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警察可以追踪手机信号你知道吧?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毁了这张卡的好,你要是心疼手机,等咱们安全了,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
听着男人的解释,陆苓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是啊,万一被警察抓住,凭他们两个杀过的人,枪毙十次都够了,一个手机又算得了什么?小心无大错。
开发区是张市最近十年才发展起来的,那里工厂林立,公司众多,因此那边的外来人员都不胜数,恐怕连在自己小区里住了一辈子的老人家也说不清楚现在小区内都有什么人居住吧。警方查找陆苓基本上可以说是大海捞针。但相比之前在整个张市找人,现在已经算是把海的范围从太平洋缩小到渤海了。
充分发挥小区居委会和当地派出所的作用,再加上警方掌握的手机定位技术,陆苓所在的范围进一步被缩小到苹果花园一带。
苹果花园是开发区内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区,让警方感到兴奋的是,这个小区是开发区政府的家属楼,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在当地政府上班,全小区只有三套房子在出租,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生面孔是很显眼的事。
这三套出租房的户主很快都被找了出来,其有一人一眼就认出警方出示的照片上那个女人就是租他们家房子的人。
“跟我们详细说说租房人的情况。”史正星问户主。
“租我房子的跟这个女人有七成相似,不过却比她看着老点,却漂亮得多。”
“房子什么时候租给她的?这之后你去没去过?她跟谁一起住在这里你知道吗?”
“房子租给她也就半个多月吧。当时租房时她就声明是自己一个人要住在这,让我没事别去找她,免得影响不好。我这房因为小区环境好,还带着地下室一起租,租得比别人贵点,上一个租户搬走后我有很长时间没有租出去过,这回一有人来租房,还不还价,我当然特高兴马上租给她了,至于她说让我别去打扰她的事,她预付了三个月房租,只要有钱拿,我才不会自找麻烦没事去找她呢。”
连地下室一起租?这恐怕才是陆苓决定租这处房子的根本原因吧?失去了情,人冢旅馆这么个天时地利的地盘,他们想要继续玩这个变态的杀人游戏,选择一处关押人质的地点至关重要,像炼钢厂那样的地方毕竟少,而且用一处少一处。
“你确定她当初是说一个人住着?不是跟个男人一起住?”
“她确实是这么说来着,我也没看见有别人跟她在一起。”
陆苓身后这个男人很谨慎啊,什么事都让陆苓出面,自己藏在幕后看戏。
警方慢慢包围了陆苓出租房所在的那幢楼,在确定房中只有陆苓一人之后,警方决定原地待命,等待那位神秘男子浮出水面!
在不惊动陆苓的前提下,警方从房东那里拿到了地下室的备用钥匙,找到了失踪已经30多个小时的谭艺和李杰夫妻,两个人现在都昏迷不醒,在确定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为了不惊动犯罪嫌疑人,警方没有贸然立刻救他们出去,只是悄悄锁好地下室退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夜幕降临,现在是比拼耐心的时刻。
直到晚上10点多,外出的人们渐渐回家休息,整个小区陷入安静,陆苓家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陆苓拎着一个行李箱,背上还背着旅行包,出单元门后直奔左手边一辆面包车而去。她先将行李放进车里,转身往地下室走去。
直到她用轮椅将两名人质一一送上车,自己也坐进车里,点火,开车,离开小区,警方一直都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影子。
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在跟在陆苓后面。
陆苓一边开车,一边回头跟男人说话,男人隐在阴影里,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陆苓说的话,十句有九句他是不回答的。陆苓得不到他有回应,说了几句也就不再说话了,怕说多了惹得他厌烦。
面包车渐渐驶离市区,上了国道,竟是奔着出省的路线行驶的。
史正星思前想后,为了人质安全,还是决定先抓捕陆苓。
陆苓的车很被警方截住,在她没能扑到人质身边拿他们威胁时,就被警方抓获了。她回头往阴影处看了一眼,男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呼,还好,还好他跑掉了。陆苓松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旁边的警察。
妄想出来的同伙?
市公安局审讯室。
平时干净整洁的审讯室现在满地都是烟头,整个空间里弥漫的气味熏得文沫待不下去,只得出来到隔离的观察室透透气。
她没有想到,陆苓居然会这么死硬。
从陆苓被捕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公安局换了四批人轮番审讯,她始终一言不发。负责审讯的警察换下去就可以休息,但陆苓却是一直熬了这一天一夜的,连想闭上眼睛休息休息都不可能,总有人盯着她讯问。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陆苓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嘴上起了些干皮外,没有太大的变化,她还是背靠在椅子上,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谭艺和李杰今天早上就已经醒过来了。据他们说,在他们婚礼结束之后,陆苓来帮谭艺卸妆,顺便要带几身婚纱回去。因为准备得匆忙,谭艺并没有带替换的衣服,便对陆苓说等他们先吃了中午饭,下午稍晚些时候再将换下的婚纱直接送回公司去,反正他们还得去公司结帐,早晚得过去。
但是陆苓不同意。她的解释也有些道理,这三件婚纱是她带来的,公司的签单上写的是她的名字,如果不按时带回去清洗,就可能妨碍到明天再租用这身婚纱的新人,毕竟每种类型的婚纱婚庆公司只有一件,耽误了别人的事就不太好了。
谭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好同意回去换衣服,陆苓适时提出可以跟他们一起回去,到时候她拿着婚纱可以直接回公司,反正挺顺路的,谭艺当然没有异意。陆苓今天对她的服务很周到,可以称得上无微不至了,这让谭艺无形之中对她有了好感。
却没想到,陆苓是处心积虑想要算计他们!回到新房后,陆苓进屋帮谭艺脱衣服。她选的这身礼服很贴身。一个人脱起来有些麻烦,而且陆苓帮她也算是本职工作,谭艺不可能会反对。
房间门刚一关上,陆苓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掏出一把刀架在了谭艺的脖子上,还恶狠狠地让她别动。
谭艺没敢乱动,还以为陆苓是看中了他们今天收的礼金,结结巴巴地解释礼金还在婚礼现场帮忙收礼金的亲戚手里,根本没有拿回来,这处新房他们只会住两天。压根没放多少钱。可惜陆苓是要命不要钱那一拨的。
被陆苓叫进屋的李杰眼看着新婚妻子被挟持。吓得出了身冷汗。也是想着陆苓是冲着钱来的,连忙掏出自己兜里的钱包递过去,希望陆苓拿着钱能放过他们夫妻,他们一定不会去报警的。
陆苓用刀比在谭艺的脖子上。威胁着李杰下楼上了她早已经准备好的面包车,他在按要求喝下车上放着的一瓶水后晕了过去。之后谭艺被陆苓结结实实地捆住扔在后车坐上。
也是因为谭艺的新房入住的人太少,他们一路下来没有碰到任何人,被陆苓毫不费力地绑架走了。
等到了陆苓的出租房,她放开谭艺,一左一右地架着不醒人事的李杰往地下室走去。这此期间,陆苓手上那把刀一直抵着李杰的胸口,谭艺投鼠忌器,不敢拿李杰的生命开玩笑。乖乖地架着人进了地下室,之后也喝下一瓶水华丽丽地晕过去。
再之后发生的事,两人就都不知道了,等他们恢复知觉清醒过来,已经是被警方解救送到医院之后了。
两人只不过是喝了些迷。药,药量不算大,清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
文沫特意在两人清醒过来之后赶去医院,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与陆苓在一起的那名男子。两人都很肯定他们从头到尾只看到了陆苓一个人。
谭艺被捆着从新房到陆苓的出租房一路上都是清醒的,她突然想起件事来:“我总觉得陆苓有些不正常。她开车的时候状态很不对劲。”
“哦?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前段时间出过一次小车祸,所以现在对开车有些抵触。陆苓开车时总转头对着窗外笑,不去看路。有两次差点别前面的车撞上,吓了我一身冷汗。我说了她几句,她的样子很凶,好像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打扰她似的。后来我也不敢说什么了,怕把她惹着了回头伤害我们俩。我看得很清楚,外面根本没有车经过,她就那么笑,偶尔还会说两句话,跟神经病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按照谭艺的说法,陆苓很可能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得这种病的人会出现幻觉,而且这些幻觉对她来说是真实的,她自己不具备区分幻想与现实的能力,在没有别人帮她指出的前提下,她会本能地认为自己看到的都是事实。所以才会出现谭艺看到的,明明车的副驾驶上没有人,她却好像看到人坐在那里一样冲着人笑,还和人说话。
难道自始至终,本案中的凶手都仅仅是陆苓一人不成?文沫相信谭艺和艾薏对她说的都是实话,这种矛盾的证词只能让文沫想到一种可能:那个男人,只存在于陆苓的想像之中?
也不对,通过文沫这几天与艾薏接触下来,她现在表现异常完全是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对她刺激太深,绝不可能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她却是在情,人冢旅馆见过一名男子的,陆苓还没可能强大到诱导艾薏产生幻觉,她只能做到在潜移默化当中植入些必要的心理暗示,关键时刻能让艾薏产生对耿霁霖的怀疑就可以了,其它的,陆苓没能力做到。
仔细回想一下艾薏的交代,她从头到尾就听到过那名自称陆福天的男子说过一句话,其余时候他们的交流都是针对陆苓的。是陆苓一开始接待了他们,管理他们的一日三餐,直到后来的真情试炼,也是陆苓在说,那个男人一言不发,种种迹像表明,陆苓才是那个真正发号施令的人,只不过在她的潜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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