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名的古板,铁证如山面前,他相信了文沫是杀人凶手一事,恨不得冲进来狠狠打她一顿出出气,哪还能顾及到她在里面是不是吃不好,穿不好呢?
相识一场,文沫以前的表现又很合罗沁的脾气,从她的了解来看,文沫以身为一名警察而自豪,工作中的行为可圈可点,很是自律的一个人。这样一名合格的警察,怎么可能做下为了钱,杀害自己最好朋友的事呢?
罗沁的心里不是没有疑惑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知之甚深的人,也不能说得上完全了解。但是多年的警察生涯也同样告诉她,即使文沫要杀人,也绝不会在自己家中留下如此之多的证据,她太聪明了,聪明到如果她杀了人,一定不会有人能找到证据指证她。
如此齐全的证据链,倒让罗沁觉得太过反常。所以这一次,她动用了很多关系,托了不少人,才用送东西的借口来看看文沫。
不动如山。云淡风轻。不管内心怎么想。现在出现在罗沁眼前的文沫倒是让罗沁暗暗佩服,心下更倾向于相信文沫绝对没有杀害萧程灵。
看守所的监室设施简陋,这几天文沫过得着实有些辛苦,所以看到罗沁带进来的大包袱里。吃的用的齐全,心中微暖。
“这些是专门来送给我的吗?谢了。”看守所里能带进来这些,罗沁绝对是用了心了,不枉两人相交一场。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里面没有不长眼的人欺负你吧?”
“呵呵,罗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从来都只有我欺负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欺负我了。”
“这倒也是,你可是系统里名声仅次于我的人形女暴龙。”罗沁笑。文沫看着没脾气,性格也挺随和的,但是动手打起人来,啧啧,多数男人是打不过她的。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有狱警过来提醒罗沁她该走了。
临走之前,罗沁指着包袱对文沫说:“里面衣服是我随便从你家衣橱里拿的,也不知道哪些是你平时看穿的,要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再通知我,我想办法再送点进来。”
文沫是在看守所里待得安心了,可苦了一直在外面像没头苍蝇似的崔志佳。他原本一直跟着文沫,寸步不离,可惜自从文沫被带进了公安局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崔志佳根本不用打听,文沫被批准逮捕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b市公安系统。
崔志佳怎么可能相信?他认识文沫十多年了,她绝对不可能会杀人!怎么办?怎么办?所有人都说证据确凿,她是罪有应得,被关进了看守所,过不了几天,案件就会被公开审理,起诉文沫的罪名,是故意杀人,崔志佳疯了似的到处找关系求情,都没能见到文沫。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崔志佳吃不好睡不下。
庭审当天,崔志佳早早就到了法院,亲眼看着身着囚服的文沫一步步走向被告席,几天不见,她看起来瘦了一点,精神气却还好,崔志佳贪婪地远远望着她,一眼都不舍得眨。
庭审持续了整个上午,崔志佳枯坐旁听席,听着公诉人怎样义正言词地指证他最爱的女人犯下种种无法饶恕的罪行,而文沫的自辩,听起来丝毫也没有底气。案件似乎简单明了,庭审的一切,从公诉人到法官,都好像心中有数,能决定文沫命运的审判,像是走过场一样。
直到中午休庭,崔志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匆匆离去,一下午都没有出现。
下午三点十五分左右,崔志佳终于准备好了一切,他最后深呼吸一口气,背上背包,站在穿衣镜前替自己打气:“崔志佳,你行的,一定要成功!”
拉开门,杭竞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吓了崔志佳一大跳,因为前不久杭竞严刚刚替文沫住了几天院,崔志佳即使心里着急,还是耐下心来与他周旋:“杭大哥,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杭竞严也不废话,直接一把扯下他的背包,拉开拉链,待看清了包里放着的东西,脸色不善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带着谁远走天涯吗?”
“不然呢?看着她被枪毙吗?那是我从十多年前开始喜欢直到现在一直喜欢的女人!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做不到!杭竞严,刚刚你看到的,全忘掉吧!算是帮兄弟个忙了!”崔志佳抢回背包,面无表情地盯着杭竞严:“好狗不挡道。”
“看着你也像她一样做错事?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竟是作势据理力争的样子。
崔志佳抬眼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庭审随时都可能结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当庭宣判,他哪里那个美国时间跟杭竞严周旋,文沫被押送回看守所的路上,是他唯一的机会!
崔志佳心下发狠,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将杭竞严让进屋里,趁他不备,抄起放在博古架上的一只花瓶,将杭竞严打晕在地,之后匆匆出门。
下午四点半,崔志佳赶到上城区人民法院门口,文沫的庭审还没有结束,拖的时间越长,崔志佳越有不好的预感。文沫进看守所的这几天,系统内一直有小道消息不时传进他的耳朵,b市已经很久没有*警察了,所以文沫的案子一直很受关注,上面不想让一个单独的个案破坏整个公安系统的形象,这个案子,注定会很快结案,而法院从来没有这么勤快的时候,都四点半了,庭审还在继续,唯一的解释,便是法官已经下定决心今天一定会宣判。
他半眯着眼,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过着自己一会将要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要考虑清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之后,他就可以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了。
等到一大群人从法庭里走出来,崔志佳蓦地睁大了眼睛,等这些人都走光了,一辆押运警车才缓缓从法院后面的停车场开出来,崔志佳亲眼看到文沫在车上,从自己眼前开过。这才发动车辆跟了上去。
城区里绝对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车多人多,即使将文沫救出来,肯定也是跑不了的,那他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他一直稳稳地跟在押送车后面,直到他们渐渐离开市区,交通渐渐顺畅,崔志佳一个加速超过了前车,猛地向右转弯,别住了押送车……
之后一切,怎么一句混乱了得,车上三名警察被崔志佳的催泪瓦斯搞得很是狼狈,而文沫直到坐进崔志佳的车里仍是眼泪流个不停。崔志佳开着车一路急驶,到了机场附近的一个长期停车场,换车之后,又开回了市区,将车随意停在路边,带着文沫步行到了一处人员密集的小区,进入其中一间地下室,他才松了口气。
“咱们先在这忍耐几天,等风声过去了,再离开b市,之后天大地大,咱们两个人,哪里去不得。”崔志佳想得挺美,完全没看到文沫一脸阴沉。
“我哪也不去。如果我就这么离开了,那么这个杀人犯的罪名一辈子都洗不掉。萧程灵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死了,还死得那么惨,不能替她将凶手绳之以法,我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文沫!你总是这样,性子太倔,所以才会吃亏。你也不看看,整个系统内的人,有几个相信你真无辜的?他们都盼着赶快结案把事情掩饰过去,又有谁真正在乎你是不是无辜呢?听我的劝,咱们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可能。我是被人陷害的,幕后之人知道我被人救走,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千方百计找到我,然后再把咱们俩都杀了。明知没有出路,绝望女警畏罪自杀,痴情男友生死相随,我说的对吧?”最后一句,文沫提高声音冲着门外喊。
“呵呵,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有人从推门进来。
请君入瓮
推门进来的,是手握一支装了消声器枪的杭竞严。与平时一脸方正表情不同,此时杭竞严的脸上,带着的是狰狞残忍的笑意。
崔志佳大惊失色:“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告诉你,想抓文沫回去,没门!”他这边说着话,那边脚便向自己的书包处移过去,书包里有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电击枪,虽然他手上还拿着刚刚带去劫人用的那把枪,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把不过是仿品,看起来挺能吓唬人,可惜不顶用。
“别乱动,崔志佳,如果你不识相,我不介意现在先杀了你,反正你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早点晚点对我来说没差别。”杭竞严轻飘飘一句话,很轻易止住了崔志佳蠢蠢欲动的脚步。
满意于崔志佳的听话,杭竞严也不去管他,只扔过去一条绳子:“自己把自己绑起来,一边去。”便不再理会于他,转而面对着他最恨的人:文沫。
文沫波澜不惊,见到杭竞严进来,脸上一丝一毫的诧异之色也没有,仿佛早就知道一般。此时的她,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杭竞严处理完崔志佳,将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文沫双眼如利剑般直视着杭竞严:“你终于来了。原本我还想着,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希望你能事到临头,放下屠刀的。”
“哦?”杭竞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文沫:“难不成你早便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文沫苦笑:“我不得不承认,一直到我家里搜出那一堆证据,才让我怀疑上了你。可惜……”
没等文沫的话说完,杭竞严大笑着接了过去:“可惜,你就算心里再清楚,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没有人会相信你。一样是铁证如山,凭什么他上吊自杀,你却能够脱身?呵呵。没门!”
“你是高汝深什么人?”文沫淡淡问道。
杭竞严这回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出声来,文沫此时仍然直直盯着他,没有想到,平时死板得有些刻薄的他笑起来时,竟能在眉眼间寻出一分那青年的模样:“不愧是犯罪心理学专家。一下子就想明白我定要你死的原因了,也不枉我在你身边花了这么多心思。不错,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你陷害人的法子,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当年告发高汝深的那通电话,也是你打的吧?”
“哦?这你也知道了?你还知道些什么。索性一并说了吧。反正你今天怎么都是要死的。我就让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