矣,陛下励精图治亦勤矣,惜乎下之人未能知应天之心,慰民之望,以成陛下大有为之志也。盖创业与守成之政大抵不同,创业之初则行富国强兵之术,用趋事赴功、敢于有为之人,大统既立,邦势已固,则普天之下,土之所生、水之所餋、人力所成之物皆邦家仓库之积,乳哺之孩、垂白之老皆邦家所餋之人,不患用度不周,惟患所以保守已成之业于永久者为难耳。于此之时,当思所以尽革向之所为,何者为应天心之道,何者为慰民望之政,则陛下大有为之圣治日隆,而已成之业垂亿万年矣,天亦不烦垂示日月五星之变以儆告矣。天既有儆,则变不虗生,此天意欲扶持陛下之大统,欲陛下更新其政,思有以固结人心也。宸居静念,嘅然出于至诚,下求言之诏,则在下者,岂无以至诚之心上答明诏哉?犹望陛下以诚心听纳而容贷之,则上下之诚孚感五行,必顺序日月,必贞明天心,必嘉喜诸福之物毕至而帝道昭明矣。且夫日者,众阳之宗,人君之象,历家日食有常度可筭,而前知孔子作《春秋》,凡食必书之,以为人君之戒,其有珥蜺、黑子之类,皆为邪气所干,变出不测,比之日食尤甚,大抵阴侵由小人蔽君子,夷狄陵中夏,妻妾乘其夫,臣下罔君上之应也。天之示象,使人君有其事则思去之,无其事则思防之,恐其乘间隙而生也。月者,太阴之精,女主、大臣之象,日掩之而食,传记不书者,圣贤扶阳抑阴之道也。臣闻易之为书也,贵阳贱阴,春秋之法,内中国而外夷狄,盖中国者,阳也,夷狄者,阴也。臣窃观近来蒙古、色目之人多改为汉姓,与华人无异,有求仕入官者,有登显要者,有为富商大贾者。古人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安得无隐伏之邪心,怀腹诽之怨?咨宜令复姓,绝其番语,庶得办认,可以斟量处其典兵,及居近列之人许其避退。又臣前过江浦,见迁塞外之俘累累而有他,思此系辇毂近甸,岂可容此?恐数年之后,与之玩熟相忘,生育繁盛中间,岂无强诈之徒?其或鸟惊兽骇,犯属车之清尘,则为阴长抗阳矣。晋人不听江统徙戎之论,后悔无及,此实中华阴类幸处之,不失其所。至于五星紊度,各有所自。伏愿陛下推类而求之,脩己之德,弭天之变,则灾异可消,天心可回而国祚永昌矣。”疏奏,上嘉之,遂召赴京师,擢为思文监丞。秉正,南昌人也。

丁未,永顺宣慰使彭添保遣其弟义保等贡马及方物,诏赐添保绮帛,义保等衣服有差。

戊申,迁河南都指挥使郭英为北平都指挥使。

命北平、山西都指挥使司悉送属卫总旗从军岁久者赴京录用,于是得鲁福等一百八十五人,以为金吾等卫所百户镇抚。

己酉,以故广东指挥同知范仲等男范仁等六十人袭职。

庚戌,更大都督府参议为掌判官。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十

洪武九年冬十月辛亥朔,改定辽后卫为盖州卫,复置定辽后卫于辽阳城北,以定辽左卫指挥佥事张山统兵屯戍。

夜,有星赤色,自霹雳西行,发光如杯大,有数小星随之,至天津没。

壬子,上御午门楼,秦府右相文原吉等奏事由左门入。监察御史吉昌等劾之曰:“臣伏睹阙廷之门,君、臣各有所由之路,所以别上下,正名分也。今月二日,上御丹阙,秦府右相文原吉、燕府长史朱复、楚府长史朱廉、靖江府长史赵埙、翰林承旨宋濂、编修傅藻诣阙奏事,僭行左门,于礼非人臣所宜,宜下法司。”诏皆宥之。

甲寅,上谕群臣曰:“书云:‘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君臣之分如天尊地卑,不可踰越,故春秋有谨始之义,诗有陵分之讥,圣人著之于经,所以垂训天下后世者至矣。尔在廷群臣以道事朕,当有鉴于彼,毋擅作威福,踰越礼分,庶几上下相保而身名垂于不朽也。”

乙卯,享太庙。

丙辰,升甘肃卫经历沈立本为户部侍郎,西凉卫经历许杰为刑部侍郎。

丁巳,升山西按察司佥事张孟为副使。

遣前广东行省参政郑九成同河南卫百户罗福赍金织文绮衣服,往陕西安定斡端卫并撒里畏吾儿等地赐赉元宗室宁王卜烟帖木儿等官五十九人。

己未,新太庙成,奉安神主。前三日乙卯,上沐浴斋戒,命韩国公李善长、中山侯汤和及省府台臣分祀在京群神,以迁庙告。戊午昧爽,上诣旧庙,以迁主告。太常陈鸾舆于旧庙门设神座于新庙,德祖玄皇帝、皇后御座于正殿之中,南向,懿祖恒皇帝、皇后御座于正殿之东,西向,熙祖裕皇帝、皇后御座于正殿之西,东向,仁祖淳皇帝、皇后御座于正殿之东,西向,帝座镂金云龙文,后座镂金云凤文,寝殿各设床榻、衾褥、箧笥、楎椸之类,如生事之仪。是日,上及皇太子、诸王俱冕服诣庙,上致告讫,躬奉神主置鸾舆中,中官奉册宝案前行出庙门,乐作,百官祭服前导法仗,奉引至新庙门,册宝、神舆自中门入,上与皇太子奉神主置于各座,以皇伯考寿春王并王妃二十一位侑于东庑,功臣开平忠武王等一十二位配于西庑。享祭礼毕,以次奉神主于寝殿各室。自是,四时之祭皆行合享之礼。

庚申,四川黄平、罗么等寨蛮獠都麻堰聚众作乱,杀掠吏民,宣抚司以兵捕之不克,黄平千户所复以兵讨之,反为所败。于是重庆等卫发兵合击,大破之,斩其乱酋,诸寨悉平。

辛酉,上览《大明律》,谓中书左丞相胡惟庸、御史大夫汪广洋等曰:“古者风俗厚而禁网疏,后世人心漓而刑法密,是以圣王贵宽而不贵急,务简而不务烦。国家立法,贵得中道,然后可以服人心而传后世。昔萧何作汉律九章,甚为简便,后张汤犹得以私意乱之,况未尽善,其能久无弊乎?今观律条,犹有议拟未当者,卿等可详议更定,务合中正,仍具存革者以闻。”于是惟庸、广洋等复详加考订,厘正者凡十有三条,余如故,凡四百四十六条。

壬戌,徵诸卫武官守御过五年者赴京升调。

甲子,调北平都指挥使潘敬为河南都指挥使。

甲戌,贵州宣慰使霭翠遣使贡马,诏赐霭翠绮帛六疋,其从人衣靴有差。

乙亥,金吾右卫指挥同知袁义等进《大驾出入侍卫部列图》。凡随驾之兵,各依队伍布列,骑兵、百户则领执盾之卒侍卫,指挥列于执盾者之前,迟速视以为准。应有祭祀及上所幸之处,虽大臣不许往来,其侍卫官员无兵仗者,亦不得輙至。侍从大臣皆列随驾兵士之后,若有宣召,许由道左右以进。其扈从盖扇两傍或值衢巷恐有冲突,则各设八尺短兵五枝以卫,至如内官,则离驾后一十五丈随行。上曰:“内官有职事者宜稍近后行,无职事者勿令居兵卫之中,但旁行可也。”

罢四川成都府税课局一十八所,令各县兼领之,以其地僻,不通商旅故也。

丙子,诏秦王樉、晋王㭎、今上、吴王橚、楚王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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