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筝依靠床头,一面品茶观赏,一面冷笑。
“她真是江郎才尽,只会使用这种超低级的手段。”湛蓝筝不屑地自言,打了个手诀,房间中央的“湛蓝筝”忽然顿住,一阵绿光席卷,留下的只是一张轻飘的傀儡纸片。
“魅影……”
湛蓝筝沉思。
魅影,玄术中的强力春 药。中术者,那反应如海啸般不可抑制,关键还心甘情愿,因为眼中所看到的,只会是自己心爱之人。
幸好,黑乌鸦走之前传授了替身。自己如今使用到游刃有余,从最初替死的时候还会感受到爆炸之痛,枪击之苦;到了现在,频繁使用,已全然无感,俨然二人了。
可是她竟然用了魅影……
她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
宗锦手上戴了新的腕表,那么她大概也对宗锦下了魅影。宗锦戴腕表,和自己戴手镯是一个意思——没中术,但故意不让她看清中术的红印标记。
想让我和宗锦……那啥啥?
然后呢?不会是给凤晓白送信,让他怒发冲冠前来捉 奸,最好一时激动干掉我和宗锦,尤其是宗锦吧?
那她还真是不了解我家君子白的性子。他那点皇帝威严早让我扫荡干净了,当我是程丫头,压不住极品孙吗?
湛蓝筝伸了伸懒腰,躺回柔软的大床,准备养足精力,以待明日,重塑最为棘手的三亭湖之印。
错综复杂中,当网开一面,任群魔乱舞,静观些许,方能——直击七寸。
手腕灼痛,身体发热,脑中轰鸣,眼前一片艳红,一切都扭曲了。
孙桥艰难地扶着门把手,出什么事了?
炽热的感觉,从下面传来。他很熟悉的生理反应,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为什么这时候出现这种反应?!
难道吃春 药了?
孙桥拼命摇晃脑袋,运起内力,试图逼毒。但内力的运动,似乎让这“毒”更快运行。好像一个大烤箱在自己体内运转,阵阵热度让他在跌入房间的同时,就撕碎上衣,光 膀 子,真TM的舒服!
“啊——!!”
耳边有个吓呆的尖叫声,他不耐烦地踢上门,落了锁,定睛去看——眼前模模糊糊,微光下,一条纤细人影。
“喂喂,你……你怎么了?你干嘛……脱衣服……”那人影,绰绰地向自己走来。
孙桥努力眨眼,这是谁?
“喂?孙桥?你……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发烧了吗?要不要我扶你去找医生?”
微凉的小手,摸上了他火热的额头。
三伏天,一杯冰镇可乐,好滋味。
孙桥笑了,这傻傻的态度,却真心地关爱着自己……
以前是母亲。
现在呢?
除了那白痴,还能有谁?
“程澄?”他醉醉地握住那只柔软的小凉手,“白痴。爷没问题的……爷要给你做个……大好事……”
“孙桥?你怎么了?你干什么,喂!你干什么!住手!你住手!救命啊!你——唔——”
孙桥用重重的吻,堵住了她要呼喊的“救命”。
热度上升,躯体交付生理本能,双手撕开她的衣服,亲吻着她,抚摸着她,彼此赤 裸在一起,由他主导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登上顶峰那一刻,他在她耳畔,轻轻呢喃——
“程澄,我,爱,你。”
☆、第三章 网吧杀机
深绿与银白的柔光分自三座小亭顶端射出;展于三亭湖面,相互交错,化作网状;一并向湖底沉去。
看到光束终于和睦地融在一起,湖面抖动开始轻微;湛蓝筝轻吁——三亭湖的封印格外复杂,三只古亭各需一人施法;身后需一人护法。人选就是一番吵闹。她和宗锦是施法的必然人选,由凤晓白和湛垚分别护法。另一组名额,湛蓝筝本来定的是湛明嫣和孙桥;湛明儒硬给改成湛歆爱与湛虚衡;那名单让湛蓝筝直接丢到碎纸机里。可湛明嫣还是听了风声,在湛修慈面前哭诉这个家再也不容她娘仨。于是变成湛歆爱,湛思晴和孙桥三人负责——这是湛修慈在餐桌上提出来的,湛蓝筝不好当众拂逆爷爷,勉强点了头。
可没想今天一大早,湛歆爱蒙着被子,推说身子不利落,也不许请医生,只嚷着“让我一人安静地睡觉啊!”大家多关心几句,她倒先哭起来。急得湛明儒和齐音然忙前忙后,丢开了封印的事。湛蓝筝劝不下妹妹——也不想让湛歆爱负责,下封印不是玩过家家,功力不到位是要出问题的。施法人选顺着她的意思换成湛明嫣,正要去通知表姑做准备,傀儡来报,孙桥不见了人影。
湛蓝筝眼睛直冒金星——让孙桥监视湛明嫣是最合适的,可不能让湛明嫣和湛思晴这母女档凑一起。
劈头问程白痴,“你那位呢?”
白痴程眸子里全是茫然的星星,“……啊……孙桥啊?他昨天很早就锁门睡觉了吧……”
“别给我说‘吧’!你天天和他腻一处,临睡前就没去他那儿嘱咐一下?”
“这个嘛……”程澄犹豫着,“湛蓝,你别生气。昨天晚上,我跟戴翔,还有方丹霓一起谈容采薇来着,后来还叫来了八女王,小罗和卓,最后老姐也跟过来了,大家谈了好晚呢。”
湛蓝筝冷笑,“大家真闲,孙桥没告诉你别管这事吗?”
“我为什么不能管呢?”程澄的气势来了,“不是你用几条短信,指挥我跑地铁的时候啦?!不是你让我豁出命去保管法杖的时候啦?湛蓝,我们是朋友,帮你忙我愿意,但能不能别太神秘了?我跟你们在一起活像个大傻子……”
湛蓝筝将那句“你还以为你不傻”的话吞回去,“谈完后你没找孙桥?”
“去啦。”程澄回忆,“当时都十一点多了,孙桥房门锁了,门缝下也没光了。我估计他今天要帮你下封印,肯定休息了,没打扰他,回房也睡了。早上起来后,他房门还是锁的,我敲了敲,里面没人,就出来找了,然后我在这里碰上了你——”
湛蓝筝挥挥手,让白痴程哪里凉快去哪里呆着,一面加派傀儡去找孙桥,一面用手机联系,但对方关机。幸亏凤晓白有晨练的好习惯,说孙桥一早就出门了。当时他也问过“八点要去三亭湖,你这会儿做什么?”孙桥没给答复,神色匆匆,叫开大门就走了。据凤晓白仔细回忆,当时孙极品“衣衫不整,颇为狼狈,好似战败将军”。
到了出发时间,还是联系不上孙桥,而湛歆爱笃定赖在床上不起来。湛蓝筝只好调整名单,自己的护法换成湛明磊和湛虚衡,宗锦还是和湛垚搭档,拿下湛思晴,让凤晓白单独给湛明嫣护法。湛思晴倒是乐颠颠,直呼可以尽情跟群组里的人玩网杀。
新封印已架起,这让湛蓝筝大吁一口气,感谢上天没有变生肘腋。一并向停车场走的时候,其余人避开湛蓝筝和宗锦,倒方便问话。
“大家的交集就是从三亭湖溺灵开始的啊。如今故地重游,百感交集——”宗锦轻笑。湛蓝筝淡道:“我猜廖清丽的那个神秘男友,是你吧?”
宗锦用笑容鼓励她推理,湛蓝筝说:“雍寂让你设计我亲手解开三亭湖封印,你就编排一出溺灵的好戏:折腾死一对姐妹花,姐姐让阿垚控尸再送到你身边,妹妹就天天喊冤,终于传到我耳朵里,我把封印一解,你再开着廖清奇的车子,伪装游湖,顺道灭口?”
“我好歹让你们通过视频,知道点真相哦。”宗锦笑着挥动手指,湛蓝筝也甜甜一笑,“裙摆的房主让你买通了,沈珺收到的恐吓信,对你而言也好办,最终目的无非是让我去解封印。你还让阿垚当服务生去监视事情的进展;驾校么……你让莞尔去学车,是给自己一个随时出现在驾校的理由。宗锦,其实我在驾校开始怀疑宗家,但还没怀疑到你身上。”
“我在驾校的马脚,应该只有孙桥知道吧?我和他交手的时候,他拿了我的车钥匙,后来找到我的车子。”
“他当时在咱俩之间犹豫不决,没有如实告诉我。是月亮。她说当车子失控要飞出去的时候,天空降下银白色的光芒,将车子拍向相反的方向。”湛蓝筝道,“我当时就想起宗家。不该有别的力量这样强劲了。”
“那我是什么时候彻底被你怀疑的?”
“蜃楼。你刚好出现在月亮面前,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情。之后到了雪人事件,我知道了陈年往事,自然就明白你的身份了。”湛蓝筝口气冰冷。
宗锦沉默些许,“你如果想和我谈月亮,就不需要了。月亮和阿垚相处很好。我却做了他们都不能接受的事,又和你订婚,已是绝对不会骚扰月亮。更不会破坏你制造‘政治婚姻’的策略。”
湛蓝筝似笑非笑,“你找到莞尔了吗?”
“没有。”宗锦罕见蹙眉,“方丹霓说那段日子她天天到公司堵我。但是为了对付你家,她能联系我的那个号,让我给停了。”歇一下,“连你都没找到她?丁小剪呢?”
“剪子忙着谈生意,我也不许她过多外出,免得节外生枝。我去过莞尔的公司,她辞职了,老板和同事都不知她去了哪家。她父母态度有点奇特,或许突破口就在那里。”湛蓝筝说。
宗锦只道:“继续忙封印吧。莞尔是个成年人,不会有大问题。也许是害怕你和丁小剪牵连她,所以避而不见呢。”
“也许。”湛蓝筝收回心神,听宗锦说:“昨天晚上睡得不错?”
“……挺好的啊。”
“哦……”宗锦微笑,“你不觉得湛明嫣今天看咱俩,还有凤晓白的眼神,耐人寻味么?”
湛蓝筝冷睇他,“没觉得。在你变成尸体前,我表姑看你的眼神是不会好起来的。宗锦,你欠她一个正常的女儿;令堂宗堰女士,欠她一个母亲。”
宗锦恍然,“啊——我差点忘了那往事啊。可我父亲说,家母是为了令姑,才虐杀应泳思的。”
“如果你想告诉我,湛明嫣有问题,那就不必了。”湛蓝筝疲累地揉揉太阳穴,“她不会支持我,但我也知道不是她找的姎妱。是谁,我明白。”
她不愿再和宗锦单独相处,转身走向十米后的众人。宗锦望着她的背影,只是摇头,“可即将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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