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比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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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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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他,他脸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说话。

郑淮咳了一声,迈步进屋,果然见到东莪坐在床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双眼有神,却和平时看到的譬如两人。东莪看到是他,道:“郑公子请坐!”郑淮只得坐下,蒙必格看他一眼,自行走出屋外去了,随手带上了门。东莪道:“我是迫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并不是要故意欺瞒你!”郑淮摇头道:“我隐约听到,果真是有人下毒害你吗?是谁?”东莪却沉默下来,低头不语,郑淮怔怔看她,惨然一笑道:“东儿,你果然还是信不过我。当年我们相遇时年岁虽小,时日也短,可那时候却是真地互相信赖,唉!这分别的四年,确实是补不回来的吗?”东莪轻轻叹息,没有说话。

郑淮顿了一顿道:“我明白了,你不想说的,就不说罢。虽然用不着说明,可是我却还是想说,我不会将此事泄漏出去的,你放心就是了”。说罢站起身来,正要转身出屋,却听东莪轻唤“郑公子……”他忙回转身来,只见东莪轻声说道:“你请坐下,我有一些事……想要与你商量又过了两日,东莪地病情果然大为好转,几贴药下去,不但每日昏睡时间越来越短,清醒的时间也随之增加了。虽然脸色依旧没有转变,可是精神却终于开始渐渐恢复。众人喜出望外,无不称赞这洪大夫的医术高明,葛长亭听闻这消息也亲自前来看视,感慨了一番。

东莪与何可梁相见,立时泪如雨下,哽不成声,史承戟在一旁立劝,这才慢慢止了哭,何可梁见她面容憔悴也只得长叹几声,也没有说什么,便走出屋子来了。香儿小真更是欣喜若狂,小真近来身子也已逐渐康复,脚伤虽未好,可是拿着拐杖走几步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大伙儿看各人的情形都越来越好,也都感欢喜。

转眼十数日过去,那洪大夫早已离开此地,东莪也总算完全康复了。这一日,大家正在院中晒太阳,忽然葛灵领着几人走近院里,众人一看,来人是大家的老相识了,是郑淮的手下叶开和其它两人,他们见到郑淮便即进屋去商议。

过了片刻郑淮走到院中道:“我家中有信件传来,这两日便要赶回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众人一愣,香儿立刻道:咱们是一起来的,自然一起走,东儿姐姐你说呢!”东莪微笑点头,看看蒙必格等人也均无异议。

葛灵在一旁发呆,并没有说话,转眼见到史承戟和何可梁双双进来,她还没有出声,香儿已经上前拉住史承戟的手道:“哥哥,淮哥哥有事要回去了,咱们一起走吧,”葛灵双唇微颤,只盯着他的嘴巴,一旁地东莪向她怔怔凝视,悄然无声地叹了口气。

史承戟闻言却微微一愣,看看郑淮,半晌方道:“苏公子要走了吗?”郑淮点头道:“史大哥一同前往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史承戟目光回到香儿脸,道:“苏公子是有事要办,咱们跟了去可不好!”香儿叫道:“不是的,大家都愿意和淮大哥一起走呀!”史承戟朝东莪看了一眼,又向香儿道:“要不然咱们回盛京吧!”香儿立刻摇头,急得眼泪在眼睛里乱转,何可梁却忽然道:“苏公子府上是在哪里?”

郑淮忙答道:“是在扬州,只是眼前在镇江长安寺有一些家人在等候在下,先要去那边会合他们,再一同出发,”何可梁轻轻点头,郑淮道:“何师傅也请一同前往如何?众位若是无事,都请与在下同行吧,人多热闹,也好相互照应”。何可梁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会,笑道:“我确是想向扬州一行,苏公子若不嫌弃,我就打扰了!”郑淮喜道:“那有什么打扰可言,在下不胜之喜”。

史承戟听到何可梁也依附众人,不由得向他看了一眼,香儿已经笑跳道:“这下就好了,大家都去,我还真想念苏园和苏老伯呢!”史承戟微微皱眉,向东莪看去,却见她转过了头并不与他对视,一旁一直未曾出声的葛灵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

既然决定要走,香儿等人便各自回房收拾东西,史承戟在某些方面院中呆了半晌,却径直来到东莪房中,一言不发,握住她手便出了院子,东莪任由他拉着一直走到了院子地尽处,二人这才停下。

史承戟转头向她,过了一会才道:“东儿,咱们回盛京吧!”东莪抬头看他,轻轻摇头,他道:“那么你想去哪里?如今我也是今非昔比,一定能够保护你和香儿,咱们三人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隐姓埋名,过些安逸地日子,你当年不是也这么想吗?”东莪柔声道:“若是一直跟着师傅,若是没有去过京城,我愿意,你所说地,我都愿意!”史承戟道:“如今也为时不晚呀,师傅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对了,你的仇人博和礼,其实我一直打听此人下落,只是没有结果而已”,他低头想了一会,道:“既然江南没有他地音迅,他定然是在京城,我这就去找他,待到为安巴他们报了仇,咱们就走的远远的”。东莪双眼中渐渐蓄满泪水,却依旧摇了摇头。

史承戟轻轻握住她的双手,道:“东儿,自从京城一别,我……我无时无……”东莪忽然打断道:“师哥,你可记得咱们分散有多久了?”

第二十一节  私念(下)

史承戟一愣,答道:“半年多,”东莪点头道:“是呀,咱们初到京城之时尚在五月,到了此地相逢却是已进隆冬,”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这一百多个日夜之中,你我又各有新的际遇,你在江湖上经历腥风血雨,而我却也生死一回。承戟,咱们都回不去了!”史承戟浑身一震,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又不愿意告诉我,要我如何是好呢!”

东莪道:“不是不愿意说,而是我……我害怕说起,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才好!”史承戟道:“咱们不是无话不说的吗?无论是什么,你都要说了,我才能帮到你!”东莪看到他一脸真切,只觉心中渐暖,正要开口,却见他的背后,不远处的一片长草中微微轻晃,她心中一动,静了一会才道:“葛帮主对你这般气重,你有什么打算!”史承戟道:“若你一定要走,我自然也会离开”。

东莪一边说话一边依旧看着那片草丛,这时听他此话一出,那丛长草又摇晃了一下,她心中再无怀疑,看向承戟道:“我想进屋去收拾东西,我已经决定离开,你是去是留,却要好好思量才是!”说罢与他擦肩而过,匆匆前行,不再回头。

史承戟愣在当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觉这江边寒风刺骨,一阵阵袭来,令他全身僵冷,动弹不得。眼前雾蒙蒙的渺渺江水,心中更是有如巨石压住,困闷难当。

当日郑淮等便向葛帮主辞行,葛帮主并不意外,只是稍加挽留。见他们坚持,便留众人在此吃过午宴再行离开,郑淮胜情难却。也就答应了。午时宴席摆上,东莪香儿等人均在席中。连小真也被请了来。厅中开了两席,额图晖蒙必格等与叶开几人一席,另有四个盐帮堂主做陪,众人相处日久,都已经熟悉了。也均是酒到杯干,宾主皆欢。

酒过三巡,葛长亭笑道:“这些日子与你们这些年青人相处,连老夫也感觉自己变的年青了”。郑淮笑道:“葛老帮主老当益壮,别的不说,当是这酒力,在下就不及您了”,葛长亭哈哈大笑道:“说到酒力,我这盐帮中倒还真是没有能和我比试的人”。

几个堂主也纷纷站起笑道:“这个自然!老帮主的酒量可是远近闻名地”。。。叶开也道:“葛老帮主真是一身英雄气慨,”说罢,身子微微一晃。忙笑道:“看晚辈已经不胜酒力了,实在是惭愧之极!”

葛长亭笑道:“这是什么话。老夫这就干了这杯。大家也再尽一杯吧!”说罢一仰脖将手中的酒又干了,葛灵这日倒少说话。此时站起道:“爹爹也少喝一杯吧!”说罢看了史承戟一眼,却见他闷声不响,又将一杯喝下肚去了。

东莪与香儿等人不善饮酒,只是在旁做陪浅茗一口,一旁那几个堂主却也过来各敬一杯,她们也只得喝了,其它几人也都是如此。

又过了一会,叶开走到葛长亭身旁,道:“我来代我家公子敬帮主一杯……”葛长亭刚刚伸手与他的杯子相碰,叶开却身子一晃,杯里地酒倒有一半倒在了他身上。叶开忙道:“哎呀,在下太失礼了”,说罢就要伸手来擦,葛长亭眼中怒色一闪而过,笑道:“这没什么,来来来,老夫帮你倒上……”叶开摇手道:“这怎么敢当……”正说话间,身子一阵摇晃,竟扑地倒了。

众人一愣,葛长亭已经笑道:“这小兄弟的酒量未免太差了……”蹲下身子推了推他,叶开竟一动不动,已经醉地不省人事了。

郑淮笑道:“这真是太失礼……”才说话间,只听得周围乒乓乱响,何可梁、蒙必格与额图晖还有另外两个和叶开一同前来的人都已或倒或滑,溜到了桌下椅边,再看东莪等女子更是早就趴在桌上,一声不吭了。史承戟微微摇晃着,朝东莪走去,刚刚伸出手来想要扶她,只觉头中一阵发晕,顿时躺倒在地,人事不省。

郑淮笑道:“这些人怎么都……如此差劲……倒叫老帮主……见笑了!”他坐在椅上,想要站起身来,却觉全身无力,眼皮一阵阵发沉,努力坚持,才勉强撑住。

自渐觉朦胧的视线之中看出去,却见那葛长亭将手中杯子一扔,已然换了一脸表情,冷笑道:“不算丢脸,能撑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易了!”他手下四个堂主一拍手,自厅后走出数个大汉,在厅中四角站立。

郑淮心知不妙,强撑道:“葛老帮主……这酒……劲力可真是……强劲!”葛长亭在椅中慢慢坐下,笑道:“老夫这酒可有一个好名字!”郑淮定了定神,道:“倒想……请教!”葛长亭道:“此酒名为千年醉,喝此酒者一旦醉倒,长年经月的不醒也属寻常,”郑淮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话,可是全身力气仿佛忽然消失抽空,一时间竟然开口无声。葛长亭笑道:“苏公子随从众多,不知家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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