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杂货店门前,正想喊香香的名字,二楼上面一扇窗户被推开,一个人探出头来,正是香香。
香香看见黑寡妇,立刻兴冲冲地跑下来,兴冲冲地开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你要来。”她拉着黑寡妇的手,问:“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是的。”黑寡妇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虽然在笑,心中却带着愧疚。他觉得他不应该欺骗她,更不应该利用这个善良的女孩。只不过有些时候有一些事你不想做,但却非做不可。
——人是一种矛盾的动物。
黑寡妇不知道如何跟香香说,只有慢慢地向外面走着,也不知要走到哪里去。
香香开心得像一只刚会飞的小鸟,滔滔不绝地说着这里的趣事,讲述着自己的童年。
黑寡妇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她,他在想着另一件事。
不知不觉,走到了沙漠。
黑寡妇问她开过枪吗,她摇摇头。又问她想不想学,她说你教我就学,你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黑寡妇拿出手枪放到她手上,然后他握着她的手,把枪口抬起来,协助她瞄准。
他站在她身后,轻轻地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不要紧张,呼吸,慢慢呼吸……”
一望无际的沙漠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火辣的阳光直射下来,使他们感到身体有些灼热。
香香闭上眼睛,慢慢地呼吸……此刻,她的手背贴着着他的掌心,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温柔的耳语,均匀地呼吸,甚至能感觉到他那有规律的心跳。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接近,她心儿如小鹿乱撞,脑子早已不能思想……
“砰!”枪声响起,她身子一颤,才清醒过来,而远处刚刚被瞄准的石块已变成碎块。
“很有天赋。”黑寡妇微笑着告诉她。
接着黑寡妇向她讲了枪的一些性能和一些武器的知识,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东拉西扯地终于讲到了香香家里的军火。
黑寡妇说他对军火有着狂热的爱好,所以想看看那些军火是怎么样,他拐了这么多弯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香香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香香为何答应得这么爽快?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有人说过,爱情使女人失去了思考能力,这句话看来好像没错。
香香在二楼的窗口挥挥手,这就意味着里面是安全的。
阿寂、黑寡妇、金牛三人从小门鱼贯而入。
里面很大,有一个空旷大院,两边的房间也不算少。在一个房间里,一个男人果然正在睡午觉,甚至还能听到他清晰的打鼾声。
香香把他们带到厨房里,厨房里地板是木头铺的。香香蹲下来,用手摸着地板,然后一掀,一大块地板被她掀起来,地上露出了一个洞口。
一排台阶延伸到洞口底下,下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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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只手
“我就是看见他们把那些箱子抬到下面去的。”香香低声说。
黑寡妇看着这黑黑的洞口,然后走了下去,金牛也跟着走了下去。
阿寂没有下去,他总觉得这个洞口太阴森,这地方也太古怪,他也不知道古怪在哪里,只是隐隐感觉到不大对劲。他只有去看别的地方,希望能看出什么来。
洞口很黑,黑寡妇点了一个火把才看得见路。
这是一个地下室,下面居然还很宽,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从铁锅到木桶,从菜刀到锄头,应有尽有。
黑寡妇的目光却定在了摆在中间的几口箱子上面。
他用刀把箱子撬开,两眼立刻发了光,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各种各样的枪支,有狙击枪,有突击步枪,甚至还有火箭筒。
他把一把拿起来,看了看,又瞄了瞄,兴奋地说:“爽!”
金牛也撬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手雷和炸药,他也兴奋地说:“爽!”
“很爽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黑寡妇吃了一惊,回过头,看见两个人,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老人手里拿着砍刀,青年手里拿的却是枪。
拿刀的老人看起来已经有六十几岁,脸上爬满了岁月的沧桑,头发已有些花白,但他的眼睛却是恫恫有神。
他们并不是从洞口走下来,他们本来就一直呆在地下室里,只不过这里东西太多,光线又太暗,所以黑寡妇没能发现他们。
“香香,这次你立了大功了。”老人说道。
黑寡妇嘎声说:“香香,你………………”
“不是我叫他们来的,真的不是啊。”香香急得快要哭了。
“这个世界,老鼠真是无所不在啊。”一个人从上面走下来,正是刚才房间里睡觉的人,但此刻他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睡意,想必睡觉也是假装的。
黑寡妇问:“你们一直在这里等我们?”
那人说:“是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总是不得不小心些。”
“栽在你们手里,我认了,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处置?”
“我最讨厌偷东西的人,对付这种人我通常会把他的双手砍下来。”老人扬了扬手中明晃晃的砍刀,脸上带着残酷的笑意。
“把两只手都砍掉了,那以后怎么抱女人?”黑寡妇苦笑道,“留下一只手可以吗?”
“不行!”老人冷冷地说。
“哎——”黑寡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中的突击步枪突然扬起。
香香顿时花容失色,惊叫起来:“不要!”
老人和另外两个人却无动于衷,任凭黑寡妇拿着枪对着他们,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黑寡妇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突然发现突击步枪里是没有子弹的。
“你可知道香香是我什么人?”老人问。
“是你孙女?”
“不错,你认为她应该帮自己的爷爷还是帮外人?”
黑寡妇只有苦笑。
香香又大声喊道:“不是那样的!你不要听他乱说!”
老人板起脸冷冷地说:“你给我闭嘴!”
香香被吓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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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
阿寂看见有人进了厨房,大惊,正想冲过去,突然旁边闪出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张脸像花岗岩般冷俊,左边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像是雕刻上去的。
刀疤沉着脸说:“阁下,我在此恭候多时。”
阿寂心系着黑寡妇和金牛两人的安危,冷冷地说:“谁挡我,谁就得死!”
说着,他的枪闪电般举起,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可是当他的枪口对着刀疤的时候,刀疤的枪口也对准了他。
阿寂不禁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刀疤的出手速度居然跟他不相上下,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强敌。
刀疤也吃了一惊,他也想不到阿寂的出枪会是如此快速,他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两人默默地对峙着,整个大院杀气腾腾!
两把同样冰冷的枪,两个同样冷酷的人!
四周的空气似乎已经凝结了!
阿寂手指放在扳机上,却不敢按下去,他不知道这一枪开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敢想像。另一边,刀疤也是一样。
“玩枪太危险,不如我们先把枪放下吧。”刀疤说。
“好。”阿寂说。
两人盯着对方,慢慢地弯下腰,慢慢地把枪垂下来,慢慢地放在地上,动作几乎是一模一样。
枪一放到地上,刀疤的腿立刻飞出,带着丝丝凉风扫向阿寂的颈部。
他攻势凌厉,夹着雷霆万钧之势,一击之下;亦可开山裂石,更何况是骨肉之躯,只怕要颈椎断裂,当场毙命。
阿寂双手架住刀疤的腿,刀疤的攻势顿止,但余劲未消,阿寂竟被压得单膝跪地。
他双手抓住刀疤的脚,奋力一甩,刀疤整个人就是一杆标枪飞了出去。
刀疤在空中倒飞,他双脚下落地之后,巨大的冲力又使他向后滑出七八米,鞋底摩擦地面现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竟然没有倒下。
“好!”刀疤面露赞赏之色,向阿寂伸出大拇指。
“为何出招这么狠毒?”阿寂冷冷地盯着他。
刀疤正色说:“干我们这一行的,随时都准备杀人!”
人字一出,他飞身而上,手如刀形,砍向阿寂后脑。
他的手逼近阿寂眼前,突然化掌为爪,抓向阿寂心脏。
他这招变化实在太快,太不可思议,太出人意料。眼见他的手就要抓进阿寂的心脏,阿寂向后倒了下去,刀疤只是从阿寂身上扯下了一块布。
阿寂的身体几乎就要倒在地上,他一只手向脑后伸了下去,撑住了身体,然后手一用力,他的身体又像弹簧般弹起来,同时他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快速击出。
他这一招变化更是不可思议,居然是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绝地反击!
刀疤始料不及,胸口中了一拳,踉跄倒退几步。
他咬咬牙,激身再上,两人又恶斗了七八招。纠缠中,刀疤的右手抓住了阿寂的左手,左拳向阿寂击去。
阿寂胸口中了一拳,同是他的右掌也向刀疤胸口拍去。两人身体乍合乍离,隔空相望。
刀疤刚刚被拳头击中的胸口又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忍着痛说:“兄弟,好俊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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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
这时,黑寡妇和金牛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两个人拿着枪跟在后面,旁边是拿着砍刀的老人,香香则跟在老人的旁边。
看到阿寂,立刻有人拿枪对准了他,阿寂双拳紧握,却不敢再动了,并不是怕对方伤了他,而是怕他们伤了黑寡妇和金牛。
看到阿寂都被他们制住,黑寡妇冷笑:“以多欺少,你们算什么英雄?”
刀疤笑了笑,说:“我不是英雄,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英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黑寡妇恨恨地咬着牙,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香香瞬也不瞬地盯着黑寡妇,黑寡妇却把头偏过一边去,不想看她。他一定以为我骗他吧,香香心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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