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生李约言父允恭以事谪广东充吏,老疾不能任事,乞以身代,诏释之。
癸酉,以平阳卫致仕指挥佥事刘德为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潞州卫致仕指挥佥事徐质为中都副留守,宴劳而遣之。
以中都副留守李懋为山东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召都指挥使袁洪还京。
故元国公藏卜率众来降。
太阴犯亢宿。
甲戌,除期年奔丧之制。先是,百官闻祖父母、伯叔、兄弟丧,俱得奔赴。至是,吏部言:“祖父母、伯叔、兄弟皆系期年服,若俱令奔丧守制,或一人连遭五六期丧,或道路数千里,则居官日少,更易繁数,旷官废事。今后除父母及祖父母承重者丁忧外,其余期年服制,不许奔丧,但遣人致祭。”从之。
赐国子监云南生段士吉等苎布、袭衣、靴袜。
会宁侯张温还乡,赐白金五百两、钞千锭、文绮十五疋。
乙亥,赐留守中卫指挥使乃儿百花等七十一人鞍马。
以故元万户府来降将校王雚丸子、药师奴为千户,以所镇抚尾哈失帖、佟马赤罕为百户,各领戍卒往辽东守御。
命户部运白金十万两、文绮五千疋往北平,白金五万两、文绮二千疋往山西,俱于王府收贮,以备赏赉。
丙子,诏免滁阳、定远、六合、长淮、天长、香泉、仪真、舒城、江都等监养马户田租,民田全免,官田减半徵之,永为定例。户凡五万四千八百有五,官、民田凡三万八千八百四十顷,免徵夏秋米麦凡二十七万二千四百四十五石。
凉国公蓝玉平施南、忠建二宣抚司叛蛮。初,蛮人数叛,结寨于龙孔,玉遣都指挥徐玉将兵攻围之,擒宣府覃大信,余蛮退走,依山寨自固。至是,玉复分兵破其大小诸寨,杀获蛮酋男女一千七百八十余人,蛮地悉定。
夜,有星起自壁宿,行至奎没。
丁丑,舳舻侯朱寿二子兴、能俱犯法当死,上以寿勋劳,特宥之。
以济南卫致仕指挥佥事黄辂为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己卯,城赤水卫。初,辰州卫指挥佥事王琮征云南禄肇还,留戍赤水,而禄肇余蛮复寇穿心堡,琮领兵追杀之,筑摩尼堡。至是,城赤水,诏琮佥赤水卫事。
诏免浙江等处河泊所翎毛。国初,河泊所俱纳鱼油、鳔及翎毛,至是诏翎毛非土产者免徵。
辛巳,广东都指挥佥事王才讨黄田山贼袁万山等,平之。初,万山聚众劫掠,官军既击破之,万山遁入溪洞,伺官军退,复出剽掠。才设伏待之,仍分兵遏其归路,贼遇伏奔溃,官军掩击,斩万山及其党数十人,遂捣其巢穴,擒伪丞相曾长寿等,复斩首数百级,其党悉平。
各王府及天下文武百司进贺平虏表。
壬午,山东都指挥使袁洪至京,命为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癸未,给幼军工匠千七百六十人夏布各二疋。
甲申,赏北平二都司及燕山诸护卫军士十二万四千六百余人钞七十二万六百七十五锭。
乙酉,改武昌护卫为中护卫,调武昌左护卫指挥同知张诚为中护卫指挥同知,武昌护卫指挥佥事姜昺、雍显为右护卫指挥佥事。
丙戌,户部奏:“湖广、江西、广东先因叛寇窃发,其府县经剽掠者,民散地荒,租税逋负,及四川、贵州、芒部、马湖土官积年所欠粮亦多。”诏皆免之。
命安庆侯仇成子正袭父爵。诰曰:“自昔人臣未达,身居田野,不异庸人,虽有智能,何所施设?一旦得其依归,奋威勇于开创之秋,立功名于矢石之下,子孙世禄,与国同久,名垂简册,岂不伟哉?尔仇正父成,从朕以来勤劳岁月,东征西讨,累有成功,彭蠡之役,厥绩尤著,所以生锡侯封,死褒公爵,方之古人,未有过焉。然功既成于前人,福必延于后嗣。今特命尔袭父爵为安庆侯,尔其以礼法检身,以忠孝立志,坚格一诚,则神人鉴悦,禄位悠久矣。”
丁亥,赐留守中卫指挥使乃儿不花等及部属将校二百余人白金万三千六百两、钞万二千六百锭、文绮、帛各千八十疋、罗衣五百五十袭。
戊子,以礼部员外郎高昌安为吏部侍郎。
赐巩昌侯郭子兴钞万锭,俾建第宅。
赐宋国公冯胜、江夏侯周德兴、永平侯谢成、定远侯王弼、会宁侯张温、武定侯郭英、江阴侯吴高、鹤庆侯张翼、崇山侯李新、安庆侯仇正、南雄侯赵庸钞各二千锭,令建先茔神道碑。
舳舻侯朱寿还乡,赐钞千锭。
淫雨自戊寅至是日不止。
己丑,以潭府长史刘惟一以下为有司官。
庚寅,上以都察院及刑部官有由耆民除授者,年老艰于步趍,命兵部各以马赐之。
太仆寺奏增编应天府上元、江宁二县、太平府当涂及镇江府丹阳等县养马人户,从之。
壬辰,命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署通政使司事,以通政使茹瑺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左佥都御史袁泰为左副都御史。
四川建昌卫土官安配等遣其子僧保等四十二人,请入国子监读书,赐袭衣、靴袜。
置平坝卫指挥使司于贵州威清驿,以金镇为指挥佥事,领兵守之。镇,宣德侯朝兴子也,十八年袭侯爵,至是坐事夺爵,授今官。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二百二
洪武二十三年五月癸巳朔,迁户部尚书杨靖为刑部尚书,兵部尚书沈溍为工部尚书,刑部尚书赵勉为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秦逵为兵部尚书,俱赐诰,仍诏今后在京官三年,皆迁调,著为令。杨靖诰曰:“於戏!昔圣人以德化天下,则民乐从者众,违者寡,天下治矣。然圣人之心,必欲使天下之人皆为善而无恶,共乐天之乐,有不然者,故又张刑制具以齐之,既而法行则赏当其功,罚当其罪,民日迁善而去恶,于是上下相安,和气充溢,天地清宁,可谓咸亨。於乎!相继之君臣罔知大道,务小惠而伤大德,特简刑以治之,法纵民玩,故奸者得以恣肆,良者含冤而受暴,虽欲善治,反不可得矣。以斯君臣言之,心非不仁,盖虑浅而见薄,亦欲天下治耳,不期为世之大病也。此郑子产所以有‘政犹水火’之喻而焚溺之戒,可谓周于人情而熟于事理者也。故治国者必择仁人以治刑,盖非仁人执法,国务之繁,由此而生,朕甚闵焉。尔资善大夫杨靖佥曰可,今特授尔为刑部尚书,尔其敬慎体道,惟明克允。吉哉!”沈溍诰曰:“昔圣人之世淳朴,民俗敦厚,宫室什器,制不饰华,故所司之工皆无异技奇巧,然而工务虽简,其成也必精,其废也必当,故一举而无再为,一废而无再造,所以民逸之多,劳者少,因是而官称贤,君称圣。后之人受职任事,则不然矣,凡临事之际,或务为淫巧以劳人,或假公营私而害政,所为如斯,岂有福臻而愆消者也?所以古人重其事而选任,必在得人。今朕设工部,必法古制,特以尔溍为工部尚书,当敬事信工,无弊上下,汝惟良哉。”赵勉诰曰:“昔君天下者首建仓廪府库,备粮储,藏金帛,以待军国之需,庶职之禄给也,故必设官以司之。古称天子富有四海,所以昭满盈,示儆戒也。若奸人在君之左右,使掌之,动以富为首言,则君悦富而妄费,不问民之艰辛。若贤臣必欲致君者,当敷奏府库之储乃民之膏脂,一有妄费,道德亏矣,知斯艰难,谨其出纳,则府库仓廪皆有余而禄给充,军食足,民无横歛,国有常经,大道张,君德美矣。至于户口之登耗,必当尽心,朕于是职,必惟其人,今特命尔勉为户部尚书。於乎!量入为出,毋扰于民,至公无私,永怀朕命。”秦逵诰曰:“兵始黄帝,列圣继之,而君之军六,诸侯之军三,大将率之,左右副将副之,偏禆二将参赞之,其诸战将则为队长,于是乎张九伐之威,天下定,民乐康,然将之职有警则受命而行也,其军之资给,功过之等第,必有属焉,故立兵曹,以总其务,所以务者,甲仗精,旗帜明,戈矛必利。兵行,刍粮为之先,桥梁、舟车无不具备,前期清道,使无暴尸,则军士气壮武,勇自倍,于斯之职,非忠良之士,奚称此任?朕今以尔逵为兵部尚书,尔其敬慎乃职,毋怠于事,使兵备修明,则朕惟尔嘉懋哉!”未几,复以溍为兵部尚书,逵为工部尚书。
左都御史詹徽奏:“武官仇德等五百七十八人贴黄内有隐匿诰敕不报,世袭流官及战功不明,法当逮问。”上曰:“武人少文,或托之,未免有误释。不问,其隐匿诰敕者追之,战功不明者令改正。”
甲午,迁刑部左侍郎邵永善为兵部左侍郎,兵部左侍郎张忠为刑部左侍郎。
诏遣公侯还乡,魏国、开国、曹国、宋国、申国、颍国六公各赐黄金三百两、白金二千两、钞三千锭、文绮三十匹、绫十匹,永平、南雄、崇山、怀远、凤翔、定远、安庆、武定、巩昌、鹤庆十侯赐黄金二百两、白金二千两、钞千锭、文绮三十匹。
夜,有大星赤色,起自室宿,南行至霹雳,有三小星随之。
乙未,哈梅里王兀纳失里遣长史阿思兰沙、马黑木沙来贡马。
丁酉,迁大理寺卿张庭兰为通政使。
戊戌,高丽遣密直副使柳爰致祭鲁王。
夜,荧惑犯外屏。
监察御史劾奏太师韩国公李善长罪状。先是,胡惟庸谋乱,密遣元臣封绩使于元主。及惟庸诛,绩惧不敢归,后永昌侯蓝玉败元兵于捕鱼儿海,获绩,善长匿不以奏。至是,有告之者,捕之下狱讯,得反状及善长私书。刑官请逮问善长,诏勿问。于是监察御史劾奏:“善长始由小吏,遭遇龙兴,无介胄之劳,乏匡辅之德,皇上念其闾里旧人,艰难扈从,服勤左右,多历年所,锡之公爵,位及人臣,禄及子孙,恩覃骨肉。而善长柔奸隐匿,尸位素飱,杨宪谋叛,若罔闻知,胡、陈不轨,又为谋主。皇上累加曲贷,恬不知恩,今按得封绩往来沙漠私书,有善长手迹,大逆不道,罪状甚明。天恩宽大,尚存矜恤;王法无私,罪在不赦。”不报。
庚子,监察御史复请按问太师李善长罪并其从子佑伸,上不得已,下佑伸狱。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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